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宝镜显光引觊觎
八月樊城秋高气爽，曾经街上卖的最火的绿豆汤，酸梅汤和凉茶，也成了滞销品，唯有那各种各样的糖三角还卖的火热。
此时在西街一处小摊位上，系着围裙的摊主正在煮着热气腾腾的面，摊子上仅有的五张小桌被五张大伞罩住，大伞底下的座位都被占的满满的，她们桌上都摆着一种用大盘装的面。
这面没有汤，到是吃起来很劲道，里面不但有肉丝还有葱、青菜、豆芽、花生碎再淋上香油，加上盐、味精，用一种黏黏的芝麻酱拌匀，而且你不喜欢这种拌酱面也没有关系，还有三种面，一种咸的不加酱，一种浇上酸甜的汁，还有一种又咸又甜的面。
“四娘，来两盘麻酱的一碗酸甜的”
这一桌是三人上了年纪的妇人，是这个小摊子的老主顾，三个人最小的也有四十五岁，但身体都很硬朗，穿的都很朴素，只是从气质上还是能判断出她们与一般的妇人不同，而她们也视梁云娘为小妹妹，所以总是叫她“四娘”，每次这摊子有什么新的小吃，她们都是第一个掏钱购买，而且从来不问价钱。
“老板娘，这里三盘酸甜的，一盘麻酱的”
第二桌三个人衣服的色彩都很鲜艳，头上有羽毛装饰，手脚都挂着铃铛，出手也很大方，按照打扮来看应该是城主府出来放风买胭脂水粉的使女。
“老板娘，一盘甜的，一盘咸的”
“我要酸甜的，给我朋友来盘咸的”
“我没胃口，还是算了”
“没胃口，那老板娘两盘酸甜的”
这一桌两人，一个穿着纱衣一个穿着布衣，一个热情一个冷淡，两人都背着同一款式的长带挎包，理应是一个书院的同窗。
另外两桌被六个衙役占领，每人要了一碗招牌的麻酱凉拌面，大口大口的吃着应该是饿了。
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掉，梁云娘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继续煮面，一旁的女孩子默默的帮着把面放进冷水里投凉，再把面盛出来分别放在盘子里，然后接替梁云娘去看着锅里的面，等梁云娘拌好了面那女孩子便去上面。
“慧娴，面都上去了，你去喝点水歇歇吧”
“不用了，那边还有盘子没洗呢”
“你也别勉强，不舒服就去休息”
“是，夫人”
“跟你说多少次了，叫我云姨就好，咱们小门小户的可担不起这称呼”
“是，云姨”
“这才对嘛”
慧娴挽了袖子准备去后面洗盘子，那小小的瘦弱身影单薄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
“你这孩子，让你歇歇就歇歇，去那小凳上坐着”
那叫慧娴的女孩子坐在小凳上，因想起少爷的吩咐，遂竖起耳朵听着食客们的闲谈。
第一桌交谈的内容无非是哪里哪里又有天灾人祸，又有无数的流民逃荒，连樊城外都新建了四个村子，然后夸赞樊城是风水宝地。
第二桌的谈话内容开始是讨论胭脂水粉，随后桌上三人低声交谈的内容确是城主朱丹怡最近脾气不好，而二小姐因为安置流民的事情不在府上，府里少了二小姐气氛很是压抑，使女们都小心翼翼的，而三小姐最近总往外跑，听说是没了二小姐管束，被一个叫李春容的女子给拐跑了。
第三桌两人聊的内容天南海北，一会说班上的谁谁太高傲，一会又说喜欢那个老师，大多数都是纱衣女子在说，只有聊到西城德祐堂的时候两人才有共同语言。
“德祐堂那样的善堂居然会走水，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上个月我还去给老师抓药，怎么这会子就成了废墟，也不知堂里的医女伙计有没有受伤，哎，你家不是住在城西那边吗？有没有什么消息”
“因为是夜里起火，大家那时都睡得熟，我也是在街上被大雨浇醒的，不过…”
“不过什么？”
“据说清晨那些官兵撤走的时候，不少人带伤，还有最先醒过来的人看见一个白色的面具在房顶上飞”
“咦”白纱女子打了一个寒颤，说道：“不会是闹鬼吧”。
