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八次发作
佛山是一座历史悠久的文化名城，更是闻名的武术之乡，是中国南派武术的主要发源地，早在明初，佛山的武术就已经相当普及。
再到后来的清末民初，佛山的武术流派百花齐放，涌现出一批具有国际影响的武术家和无数组织，譬如蔡李佛拳、洪拳以及咏春拳等。
当今流传最广、知名度最高的便是咏春拳，而咏春拳宗师叶问靡下的徒弟李小龙将咏春拳发扬光大，最后创立了后来的截拳道。
至于洪拳，大家对它的了解大部分来自于电影，洪拳的代表人黄飞鸿和黄麒英便是电影史上响当当的角色。
对佛山越是了解，叶老心里越是激动，来这里取经是对是错暂且不知，不过能到这样一个武术胜地来观摩，怎么说都是一件幸事。
二人在次日下午的五点到达了佛山，订好酒店安置好居所，随后根据网友们提供的路线，两人一齐前往当地一家鼎鼎有名的咏春馆。
经过出租车和公交车的连续奔波后，两人终于在天黑之前到达了拳馆。
一座类似四合院的古典宅院，外面正上方的墙上挂着一块掉色的红漆木板，上面写着“咏春”二字，两侧分别插着两根三角形黄色幌子，幌子中央写着红色的“武”字，相当极简。
凌子清想，这要是换成“酒”字，铁定没人会怀疑这里是一家酒店，就类似古代摇着酒幌子的客栈。
那时，拳馆里的弟子们已经练完了当天的任务，大门微敞，八个年轻人正围在一张大圆桌上吃着晚饭。
桌上一盘咸菜，每个人碗里都盛着米粥，手里拿着撕开的大饼。
“这倒的确像是电影里的画面，”叶老站在门外张望着，拍拍凌子清，“走，咱们进去问一下。”
“师傅，这么晚了，咱们就这样过去打扰，是不是不太好？”
叶老嘁了一声，心说这次来佛山本就时间紧迫，此刻不进去什么时候进去，现在的年轻人做事情总是瞻前顾后，很多机会就是这么错过的，人嘛，脸皮放厚没有办不成的事。
“今天咱们要是能搞定他们，明天你就可以来这里学习，一寸光阴一寸金啊，你小子懂不懂？”叶老招招手，“走，咱们进去。”
凌子清整理一下衣着，跟在叶老的身后走过去，刚走到门口，突然胸口一阵剧痛，心脏部位犹如被无数尖针扎了一样，全身上下触电似的发麻。
他妈的，又来了！凌子清一把扶住旁边的墙，心里暗骂道。
这已经是他有史以来的第八次发作，每一次这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都铭记于心。
他能感觉到，这些年来每一次的发作都会更加疼痛，仿佛事情有些愈演愈烈了。
他曾经查过心电图，但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医生都明确地告诉他心脏没有丝毫问题，所以后来他再也没有把这件事当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第八次了，已经第八次了！前几次都是相隔数年发作，因为凌子清从小就有写日记的习惯，所以他清楚地记得上一次发作是在三年前，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结果还是又发作了。
凌子清扶着墙，满脸煞白，嘴唇发紫，冷汗缓缓流下。按照以往的惯例，半分钟后这种状态会完全消失，于是他两眼模糊地退到武馆外的石阶上等待这一次的过去。
八个弟子见叶老含笑着走了进去，登时目光横扫过来，其中一位嚼着大饼的年轻小伙问：“请问老先生是来做什么的？”
叶老平时就喜欢看功夫片，于是想了想电影里的情节，连忙拱手笑道：“我是找你们师傅的，我姓叶，名汶。前来请教一下咏春拳法。”
“姓叶，名汶？叶问！卧槽！”几个人登时一拍案子扔下碗筷，全部站了起来，“妈的居然敢来咏春馆冒犯我们的宗师！”
说着就撸起袖子将叶老围了起来，叶老一脸懵逼，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不过看这架势，分明就是想打架啊！
“这......这什么意思？”叶老慌了，扭头一看，自己的徒弟已经不知道哪儿去了。
“什么意思？揍你的意思呗！给我打！”一群人摩拳擦掌地走过去。
“住手！”一声洪亮的声音响起，登时这一群年轻小伙停下了手。
