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有毒:我的邪王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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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他执拗得可怕

    珏王府宫无倾只去过一次,此刻再进入其中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宫无倾观了一个又一个花园,无数旖旎景致入眼,宫无倾却并没有多少欣赏的兴致。

    进入珏王的大殿,里面布置得大方典雅,透着一股兰香,宫无倾看到一个古玩觉得不错,就伸手触摸了一下。

    赫连羽微笑道,“喜欢吗?我有一个古玩库,待会儿你可以去里面挑几件带回去。”

    宫无倾摇头,“倒是不错,但我更喜欢下棋。”

    任是她这样贪财的人,到如今也不见得对这些价值连城的宝贝有多感兴趣。

    遭到拒绝,赫连羽倒也没有尴尬,依旧保持着温润的笑,“有时间,我陪你下棋。”

    这时,骆大夫来了,给宫无倾把了一下脉,摇头道,“宫三小姐,你忧思太重,导致伤到了肺腑,平时可有咳血现象?”

    珏王一怔,竟真的有这么严重?

    宫无倾平静地道,“我没有忧思,也没有咳血,骆大夫大概是诊断错了。”

    “无倾。”珏王看着她,眼中光芒柔和,“这儿没有别人,你不用这么要强,不配合骆大夫,最后只会害了自己。”

    骆大夫更是确信了自己的诊断,大概是不想让宫无倾境地尴尬,他写下了一个药方,并抓了一袋药,涟秋接过,揣到了袖中。

    宫无倾正要告辞,珏王道,“府中留了一个戏班子,以前我常和云公子一道听戏赏舞,你可愿意放松一下心情?”

    宫无倾不由得回忆起,她初次来珏王府的时候,在那一方水榭楼台上,云上烨用东西打她,那轻而易举间,力道真大啊,她一个重心不稳,跌了下去,后来她用茶水泼了他,从此两个人真正结下了梁子。

    到了楼台,那些戏班子已经准备好了,开始表演《飞鸾殿》,说的是一个能歌善舞的美女子入宫,她善解人意,心思玲珑,颇受皇帝宠爱,封为贤妃,可是后来皇帝见着了其它独特的美人,移情别恋,贤妃醋意大发,竟然找皇帝兴师问罪,皇帝大怒,将她禁足在了飞鸾殿,贤妃整日忧心,剪下一段青丝,让婢女交给皇帝,皇帝睹物思情,贤妃重拾宠爱。

    后来在一次出行中,皇帝遇刺, 其它的妃子却只知道惊叫着往后躲,贤妃替皇帝挡了一刀,差点丢了性命,皇帝对她更加宠爱,竟遣散了其它妃子,只留皇后和贤妃,皇后虽然占着后宫主位,可终究是个摆设罢了,皇帝只宠贤妃,为她收罗天下奇宝,供她玩乐,且夜夜留宿,皇后心中的不满和哀怨越来越严重,竟发动外戚造反,军队直逼皇宫,贤妃被活活勒死,皇帝平定了叛乱,处死了皇后,但贤妃却是永远地失去了。

    皇帝从此茶饭不思,沉迷于仙丹道法,不过是为了见上心爱的人一面,他每月到蓬莱仙山许愿,请求死后能与贤妃相聚,感动了天孙织女,两人最终在天上相聚,那一日凤凰绕城,鸣叫三声而去,传为美弹。

    此剧的高潮在于,贤妃被勒死前大呼,“陛下,臣妾去矣,若有缘,月宫相聚。”

    “你觉得如何?”

    珏王问身边的女子,宫无倾对戏剧不怎么感兴趣,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云上烨能一坐几个小时,不过古人没有太多的娱乐,戏剧这样有情节场景对白的,已经是打发时间的一种较高端的消遣。

    宫无倾抚着杯盏,看着戏台的目光意味深长,“尚可,只可惜皇后的外戚输了。”

    既然娶人为妻,虽然不宠,但要给予足够的珍重。

    珏王玩味一笑,“皇后是不义之师,自如灭亡是应该的,况且女子善妒,多会招来祸患。”

    宫无倾放茶盏的动作微微一顿,她忽然想起,在祁园的时候,云上烨一掷万金,导的那一处戏,他从女子的角度出发,让女子内心的渴求尽情得到维护,不强求人忍耐,不用世俗的规矩去约束女性,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发自心底的尊重。

    她微微一笑,“珏王说的不错,有酒吗?”

    赫连羽道,“你不宜饮烈酒,我让人上性温的。”便吩咐人取来一坛梨花酿。

    宫无倾抿了一口,醇香在口中化开,还夹杂着一种清冽的感觉,戏台子上吚吚哑哑的唱腔传入耳中,近在咫尺,又似乎远在天际,她只觉得味道微苦涩。

    等戏听罢了,酒也饮下了三杯,珏王要送她回府,她只是摇头,“不必了,靖国公府的马车就在外头,难道珏王要一路跟在马车旁吗?”