“应该…不是鬼吧，也许是谁恶作剧…”
相比前三桌，衙役这两桌的内容就平淡多了，无非是那条街上乞丐又多一个，哪个无赖又收保护费了，那家的花郎伺候的好了什么的，只有独立一桌的两个四十上下的衙役对那种话题没有兴趣。
她们的情绪都不高，一人说：“知府大人那么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是啊，一点征兆都没有”
“她们说知府大人是什么红莲教教主，是反贼，我她娘的才不信”
“头儿，我知道你伤心，可知府大人她，是自缢而亡，还留下了遗书，承认了罪状，那些人可是在大人屋里找到了证据，而且先前抓到的那个百香女也招认了，被斩首之前还念叨着要跟大人团聚…”
“我不信，说什么我也不信”
樊城的知府郭慕兰，在城西大火被大雨浇灭之后，在家自缢身亡，她留下了遗书承认了所有罪责，而在她的房间里也发现了不少金条，书信和药丸。
郭家的亲眷和女使下人歌郎舞侍等，都一并押起来等待发落了。
当然这些事情离平头百姓太远了，也就是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口头说说而已，梁家的日子还是照常的过，只不过梁笙对城主朱丹怡和起火那天晚上德祐堂附近出现的白面具产生了一点兴趣，他隐约觉得那场大火没有那么简单。
现在梁云娘又有了一个孩子，她虽然有点舍不得离开，却也不得不买了新的行头去摆摊挣钱，卖的便是凉面，而一旦面卖完了就飞快的回家，真是一刻都不想离开丈夫孩子。
获救之后，梁家好不容易安顿下来，梁云娘却后怕的失眠了，四五天不敢睡觉，她太怕出什么事，之后身体熬不住了，便倒下睡了两天两夜，把夏行和梁笙吓得够呛，后来梁笙劝她，你倒了，我们怎么办，梁云娘才振作精神。
“夏郎，笙儿，雨儿，我们回来了”
“那么大声，别把女儿吓醒了，这才刚睡着”
“呵呵”
“傻笑什么，快去歇歇”
“哎”
“慧娴也别急着收拾，歇歇再弄”
梁笙的身体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总算没有那么虚弱，已经能够干点活了，所以家里的事情梁笙都打理的仅仅有条，并且他抽空又用从李春容那要来的玻璃板做了几面手掌大小的镜子。
毕竟镜子的事情也不能总瞒着梁云娘和夏行，所以他找了一个时机跟他们交代了，不过对于梁笙口中的“大生意”，他们都没有什么概念，只不过看着这照人清晰的镜子，都是一脸惊奇加惊喜，一人拿一块在哪照个不停，不一会儿两人就一起回屋拿着镜子去逗梁雨去了。
“来，给你一块，拿去玩”
梁笙给了金慧娴一块，让她拿去用，金慧娴哪敢要怎么贵重的东西，推脱不要，哪成想一个递过去就松手，一个下意识去接又反应过来不能接，所以那镜子就脱手落地，“啪嚓”一声摔碎了。
静慧娴愣了一下，随即就俯身去捡，结果梁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别捡了，小心扎了手，反正碎都碎了，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你也别太在意了”
“对不起”
“知道错了就好，看你以后还敢不接我给的东西”
“少爷”
“叫什么”
“笙…弟”
“以后记住了，我给你你就接好了，什么贵重不贵重，受不受得起，想那些干什么，我说给你就老老实实安安心心的拿着，我说你受得起就是受得起，诺，大的没了，这个三扁四不圆的小镜子就给你先用着，等那边成品弄好了，我再给你个漂亮的”
他们这里正说话，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梁云娘出来去开门，梁笙也不宜抛头露脸就回了屋，等门打开，梁云娘见是东家派来收房租的账房，便把人领到厅里奉茶，金慧娴去上了茶之后便要去收拾碎镜子。
“咦，这是…”