叶老抬头一看，立马见到一位身着中山装的中年男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此人目色神采奕奕，身姿挺拔，淡黄的肤色、眉宇之间流淌着一股正气。
叶老凝眉，心说此人的脸形方方正正一看就是个好人，应该就是这家武馆的老板吧......呃，师傅吧。
“怎么回事？”那人问道。
年轻小伙道：“师傅，这老头来闹事踢馆，说自己叫叶问，还说要来指教一下咏春拳。”
“噢？是么？”那人目光淡淡地扫在叶老身上。
叶老这时才反应过来，欲哭无泪地掏出身份证：“我没有说错啊，我真是叶汶！”说着就把自己的身份证亮了出来。
几个人夺过来一看，居然是汶川的汶，原来是听错了，不过读音都一样，被误会也很正常。
叶老降低语气又说：“真是来请教的，我是一名拳击教练，这次带着徒弟来学习一下咏春拳，没别的意思，你们肯定是误会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人挥挥手，弟子们回到桌上继续吃饭，随后径直走到叶老的面前，淡然道：“老先生，咱们这里只是咏春拳馆，和拳击无关，恐怕无能为力，还是请回吧！”
凌子清坐在石阶上缓了缓，痛楚终于过去了，脸上的气色逐渐恢复了原样。深吸一口气，随后缓缓起身，走进了拳馆。
叶老此时见对方不愿帮忙，心里一阵着急，正好凌子清走了进来，于是一把抓住凌子清，将他拉到面前，赔笑道：
“嘿嘿！他就是我徒弟，凌子清，你认识吗？csbl中量级单打冠军，新任拳王！”
那人目光扫在凌子清的身上，打量了一番之后随即眼前豁然一亮：“噢，我认识你，我也经常看csbl的比赛，你就是那个最近广受欢迎的凌子清。”
凌子清还在想着刚才胸口发作的事情，于是点点头，没有说话。
那人皱起眉头，指着凌子清，问道：“你们这次真的是来求学的？”
叶老点头如捣蒜，抬头望了望天空道：“那可不，我们是昨天从j省淮安坐飞机特地赶来的，谁能料到飞机掉了下来，所以就今天到了，正常情况下谁会那么晚来打扰你们，是不是这个理？”
那人点点头又摇摇头，并不纠结他的话，只是举棋不定地说：
“老先生，你们来拜访我，诚心可嘉，可是咏春和拳击没有半毛钱关系，我实在帮不了你们，抱歉。”
叶老愣了愣，连忙走到那人身边，抓着他的臂膀，神秘道：“咱们换个地方谈，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
叶老说着就把那人往一处没人能看见的犄角旮旯处拉，那人就这么被拉了过去。
“老先生，你到底要做什么？”那人有些不满。
叶老也不转弯抹角，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红票子塞在他的手里，道：“这里是一万块钱，教我的徒弟咏春拳法，一点心意，嘿嘿！”
那人也笑了笑，随后将钱还给叶老，拍拍叶老的肩膀，平淡道：“习武之人，不是为了钱，老先生还是没有悟懂啊。”
叶老啧啧嘴，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红票子，随后两沓全部塞在那人的手中：
“两万！就教他两三天，学一些精髓而已。再说了他可是拳王，以后前途无量，你要是将他培养出来，那也是为咏春代言了，你说是吧？”
没等那人回答，叶老便连声感谢：“那就谢谢了！”随后转身走回了凌子清的身旁。
“徒弟，已经搞定了，耶！”叶老打个手势，低声道。
“......”
那人低声咳嗽了几声，随后将钱放口袋里塞好后走了出来，清了清嗓子道：
“阿青，把你们卧室收拾一下，两位先生特意从远方赶来，诚心可嘉，这两天就睡我们这里了。”
叶老摆摆手：“我就不住这里，我徒弟住在这里就行。”
“你要去哪儿？”凌子清问。
“找你师娘去！”叶老低声道。
卧槽，他老人家居然真要出去浪！凌子清无语。
“噢，对了，还不知道你的贵姓？”叶老问那人。
那人回答：“我姓曾，叫我曾师傅就行。”
“噢，行，那曾师傅，这两天我徒弟就在你这里学习几天，麻烦你了！”叶老感谢道，尔后嘱咐凌子清：“你小子给我好好专研！有事电话联系，没事不要烦我！”
“......”
