第二卷天地间 第三十六章：众生百态
清晨，出发的时候，和风吹暖。
丁霁和少女坐在马上，望着绿洲，久久无言。
那里，除了有丁霁掩埋的护甲，还留下了太多，属于他俩的回忆。
丁霁握紧手中的长刀，这是少女送给他护身的兵器，刀名“一方”。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刀，形如新月。通体黝黑，古朴无华，看不出品阶，却寒气逼人，运使如意。
“入门考试少不了要拼争一番，你没有兵器，到时会吃亏不少。我看你使的虽是剑招，取的却是刀意，不如干脆用刀，兴许更顺手些。”
这是少女的叮咛，他记在心上。
接二连三遭遇强敌，险象环生产生的挫折感，让遥望前途的他，心头难免多了几分忧虑。
此时，握住刀柄的手，清楚的感觉到，有一股按奈不住的气概正从手上涌上胸头，那是不屈的雄心，壮怀激烈。
只一瞬，便让在得失之间惴惴的惘然，烟消云散。
两人对视了一眼，阳光正映照在彼此的脸上。
调转马头，策动缰绳。
“驾！”
丁霁和少女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大漠深处……
世间许多事，往往苦尽甘来。随后的一个多月里，两人的行程变得异常顺利。
前方，“云来镇”已经遥遥在望，这是西去玉虚门的最后一个集镇，镇外五十里，便是“两界河”。
先前，珠玑阁负责外事的丁长老交代得清楚，每次开山收徒，玉虚门都是在“两界河”边，用本门的“玉宇舟”，迎接前来拜师学艺的青年才俊。
算算时间，竟早到了二十余日。
城门，没有兵卒把守，丁霁和少女却早早下鞍，牵马而入。
城里边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看一看，瞧一瞧啦，玉虚门本届入门考题预估，有备无患。只要十块低阶灵石一册，物超所值，快来买啦！”
“强力提神丸，如假包换的四品神丹，瞬间恢复精力，玉虚门入门考试必备。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只要二十块低阶灵石一颗，便宜卖呀！”
“大家看好啊！这是最新出炉的《十大速成秘术》，每多一门秘术，便让你考试多一成把握，十大秘术你便有十成把握。打包出售，只要五十块低阶灵石，手快的有，手慢干瞪眼啊！”
……
吆喝声此起彼伏，嗓门一个更比一个大。
丁霁和少女对视了一眼，竟有些忍俊不禁。
一位精干的青年，小厮打扮，突然挤了过来。他轻轻揪住丁霁的袖口，压低着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
“客官定是前来参加本次入门考试的，休要听这等市井之徒胡言乱语，只会误了两位的前程。”
“何以见得？”丁霁诧异的问道。
“客官远道而来，有所不知，我们‘准胜楼’可是百年的金字招牌，与玉虚门外务院关系非浅，有着最及时的内部消息。有的放矢，专门负责形象打造，功法修正，气质培养，即时应对等全方位……”
“慢着！”少女突然打断了小厮口沫横飞的介绍。
“你先说说价钱。”
“这……”小厮面露沉吟。
“不瞒二位，似我们这等信誉卓著的所在，收费自然是高一些，但此前六次考试，便有八位俊杰，经本楼精心调 教顺利进入玉虚门，可见物有所值。”
“说价钱！”少女神色一厉，不耐烦的喝道。
“嘘……客官莫急，本来全套下来，每人需要缴纳低阶灵石五百块，但我与二位，一见如故，便自行做主，给两位八折优惠，绝对是今年最低的价钱。”
小厮言之凿凿，指手画脚的说着。
“丁霁，走！”
少女将丁霁拉到一旁，头也不回，往城里走去。
“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小厮恨恨的小声嘀咕着，眼睛咕溜溜一转，又开始在人群中寻觅新的主顾。
“没想到，这玉虚门收徒，还真不一般。”丁霁苦笑着说道。
“你呀，若不是我拉住，没准还真去了。”少女没好气的瞪了丁霁一眼。
“哪会啊，这些投机取巧之徒，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路数”丁霁摇摇头，不以为然的回道。
“算你有点眼色。”少女牵着丁霁的手，左顾右盼，转悠半天，才找到了一家满意的客栈。
这里远离闹市，甚是清静，虽然不如丰礁镇的鹏程楼，那般富丽堂皇，但三进院落倒也收拾的干净整洁。匾额上，“不亦客栈”四个古拙的大字，自有风度。
“客官请了，小店普通客房早已住满，现在只剩下两间上房，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一位掌柜模样的中年人，殷勤过来招呼。
“固体中期？”丁霁目光一凝，神色微愣。
“掌柜，敢问上房多少钱住一晚？”旁边，少女接过话来。
