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养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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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春天过了

    今日诸事不宜。迟邪半垂着眼睑敛起眼中的隐晦,压抑着欲火,微哑着嗓音道,“家中大事小事都是你作主,我的也就是家里的。”

    他说得很委婉,但言下之意却是说得言之凿凿的——你掌管着家中一切,你说怎样就怎样。

    这话说得比甜言蜜语还要让人心动。魏清欢只觉得心中烧起了一把火,让她甜得全身上下都燥热了起来。再加之身后源源不断地散发着热气的胸膛,她被燥得出了一身薄汗,就像是一片被人紧握在手心里的糖一般被这热情给融了。

    她不自在的挪了挪身体,腰向前倾,想要远离热源。可却又觉得这姿势还是不是很舒服,她又动了动脚,再次的扭动了下想找个舒服的坐姿。

    然,她却忘了她现在正坐在迟邪的腿上。

    本就是压抑着自己的迟邪被她这一番来回蹭动弄得狼血沸腾,眼中绿光闪烁着。

    善诱人心的小妖精。

    深深的呼吸了下,迟邪收紧拥着她的手,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声音沙哑的道,“别再乱动了。”

    虽说是黄花大闺女一枚,但常年累月的跟着长兄喝花酒逛青楼的魏清欢自是明白身上之物是什么。

    脸咻的一下就烧红了起来,她如同被人捅了马蜂窝一般——炸毛了般的欲扳开他紧箍着她的手,逃离他的怀抱。迟邪生怕自己真的忍不住的狼性大气,也就顺势而为的松开了她。

    一得到自由,魏清欢就猴急的向一旁窜过去,可她忘了她的是在车厢上。五尺有余高的车厢怎么也没一个将要及笈的女子高,所以她很不幸的撞到了车顶。

    “嗷!咝。”倒吸一口气,她捂着生通的头顶,皱眉头,迁怒的狠瞪了一眼车顶。

    见到她伤到了自己,迟邪微蹙着眉,伸出手不容置喙的拉着她在身旁坐下,边拉开她的手查看伤势。见只是微红一片,伤势不严重后,他才松开眉头,边给她揉搓着缓解痛意,边批评道,“怎的这般不小心?!以后万不得这般急躁。”

    这还不都是因为你!被侍候着的魏清欢暗暗的腹谤着,春天早就已过了,你却还在发春,这事能怪我吗?

    是你吓唬我在先。

    若不是……

    哼!

    她微红着脸,傲娇的扭开头,不再理睬他。

    啧,这小脾气。迟邪眼中的担忧渐渐消散,慢慢的又染上了一丝笑意,手下的动作也随之越发的轻柔了起来。

    一直到那一片红痕给揉消了之后,他才停下手来。

    而,这时,魏清欢却已被侍候得昏昏欲睡了。

    摇摇晃晃的马车,清凉一室的车厢,熟悉的毛息,再加之头上轻缓的按摩,这些诱惑组合在一起,想是无人能抵抗得了。

    见她毫无防备的自己身边睡了过去,迟邪眼中添了一分柔情。他站起来,动作轻柔在尽量不弄醒她的情况下将打行的安置在软席上后,拿着书在一旁看了起来。

    两人就这样,一路静默却又温馨的相处着,就像多年的老夫老妻般,即使是什么也不说什么也没干却也自是一派温馨。

    春困秋乏夏打盹,一过不小心,魏清欢就一路的打着旽的来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长安城效外背靠着数座高山的锦溪村。

    连绵起伏的数座大山一字排开的耸立在五尺宽小溪流的另一头,沿着这小溪一路向上走过去就是长安城最为出名的以打猎为生的锦溪村。

    申时过半,太阳也自东向西偏移了。半斜着的夕阳挂在树梢之端上,就像是一枚被人给硬生生的串了起来的咸蛋黄一般,色泽鲜艳诱人。

    刚被唤醒了过来,睡眼惺忪的魏清欢边揉着眼,边撩起窗帘,正正好的就看到了这一幕。还没醒神过来的她眨了眨眼,迷迷糊糊的喃喃了一句,“谁这般的无聊到要将咸蛋黄给挂到树梢头上?”

    虽然她说的很轻,可在场的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护卫,武艺高强,耳力也是一顶一的好,自是能将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所以有笑点清奇的人就忍不住喷笑了出声来,“噗。”

    一连好几声后,在看到板着脸的主子时,他们迅速的收声住嘴,恢复回了不为世间万事万物所动的面瘫脸侍卫,可那极力压抑也压不住的在一抖一抖的颤动着的肩膀却已将他们出卖了。

    潇洒一跃的下了的车的迟邪冷着脸将这些人一一扫视了一遍,直到他们被他看得紧绷着脸的停了下来后,他将目光收回。

    而,在车厢内的魏清欢早在周围传来阵阵的笑声之时就已完全的清醒过来,她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起来。她飞快的放下窗帘,缩回了车厢内,手捂着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真是太丢人了!