这么快就搞定了？凌子清有些始料未及，不过想想也挺正常，有钱能使鬼推磨。
叶老走后，曾师傅让凌子清一起去吃个晚饭，这两天就在这里安心住上。
说到吃饭，凌子清还真觉得有些饿了，看着桌上清淡简朴的食物，他肚子尖叫起来，于是不再客气，他从不死要面子活受罪，所以点点头坐过去和这些咏春弟子们一起进餐。
曾师傅摸了摸口袋里厚实的票子，又看了看凌子清，犹豫一番后抽出两张，喊道：“阿青，今天凌先生第一次来，你去街上买三只烤鸭，大家晚上加个餐！”
“耶！”众弟子们听到这话，瞬间纷纷兴奋尖叫起来，犹如过年收到压岁钱那般。
再到后来的清末民初，佛山的武术流派百花齐放，涌现出一批具有国际影响的武术家和无数组织，譬如蔡李佛拳、洪拳以及咏春拳等。
当今流传最广、知名度最高的便是咏春拳，而咏春拳宗师叶问靡下的徒弟李小龙将咏春拳发扬光大，最后创立了后来的截拳道。
至于洪拳，大家对它的了解大部分来自于电影，洪拳的代表人黄飞鸿和黄麒英便是电影史上响当当的角色。
对佛山越是了解，叶老心里越是激动，来这里取经是对是错暂且不知，不过能到这样一个武术胜地来观摩，怎么说都是一件幸事。
二人在次日下午的五点到达了佛山，订好酒店安置好居所，随后根据网友们提供的路线，两人一齐前往当地一家鼎鼎有名的咏春馆。
经过出租车和公交车的连续奔波后，两人终于在天黑之前到达了拳馆。
一座类似四合院的古典宅院，外面正上方的墙上挂着一块掉色的红漆木板，上面写着“咏春”二字，两侧分别插着两根三角形黄色幌子，幌子中央写着红色的“武”字，相当极简。
凌子清想，这要是换成“酒”字，铁定没人会怀疑这里是一家酒店，就类似古代摇着酒幌子的客栈。
那时，拳馆里的弟子们已经练完了当天的任务，大门微敞，八个年轻人正围在一张大圆桌上吃着晚饭。
桌上一盘咸菜，每个人碗里都盛着米粥，手里拿着撕开的大饼。
“这倒的确像是电影里的画面，”叶老站在门外张望着，拍拍凌子清，“走，咱们进去问一下。”
“师傅，这么晚了，咱们就这样过去打扰，是不是不太好？”
叶老嘁了一声，心说这次来佛山本就时间紧迫，此刻不进去什么时候进去，现在的年轻人做事情总是瞻前顾后，很多机会就是这么错过的，人嘛，脸皮放厚没有办不成的事。
“今天咱们要是能搞定他们，明天你就可以来这里学习，一寸光阴一寸金啊，你小子懂不懂？”叶老招招手，“走，咱们进去。”
凌子清整理一下衣着，跟在叶老的身后走过去，刚走到门口，突然胸口一阵剧痛，心脏部位犹如被无数尖针扎了一样，全身上下触电似的发麻。
他妈的，又来了！凌子清一把扶住旁边的墙，心里暗骂道。
这已经是他有史以来的第八次发作，每一次这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都铭记于心。
他能感觉到，这些年来每一次的发作都会更加疼痛，仿佛事情有些愈演愈烈了。
他曾经查过心电图，但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医生都明确地告诉他心脏没有丝毫问题，所以后来他再也没有把这件事当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第八次了，已经第八次了！前几次都是相隔数年发作，因为凌子清从小就有写日记的习惯，所以他清楚地记得上一次发作是在三年前，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结果还是又发作了。
凌子清扶着墙，满脸煞白，嘴唇发紫，冷汗缓缓流下。按照以往的惯例，半分钟后这种状态会完全消失，于是他两眼模糊地退到武馆外的石阶上等待这一次的过去。
八个弟子见叶老含笑着走了进去，登时目光横扫过来，其中一位嚼着大饼的年轻小伙问：“请问老先生是来做什么的？”
叶老平时就喜欢看功夫片，于是想了想电影里的情节，连忙拱手笑道：“我是找你们师傅的，我姓叶，名汶。前来请教一下咏春拳法。”
“姓叶，名汶？叶问！卧槽！”几个人登时一拍案子扔下碗筷，全部站了起来，“妈的居然敢来咏春馆冒犯我们的宗师！”
说着就撸起袖子将叶老围了起来，叶老一脸懵逼，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不过看这架势，分明就是想打架啊！
“这......这什么意思？”叶老慌了，扭头一看，自己的徒弟已经不知道哪儿去了。
“什么意思？揍你的意思呗！给我打！”一群人摩拳擦掌地走过去。
“住手！”一声洪亮的声音响起，登时这一群年轻小伙停下了手。
叶老抬头一看，立马见到一位身着中山装的中年男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此人目色神采奕奕，身姿挺拔，淡黄的肤色、眉宇之间流淌着一股正气。