    珏王淡笑,“既然如此,路上多小心。”

    宫无倾坐上马车,放下了帘子,一时心底释然,可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细刃穿骨的疼痛,她轻轻一叹。

    涟秋欲言又止,终于道,“小姐,云公子是这世间,最不拘于世俗的男子,他对爱情,却是有着自己的原则和坚守,谁也不能侵犯和亵渎。”

    宫无倾发现,她眼圈有点泛红,继续道,“他执拗得可怕,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的性子,才着了心魔,导致自裁身亡。”

    涟秋其实还不知道,云上烨是为什么而死,宫无倾只淡淡道,“死人的事,就不要再提。”

    涟秋忽然跪了下来,“三小姐,公子有一个夙愿,如今他走了,怕是实现不成,你可以帮他吗?这样他死也瞑目了。”

    宫无倾伸手将她扶起来,“我正在帮他,你不要急。”

    涟秋一时感激涕零,“今后奴婢全心伺候小姐,再也不会无礼。”

    宫无倾唇角带笑,在涟秋眼中是宽悯,可她却在想,如果她知道是因为她的缘故,云上烨才见了阎罗王,会不会立刻要掐死她?

    马车外透进来一缕光线,她的笑容带着些许凄迷。

    皇帝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女人,冷哼了一声,“慕容简贪污四百五十万两白银,虽然他是你母族的人,血脉相连,你怜他即将被处死也情有可原,可你作为母仪天下的皇后,自当知道律法不容触犯,居然为他求情。”

    皇后叹道,“臣妾并非是为慕容简求情,他贪污巨大,自当被处死,只求皇上给他一个痛快。”

    如果是给一个痛快,她有的是办法掩人耳目,可是,凌迟要验明正身,这一点很难办到。

    “横竖也是死,他不止贪污,还连累了四十五人的性命,实在令人发指,犯下如此重的罪孽,痛快处死太便宜他了,该让他多受一点折磨,警醒文武百官,胆敢为了私心冲撞律法,只有死路一条。”

    皇帝不带一点感情地道。

    皇后伏在地上,嘴唇动了动,却不再多说一句。

    皇帝摇头,“皇后,你让朕很失望。”

    皇后心一刺,抬头看着皇帝,脸上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却很快低下头,“兰儿知错了,请皇上降罪。”

    皇帝缓缓道,“你下去吧。”却并没有多说什么,看来,是一个改错的机会也不给皇后了。

    皇后心底发凉,道了一声“是”,便退了下去,转身的瞬间,她眸底浮起一抹冷色。

    这个男人也曾宠过她,可是,却从来没有爱过他,他真正爱的人,是那个善于作水袖舞的贱人,可那个贱人已经死了,再也没有人可以威胁她的地位,她成不了皇后,珏王就很难成为储君,将来一切还是玺儿的,虽然皇帝可以自由决定,但有文武百官的眼睛盯着,他又敢放肆到哪里去?

    皇帝眼中没有一点感情,带着嘲弄,皇后啊,你害死了朕心爱的女人,你以为事情过去许久,朕就会忘记吗?

    既然云上烨死了,那么,只好他来着手了。

    果然如宫无倾所料,京兆尹并没有从阳桑公府查出什么,只说可能是外贼,又派人到外头查,这样,更是不会有什么结果。

    不过,阳桑公府上下被盘问了三天,这个屈辱,也足够受了。

    “公子,听说云上烨死了。”

    有人进书房禀报。

    陈景正处理着一些公务,闻言一惊,“可是真的?”

    来人道,“云上烨已经于七天前自杀身亡,只是礼国公府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据说就连他最大的敌人凌王也亲临查看,确认人已经死亡。”

    陈景讶然之后,拊掌大笑,“好啊,这样宫无倾就少了一只胳臂,至于那个珏王,很少来管她的事,以后阳桑公府的机会就多了。”

    他不会忘记,多数时候,宫无倾和云上烨一唱一答,配合得不亦悦乎,让人恨得牙痒痒。

    陈景嘴角泛着冷意,宫无倾,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一只鸽子扑棱着翅膀落在窗户上,妙可取下信来,交给宫无倾,是漪容的来信,说是宫姝已经与蜈蚣解除了契约,他们已经准备回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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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你真的相信大小姐会改邪归正呀?”

    沈妈妈担忧道。

    宫无倾将信点燃,看着信纸化成灰烬,“改不改,都没关系。”

    沈妈妈见三小姐波澜不惊的模样,也就放了心,叹息一声道,“奴婢不希望小姐忧思费神。”

    宫无倾微笑,“沈妈妈有心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这些日子她不时去看望马姨娘的孩子,宫铭化取了个名字叫做“宫桃言”,小宝的模样已经舒展开来,一双大眼睛乌溜溜,还会对人微笑,可爱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