那账房见了破碎的玻璃镜子，很是惊奇，拿起一块来仔细的端详，叫梁云娘叫她都没有听见。
“柳账房，这是这月的租钱，一共…”还没等梁云娘说完，那柳账房便出口问道：“这是何物？为何将人照的如此清晰？”声音急切，音都有点颤了。
“这是镜子…”
“这不是铜，却易碎，这是怎么做的？”
“呃，我也不是很清楚，这是我…”
“娘，你看见我那本《诗经》了没有，怎么就不见了”
梁笙突然推门出来，一副泼辣任性的模样，态度十分的不友好”
金慧娴见状，立刻抢了柳账房手上的镜子碎片，告罪一声说是别扎了手，就匆匆的把那玻璃碎片给扫起来收走了。
那柳账房也知道自己唐突了，这种宝镜的制作方法怎么可能随便告诉外人，便告罪一声，收了租金离开了梁家。
梁笙皱着眉头，心里窝火，他是气自己太大意，光顾着给梁云娘描绘镜子的价值，疏忽了告诫他们要保密，而且他居然让一个外人先见到了玻璃镜子。
“慧娴姐姐，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柳家，你们若是装聋作哑看不见也就算了，若是起了贪念生了歹心，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跟我合作的人，在这樊城可是无人可敌。
“娘啊，咱家到底租了谁家的房子呀”
“就是樊城大富柳素梅名下的房子啊”
“柳素梅，谁啊？”
“柳老板一向很乐善好施，对名利也不热衷，笙儿久在家中不知道也是正常，不过我若说一个名字笙儿定然就知道了”
“谁啊？”
“柳河音”
“王申那个姘…妻，也不对…”
“柳河音，柳小姐，便是柳老板的次女，也不知申儿他过的好不好，怎么连个信儿都不往回捎一句，咱们家也不是要图他什么…”
梁笙此时的心里，那真是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都快翻白眼了，这，这，不是这么巧吧。
“柳家呀柳家，你们最好安分点，天作孽犹可怜，自作孽不可活，你们千万别生事”
此时在西街一处小摊位上，系着围裙的摊主正在煮着热气腾腾的面，摊子上仅有的五张小桌被五张大伞罩住，大伞底下的座位都被占的满满的，她们桌上都摆着一种用大盘装的面。
这面没有汤，到是吃起来很劲道，里面不但有肉丝还有葱、青菜、豆芽、花生碎再淋上香油，加上盐、味精，用一种黏黏的芝麻酱拌匀，而且你不喜欢这种拌酱面也没有关系，还有三种面，一种咸的不加酱，一种浇上酸甜的汁，还有一种又咸又甜的面。
“四娘，来两盘麻酱的一碗酸甜的”
这一桌是三人上了年纪的妇人，是这个小摊子的老主顾，三个人最小的也有四十五岁，但身体都很硬朗，穿的都很朴素，只是从气质上还是能判断出她们与一般的妇人不同，而她们也视梁云娘为小妹妹，所以总是叫她“四娘”，每次这摊子有什么新的小吃，她们都是第一个掏钱购买，而且从来不问价钱。
“老板娘，这里三盘酸甜的，一盘麻酱的”
第二桌三个人衣服的色彩都很鲜艳，头上有羽毛装饰，手脚都挂着铃铛，出手也很大方，按照打扮来看应该是城主府出来放风买胭脂水粉的使女。
“老板娘，一盘甜的，一盘咸的”
“我要酸甜的，给我朋友来盘咸的”
“我没胃口，还是算了”
“没胃口，那老板娘两盘酸甜的”
这一桌两人，一个穿着纱衣一个穿着布衣，一个热情一个冷淡，两人都背着同一款式的长带挎包，理应是一个书院的同窗。
另外两桌被六个衙役占领，每人要了一碗招牌的麻酱凉拌面，大口大口的吃着应该是饿了。
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掉，梁云娘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继续煮面，一旁的女孩子默默的帮着把面放进冷水里投凉，再把面盛出来分别放在盘子里，然后接替梁云娘去看着锅里的面，等梁云娘拌好了面那女孩子便去上面。
