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养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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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游园会上打脸

    十五元宵,游园会上赏花灯,除了邀上一二好友相聚外,还是一众未婚男女对心上人表白的最佳时机。

    街上行人如炽,人头攒动,时不时的就能见到一对才子佳人互相交换手中的彩绘桃花花灯,互订情意。

    魏清欢本与迟邪约好了这日要一起赏花灯以泥补大年三十那晚的遗憾的,却不想临出门前被长公主花如是的口懿给召到了这高离贵女们相聚的六安居中。

    回首看了眼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亲密得外人插不入去的小团体,魏清欢心中一叹,捧着一杯清茶,靠坐着窗边,接着观看楼下的行人。

    观看过往行人总比在室内里干坐着来得有趣。

    然,她不想理会众人,但有人却不愿放过她。

    远远看着她偏安一隅的花如是歉意的同友人微颔了下首,便向着她走来。

    “清欢怎的不去与众姐妹说说话,独坐在这窗边?可是觉得无趣?”

    因为室内众人皆在小声谈笑,所以花如是特意提高了音量,好让她听清。然,这也让众人听清了。

    一时间,知内情的人皆放底了谈话声,竖着耳朵,想要听听她要如何答这话。

    京中无人不知魏清欢先众人一步让迟将军心动,与将军订下了婚约,而圈中众人亦知当今长公主心悦于迟将军。

    今日,长公主特意带魏清欢过来赴宴,却又只言片语的介绍了下她姓魏名清欢、是她特邀过来的外,再无多介绍,这明罢着就是告诉众人让她俩交情不深,让人轻看于她。

    在她的有意放任之下,她们也故意的疏远了她,这下她却又故作不解的问其独自一人的原因,这不是在……找茬吗?

    妥妥的下马威啊!不围观下就对不起自己!

    于是,大部分人都有意无意的放低音量,向两人靠近。

    魏清欢也是大家世族养出来的人,对权谋之事多有耳濡目染,自是知晓花如是今日是在故意刁难自己,要让她出糗。

    她心下觉得这无趣极了,古往今来,男女之情一向是郎情妾意才是王道的,迟邪已选了她,她却还不死心,非要强扭情形。

    唉,蓝颜祸水啊!

    魏清欢心中暗骂着迟邪沾花惹草朝三暮四的,面上却仍是笑意吟吟,笑魇如花的看向她,“长公主那里的话,我只是前几日贪玩染了风寒,身子骨还没大好,在愿让诸位也感染了,让不得不疏远诸位,独坐窗台的。”

    她话里话外,满满的都是为了众人着想才这般做的,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

    花如是不知她说的是真还是假,又因她将话说绝了,她若是强逼她下场与众人谈笑便是有意害众人;若是不逼,她面上也过不去——她是当着众人的面来给她下马威的,不能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被她反打脸。

    逼也不是,不逼也不是,花如是如鲠在喉,不上不下的硬生生的被憋了一口气,吐也不是,不吐不是,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众人见她俩初次交锋,长公主就先落下风了,不敢再光明正大的偷听了,忙收回心思,与小姐妹再说前话,边悄悄的挪位,离两人远些。有的大胆的、不惧长公主皇家威言的就仍站在原地,坚定不移的偷听。

    好半晌,花如是才扯了扯唇,道,“原来如此,那清欢你若是觉得无趣了,可与我说,我过来陪你。怎么说也是我请你来的,不能让你败兴而归。”

    “那清欢便在此谢过了。”魏清欢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意着道谢,反正最后失礼的人还不知道是谁,鹿死谁手还没见分晓呢。

    花如是假笑了下,也不再停留,返身便欲回去与小姐妹再继前话了。没走两步,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回首,诚恳的叮嘱道,“窗边风大,你别坐太久。”

    魏清欢笑着颔首,“好的,谢谢关心。”

    花如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回首,向众人走去。

    游园会第一回合,魏清欢胜。

    此后,有大方爽朗的女子觉得魏清欢这副真性情很合自己胃口,便大步走求来,与攀谈了起来。

    花如是看着,直觉心头堵得慌,但也不好发作,只得放任。

    这次游园会过后,魏清欢便因而交上了几位好友,但大部分都是武将之女,只有一两个是因家中有人经商而被众人排挤、抱着一试的心理来结交的文臣之后。

    元宵过后,春节年假便过完了,众大臣们消假上朝。

    朝堂之上,花长平将昨夜得到的匈奴再袭、边城守城兵马不敌,快要退兵至城中死守的消息告知了众臣。还没从温柔乡般的年假中回过神来的众大臣被这消息炸得怔愣住了,纷纷嚷嚷的说不可能,匈奴人不冷不困不累吗?

