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章抵达寻阳
在客栈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刘遵考果然醒了，李虎得知后便去看了他一下，跟他聊了几句，说明了一下情况，问他是否要继续赶路，去追先行大军，就李虎而言，还是不太希望耽误时间，想尽快追上大军，推进剧情，但刘遵考毕竟有伤在身，李虎还是得听他的，否则自己带着张钦三兄弟先追上去也没用，没有刘遵考的保举，连沈林子都不一定搭理他们，何况刘裕？
刘遵考略一迟疑，最后还是决定继续赶路，毕竟还是军务要紧，反正是坐马车，路上也能休息，否则等他在这养好了伤，搞不好前线的战斗都已经结束了！
李虎见刘遵考也这么说，不禁松了口气，但还是装模作样的劝了刘遵考几句，刘遵考自然坚持自己的决定，李虎便没再多言，对刘遵考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关心，然后又在寻阳郡多逗留了一天，次日清晨让店里的伙计给他们套好马车，便继续启程，赶往下一站汝南郡。
坐马车就比骑马要慢的多了，再加上有伤员，不能昼夜兼程，速度自然慢了不少，花了四五天的时间才到汝南，再往前走，过了颍川就是洛阳了，李虎一行人就算正式到了前线，进入了后秦的国境。
实际上汝南本来也属于后秦，但现在已经被打下来了，这里前不久刚刚经过战争的洗礼，而且看样子还是攻城战，晋军突破城门，杀进了城里，对城内造成了不小的破坏，并且还没来得及恢复。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地面上偶尔还能看到一滩一滩的血迹，甚至是没有清理干净的断指，城池中到处都能闻到腐烂的恶臭和血腥味，城内的大街小巷遍布着无家可归，惊魂未定的老百姓，他们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或是倚着倒塌的房屋，或是缩在小巷阴暗的角落里，目光空洞，呆呆的看着一处，面无表情。
让人无法想象的是，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却一点都不显得吵杂，反而十分安静，那种可怕的，毫无生机的安静，没有人大声交谈，就算有人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低声细语，只有偶尔能听见几声孩童的哭啼和老人妇孺的低声抽泣，整座城池上空，仿佛都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李虎看到这副场景，也难免微微皱起了眉头，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只是随意扫了一眼，然后就旁若无人的继续往前走。刘遵考和张钦三兄弟更是早已经对这副场景司空见惯了，一点都不觉得稀奇，只有凌鹤云做为读书人，稍微有些多愁善感的摇头叹息，但也没说什么。
生长在和平年代的许诗函万分震惊，紧紧抓着李虎的手臂，同情的看着那些老百姓，张了好几次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呜哇……呜哇……”
众人正准备进馆驿，旁边的小巷里突然响起一阵婴儿的啼哭，许诗函循声望去，只见那小巷的人群里，一个穿着满是补丁的年轻女子抱着一个婴儿低声抽泣，旁边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脸色苍白，面容憔悴，目光空洞，光着个上身，衣服裹在那个婴儿身上了，看起来他应该是那婴儿的父亲。
“都会过去的……会过去的……”听到婴儿的啼哭，男子抬起头来，空洞的双眼总算带上了一丝微弱的，好像随时都会熄灭的神彩，他轻轻拍了拍妻子的肩膀，柔声安慰着她，一边从他脚边那个包袱里拿出小半块脏兮兮的饼，递给那个妻子，“来，先吃点东西，好喂孩子。”
“你吃吧。”年轻女子摇摇头，止住抽泣，擦了擦眼泪，低声说道，“你都两天没吃东西了。”
“我没事。”男子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故作轻松道，“我还不饿，快吃了吧，吃完我再去找。”
“李虎，你看他们……”许诗函咬了咬下嘴唇，轻轻扯了扯李虎的衣袖，低声说道。
“看到了。”李虎随意扫了一眼，点点头，却没怎么在意。
战争嘛，受苦受难的都是老百姓，古代如此，现代也是如此，不管以什么名义什么目的发动的战争，受苦受难的都是老百姓，可李虎也帮不了他们，他做为瑞亭候，就算不受重视，好歹也有点钱，可以拿出一些来分给他们，但就算这样，也只不过是饮鸩止渴而已，他在这可以稍微帮一下，他走了之后呢？
再说李虎没义务帮他们，他们这样又不是李虎害的，李虎帮了他们也得不到任何利益，何必浪费那个时间和精力。
“他们好可怜……”许诗函咬了咬下嘴唇，有些不忍心。她之前从未亲身经历过战争，只知道战争要死很多人，如今看到这些老百姓，更激发了许诗函心中的同情。
“战争嘛，没办法。”李虎咧咧嘴，知道许诗函同情这些老百姓，想叫他帮帮他们。
但这里还仅仅只是战争的边缘地区而已，再往前走，将会看到更多比这还要凄惨的场景，李虎总不能每次都帮忙吧？大街上乞丐那么多，也没见哪个善人把他们都接回家里，这不代表世界上没有善人，也不代表那些善人都是伪善，是他们没有这个能力，李虎也没有每次都帮助这些受到战争荼毒的老百姓的能力，何况李虎本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但许诗函却想不到那么多，也不管帮了这些老百姓之后能不能得到什么利益，仍旧扯了扯李虎的衣袖恳求道：“我们帮帮他们好不好？”
李虎眉头一皱，实在不想多管闲事，但看到许诗函一脸恳切的表情，又不忍心拒绝，只得叹了口气，对福伯说道：“福伯，你和子敬，子英去把上次那个小镇的百姓给我们准备的干粮瓜果拿下来，分给这些百姓。”