“慧娴，面都上去了，你去喝点水歇歇吧”
“不用了，那边还有盘子没洗呢”
“你也别勉强，不舒服就去休息”
“是，夫人”
“跟你说多少次了，叫我云姨就好，咱们小门小户的可担不起这称呼”
“是，云姨”
“这才对嘛”
慧娴挽了袖子准备去后面洗盘子，那小小的瘦弱身影单薄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
“你这孩子，让你歇歇就歇歇，去那小凳上坐着”
那叫慧娴的女孩子坐在小凳上，因想起少爷的吩咐，遂竖起耳朵听着食客们的闲谈。
第一桌交谈的内容无非是哪里哪里又有天灾人祸，又有无数的流民逃荒，连樊城外都新建了四个村子，然后夸赞樊城是风水宝地。
第二桌的谈话内容开始是讨论胭脂水粉，随后桌上三人低声交谈的内容确是城主朱丹怡最近脾气不好，而二小姐因为安置流民的事情不在府上，府里少了二小姐气氛很是压抑，使女们都小心翼翼的，而三小姐最近总往外跑，听说是没了二小姐管束，被一个叫李春容的女子给拐跑了。
第三桌两人聊的内容天南海北，一会说班上的谁谁太高傲，一会又说喜欢那个老师，大多数都是纱衣女子在说，只有聊到西城德祐堂的时候两人才有共同语言。
“德祐堂那样的善堂居然会走水，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上个月我还去给老师抓药，怎么这会子就成了废墟，也不知堂里的医女伙计有没有受伤，哎，你家不是住在城西那边吗？有没有什么消息”
“因为是夜里起火，大家那时都睡得熟，我也是在街上被大雨浇醒的，不过…”
“不过什么？”
“据说清晨那些官兵撤走的时候，不少人带伤，还有最先醒过来的人看见一个白色的面具在房顶上飞”
“咦”白纱女子打了一个寒颤，说道：“不会是闹鬼吧”。
“应该…不是鬼吧，也许是谁恶作剧…”
相比前三桌，衙役这两桌的内容就平淡多了，无非是那条街上乞丐又多一个，哪个无赖又收保护费了，那家的花郎伺候的好了什么的，只有独立一桌的两个四十上下的衙役对那种话题没有兴趣。
她们的情绪都不高，一人说：“知府大人那么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是啊，一点征兆都没有”
“她们说知府大人是什么红莲教教主，是反贼，我她娘的才不信”
“头儿，我知道你伤心，可知府大人她，是自缢而亡，还留下了遗书，承认了罪状，那些人可是在大人屋里找到了证据，而且先前抓到的那个百香女也招认了，被斩首之前还念叨着要跟大人团聚…”
“我不信，说什么我也不信”
樊城的知府郭慕兰，在城西大火被大雨浇灭之后，在家自缢身亡，她留下了遗书承认了所有罪责，而在她的房间里也发现了不少金条，书信和药丸。
郭家的亲眷和女使下人歌郎舞侍等，都一并押起来等待发落了。
当然这些事情离平头百姓太远了，也就是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口头说说而已，梁家的日子还是照常的过，只不过梁笙对城主朱丹怡和起火那天晚上德祐堂附近出现的白面具产生了一点兴趣，他隐约觉得那场大火没有那么简单。
现在梁云娘又有了一个孩子，她虽然有点舍不得离开，却也不得不买了新的行头去摆摊挣钱，卖的便是凉面，而一旦面卖完了就飞快的回家，真是一刻都不想离开丈夫孩子。
获救之后，梁家好不容易安顿下来，梁云娘却后怕的失眠了，四五天不敢睡觉，她太怕出什么事，之后身体熬不住了，便倒下睡了两天两夜，把夏行和梁笙吓得够呛，后来梁笙劝她，你倒了，我们怎么办，梁云娘才振作精神。
“夏郎，笙儿，雨儿，我们回来了”
“那么大声，别把女儿吓醒了，这才刚睡着”
“呵呵”
“傻笑什么，快去歇歇”
“哎”
“慧娴也别急着收拾，歇歇再弄”
梁笙的身体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总算没有那么虚弱，已经能够干点活了，所以家里的事情梁笙都打理的仅仅有条，并且他抽空又用从李春容那要来的玻璃板做了几面手掌大小的镜子。
