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划清界限
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阳光和暖，照得人心头都亮堂堂的。
院中老槐树到了这春盛季节，已是枝繁叶茂，遮阴蔽日。
卓青华身体恢复得不错，气色也不错，倪嘉尔便叫他到院里晒晒太阳。
又怕他无聊，倪嘉尔吩咐小萱在老槐树下摆桌棋子，和他对弈。
倪嘉尔的棋艺与她的书法造诣一样，都属于上乘水平，与她对弈，棋逢对手，所以卓青华也玩得尽兴。
他更加对这个养伤的地方留连忘返了。
一个上午的时光，眨眼间便从指缝间溜走。
到用午膳的时辰，小萱到厨房端了两人份的饭食，外加倪嘉尔专门吩咐她另做的中药鸡汤。
小萱前脚走，刘玉后脚也到厨房端饭食，闻到厨房里淡淡的中药味，便问厨房的管事婆子，“张妈，咱府里是谁生病了吗？”
张妈笑着答道：“不曾有谁生病，这中药味是二小姐的丫头小萱，每日拿几味中药放在鸡汤里炖留下的，她每天都亲自守着，说是给魏姨娘和二小姐补身子。”
二小姐背着夫人每日开小灶，刘玉一个下人不敢议论说什么，于是微笑着道：“哦，是这样啊，行，那张妈我先走了，大小姐还等着用膳呢。”
张妈将饭食亲手送到她手上，“刘玉姑娘慢走，小心烫手。”
张妈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在倪府的厨房里做了十几年，不曾得罪过哪一房，就连徐氏也夸她为人处世有一套。
刘玉摆饭食的时候，将厨房里的事和倪珺宛提了一嘴，倪珺宛听后很是生气，连她和徐氏都不曾开过小灶，倪嘉尔却私自开小灶和魏姨娘吃独食。
也太不将她娘这个当家主母放在眼里。
倪珺宛饭也不吃了，到倪嘉尔院子里兴师问罪。
一只脚踏进院子，倪珺宛便高声喊道：“倪嘉尔，你给我出来。”
因今日天气好，倪嘉尔和卓青华在院子用膳，所以倪珺宛刚喊完便看到他们。
倪珺宛走近，看到卓青华的面前有半碗鸡汤，便骂道：“好你个倪嘉尔，不给府里挣一两银子的用度，却拿府里的东西与外人吃，你这个胳膊肘生外拐的，是要败了咱们这个家吗？”
倪嘉尔站起来，眉毛一点点挑高，“卓青华每一年给咱们府里的东西，都够他在这里吃上一辈子的，你要是再说一句，我便让他日后再也不要送东西来了，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能让你吃上北寒岛、鸠羽国等等的珍贵特产。”
倪珺宛被噎得一窒。
她想到那些连皇宫贡品单子里也未必有的好东西，尤其是她最爱的荔枝，到嘴边的话因为倪嘉尔的威胁，愣是憋着不敢说一个字。
看着她不甘心又害怕得吃的样子，倪嘉尔眼中划过一丝讽刺，淡淡道：“妹妹若是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
说罢便不再管她，坐下来继续吃饭。
卓青华抬眸扫了眼倪嘉尔看似平静，实则很生气的脸，夹一块鸡肉送到她碗里，安慰道：“犯不着和一只苍蝇置气。”
倪嘉尔扑哧一笑：“倒也是。”
倪珺宛气鼓鼓道：“你说谁是苍蝇？”
倪嘉尔头也不抬，“谁烦人谁就是。”
见两人旁若无人的吃着，倪珺宛憋一肚子气，却是因为方才的威胁不敢多说，最后憋着一肚子气离开。
回到自己房里用饭食，因心情郁闷也变得食之无味。
倪珺宛索性不吃了，到徐府找徐沛然。
此时徐沛然在书房刚好作完一幅画。
画中女子正是倪嘉尔在倪老爷生辰那日跳舞的样子，红衣鲜明妖娆，五官精致动人，美艳不可方物。
倪珺宛见到那画，无异于火上浇油，烧得她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仪态。
“宛儿，瞧你这副模样，又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徐沛然清雅的嗓音像一汪清泉，浇在倪珺宛心里，稍稍好受了些。