“知画，你也去！”许诗函怕三个人弄不过来，连忙让知画也去。
“贤弟，算了吧。”刘遵考却摇了摇头，拦住李虎道，“还是别管他们比较好。”
“为什么？”许诗函闻言急了，“他们多可怜啊！”
刘遵考略一迟疑，最后还是决定继续赶路，毕竟还是军务要紧，反正是坐马车，路上也能休息，否则等他在这养好了伤，搞不好前线的战斗都已经结束了！
李虎见刘遵考也这么说，不禁松了口气，但还是装模作样的劝了刘遵考几句，刘遵考自然坚持自己的决定，李虎便没再多言，对刘遵考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关心，然后又在寻阳郡多逗留了一天，次日清晨让店里的伙计给他们套好马车，便继续启程，赶往下一站汝南郡。
坐马车就比骑马要慢的多了，再加上有伤员，不能昼夜兼程，速度自然慢了不少，花了四五天的时间才到汝南，再往前走，过了颍川就是洛阳了，李虎一行人就算正式到了前线，进入了后秦的国境。
实际上汝南本来也属于后秦，但现在已经被打下来了，这里前不久刚刚经过战争的洗礼，而且看样子还是攻城战，晋军突破城门，杀进了城里，对城内造成了不小的破坏，并且还没来得及恢复。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地面上偶尔还能看到一滩一滩的血迹，甚至是没有清理干净的断指，城池中到处都能闻到腐烂的恶臭和血腥味，城内的大街小巷遍布着无家可归，惊魂未定的老百姓，他们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或是倚着倒塌的房屋，或是缩在小巷阴暗的角落里，目光空洞，呆呆的看着一处，面无表情。
让人无法想象的是，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却一点都不显得吵杂，反而十分安静，那种可怕的，毫无生机的安静，没有人大声交谈，就算有人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低声细语，只有偶尔能听见几声孩童的哭啼和老人妇孺的低声抽泣，整座城池上空，仿佛都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李虎看到这副场景，也难免微微皱起了眉头，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只是随意扫了一眼，然后就旁若无人的继续往前走。刘遵考和张钦三兄弟更是早已经对这副场景司空见惯了，一点都不觉得稀奇，只有凌鹤云做为读书人，稍微有些多愁善感的摇头叹息，但也没说什么。
生长在和平年代的许诗函万分震惊，紧紧抓着李虎的手臂，同情的看着那些老百姓，张了好几次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呜哇……呜哇……”
众人正准备进馆驿，旁边的小巷里突然响起一阵婴儿的啼哭，许诗函循声望去，只见那小巷的人群里，一个穿着满是补丁的年轻女子抱着一个婴儿低声抽泣，旁边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脸色苍白，面容憔悴，目光空洞，光着个上身，衣服裹在那个婴儿身上了，看起来他应该是那婴儿的父亲。
“都会过去的……会过去的……”听到婴儿的啼哭，男子抬起头来，空洞的双眼总算带上了一丝微弱的，好像随时都会熄灭的神彩，他轻轻拍了拍妻子的肩膀，柔声安慰着她，一边从他脚边那个包袱里拿出小半块脏兮兮的饼，递给那个妻子，“来，先吃点东西，好喂孩子。”
“你吃吧。”年轻女子摇摇头，止住抽泣，擦了擦眼泪，低声说道，“你都两天没吃东西了。”
“我没事。”男子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故作轻松道，“我还不饿，快吃了吧，吃完我再去找。”
“李虎，你看他们……”许诗函咬了咬下嘴唇，轻轻扯了扯李虎的衣袖，低声说道。
“看到了。”李虎随意扫了一眼，点点头，却没怎么在意。
战争嘛，受苦受难的都是老百姓，古代如此，现代也是如此，不管以什么名义什么目的发动的战争，受苦受难的都是老百姓，可李虎也帮不了他们，他做为瑞亭候，就算不受重视，好歹也有点钱，可以拿出一些来分给他们，但就算这样，也只不过是饮鸩止渴而已，他在这可以稍微帮一下，他走了之后呢？
再说李虎没义务帮他们，他们这样又不是李虎害的，李虎帮了他们也得不到任何利益，何必浪费那个时间和精力。
“他们好可怜……”许诗函咬了咬下嘴唇，有些不忍心。她之前从未亲身经历过战争，只知道战争要死很多人，如今看到这些老百姓，更激发了许诗函心中的同情。
“战争嘛，没办法。”李虎咧咧嘴，知道许诗函同情这些老百姓，想叫他帮帮他们。
但这里还仅仅只是战争的边缘地区而已，再往前走，将会看到更多比这还要凄惨的场景，李虎总不能每次都帮忙吧？大街上乞丐那么多，也没见哪个善人把他们都接回家里，这不代表世界上没有善人，也不代表那些善人都是伪善，是他们没有这个能力，李虎也没有每次都帮助这些受到战争荼毒的老百姓的能力，何况李虎本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但许诗函却想不到那么多，也不管帮了这些老百姓之后能不能得到什么利益，仍旧扯了扯李虎的衣袖恳求道：“我们帮帮他们好不好？”
李虎眉头一皱，实在不想多管闲事，但看到许诗函一脸恳切的表情，又不忍心拒绝，只得叹了口气，对福伯说道：“福伯，你和子敬，子英去把上次那个小镇的百姓给我们准备的干粮瓜果拿下来，分给这些百姓。”
“知画，你也去！”许诗函怕三个人弄不过来，连忙让知画也去。
“贤弟，算了吧。”刘遵考却摇了摇头，拦住李虎道，“还是别管他们比较好。”
“为什么？”许诗函闻言急了，“他们多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