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养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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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宫中无庸人

    感觉到周围的人看向他的目光的变化,迟邪微垂了下眼,心中波澜不惊的继续往回走。在军中天天面对着那些士兵们狂热的崇拜目光,几年下来,他早已习惯了。

    身后只有区区数十人不到百双眼,还没有他在军中受到的注目礼的一半多,何足挂齿也。

    淡然处之的一步一步沉稳的往回走,迟邪一点也没有受到他们目光的影响,也没有受到被夏将军点破了他在军中的重要性。

    他早已就不再是当年的迟邪了,迟家迟邪只能是迟邪,并不是什么高离的大将军迟邪。

    在他身后的众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纷纷低头陷入沉思,在想着要怎么样才可以把他拉到自己主子这一边过来。

    武功高强,头脑聪明,知道自己想要些什么,并且努力的为实现这个目标而去努力,迟邪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得他者,再想要得天下就是易如反掌。

    只要想到自己的名字在将来将会名留千史,在场的大臣们对得到迟邪这个助力就更为是狂热了。

    自古谁人不想名留千古,如今这一大好机会就摆在他们面前,这让他们怎么能不去垂涎?

    这时,头脑灵活的人终于想明白了夏将军今日这一鲁莽的举动究竟是意为何为了。原来沛公之意不在酒,而在于将迟邪这人倒到明面上来,好让众人将争抢皇位的重担压在他身上,让他不得不加入战局,去助当今新皇的一臂之力。

    原来,是这样吗?

    想到自己差点被别人当枪使了,好几个想明白了这一道理的人都冒出了冷汗来,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自己差点就中了一名粗鲁的莽夫的计谋。

    是谁人说武将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明明,明明就是一个人精啊!一个差点就把所有人都耍的团团转的千年老狐狸!

    想明白前因后果后,这几个文成被气的一个倒仰,却又不能将这怒火表现出来,并且还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

    但是为官多年,谁又没有一双能察言观色的火眼金睛,稍稍的看了几眼后就知道他们隐藏了些什么。于是,知道自己被耍了的人一个比一个还要端着。

    很快,在场的人都知道了所谓的切磋武艺的真相到底是何,于是气氛一时沉默了下来。

    有脸皮比较薄的人看了一眼周围后,放轻脚步,轻声地往来时的地方走去。

    慢慢的所有人都跟着其的步伐离开了这个让他们很尴尬的练武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一天迟邪可谓是过得一波三折。

    他被新皇花长平宣去面圣了。

    一进大殿,迟邪就左手压右手的对端坐在高位上的花长平行了一个作揖礼,“臣迟邪,拜见圣上。”

    “爱卿无需多礼,快快请起。”花长平面带微笑的挥手示意他平身。

    “谢主上。”战正身体,挺直腰杆,迟邪如同一根定海神针般笔直的站在原地等待着身居高位上的那人先开口说明宣他前来的原因。

    花长平打量着迟邪那无悲无喜的冷峻脸,有些琢磨不定他到底有没有明白自已此番唤他前来的原因是何。

    在听完福总管将练武场的事后,他就一直在思考迟邪这个人到底可否为自已大用。可是,现如今的状况却告诉他,他别无选择,只能尽力的拉拢着这些还不愿意去站队的人。

    而,身为中立派的中流砥柱的迟邪是他稳坐钓鱼台的最关键人物。

    见他并没有要先开口的意思,花长平只好自已站出来抛砖引玉了。他深呼吸了一下,笑问,“如今朕刚登基,天下不稳。不知,迟将军对此有何高见?”

    一上来就真最严重的那个问题抛出来,看来新皇并不如他们所见的那么懦弱无能。

    迟邪微眯了下眼睛,沉吟片刻后,道,“陛下已得天时地利人和,可谓是得天独厚,只要时间一久,所有的事情自都会迎刃而解,陛下无需为此过于担忧。”

    “那,不知爱卿可否担任这个为朕解决问题之人?”说到这,花长平也不待迟邪回答,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后,又道,“朕自知能力有限,可又苦于没有能力出众又是能信任之人,望爱卿能看在天下百姓的面子上不要推脱。”

    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天下百姓,这个高帽一下子的就被带到了头上,即使他心中是有最多的不满,也只能应了下来。

    迟邪总算是又一次的见识到能在宫中生存下来的人都没有一个是善良的人,能生活的这么滋润,并当上了天下的人又怎么可能是真的是一个庸人呢?