“目前是五块低阶灵石一晚。”掌柜回道。
“五块低阶灵石一晚？”
丁霁倒抽了一口凉气，先前在那鹏程楼也不过五十两银子一晚，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贵了十倍之多。
那掌柜赔笑道：
“客官应该是第一次到这 “云来镇”，此处地处偏僻，平时少有人来。恕在下斗胆直言，也就这开山收徒的时候，能做点生意。故而都是些十年不开张，开张吃十年的买卖。客官若是犹豫，只怕再过几天，这个价钱还未必住得到上房。”
“好啦，好啦，就这里吧。”少女挥了挥手。
“好嘞，小二，帮两位客官把马签到后面去。”
掌柜一声吆喝，转身肃客。
“两位里边请！”
见丁霁和少女对房间很是满意的样子，掌柜脸上笑容更盛，正要告退。
“我见掌柜修为不凡，莫非此处，修者和凡人是混居在一起的？”
丁霁不解的问了一句。
“这……”掌柜犹豫了片刻，缓缓答道。
“不瞒客官，五十年前，我和二位一样，是踌躇满志前来拜师学艺的。可惜资质难入仙师法眼，未曾入得门墙，又恐回去被众人笑话，便在此地安了家。”
掌柜声音略顿，脸上露出一丝落寞。
“似我这等，求道不成，蹉跎红尘的修者，这云来镇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客官久住些日子，还会碰上许多稀奇古怪的事，形形色 色的人。到时，就见怪不怪了。”
“谢过掌柜！”丁霁肃然一礼。
等那掌柜走后，少女便溜进丁霁的房间，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
“丁霁，我看这次玉虚门收徒很不简单，我们……”
“何止不简单，是大大的不简单！”
门外，一个声音突然接过话来。
“谁？”丁霁沉声喝道。
未完，待续，请关注《第三十七章：合纵连横》
丁霁和少女坐在马上，望着绿洲，久久无言。
那里，除了有丁霁掩埋的护甲，还留下了太多，属于他俩的回忆。
丁霁握紧手中的长刀，这是少女送给他护身的兵器，刀名“一方”。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刀，形如新月。通体黝黑，古朴无华，看不出品阶，却寒气逼人，运使如意。
“入门考试少不了要拼争一番，你没有兵器，到时会吃亏不少。我看你使的虽是剑招，取的却是刀意，不如干脆用刀，兴许更顺手些。”
这是少女的叮咛，他记在心上。
接二连三遭遇强敌，险象环生产生的挫折感，让遥望前途的他，心头难免多了几分忧虑。
此时，握住刀柄的手，清楚的感觉到，有一股按奈不住的气概正从手上涌上胸头，那是不屈的雄心，壮怀激烈。
只一瞬，便让在得失之间惴惴的惘然，烟消云散。
两人对视了一眼，阳光正映照在彼此的脸上。
调转马头，策动缰绳。
“驾！”
丁霁和少女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大漠深处……
世间许多事，往往苦尽甘来。随后的一个多月里，两人的行程变得异常顺利。
前方，“云来镇”已经遥遥在望，这是西去玉虚门的最后一个集镇，镇外五十里，便是“两界河”。
先前，珠玑阁负责外事的丁长老交代得清楚，每次开山收徒，玉虚门都是在“两界河”边，用本门的“玉宇舟”，迎接前来拜师学艺的青年才俊。
算算时间，竟早到了二十余日。
城门，没有兵卒把守，丁霁和少女却早早下鞍，牵马而入。
城里边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看一看，瞧一瞧啦，玉虚门本届入门考题预估，有备无患。只要十块低阶灵石一册，物超所值，快来买啦！”
“强力提神丸，如假包换的四品神丹，瞬间恢复精力，玉虚门入门考试必备。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只要二十块低阶灵石一颗，便宜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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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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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霁和少女对视了一眼，竟有些忍俊不禁。
一位精干的青年，小厮打扮，突然挤了过来。他轻轻揪住丁霁的袖口，压低着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
