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前朝秘事
匡尧拿出两粒丹药一人吃一颗，卓青华食指弯曲放在嘴边吹一个嘹亮的口哨，一匹高头大马从雨幕中奔来，两人相互扶持，上马，回到卓府。
卓青华包扎好伤口，站在窗前看雨打树叶，陷入沉思。
这批杀手，很有可能是冲匡尧的身世而来，第一次见匡尧，卓青华就发现他和古珩谨有七八分神似，但那时两人的身份和地位风马牛不相及，所以并没有怀疑。
直到今天进宫，匡尧恰巧碰到皇上，一出宫便被人跟踪，晚上又遭到伏击，卓青华便不得不怀疑了。
派人将匡尧保护起来，卓青华写了封信，让十五即刻亲自送信送给他培养在宫中的眼线，再由眼线转交给倪嘉尔，让她自己务必万事小心，暗杀匡尧的人很可能已经知道匡尧的真实身份，如此一灭，倪嘉尔的真实身份也很可能被发现。
次日，倪嘉尔在卓青华眼线的帮助下，潜进藏书阁查阅齐阑国的史记，发现齐阑国上一代国君，也就是古珩谨的父皇，生前最宠爱的妃子叫荣贵妃，曾育有一子，名叫古珩瑜，在五岁那年夭折。
奇怪的是，其他妃子和皇子的死因，都记得清清楚楚，而这位宠冠后宫的荣贵妃儿子的死因，却只用夭折二字简单记载。
十分可疑。
而且，推算起来，那皇子若是没死的话，今年也是二十岁，正好与匡尧一般大。
倪嘉尔心中得出一个大胆的揣测：匡尧与皇上长得如此相似，会不会就是当年那位‘夭折’的皇子？！
这个想法吓了倪嘉尔一跳，回去后便开始不动声色地追查此事，从卓青华的人口中得知，有一位伺候过荣贵妃的老嬷嬷安格娜，在荣贵妃死后被贬到浣衣局当差。
倪嘉尔假借给皇上取衣物的借口，到浣衣局看到了那个叫安格娜的老嬷嬷，五十多岁的年纪，一头灰白的发，手脚倒还是利索，只是那张长满皱纹的脸，写满了历经沧桑的凄怆感。
看来安格娜在荣贵妃死后过得并不好。
这一念头刚起，就看到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宫女，将自己该洗的衣裳丢了三件到安嬷嬷的盆里，并尖刻地叫安嬷嬷老东西，说洗不好还要好好教训她。
安格娜一连说好几个是，神色平静如水，将皇上的衣服拿到自己盆里浸泡。
倪嘉尔从走廊这端走到浣衣的院子里，浣衣局管事桂嬷嬷见了她，立刻恭敬地福身，张开那涂得血红的大嘴，谄媚地道：“哎哟，今个刮的哪阵风啊，居然将我们的凌公公吹来了？”
说罢回头冲正在洗衣服的众宫女道：“你们一个个的眼瞎啊，看不见凌公公来了吗？还不给我站起来行礼。”
众人忙丢下手中的活，站起来对她伏低身子，“凌公公好。”
倪嘉尔一个小太监能让浣衣局的管事这么讨好，无非就是因为前几日皇上替她出气，惩罚了一些妃子和奴婢，认为皇上是真的宠‘他’得不得了，甚至超过了皇后娘娘。
这些人更加相信皇上有龙阳之好，只是嘴上没一个敢议论的了。
倪嘉尔抬手示意大家起来，径直走到方才将皇上的衣裳丢给安格娜洗的那个宫女面前，淡淡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啊？”小宫女一脸茫然，不明白她的意思，“凌公公，您说什么？奴婢没听明白。”
“我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倪嘉尔又重复道，声音一如既往的淡，却莫名多了份威严。
管事的眼尖，看到小宫女将皇上的衣服丢到了安格娜的盆中，不明白他一个太监管这闲事做什么，但他如今可是皇上最宠的人，权利比那些不受宠的妃子还要大，得罪不起。
管事的两大步跨过去，使劲拧了下小宫女胳膊上的嫩肉，“好你个死蹄子，来宫里一年，变出息了啊，让你给皇上洗皇上洗衣裳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份，来人，拖下去杖责十板，以后谁要是再敢欺负安嬷嬷，这个小蹄子就是你们的下场。”
来了两个太监，将还没明为何做自己平时都会做的事而被杖责时，人已经被按在长凳子上，受了一板。
