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有毒:我的邪王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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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毒酒一杯

    宫姝也含着一抹冷笑,她深信这个策略对宫无倾这样顽劣的家伙一定有用,如果她不遵守规则,就会丟靖国公府的脸,无论如何,她都要把这些招数生生地受了。

    宫无倾,没想到吧,该来的终究回来。

    鼓声中,花厅中笑声和惊叫声不断,那一株蓝色妖姬向宫无倾传来,在上官锦绣笑着传给宫无倾的时候,鼓声戛然而止,陈昭莞嘴角绽开一抹诡谲的笑意,正要开口,却见在鼓声停止的瞬间,蓝色妖姬到了司马沁音的手中。

    陈昭莞怔住了,不可能,宫无倾动作怎么可能怎么快?

    是啊,依照宫无倾的速度,确实不可能这么快,但身边站着一个懂武功会气功的漪容就不同了,在鼓声停止的时候,宫无倾依旧在反手传花,漪容用气功助力,蓝色妖姬迅速而精确地到了司马沁音的手上。

    司马沁音开口,她好听又不做作的声音让在坐的人听得骨头都酥了,“陈小姐要罚我做什么呢?”

    欧玖玖看蓝色妖姬的眼神越发喜欢,她笑着拿过来玩,涂了红色丹蔻的手抚在上面,竟似有光芒跃动,美不胜收。

    陈昭莞不甘地看了宫无倾一眼,藏住眼中的冷光倏而掠过,莞尔一笑,“都说司马小姐的歌声宛如天籁,不如唱一曲儿让大家饱饱耳福,怎么样?”

    这正合司马沁音的意,她微笑道,“那沁音就献丑了。”她开口唱道,“鹜落霜洲,雁横烟渚,分明画出秋色。暮雨乍歇,小楫夜泊,宿苇村山驿。何人月下临风处,起一声羌笛。离愁万绪,闲岸草、切切蛩吟如织。

    为忆芳容别后,水遥山远,何计凭鳞翼。想绣阁深沉,争知憔悴损,天涯行客。楚峡云归,高阳人散,寂寞狂踪迹。望京国。空目断、远峰凝碧。”

    此时是深秋,她的曲子贴合实际,声音或淡然或清扬或弥漫着别情,惆怅,柔软,轻而易举地让每个人都陷入其中,等一曲唱了,竟没有人缓过神来,而陈昭莞和宫姝心心念念要对付宫无倾,自然没完全投入到听曲上,两人都是十分清醒的状态,宫姝莞尔一笑道,“看你们一个个丢了魂似的,司马小姐的歌声果然不同凡响。”

    大伙纷纷醒觉,都对司马沁音送上赞美,司马沁音淡淡一笑,也并没有流露出任何得意之色。

    第二轮将要开始,宫姝和陈昭莞都盯着宫无倾,眸中带着某种森寒之意,宫无倾却似浑然没有察觉,慢慢品酒吃点心,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想到再过两天,宫无倾就会成为凌王的正妃,骑在她的头上,宫姝手指叩紧,“表妹,这一次有把握吗?”

    陈昭莞轻轻一哼,“大概是她身边的丫头做的手脚,她能加快,我就不能减速吗?”她招了招手,夏语来到身边,她耳语了一阵,夏语带着笑,走到了屏风后。

    宫无倾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她含着笑,脸上没有任何异样。

    第二轮开始了,鼓声带着急促感响起,像敲在人们的心头上,可以说有必要的时候,宫无倾也是一个玩得来的人,她脸上带着活泼的笑容,也不时戏谑别人,却都是含着善意,手上的动作敏捷而迅速,漪容看着小姐的模样,不由得轻轻一叹,小姐本该是这个样子的,可是人人都逼她,害她,伤害她,终究让她的心成了冰窟窿,再也难被捂热。

    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了不让靖国公府受到诟病,她强颜欢笑,装得那样的自然,却让人莫名感到一阵心疼。

    这一次传得比较久,一共传了五圈鼓声仍然没有停,随着有节奏的鼓声,大伙的兴致越来越高,也更加惊心动魄,道,“快停下来呀,手都酸了。”

    第七轮,鼓声的迅疾已经到了仿佛暴雨的地步,蓝色妖姬也被飞快传递,有些小姐吓得心肝都要掉了,不断拍着心口,忽然在某个瞬间,蓝色妖姬落在上官锦绣手中之际,鼓声一缓,却飞快停下。

    陈昭莞的脸色立即变了。

    此刻,上官锦绣将花从后颈递到了右手,正要传给宫无倾,她“哎呀”了一声,“这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宫姝脸上也挂不住了,两条计策都这样泡汤,像看到一个死了的人活了过来,令她完全不是滋味。

    众人看到陈昭莞的异样,不由得惊讶,欧玖玖提醒道,“陈小姐这是怎么了?似乎心情有点不好的样子。”

    陈昭莞咬了咬牙,立即换上了一副笑容,“今日和各位姐妹们聚乐,又得各位公子捧场,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心情不好呢?”她道,“既然是上官小姐接到了蓝色妖姬,不如就罚酒三杯吧。”

