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有毒:我的邪王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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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陈景跪着,嘴角嘲讽地勾起,带着绝望,“罪臣正是,不过,这封信却不是罪臣所写。”

    “那会是谁写的呢?”

    皇帝哼了一声。

    陈景抬起头来,他嘴边都是胡碴子,看上去有很久没有打理仪容了,“回皇上,是出自宫无倾之手。”

    陈景见陈奇还在挽救,仿佛死灰覆盖一般的心燃起了些许的渴望,他跪行几步,抱住皇帝的鞋子,“难道皇上忘了吗?宫无倾一次次搅动凰城风雨,如今又挑拨皇上和阳桑公府之间的关系,这种人不得不防,还请皇上立刻下手将这女子捉拿,以免后患无穷。”

    罗常侍赶紧和护卫将陈景拖开,罗常侍见夜深了,又看到阳桑公和陈李氏快要撑不住可,低声说,“皇上,要不……”

    皇帝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他嘴角紧紧抿着,面容冷肃得令人心底发寒,阳桑公剧烈地咳嗽起来,外面风凉,又跪得久了,难免会犯点老人病,他瘦弱的身躯像一片叶子,老泪纵横地摇头,“阳桑公府几百年忠心,没想到会被人这样诬陷,真是天道不公啊。”他举起双手,看着上空,手都在剧烈地颤抖,“苍天啊,阳桑公府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惩罚?”

    陈李氏也捶胸痛哭,“皇上,阳桑公府的忠心日月可鉴啊,如果皇上误信 了小人的挑拨和诬陷,失去了一个忠诚的拥趸,只会让小人有机可乘,靖国公如今拥兵三十万,正是势头大好的时候,皇上不觉得这件事太过蹊跷吗?”

    她伤心悲愤至极,两眼一白,晕了过去,然而,下人都低头跪着,大气也不敢出,谁也不能去扶她。

    “赫连玺找到了吗?”皇帝缓缓开口。

    护卫立刻禀报,“禀皇上,想必赫连玺藏得极深,满凰城都搜遍了,还看不到他的踪影。”

    皇上幽幽道,“缺一个人无从对证,等赫连玺找到了再说。”

    阳桑公府上下松了一口气。

    陈景大叫,“罪臣是逃犯,辜负了皇上和靖国公府上下的厚望,如今更是为阳桑公府惹来了祸患,可见天意昭昭,不可违背,为了抵罪和化解危机,罪臣这就赴死,还请皇上不要误信谗言和伪造之信,寒了忠良的心啊。”

    他说完拔出一名护卫身上的剑,反手刺入了胸口,顿时鲜血汩汩,人也倒了下去,气绝身亡,阳桑公府顿时上下一片哭声。

    皇帝看了陈景的尸体一眼,“起驾。”

    这时院中忽然响起了一个压低了的声音,“凌王已经准备起事,你们公府这是怎么回事?竟耽搁了这么久,连皇帝也来了。”

    另一个人说,“嘘,事情暴露了,中书令大人他们正将罪责推到宫无倾身上,已经成功了一小半,你去禀报凌王一声,再往凰城边界退后五十里,择日起事,皇帝的人正在到处搜查殿下呢。”

    皇帝脸色剧变,脚步停了下来,阳桑公脸上也出现了不可思议的震惊之色,陈奇差点要吐血,脸上浮起了惨白,他知道,凌王一旦被捉到,阳桑公府就彻底完蛋了,宫无倾啊,原来你早就料到这一步。

    罗常侍正要吩咐护卫去拿人,皇帝抬手阻止了他,他立即知道应该怎么做,低声道,“传令下去,到凰城边界拿人。”

    立刻有两名护卫一阵风似地离开。

    皇帝眼神阴冷晦暗,盯着阳桑公恐惧不安的表情,“中书令大人,你在害怕什么吗?”

    阳桑公见好不容易挽回的希望就要被无情地摧毁,叩头道,“皇上,这一定是宫无倾早就安排好的,她千方百计地要置阳桑公府于死地啊。”

    皇帝冷笑道,“宫无倾竟神通广大到这种地步,查出来了吗?宫无倾现在在做什么?”

    专门去调查的护卫道,“禀皇上,宫三小姐正和云公子在央颐酒楼饮酒呢,似乎有点醉了。”

    皇帝笑容更加莫测,“中书令大人,倘若凌王找到,一切自会有一个分晓,朕断断不会冤枉了阳桑公府。”

    凌王找到,宫无倾的目的就达到了,阳桑公心中情绪翻涌,大脑不时一阵眩晕,他只能祈盼着赫连玺永远离开凰城,再也不要回来,只有这样,阳桑公府才有存活的希望。

    夜风习习,凰城郊区一个凸起的坝子上,长身立着一个萧瑟的身影,四面的树影憧憧,月华洒落,他遥望着一片灯火笼罩的凰城,等待着最终命运的到来。

    他面容还是清瘦了一些,却依旧俊美非凡,眸子漆黑得仿佛暗夜,唇角微微勾起,含着一抹最苍凉的笑意,当尘埃落定,洗尽铅华,他发现自己最想要的,不过是见那个人一面。

    颠沛流离,隐于幕后,辗转归来,他一直身不由己,甚至几欲抓狂,可是现在却是从未有过的放松和平静,尽管他知道,这种心境是出于无奈,如果有机会他同样会不顾一切,这坝子利于突显他的存在,周边却隐藏着可以很快将他置于死地的势力。