凄厉的嚎叫声脱口而出，令所有宫女都害怕的缩紧身子骨，因为她们都欺负过安格娜，生怕被这好管闲事的凌公公揪出来挨板子。
安格娜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旋即惶恐的跪下道：“老奴多谢凌公公……”
“别拜了，我不是为你出头，我是看不惯欺负人的人。”倪嘉尔赶紧蹲下去扶她，手中早已准备好的药粉趁机洒了些在她衣袖上。
安格娜站起来，突然脑子一阵恍惚，身子摇摇欲坠，倪嘉尔赶紧扶住她，“喂，你怎么了？”
“兴许是蹲太久头晕了吧。”桂嬷嬷赶紧差人将安格娜扶到屋里休息。
倪嘉尔跟进去，桂嬷嬷是个会看事的，一早就猜到他定是有事要问，便借口出去泡茶，只留下他们两人，出去后还带上门。
门刚带上，安格娜便道：“凌公公有什么要问老奴的，就尽管问吧。”
倪嘉尔挑了挑眉，这宫里的人真的个个是人精啊，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的前来。
“那我就不绕弯子了。”倪嘉尔走近地些，小声道：“我来找你是想问问关于荣贵妃的事。”
安格娜脸色一变，戒备地看着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倪嘉尔眯了眯眼，略微思索后如实说道：“前太子殿下很有可能就是我师兄。”
“你怎么知道太子殿下没……”安格娜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赶紧捂上。
没……没什么，没死吗？
接下来她表现得很谨慎，不管倪嘉尔怎么拿话套她，都不动声色避开，怕逼得太紧适得其反，倪嘉尔便没有逼问。
最后只从安格娜口中得知，当年荣贵妃宠冠六宫，先皇下旨只要荣贵妃生下儿子就立刻立为太子，而那时作为皇长子的古珩瑾则始终不受重视。
荣贵妃的儿子也就是生来便被封做太子的古珩瑜，五岁夭折后荣贵妃就再没怀上，她迁怒于其他妃嫔，先后害死数名妃子，其中也包括古珩瑾的母妃。
就在古珩谨的母妃死后的第二年，先皇猝死，古珩谨登基，荣贵妃自缢。
若要说这一切只是巧合，倪嘉尔断不相信。
卓青华包扎好伤口，站在窗前看雨打树叶，陷入沉思。
这批杀手，很有可能是冲匡尧的身世而来，第一次见匡尧，卓青华就发现他和古珩谨有七八分神似，但那时两人的身份和地位风马牛不相及，所以并没有怀疑。
直到今天进宫，匡尧恰巧碰到皇上，一出宫便被人跟踪，晚上又遭到伏击，卓青华便不得不怀疑了。
派人将匡尧保护起来，卓青华写了封信，让十五即刻亲自送信送给他培养在宫中的眼线，再由眼线转交给倪嘉尔，让她自己务必万事小心，暗杀匡尧的人很可能已经知道匡尧的真实身份，如此一灭，倪嘉尔的真实身份也很可能被发现。
次日，倪嘉尔在卓青华眼线的帮助下，潜进藏书阁查阅齐阑国的史记，发现齐阑国上一代国君，也就是古珩谨的父皇，生前最宠爱的妃子叫荣贵妃，曾育有一子，名叫古珩瑜，在五岁那年夭折。
奇怪的是，其他妃子和皇子的死因，都记得清清楚楚，而这位宠冠后宫的荣贵妃儿子的死因，却只用夭折二字简单记载。
十分可疑。
而且，推算起来，那皇子若是没死的话，今年也是二十岁，正好与匡尧一般大。
倪嘉尔心中得出一个大胆的揣测：匡尧与皇上长得如此相似，会不会就是当年那位‘夭折’的皇子？！
这个想法吓了倪嘉尔一跳，回去后便开始不动声色地追查此事，从卓青华的人口中得知，有一位伺候过荣贵妃的老嬷嬷安格娜，在荣贵妃死后被贬到浣衣局当差。
倪嘉尔假借给皇上取衣物的借口，到浣衣局看到了那个叫安格娜的老嬷嬷，五十多岁的年纪，一头灰白的发，手脚倒还是利索，只是那张长满皱纹的脸，写满了历经沧桑的凄怆感。
看来安格娜在荣贵妃死后过得并不好。
这一念头刚起，就看到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宫女，将自己该洗的衣裳丢了三件到安嬷嬷的盆里，并尖刻地叫安嬷嬷老东西，说洗不好还要好好教训她。
安格娜一连说好几个是，神色平静如水，将皇上的衣服拿到自己盆里浸泡。