“客官定是前来参加本次入门考试的，休要听这等市井之徒胡言乱语，只会误了两位的前程。”
“何以见得？”丁霁诧异的问道。
“客官远道而来，有所不知，我们‘准胜楼’可是百年的金字招牌，与玉虚门外务院关系非浅，有着最及时的内部消息。有的放矢，专门负责形象打造，功法修正，气质培养，即时应对等全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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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厮面露沉吟。
“不瞒二位，似我们这等信誉卓著的所在，收费自然是高一些，但此前六次考试，便有八位俊杰，经本楼精心调 教顺利进入玉虚门，可见物有所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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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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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小厮恨恨的小声嘀咕着，眼睛咕溜溜一转，又开始在人群中寻觅新的主顾。
“没想到，这玉虚门收徒，还真不一般。”丁霁苦笑着说道。
“你呀，若不是我拉住，没准还真去了。”少女没好气的瞪了丁霁一眼。
“哪会啊，这些投机取巧之徒，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路数”丁霁摇摇头，不以为然的回道。
“算你有点眼色。”少女牵着丁霁的手，左顾右盼，转悠半天，才找到了一家满意的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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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请了，小店普通客房早已住满，现在只剩下两间上房，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一位掌柜模样的中年人，殷勤过来招呼。
“固体中期？”丁霁目光一凝，神色微愣。
“掌柜，敢问上房多少钱住一晚？”旁边，少女接过话来。
“目前是五块低阶灵石一晚。”掌柜回道。
“五块低阶灵石一晚？”
丁霁倒抽了一口凉气，先前在那鹏程楼也不过五十两银子一晚，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贵了十倍之多。
那掌柜赔笑道：
“客官应该是第一次到这 “云来镇”，此处地处偏僻，平时少有人来。恕在下斗胆直言，也就这开山收徒的时候，能做点生意。故而都是些十年不开张，开张吃十年的买卖。客官若是犹豫，只怕再过几天，这个价钱还未必住得到上房。”
“好啦，好啦，就这里吧。”少女挥了挥手。
“好嘞，小二，帮两位客官把马签到后面去。”
掌柜一声吆喝，转身肃客。
“两位里边请！”
见丁霁和少女对房间很是满意的样子，掌柜脸上笑容更盛，正要告退。
“我见掌柜修为不凡，莫非此处，修者和凡人是混居在一起的？”
丁霁不解的问了一句。
“这……”掌柜犹豫了片刻，缓缓答道。
“不瞒客官，五十年前，我和二位一样，是踌躇满志前来拜师学艺的。可惜资质难入仙师法眼，未曾入得门墙，又恐回去被众人笑话，便在此地安了家。”
掌柜声音略顿，脸上露出一丝落寞。
“似我这等，求道不成，蹉跎红尘的修者，这云来镇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客官久住些日子，还会碰上许多稀奇古怪的事，形形色 色的人。到时，就见怪不怪了。”
“谢过掌柜！”丁霁肃然一礼。
等那掌柜走后，少女便溜进丁霁的房间，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
“丁霁，我看这次玉虚门收徒很不简单，我们……”
“何止不简单，是大大的不简单！”
门外，一个声音突然接过话来。
“谁？”丁霁沉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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