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养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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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将计就计

    迟邪对这很是满意,在听了小半晌后,他抬手示意众人可以停下来了,众将士们便立时停了下来。

    他满满的点了点头,向着北方一指,“为了故土家园,此战必胜。”

    “卢将军,于战军,点兵出战。”

    “是。”卢于兴、于战两人齐声应道。

    点了一万士兵后,两人便静悄悄的带着士兵们去潜伏于千山岭去了。

    于他们之后,一个一个将军带着自已的兵按计划执行去了。将为身先士卒,迟邪自也是领了个五百人的小队去夜袭敌方军营了。留下夏将军与十万士兵们留守我方军营,以免敌军也夜袭过来而无人可用。

    这边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留在将军府中的魏清欢却不知为何总是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且还一阵一阵的心悸着,一双眼皮皆是不停的跳动着,似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

    是谁?

    谁会出事?

    是什么事?

    好的,还是坏的?

    这几个念头一直环绕在她心头、脑海间,扰得她心神不宁,心烦气躁。

    晚上,北疆的天气比京城要清凉,可她却怎的也睡不着。

    抱着被子,魏清欢双手双脚皆搭在上面,一双黑黝黝的杏眼无神望着床帐,像是在想着什么,又似是什么也没有想一般。

    不知是维持了这个姿势多久,突的,她就觉得心头一恸,心跳越跳越激烈,像是要从单薄的身躯里跳出来一般。

    这突如其来的反常,让她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心中甚是不安。

    她捂着左胸,手下是呯呯呯的急速跳动的心。

    忐忑,不安,焦虑,急躁……各种反面情绪在这一刻全都汇集于她心头,心间是万千思索,可她却又想不出一丝头索来。

    不,或者是她想出了,可她却不愿去承认。

    战场总是瞬息万变的,上一刻还风平浪静的似是在家中纳凉一般的安宁,下一刻便会被掀起惊涛骇浪,万千士兵突暴而起,也可在不过是几息的时间内万千士兵们便已是短刀相刃,肉战肉搏了。

    悬在空中的半月被稀稀拉拉的或明或暗的群星给环绕着,普照大地,也见证了一场即将要到来的伴随着腥风血雨的战争。

    让数个武力高强、可以一敌十的精英士兵悄悄的去放火烧粮后,身穿黑衣裳的迟邪领着自己的五百亲兵静静的潜入了敌方的营中去。

    现下已是戌时未了,放在平时,众人可能都已经是躺在床上,摇着扇,吹着小风入睡去了。但今时不同往日,已是破釜沉舟釜底抽薪的高离将士们却是一个人也入睡不了,反而正紧张不己的等着前方传来的的好消息。

    俗话说得好,螳螂捕蝉,黄鹂在后。高离军营中的动静这般大,又加之军中许是已有密探深藏于其中,匈奴人又怎么不知此事?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已是从密探手中知知了此事的沙鹰皇子自是不会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浪费这个大好机会——他选择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将计就计,大部队人留守军营,另派五万战士兵分三路悄悄的去夜袭高离军营。

    身为一军主帅的他自是留下来会一会那个让草原众狼闻声色变的高离大将军——迟邪了。

    两虎相争,不知是谁胜谁负?

    伴随着月色朦胧,已是草木皆兵的两方大军在这一夜里动了。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悄悄的潜伏到匈奴军营的警界地前的一片密林中,迟邪手一挥,身后还在急速前进的五百战士们便迅速不发出一声异响的停了下来。

    一袭黑色紧身衣裳的十三半伏着身躲着枝桠,轻手轻脚的来到了迟邪身边,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边压着嗓音问道,“将军,可要?”

    “先等等。”说罢,迟邪便又全神贯注的关注起了不过是两丈开外的敌方军营。

    十三领了命令后退到一旁静静的等着那个合适的时机到来了,一时之间,密林中又恢复了这些人还没来前的静默,只余下精力旺盛的昆虫在低鸣着。

    而,不远处的大片平地前,身握着长枪腰挂配刀的士卒们正神情严肃的巡逻着。可随着时间消逝,白天操练,晚上又要出巡的他们也有些受不了这份急凑的行军了,慢慢的就被睡意给弄得困倦了起来,脸上也便松懈了。

    等了多时,终是见松懈了下来的巡逻队重眼前路过。根据往日所打探到的消息,得知换班之时快到了的迟邪眼睛微眯了下,在地上捡起了一块手指头大小的石头,用力的往不远处的平地上扔去。

    咯噔一声,小石头稳稳的砸到了被匈奴兵给整理出来的平地上,落到了最后一个巡逻兵的脚跟后。

    这一声异响,在这静悄悄的郊外军营处,分外的响亮异常,顿时就惊得他紧绷起了身体来。

    巡逻兵竖着长枪,脸色紧绷的回身看向四周,大喝一声,“谁?”

    领队的队长快速的跑到他身边,“出什么事了?”

    看了一圈,见四周除了他们之外,并没有别的活物出现的士兵挠了挠头,不是很确定的说,“我刚才好像有听到了一点动静。”

    一听这话,队长就紧张起来了。他快出的还顾着四周,脸上满满的都是警惕。

    恰在这时,一个满身沾满了灰尘叼着一小块肉骨头的老舅窜了出来,沿着树林从这一头跑到了另一头去。

    虚惊一场啊。

    松了一口气,放松了身体的队长伸长猿臂,用力的拍了下年轻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兵卒的脑袋一下,“一个老鼠罢了,大惊小怪。以后再这样就罚你给我们洗一个月的袜子。”

    稚气未脱的小兵一听便皱起了眉头,皱着鼻子不满的囔囔着道,“队长你别公报私仇啊。不就是赢了你一两银子嘛,用得着这样吗?”