    在心中冷笑一声,迟邪脸色庄严肃穆的抬手弯腰行礼,大声高呼的道,“臣自当会为天下百姓的太平而在所不惜。”

    他说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让人不疑有他的下意识的相信他所说的话。

    花长平虽身处于宫中,但是身为皇后嫡子,上有先皇庇佑,他的城府也就只能是耍耍小聪明才智而已,在老奸巨猾的大臣们面前,完全不够看的。

    此时的他正面处于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两难的处境之下,听到了一向正气凛然的迟邪这番话后,自是相信了他大半。

    他甚是欣慰的点了点头,含笑道,“那朕就在此替天下百姓先谢过迟将军了。”

    “陛下言重,此是臣等的职责,理所应当的事。”

    “爱卿无需谦虚,你出生入死的护守着高离的天下太平,这一声谢是你应得的。”说完,花长平摆出了一副这个话题就止打住无需再多言的模样看着迟邪。

    见止,迟邪也不好再多言。但他心中却觉得这话来得有点迟,若是在十五年前说这话,他想他迟家一族数百口人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死不瞑目含恨而终了。

    可惜,可惜迟家一族只余他一人,背负数百口人的仇恨的他怎会因为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放下他十五年多的仇与恨。

    敛起眼中不断闪烁着的恨意,迟邪正欲要出声告迟之时,高座上的花长平又出声道,“听闻爱卿今日与夏将军在练武场中切磋了武艺胜出了,恭喜将军武艺又更进一步。”

    “那里那里,臣也只是出奇制胜,险险的胜了夏将军而已,不值得一提。”

    如此的一番互相恭候之后,花长平终于放人了。得以脱身的迟邪一刻也不停的往体仁阁赶去,冷峻着脸的步入阁门,并一入门后就不再与别人交谈,双臂紧抱着的立在窗前遥望着不远处外的迟府。

    想着在那里逍遥快活的小东西,他脸上不由得缓了下来,周身凛冽的气息稍稍的弱了下来,但众人仍然是被他入门时的那副生人勿近的气势所惧,怕被他迁怒,所以皆不敢冒冒然的就上前打扰。

    被他想着念着的小东西魏清欢正在紧紧的抓着一张薄薄的信纸在房中抓狂着。

    她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那个带她喝花酒逛青楼的大哥居然要来高离找她?!

    难道家中已无人了吗?就不能来一个靠谱一点的人吗?!

    大哥他一向是寻花问柳的好手,让他出门远赴高离来这找她,这是在为难他呢,还是在为难她?

    紧捏着手中的信件,魏清欢重重的叹了口气,“唉。”

    以他那霸王性格,能一路平安的来到高林,她就谢天谢地。

    可,

    他日,若他真的来到了高离,她又该如何安排他?

    一想到这些,她就更抓狂了。烦躁的在房中踱来踱去,最后她又是一头的扑进了床中,头深深的埋进枕头里,手脚像是一个被翻倒了的乌龟一样胡乱的扒拉着,看起来很是逗趣。

    可惜,房中仅余她一人,这一幕无人能见得到。

    扑腾了好一会儿后,她才停了下来,静静的扒在床上沉思着她和迟邪的未来。

    以大哥那宠溺她的劲头,只怕是一听到了她在高离已有心悦之人后,必定会爆跳如雷,气得想将此人捉起来狠狠地揍他一顿,并警告他不要再来见她的了。

    就算是不能当场的就揍人,他现如今人都已正在来的路上了。

    要是两人相见后,大哥真的要将迟邪狂揍一顿,她是站在大哥这一边呢,还是站在迟邪那一边?

    手心手背都是肉长的,那一个被伤了,她都会舍不得,这一问题真的是一个千古难题啊!

    翻身过来,正面躺在床上的魏清欢狠狠地抹了一把脸,想要将这些烦躁都除之消除掉。可是,她越是这般的想不去烦恼,心中就越是想着这些烦恼事。

    甚至是已经猜想到了自家大哥下死手的向狂揍只躲不反抗的迟邪,但为了让未来的大舅哥开让,迟邪最终还是受了点小伤……

    这般一想想,魏清欢就越发的觉得头痛了。到底要如何才能让两人和平相处?

    最主要的是大哥,如何能在大哥见到迟邪时能忍住不动手才是关键。

    可,以他在魏国都城时的表现来看,他不可能听她的。还有可能,她越是阻拦,他就越狂暴的想要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