    远处火把高举,有人发现了他,很快有迅速的脚步和马蹄声踢踏而来,赫连玺阖上了眸子,手握紧了那一样东西,太多,太复杂的情绪说不清楚,这短短的半生,残生,他真正渴求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他遥望了一个多时辰的凰城,那个人的身影都没有出,甚至连观赏他死的兴趣都没有,他感到一阵冷风吹来,身体是逐渐地凉了,这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久远的,空落的凉,带着一个人曾经有过的眷恋和依赖,从此永坠无边无际的深渊。

    马蹄率先冲上坝子,当先的高头大马上,赫连羽一收缰绳,勒住了马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赫连玺躺在地上,一支小簪插在他的喉咙处,鲜血缓缓地流出,月华笼罩着他的身躯,透着一种无法挽回的凉意,他的五官苍白而俊美,眼睛还在睁着,却是神光涣散,永归寂灭。

    赫连羽下了马,将赫连玺扶起来,幽幽一叹,“大哥,你告诉我,是不是爱上了那个女子,最后都会很惨。”

    没有人回答他,夜风吹动树叶,窸窣作响,像在吟唱一曲挽歌。

    “皇上,赫连玺已经畏罪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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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禀报道,紧接着,赫连玺的尸体被抬了上来,皇帝看到自己的亲生大儿子,已经是阴阳两隔,眸中闪过了一抹恻隐和不忍,冷笑道,“好好的皇曌王不当,把自己作贱到这样的境地,真是活该!”

    阳桑公府上下陷入一片绝望和惊恐,事情到了这种地步,除了少数几个人,那些不知情的下人都不得不相信,阳桑公府参与了策反,在一片求饶的哭声中,阳桑公平宁侯不断叩头保证,涕泪齐下,什么尊严都不顾了,可是,没有谁能够救他们,就连陈奇,都已经不再开口,闭上眸子,面上呈现一片死灰色,宫无倾,你好狠决啊。

    皇帝眼神冰冷到了极致,他已经不可能因为任何理由心软一分了,缓缓地吐出一句话,“三日后,满门抄斩!”

    消息传来,宫无倾只是微微一笑,这个结果在她的预料之中,没有把握的事情,她一定不会去做。

    云上烨挑眉道,“明明有破绽和可疑之处,可皇帝终究还是选择葬送了阳桑公府。”

    宫无倾淡淡道,“一方面是赫连玺畏罪自杀,坐实了这个事实,而另一个理由,赫连玺毕竟是皇室血脉,皇帝怎么可能甘心他就这样死掉,他要整个阳桑公府为他曾经看中的儿子殉葬。”

    云上烨摇曳着盏中的酒,“果然是圣心诡谲,不可捉摸。”他含笑看向眸中有了醉态,面色却依旧稳持平静的宫无倾,心道她这个样子真是可爱,便说,“大获全胜,我们应该好好庆祝一下。”不由分说地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宫无倾被东西硌到,不满地皱了一下眉头,他这是有多饥渴,无缘无故地就有反应?

    “是啊,赫连玺死了,阳桑公府覆灭,可别忘了夙王也在凰城,他不会放过这个趁机作乱的机会。”她含着恼怒,扣住了他乱动的手。

    云上烨望着她漆亮中夹杂着一丝混沌的眼睛,觉得十分好玩,“醉了,就应该关心醉了该做的事。”在她黛眉上亲了一口,“嗯?”

    宫无倾挣扎着要下来,“我从来不曾喝醉,别用这个做借口,滚开。”

    云上烨轻轻地笑了起来,胸膛起伏,衣服又滑落了一片,韧实宽阔的肌肤散发出一阵温香,喷到她的面上,她的眸子更迷乱了一分。

    云上烨满意地嬉笑着,揽紧了他,大手握着她的腰肢,捏了一下,柔软的感觉停留在掌心,让他忍不住地想要索取更多,在她耳边道,“你难得喝醉,何不把握这个机会,免得明天后悔。”

    宫无倾将他的手指一个个掰开,“该做的已经做了,你还想怎么样?”

    云上烨在她颈部蹭了蹭,“毕竟还差最后一步,如果你平时不好意思,不如用醉酒来做借口,这样心中就好受得多了。”

    宫无倾知道在这种事情上,他极为难缠,但不会真的伤害她,尽管自己憋得要命,也不过是过过嘴皮子的瘾……她忽然想到了现代的什么,一个关于“哦”字的真正解释,脸一下子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