倪嘉尔从走廊这端走到浣衣的院子里，浣衣局管事桂嬷嬷见了她，立刻恭敬地福身，张开那涂得血红的大嘴，谄媚地道：“哎哟，今个刮的哪阵风啊，居然将我们的凌公公吹来了？”
说罢回头冲正在洗衣服的众宫女道：“你们一个个的眼瞎啊，看不见凌公公来了吗？还不给我站起来行礼。”
众人忙丢下手中的活，站起来对她伏低身子，“凌公公好。”
倪嘉尔一个小太监能让浣衣局的管事这么讨好，无非就是因为前几日皇上替她出气，惩罚了一些妃子和奴婢，认为皇上是真的宠‘他’得不得了，甚至超过了皇后娘娘。
这些人更加相信皇上有龙阳之好，只是嘴上没一个敢议论的了。
倪嘉尔抬手示意大家起来，径直走到方才将皇上的衣裳丢给安格娜洗的那个宫女面前，淡淡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啊？”小宫女一脸茫然，不明白她的意思，“凌公公，您说什么？奴婢没听明白。”
“我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倪嘉尔又重复道，声音一如既往的淡，却莫名多了份威严。
管事的眼尖，看到小宫女将皇上的衣服丢到了安格娜的盆中，不明白他一个太监管这闲事做什么，但他如今可是皇上最宠的人，权利比那些不受宠的妃子还要大，得罪不起。
管事的两大步跨过去，使劲拧了下小宫女胳膊上的嫩肉，“好你个死蹄子，来宫里一年，变出息了啊，让你给皇上洗皇上洗衣裳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份，来人，拖下去杖责十板，以后谁要是再敢欺负安嬷嬷，这个小蹄子就是你们的下场。”
来了两个太监，将还没明为何做自己平时都会做的事而被杖责时，人已经被按在长凳子上，受了一板。
凄厉的嚎叫声脱口而出，令所有宫女都害怕的缩紧身子骨，因为她们都欺负过安格娜，生怕被这好管闲事的凌公公揪出来挨板子。
安格娜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旋即惶恐的跪下道：“老奴多谢凌公公……”
“别拜了，我不是为你出头，我是看不惯欺负人的人。”倪嘉尔赶紧蹲下去扶她，手中早已准备好的药粉趁机洒了些在她衣袖上。
安格娜站起来，突然脑子一阵恍惚，身子摇摇欲坠，倪嘉尔赶紧扶住她，“喂，你怎么了？”
“兴许是蹲太久头晕了吧。”桂嬷嬷赶紧差人将安格娜扶到屋里休息。
倪嘉尔跟进去，桂嬷嬷是个会看事的，一早就猜到他定是有事要问，便借口出去泡茶，只留下他们两人，出去后还带上门。
门刚带上，安格娜便道：“凌公公有什么要问老奴的，就尽管问吧。”
倪嘉尔挑了挑眉，这宫里的人真的个个是人精啊，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的前来。
“那我就不绕弯子了。”倪嘉尔走近地些，小声道：“我来找你是想问问关于荣贵妃的事。”
安格娜脸色一变，戒备地看着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倪嘉尔眯了眯眼，略微思索后如实说道：“前太子殿下很有可能就是我师兄。”
“你怎么知道太子殿下没……”安格娜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赶紧捂上。
没……没什么，没死吗？
接下来她表现得很谨慎，不管倪嘉尔怎么拿话套她，都不动声色避开，怕逼得太紧适得其反，倪嘉尔便没有逼问。
最后只从安格娜口中得知，当年荣贵妃宠冠六宫，先皇下旨只要荣贵妃生下儿子就立刻立为太子，而那时作为皇长子的古珩瑾则始终不受重视。
荣贵妃的儿子也就是生来便被封做太子的古珩瑜，五岁夭折后荣贵妃就再没怀上，她迁怒于其他妃嫔，先后害死数名妃子，其中也包括古珩瑾的母妃。
就在古珩谨的母妃死后的第二年，先皇猝死，古珩谨登基，荣贵妃自缢。
若要说这一切只是巧合，倪嘉尔断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