    她怎么会,怎么会说出这话来?!

    就在她羞愧得快要烧成一只螃蟹时,迟邪撩开了车帘,眼含笑意,浅笑的站在车下对她伸着手,轻声的说道,“到了,下来吧。”

    许是因为他太过若无其事镇定自若了,魏清欢一瞬间被他感染到了。

    难得糊涂,难得糊涂,有时候就该糊涂一下,不该记的事不记也罢。

    为自己找了借口后,她深吸一口气,扬起头颅,挺直腰杆,将手搭在上面的被他牵着下车去。

    一切做得最是顺其自然不过,似是刚才并没有闹出过任何笑话一般。

    魏清欢娉娉袅袅的下了车,莲步轻挪袅娜多姿闲庭信步的跟在迟邪身后,向他们此一行的目的地走过去。

    青山依旧,绿水长流。高山小村绿地都被被夕阳给笼罩着,染上了一层淡红微黄,时不时的有几个小童嘻嘻哈哈的从身边跑过,又或者是大胆一点的就直接跟在了他们身后,小声的咬着耳朵哈哈的大笑着,村间一片欣欣向荣。

    许是看这一行人之中仅来她一名女子,又许是她颜色过人,在此小乡村间是难得一见的美人,那大胆的小童应是被美色给诱惑到了不惧板着脸的迟邪拿着从田间地头摘来的一束鲜花给塞进她手里后,就红着脸的跑开了,身边的小伙伴们见此也皆是嬉笑着跑开了。

    来时亦快,去时亦快,如同脚底抹了油般溜得飞快,即便是占有欲爆棚的迟邪亦是才刚反应过来,小童们就已跑开了。

    打翻了醋坛子的他目光变幻了好一会儿后,才绷着脸的接过了魏清欢手中捧着的鲜花,语气不善的道,“以后除了我送你的东西,谁的你都不能收。”

    正因为收到花束而高兴的魏清欢眼睁睁的看着鲜花给他残忍无情无理取闹的给上缴了去,正是心情不爽时,又听到了他这一番话,不由得的笑开了颜。

    这是在吃醋了吗?

    真没想到一向在外人看来冷冰冰的他也会为了她打翻醋坛子吃醋。

    她眉眼弯弯的笑着,双手交握于背后的紧跟着他,脚下的步伐因开心而不时的蹦哒了一下。

    一想到身前这大男人在吃醋,魏清欢就乐得眯起了眼,轻笑了出声来。

    听着她银铃般的笑声,迟邪的心乱跳了下,脸越发的紧绷了起来,捏着那一束花的手也紧握了下。他抿着唇,加快脚步,三步作两步走的大步大步向前行着。

    见着他微微泛红的耳尖,她笑得越发的肆无忌惮了。快跑两步,来到他身前,她微歪着头,笑看着他,揶揄着道,“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的花呢。”

    第一次。迟邪捏着花儿的手又是一紧,放慢了脚步,轻睨了一眼她后,面无表情的接着前行。

    扬了场眉,魏清欢半垂下头,嘴边勾起一抹坏笑,唉声叹气的道,“唉,真是没想到第一次居然会是一个小屁孩儿,我还一直期盼着会是我未来夫君呢。”

    “少时,长兄就告诉我,无论什么事第一次皆是最为刻骨铭心的。”说到这,她抬头轻笑着道,“如此值得纪念之事居然被一小孩儿给……唉。”说罢,她似是很失落般的低下了头,可半垂着眼睑的眼中溢满了笑意。

    我就不信说成这样了,你还能不动如山无动于衷。

    在她充满了希望与期盼的话下,被迟邪握着的花儿快要被他拦腰折断了,可他理智还在。他克制着自己,手上稍微的松了下,在确保不会在半路将这束花给毁了的力度紧捏着,将心中的怒气给孕泄到这花上。

    正所谓旁观者清,局中人迷。身后护着两位主人的十来个护卫皆是听出了魏清欢在打什么主意,再看看男子汉大丈夫的主子拎着一束与之形象完全不相匹配的花,他们既是同情又是幸灾乐祸。有这么一个时刻想要惹怒自己看他生气的准夫人,主子也是人生艰巨了。

    见他如此能忍,魏清欢不由得挑了挑眉,又是重重的一声叹息,“唉。”

    绷着脸的迟邪再一次的听到她的叹息,很是无奈。一时的怒火过后,他就已明白了她在算计着什么,但为了不打扰她的雅兴,他忍了下来,努力的配合着她。

    可,小东西真是太过调皮了。

    迟邪回头看了一眼她,轻摇了摇头,宠溺无边的道,“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