倪珺宛别开视线不看那画，“然哥哥，我没事，就是气不过，有些烦闷想找人说说话。”
徐沛然一边修饰画，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哦，何事让你烦闷了？”
倪珺宛道：“还能有谁，我那个好姐姐呗，这几日竟然天天都开小灶与卓青华同吃，一点也不顾自己的名声。”
徐沛然手中画笔一顿，一个墨点毁了整幅画。
他惋惜地狠狠皱眉，放下画笔后厉声问道：“你说他们每日都在一起吃饭？”
倪珺宛心里暗喜，表面不动声色道：“嗯，听厨房的人说，有五日了。”
五日，不就是魏淇然全城搜查刺客的时候吗？
徐沛然心中起疑，立刻丢下倪珺宛到刑部尚书府，派人去卓青华所有的商行调查。
很快便有了消息回来，魏淇然书房闯进刺客的后几日，卓青华都不曾在任何一家商行出现过，甚至连卓府也没回过。
徐沛然觉得，那刺客很有可能就是卓青华。
想到卓青华每日与倪嘉尔在一起，徐沛然立刻出发去倪府，经得倪老爷同意之后，行色匆匆赶到她的院子里。
此时，卓青华刚刚躺下，倪嘉尔怕打扰到他，便掩上房门在院里看书。
徐沛然一进院便质问道：“小尔，卓青华是不是还在你屋里？”
倪嘉尔放下鬼步医书，抬头与他对视，眉宇间尽是冷漠疏离，“是又如何？你是我什么人，轮得到你来质问？”
“我语气不好，对不起。”徐沛然不想与她争执，放低声音，放低姿态，声音尽量温柔地劝道：
“小尔，卓青华很有可能是魏淇然将军正在捉拿的刺客，你必须马上赶他走，从此以后和他划清界限，否则整个倪府都会被他连累的。”
倪嘉尔不为所动，淡淡道：“说青华是刺客，不过是你毫无根据的猜测而已，退一万步说，他真是刺客，我也不会与他划清界限。”
徐沛然气极，不置置信地问道：“小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魏淇然是什么人吗？你又知道他的手段有多狠吗……’”
倪嘉尔决然打断他的话，“我只知道，卓青华是我豁出性命也甘之如饴的人。”
院中老槐树到了这春盛季节，已是枝繁叶茂，遮阴蔽日。
卓青华身体恢复得不错，气色也不错，倪嘉尔便叫他到院里晒晒太阳。
又怕他无聊，倪嘉尔吩咐小萱在老槐树下摆桌棋子，和他对弈。
倪嘉尔的棋艺与她的书法造诣一样，都属于上乘水平，与她对弈，棋逢对手，所以卓青华也玩得尽兴。
他更加对这个养伤的地方留连忘返了。
一个上午的时光，眨眼间便从指缝间溜走。
到用午膳的时辰，小萱到厨房端了两人份的饭食，外加倪嘉尔专门吩咐她另做的中药鸡汤。
小萱前脚走，刘玉后脚也到厨房端饭食，闻到厨房里淡淡的中药味，便问厨房的管事婆子，“张妈，咱府里是谁生病了吗？”
张妈笑着答道：“不曾有谁生病，这中药味是二小姐的丫头小萱，每日拿几味中药放在鸡汤里炖留下的，她每天都亲自守着，说是给魏姨娘和二小姐补身子。”
二小姐背着夫人每日开小灶，刘玉一个下人不敢议论说什么，于是微笑着道：“哦，是这样啊，行，那张妈我先走了，大小姐还等着用膳呢。”
张妈将饭食亲手送到她手上，“刘玉姑娘慢走，小心烫手。”
张妈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在倪府的厨房里做了十几年，不曾得罪过哪一房，就连徐氏也夸她为人处世有一套。
刘玉摆饭食的时候，将厨房里的事和倪珺宛提了一嘴，倪珺宛听后很是生气，连她和徐氏都不曾开过小灶，倪嘉尔却私自开小灶和魏姨娘吃独食。
也太不将她娘这个当家主母放在眼里。
倪珺宛饭也不吃了，到倪嘉尔院子里兴师问罪。
一只脚踏进院子，倪珺宛便高声喊道：“倪嘉尔，你给我出来。”
因今日天气好，倪嘉尔和卓青华在院子用膳，所以倪珺宛刚喊完便看到他们。
倪珺宛走近，看到卓青华的面前有半碗鸡汤，便骂道：“好你个倪嘉尔，不给府里挣一两银子的用度，却拿府里的东西与外人吃，你这个胳膊肘生外拐的，是要败了咱们这个家吗？”