    他们绝不可能财大气粗军强马壮的在大冬天里攻城掠地的!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朝堂上的众臣们争辩起来比女人还要历害上几分,花长平被吵得没疼,珠冕下是满脸的不耐烦。他重重的敲了敲御桌,待众人安静下来,才沉声问道,“何人愿请战?”

    众人低头,静默,不应声。虽说刚才嘴上还大言不惭的说匈奴人不会攻城掠地的,可心中还是信了。再说,匈奴人此时攻打边关怕是积谋已久,高离对此又没多加设防,此时出战去的人怕是九死一生凶多吉少的。

    有那个傻大胆敢出头会下来?他们又不是刚上宫场的人。

    而,那些早就被迟邪嘱咐过的年轻武将们知他别有用意,便也没有出言纳战,低垂着头,随大流。

    花长平环顾大殿,见众人皆似缩头乌龟般的低垂着头,不敢与他对视,他大怒。

    一群废物!

    最后目光落到了一身正气凛然与周围格格不入的迟邪身上,他抿唇,沉吟了片刻,不容置疑的道,“既然如此,那此次仍旧是由迟将军带兵出战。迟将军,明日你便出发去边城拒敌。”

    见危险落到了别人头上,众人便又活跃了起来,将迟邪夸得天上人间独一份。

    “善,大善!迟将军十年戎马,百战百胜,那些匈奴人只怕一听是迟将军领战,怕是都不愿再打、临阵脱逃了,哈哈。”

    “正是。迟将军骁勇善战,多次以少胜多,此次有迟将军领战必定会凯旋而归的。”

    迟邪领命,匆忙出战边关。临行前夜,他特意的又作了一回梁上君子,翻墙入摘桂院中,安抚不愿与他分离的娇人儿。

    魏清欢抱着被子滚来滚去,碾转反侧,夜不能寐,一心牵挂着某人的安危。可,越想却越觉得烦躁不安。

    迟邪虽是武艺高强,以一敌十不在话下,可,此次战役,匈奴人明显的早有预谋,他被临时点兵、临阵磨枪,她来点忧心他不快也光啊。

    一入室内,迟邪就悄无声息的摸到了她床边,见她眉头紧蹙,满脸忧心忡忡的,不由得心头一暖。

    被人牵挂的感觉真好。

    他扬唇浅浅一笑,故意加重了脚步声,提醒她。

    魏清欢忙正襟危坐的整理好衣衫,颇有大家风范的坐好,抬头看向他,故作矜持的问,“怎的又作梁上君子了,不是让你走正门吗?”

    每次都是翻墙入来,没有丫鬟提醒,将她的丑态全都看了去,真是不让人活了!她心中暗骂。

    迟邪避重就轻的另答他话,深情款款的看着她的眼,沉声许诺,“清欢,安心等我归来。”

    在床沿坐下,他将她揽入怀中,握起她的手,再次许诺,“无须担心,我必定会凯旋而归的。”

    所以,别再忧心忡忡的了,我不愿看到你脸上出现忧色。

    靠着男人宽广的胸膛,听着他稳健有力的心跳声,魏清欢微抿了下唇,有些不甘——

    她还是放心不下来。

    但最后为了让他安心上场杀敌,她还是扬唇浅笑,点头,应诺,“你且宽心,我定会等你归来。”

    无论如何,我都会等你。

    迟邪听出了她话中之意,眼神微暗,低头,看着黑黝黝的发顶,手下用力,将人紧紧的箍在怀中,同时在心中许诺——此生,永不言弃!

    翌日,天才蒙蒙亮,迟邪就出门点兵,向边城赶去了。

    魏清欢醒来时,已是辰时初。睡眼惺忪的她伸手一摸身侧,枕边早已凉透了。

    她噌的坐起来,鞋子都来不及穿,披上外袍就向外跑,边大喊着让丫鬟进来给她梳洗打扮。

    迟邪,等我一会!

    早就候在门外的栀子听闻室内动静,让其他人去拿温水,自己推门而入。

    “奴婢给小姐请安。”

    正和外袍奋斗的魏清欢头也不抬,“将军可还有府中?”

    栀子快步走到她身边,接手,替她穿外袍,边回答道,“回小姐,将军五更天时便出门了,此时怕是已经在去往边城的路上了。”

    魏清欢怔忪住了,脸上的血色噌的消了大半。好半晌,她才喃喃的道,“原来早就走了啊……”

    早就走了……

    不告而别也好。

    深吸一口气,她挥了挥手,让栀子先离开,“我还有些乏,你先退下吧。”

    栀子见她脸色苍白,嘴唇噏动了下,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应声退了下去了。

    魂不守舍的回到床上,魏清欢将迟邪枕过的那个枕头给揽入怀中,头深埋于其中,嗅着枕上残留的气味。

    怎么办,你才刚走,我就开始想你了?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呵呵,真应境。

    她紧紧的箍着枕头,心中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