叶老凝眉，心说此人的脸形方方正正一看就是个好人，应该就是这家武馆的老板吧......呃，师傅吧。
“怎么回事？”那人问道。
年轻小伙道：“师傅，这老头来闹事踢馆，说自己叫叶问，还说要来指教一下咏春拳。”
“噢？是么？”那人目光淡淡地扫在叶老身上。
叶老这时才反应过来，欲哭无泪地掏出身份证：“我没有说错啊，我真是叶汶！”说着就把自己的身份证亮了出来。
几个人夺过来一看，居然是汶川的汶，原来是听错了，不过读音都一样，被误会也很正常。
叶老降低语气又说：“真是来请教的，我是一名拳击教练，这次带着徒弟来学习一下咏春拳，没别的意思，你们肯定是误会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人挥挥手，弟子们回到桌上继续吃饭，随后径直走到叶老的面前，淡然道：“老先生，咱们这里只是咏春拳馆，和拳击无关，恐怕无能为力，还是请回吧！”
凌子清坐在石阶上缓了缓，痛楚终于过去了，脸上的气色逐渐恢复了原样。深吸一口气，随后缓缓起身，走进了拳馆。
叶老此时见对方不愿帮忙，心里一阵着急，正好凌子清走了进来，于是一把抓住凌子清，将他拉到面前，赔笑道：
“嘿嘿！他就是我徒弟，凌子清，你认识吗？csbl中量级单打冠军，新任拳王！”
那人目光扫在凌子清的身上，打量了一番之后随即眼前豁然一亮：“噢，我认识你，我也经常看csbl的比赛，你就是那个最近广受欢迎的凌子清。”
凌子清还在想着刚才胸口发作的事情，于是点点头，没有说话。
那人皱起眉头，指着凌子清，问道：“你们这次真的是来求学的？”
叶老点头如捣蒜，抬头望了望天空道：“那可不，我们是昨天从j省淮安坐飞机特地赶来的，谁能料到飞机掉了下来，所以就今天到了，正常情况下谁会那么晚来打扰你们，是不是这个理？”
那人点点头又摇摇头，并不纠结他的话，只是举棋不定地说：
“老先生，你们来拜访我，诚心可嘉，可是咏春和拳击没有半毛钱关系，我实在帮不了你们，抱歉。”
叶老愣了愣，连忙走到那人身边，抓着他的臂膀，神秘道：“咱们换个地方谈，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
叶老说着就把那人往一处没人能看见的犄角旮旯处拉，那人就这么被拉了过去。
“老先生，你到底要做什么？”那人有些不满。
叶老也不转弯抹角，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红票子塞在他的手里，道：“这里是一万块钱，教我的徒弟咏春拳法，一点心意，嘿嘿！”
那人也笑了笑，随后将钱还给叶老，拍拍叶老的肩膀，平淡道：“习武之人，不是为了钱，老先生还是没有悟懂啊。”
叶老啧啧嘴，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红票子，随后两沓全部塞在那人的手中：
“两万！就教他两三天，学一些精髓而已。再说了他可是拳王，以后前途无量，你要是将他培养出来，那也是为咏春代言了，你说是吧？”
没等那人回答，叶老便连声感谢：“那就谢谢了！”随后转身走回了凌子清的身旁。
“徒弟，已经搞定了，耶！”叶老打个手势，低声道。
“......”
那人低声咳嗽了几声，随后将钱放口袋里塞好后走了出来，清了清嗓子道：
“阿青，把你们卧室收拾一下，两位先生特意从远方赶来，诚心可嘉，这两天就睡我们这里了。”
叶老摆摆手：“我就不住这里，我徒弟住在这里就行。”
“你要去哪儿？”凌子清问。
“找你师娘去！”叶老低声道。
卧槽，他老人家居然真要出去浪！凌子清无语。
“噢，对了，还不知道你的贵姓？”叶老问那人。
那人回答：“我姓曾，叫我曾师傅就行。”
“噢，行，那曾师傅，这两天我徒弟就在你这里学习几天，麻烦你了！”叶老感谢道，尔后嘱咐凌子清：“你小子给我好好专研！有事电话联系，没事不要烦我！”
“......”
这么快就搞定了？凌子清有些始料未及，不过想想也挺正常，有钱能使鬼推磨。
叶老走后，曾师傅让凌子清一起去吃个晚饭，这两天就在这里安心住上。
说到吃饭，凌子清还真觉得有些饿了，看着桌上清淡简朴的食物，他肚子尖叫起来，于是不再客气，他从不死要面子活受罪，所以点点头坐过去和这些咏春弟子们一起进餐。
曾师傅摸了摸口袋里厚实的票子，又看了看凌子清，犹豫一番后抽出两张，喊道：“阿青，今天凌先生第一次来，你去街上买三只烤鸭，大家晚上加个餐！”
“耶！”众弟子们听到这话，瞬间纷纷兴奋尖叫起来，犹如过年收到压岁钱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