    夏语上前去倒酒,每斟满一杯,上官锦绣都大方地一口饮进,透着豪爽和英气,引得在坐的叫好连连。

    此后又再进行了十次,陈昭莞改了无数策略,可蓝色妖姬偏偏就是无法落到宫无倾的手上,恨不得她将那朵干花狠狠地塞到她手中,最后大家玩得乏了,但也十分尽兴,陈昭莞立即道,“击鼓传花是有点费力气,看有些姐妹额头上都有了汗水呢,快休息一下,待会我们玩点轻松的。”

    宫无倾饮下一口酒,面上依旧是有礼的微笑,这时,上官锦绣扶了一下头,“无倾,我有点头晕。”

    宫无倾放下杯盏,道,“上官姑娘有些不适,我先陪她在外头透气,暂时不能奉陪,还请各位见谅。”

    说着和上官锦绣走了出去,蕙儿和漪容跟在一旁,而屏风处,夏语看了一眼托盘中的酒壶,脸上浮起了震惊之色,然而,她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匆匆下去归放了。

    上官锦绣本来有点恹恹的形容,出了花厅,整个人便来了精神,神采奕奕,面颜生辉,宫无倾见到她没有事,这才放了心,刚才她还以为……

    “看来是花厅的人多,太闷了。”

    上官锦绣歉意地笑,在一处亭子下坐下,握着宫无倾的手,“无倾妹妹,让你也陪着出来,实在是不好意思。”

    宫无倾摇头,“比起花厅的热闹,我只愿与姐姐独处。”

    花厅外的这座花园旖旎大气,当晚望去都是赏心悦目的景,阳桑公府毕竟地位很高,由于子嗣繁荣,个个有为,到如今还在靖国公府之上,虽然比不得礼国公府,但无数规格已经是绝大多数家族难以匹敌。

    几只黄鹂在一株橡木上跳来跳去,发出清脆的鸣叫,和煦的阳光笼罩着一切,给人一种寂静和祥和的感觉。

    宫无倾皱了皱眉头,上官锦绣身体素质不错,又酒量很好,怎么会忽然头晕呢?

    上官锦绣欣慰道,“无倾,我虽然叫你妹妹,但你是我真正结交的第一个朋友,不管别人怎么对你,我都不会存一丝害你之心。”

    朋友……

    这两个字听得宫无倾心一动,在外头打交道, 她遇到的要么是敌人,要么是相互利用的同盟,她喊云长月和上官锦绣为姐姐,也只是因为她们人还不错,没有什么坏心眼,并不是真正地交心,就连云长月,许久不见,她已经差不多淡了不少。

    宫无倾心上有了一丝暖意,她垂下长睫毛,“我知道,人生在世,能有真心对待自己的朋友,也是一件幸事。”

    她微笑,“姐姐的荷包送出去了吗?”

    上官锦绣脸上浮起了一丝羞涩,“还没有,我总下不了这个决心,再等等吧。”

    其实,她是想到宫无倾遇到的那一件事,心有余悸,如果送出去的荷包被人抖出来,那她就没面子了。

    她赶紧转了一个话题道,“无倾,我已经恢复了,我们回花厅吧,让大伙等着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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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无倾点头,等回了花厅,她敏锐地捕捉到夏语看过来的目光不太对劲,仿佛是害怕,也仿佛是担忧,等落了座,陈昭莞关切地问,“上官小姐身体可好些了?”

    上官锦绣道,“只是有点犯头晕,没有大碍。”

    陈昭莞道,“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下面我们来玩射覆吧。”

    射覆就是在瓯、盂等器具下覆盖某一物件,让人猜测里面是什么东西,三百年前,皇宫中已经流行射覆游戏,后来逐渐传到上层,以及一般百姓人家,射覆所藏之物大都是一些生活用品和贴身物品,如手巾、扇子、笔墨、钗子、手镯等,当物件被人猜到, 猜到的人可以罚出物件人做一些事,当人多的时候,采用的就是轮流猜测的方式,以猜到为止。

    陈昭莞远远地看了宫无倾一眼,这个游戏比较难以控制,她已经派了两个人去盯宫无倾会往孟下面放什么,宫无倾,你以为你逃过上一个游戏,这个游戏也能抽身而出吗?

    宫无倾察觉到,甘府的大公子不时往她身上看来,淫邪的目光着实让人不爽,然而,她不动声色,只当没有看见。

    在甘离的眼中,宫无倾容貌绝色,虽然含着淡笑,但浑身气质清凉,仿佛一块玉,让人不敢亵渎又想不顾一切地占有和得到。

    再加上她的那些传言,更让她罩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这样的女子,他还没有接触过呢,甘离桃花眼中盈起一层潋滟的波光,却含着志在必得,他忽然举起酒杯来,向宫无倾遥遥一敬。

    宫无倾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只品尝着点心,神情专注,仿佛在斟酌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