毕竟镜子的事情也不能总瞒着梁云娘和夏行，所以他找了一个时机跟他们交代了，不过对于梁笙口中的“大生意”，他们都没有什么概念，只不过看着这照人清晰的镜子，都是一脸惊奇加惊喜，一人拿一块在哪照个不停，不一会儿两人就一起回屋拿着镜子去逗梁雨去了。
“来，给你一块，拿去玩”
梁笙给了金慧娴一块，让她拿去用，金慧娴哪敢要怎么贵重的东西，推脱不要，哪成想一个递过去就松手，一个下意识去接又反应过来不能接，所以那镜子就脱手落地，“啪嚓”一声摔碎了。
静慧娴愣了一下，随即就俯身去捡，结果梁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别捡了，小心扎了手，反正碎都碎了，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你也别太在意了”
“对不起”
“知道错了就好，看你以后还敢不接我给的东西”
“少爷”
“叫什么”
“笙…弟”
“以后记住了，我给你你就接好了，什么贵重不贵重，受不受得起，想那些干什么，我说给你就老老实实安安心心的拿着，我说你受得起就是受得起，诺，大的没了，这个三扁四不圆的小镜子就给你先用着，等那边成品弄好了，我再给你个漂亮的”
他们这里正说话，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梁云娘出来去开门，梁笙也不宜抛头露脸就回了屋，等门打开，梁云娘见是东家派来收房租的账房，便把人领到厅里奉茶，金慧娴去上了茶之后便要去收拾碎镜子。
“咦，这是…”
那账房见了破碎的玻璃镜子，很是惊奇，拿起一块来仔细的端详，叫梁云娘叫她都没有听见。
“柳账房，这是这月的租钱，一共…”还没等梁云娘说完，那柳账房便出口问道：“这是何物？为何将人照的如此清晰？”声音急切，音都有点颤了。
“这是镜子…”
“这不是铜，却易碎，这是怎么做的？”
“呃，我也不是很清楚，这是我…”
“娘，你看见我那本《诗经》了没有，怎么就不见了”
梁笙突然推门出来，一副泼辣任性的模样，态度十分的不友好”
金慧娴见状，立刻抢了柳账房手上的镜子碎片，告罪一声说是别扎了手，就匆匆的把那玻璃碎片给扫起来收走了。
那柳账房也知道自己唐突了，这种宝镜的制作方法怎么可能随便告诉外人，便告罪一声，收了租金离开了梁家。
梁笙皱着眉头，心里窝火，他是气自己太大意，光顾着给梁云娘描绘镜子的价值，疏忽了告诫他们要保密，而且他居然让一个外人先见到了玻璃镜子。
“慧娴姐姐，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柳家，你们若是装聋作哑看不见也就算了，若是起了贪念生了歹心，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跟我合作的人，在这樊城可是无人可敌。
“娘啊，咱家到底租了谁家的房子呀”
“就是樊城大富柳素梅名下的房子啊”
“柳素梅，谁啊？”
“柳老板一向很乐善好施，对名利也不热衷，笙儿久在家中不知道也是正常，不过我若说一个名字笙儿定然就知道了”
“谁啊？”
“柳河音”
“王申那个姘…妻，也不对…”
“柳河音，柳小姐，便是柳老板的次女，也不知申儿他过的好不好，怎么连个信儿都不往回捎一句，咱们家也不是要图他什么…”
梁笙此时的心里，那真是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都快翻白眼了，这，这，不是这么巧吧。
“柳家呀柳家，你们最好安分点，天作孽犹可怜，自作孽不可活，你们千万别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