    军中都是一群大老爷们,他们的袜子要多臭有多臭,而且往往都是穿了又穿,一整个月都不见得洗上一遍——这都是因为没有袜子穿了,才会动手洗一次的。

    队长又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头,笑骂了一句,“臭小子,队长的话,你也敢反抗?”

    “行了行了,别在这里臭贫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很快就换班了,再撑一撑。”说罢,他便大步的走回了队前面去,领着巡逻队接着巡逻去了。

    这时,正月上中天,卯时过了大半,子时即将来临。

    迟邪微侧着头,双眼却是片刻也不离开前方的低声道,“你领着队,万事随机应变。”

    “是,属下领命。”十三亦是压着嗓子低声应道。

    他话音刚落,便见迟府已是脚下一点,身轻如燕的向前方军帐中飘过去了。

    在幽幽的月色之下,一身黑袍周身冷气凛冽的他如同是索命而来的幽灵一般。

    直到他身影不见踪影之后,十三便让一半人马五人一队结伴同行的去另杀他军敌将,一小队一小队的人马很快便离开了小树林,向敌方军营中潜伏而去。

    左躲右闪的避开了敌人,迟邪一路直往营中的主帐走过去。

    擒贼先擒王,这是在军中的至古名言。

    而想让匈奴退兵,便得先打得他们再也没有胆子敢来侵犯高离——这是件一劳永逸的事,也是为了今后高离祸起萧墙的时候没有外敌敢轻举妄动。

    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主帅帐篷门前立着四位高大威猛的守卫兵,周围巡逻兵不断。迟邪微眯了下眼睛,闪身至一旁帐营的阴影处中,静静的等候着时机到来。

    这边风平浪静,一丝敌军入侵的痕迹都不见半点。那边,存放着二十万大军粮草的仓库中,却有着十来个穿着匈奴军装的人正在拢着粮草,边将一小瓶一小瓶的烈酒给倒在上面,边倒,还边心痛着。

    一个嗜酒如命的老兵见着白花花的倒在粮草上的酒,微皱着眉头,心疼的嘟囔着,“这多好的酒啊,真是便宜了他们。”

    和他搭组的人紧绷着脸的斥诉了一声,“我们就是在夜袭,你给我轻点声。不,干脆就别说话了。”

    自知自己这是在干什么的老兵也知自己一不小心的就犯了错,连忙闭上了嘴,可一双眼还是紧盯着那哗哗的流着的酒,满脸的心疼。

    真是便宜他们了,太便宜他们了!

    手脚麻利的将粮草给拢近成了几个堆后,他们拿出火折子,捉着一手没有沾上烈酒的粮草,轻手轻脚的点起了火来。

    火一沾上干干的粮草,便火烧火燎的燃了起来,白色的烟雾腾升了起来。将手中的一小把正烧得旺的火引给扔到了粮草堆上,火一遇上酒,便腾腾的燃烧了起来。

    见状,这十来人飞快的向外闪去。出了门后,还顺手的紧闭了起门,并锁了起来,一切如同刚才一般。

    不一会儿,这十来人便混入了人群中去,不知所踪。

    仓库内,火烧连营,一堆又一堆的圈着众多粮食的草堆正熊熊燃烧着,连带着将粮食也烧了起来,白雾缭绕的在空中弥漫开来,很快便见一丝一缕的白色烟雾自木缝间飘出了仓库外。

    巡逻的士兵们一下子就发现了不妥当的地方来了,匆匆忙忙的跑到门前,用大刀劈开门锁。

    咔哒的一声,锁,打开了。与此同时,仓库中积攒起来的浓烟一下子就滚滚的扑面而来,呛得劈门的队长狂咳了起来,眼睛被燎得泪意汹涌。

    “咳咳咳。”

    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似是要把心肺都给咳了出来,可,现下他却无暇顾及自已。他边咳嗽,边大吼大叫的道,“去,快去通报将军粮仓。走火了。走火了,快叫人来救火。”

    抬手粗鲁的擦着眼角的泪痕,他边大吼着道,“快去叫人来救火。”

    巡逻队的士兵们被他这么一吼,顿时回过了神来,慌慌忙忙的便找人的找人去,找水的找水去,有的功高人大胆的便往仓库中跑去,能抢救出一点就一点。

    “走火了”三字一下子就响彻了整个军营,惊醒了无数沉睡中的将士们。军中,一下子就乱了套了——这是他们粮食的存放地点,若是粮食没有了,他们还要怎么攻打高离?

    或许,他们连活着回去都成了一种奢望。

    看着火光燎燎的燃烧着,不时有横梁掉落下来的粮仓,士兵们是越来越急切,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匆忙,像陀螺一样忙得腾腾转的找水来灭火。

    可,火却是越烧越旺。

    听了营中有动静的沙鹰皇子顿时从榻床上跃了起来,抓起大刀就往外走去。

    来了。

    终于来了。

    双眼亮得吓人的他才刚撩开帐帘,就见远处一个匆匆跑过来的士兵边跑边高呼着什么。他快步的迎上去。

    才走了两步路,便听清了他在叫着什么。

    粮仓走火了……

    走火了!

    怎么会?信上没有提到这过。

    ……该死的,被耍了!

    不过是一瞬间,沙鹰皇子就想明白了这是为何了。

    他被将了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