倪嘉尔站起来，眉毛一点点挑高，“卓青华每一年给咱们府里的东西，都够他在这里吃上一辈子的，你要是再说一句，我便让他日后再也不要送东西来了，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能让你吃上北寒岛、鸠羽国等等的珍贵特产。”
倪珺宛被噎得一窒。
她想到那些连皇宫贡品单子里也未必有的好东西，尤其是她最爱的荔枝，到嘴边的话因为倪嘉尔的威胁，愣是憋着不敢说一个字。
看着她不甘心又害怕得吃的样子，倪嘉尔眼中划过一丝讽刺，淡淡道：“妹妹若是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
说罢便不再管她，坐下来继续吃饭。
卓青华抬眸扫了眼倪嘉尔看似平静，实则很生气的脸，夹一块鸡肉送到她碗里，安慰道：“犯不着和一只苍蝇置气。”
倪嘉尔扑哧一笑：“倒也是。”
倪珺宛气鼓鼓道：“你说谁是苍蝇？”
倪嘉尔头也不抬，“谁烦人谁就是。”
见两人旁若无人的吃着，倪珺宛憋一肚子气，却是因为方才的威胁不敢多说，最后憋着一肚子气离开。
回到自己房里用饭食，因心情郁闷也变得食之无味。
倪珺宛索性不吃了，到徐府找徐沛然。
此时徐沛然在书房刚好作完一幅画。
画中女子正是倪嘉尔在倪老爷生辰那日跳舞的样子，红衣鲜明妖娆，五官精致动人，美艳不可方物。
倪珺宛见到那画，无异于火上浇油，烧得她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仪态。
“宛儿，瞧你这副模样，又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徐沛然清雅的嗓音像一汪清泉，浇在倪珺宛心里，稍稍好受了些。
倪珺宛别开视线不看那画，“然哥哥，我没事，就是气不过，有些烦闷想找人说说话。”
徐沛然一边修饰画，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哦，何事让你烦闷了？”
倪珺宛道：“还能有谁，我那个好姐姐呗，这几日竟然天天都开小灶与卓青华同吃，一点也不顾自己的名声。”
徐沛然手中画笔一顿，一个墨点毁了整幅画。
他惋惜地狠狠皱眉，放下画笔后厉声问道：“你说他们每日都在一起吃饭？”
倪珺宛心里暗喜，表面不动声色道：“嗯，听厨房的人说，有五日了。”
五日，不就是魏淇然全城搜查刺客的时候吗？
徐沛然心中起疑，立刻丢下倪珺宛到刑部尚书府，派人去卓青华所有的商行调查。
很快便有了消息回来，魏淇然书房闯进刺客的后几日，卓青华都不曾在任何一家商行出现过，甚至连卓府也没回过。
徐沛然觉得，那刺客很有可能就是卓青华。
想到卓青华每日与倪嘉尔在一起，徐沛然立刻出发去倪府，经得倪老爷同意之后，行色匆匆赶到她的院子里。
此时，卓青华刚刚躺下，倪嘉尔怕打扰到他，便掩上房门在院里看书。
徐沛然一进院便质问道：“小尔，卓青华是不是还在你屋里？”
倪嘉尔放下鬼步医书，抬头与他对视，眉宇间尽是冷漠疏离，“是又如何？你是我什么人，轮得到你来质问？”
“我语气不好，对不起。”徐沛然不想与她争执，放低声音，放低姿态，声音尽量温柔地劝道：
“小尔，卓青华很有可能是魏淇然将军正在捉拿的刺客，你必须马上赶他走，从此以后和他划清界限，否则整个倪府都会被他连累的。”
倪嘉尔不为所动，淡淡道：“说青华是刺客，不过是你毫无根据的猜测而已，退一万步说，他真是刺客，我也不会与他划清界限。”
徐沛然气极，不置置信地问道：“小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魏淇然是什么人吗？你又知道他的手段有多狠吗……’”
倪嘉尔决然打断他的话，“我只知道，卓青华是我豁出性命也甘之如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