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灯凡妖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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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煮酒别意

    寨堂里煮酒的火焰依旧在蔓延着,煮沸的酒香也愈加浓烈,亦引得守在寨堂四周的贼人们不禁地探头张望着,更时不时地抬着高鼻去嗅那飘逸而出的香酒气味,以满足精神上所渴望的需求。

    而此过程,对于有所谋划的元瑱来说,就是滋事的最好时机。动身之际,便主动请缨为蛊雕妖王烹煮并调配美酒,并由此谎称自己有着独门诀窍,能够运用自如,成效迅速,而经由此技法烹煮出来的美酒会更加的可口香醇。而蛊雕妖王知晓后,顿觉欣喜不已,连忙嘱咐着元瑱赶紧动手。

    元瑱授意,连忙起身迈至火炉旁,然后故意地选了个方位斜背对着蛊雕妖王,再则任凭着脑海里随意地捏造出所谓的煮酒独门诀窍,权当是在蛊雕妖王的面前戏弄一番。

    因此,蛊雕妖王便满心好奇地抬眼直盯着,从而令元瑱没有机会从中作梗使坏。于是乎,元瑱便悄悄地给坐于案桌边上的芜苮使了个眼色,意在让其设法转移那蛊雕妖王的注意力,好从中使弄一番神通。

    芜苮如同心灵感应般地知晓后,即刻就往案桌上的竹制酒杯中斟满着烈酒,再而故意搔首弄姿地托举着迎至蛊雕妖王的面前,恭敬有礼地道:“为了感谢大王的恩情,小女子也当回敬大王一杯,还望大王不吝嫌弃?”

    芜苮的此番所动,蛊雕妖王终而把视线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她的身上,骤而抬眼观赏着她那楚楚动人,独爱犹怜的容貌,转而挑着指尖故意地从她的手背上轻然滑过时,顿时就脸绽悦色地接过竹制酒杯道:“既然是敬酒,何不陪本王喝上几杯,也好让本王独享此番恩宠?”

    说罢,蛊雕妖王便随手将杯中美酒放下,转而迅速地张开着双臂欲将眼前的芜苮给搂到怀里享乐,却让有所防备的芜苮给用力地推开,再而装作满脸羞涩的神情道:“大王,小女子也是名门出身,绝非柳巷楼阙里的轻薄红颜,还望大王不要如此,小女子愿为大王起舞作乐。”

    蛊雕妖王骤而神情一愣,也不再加以强求,语气骤而些许不悦地道:“既然如此,那就舞吧?”

    话毕时,芜苮便躬首退步而去,故意挑选着更够遮蔽住元瑱半边侧影的位置起舞。霎时间,袅娜肢态轻跃,绣带连连飘舞,容颜秀发呼应,回眸已是倾国倾城,舞影连贯似春风,一动一静似楚河,若非人间此境在,堪似天仙赛嫦娥。如此曼妙多彩的舞姿,则已经把那蛊雕妖王看得入神,不禁地张口赞叹着,似乎已经忘却了烈火煮酒的事情。

    经此配合之下,元瑱便神不知鬼不觉地使唤着法术变化出神咒虫混入到刚煮好的美酒中。一旦蛊雕妖王喝下此樽美酒,那带有毒性的神咒虫也就由此进入到了他的体内。

    到了那个时候,再经元瑱嘴边的咒语一念,那些满带毒性的神咒虫就会缓缓地爬到他的双眼里,不断地撕咬损坏着里内的视觉神经,不久便会疼痛难耐,最后导致双目失明,此乃降妖经卷所授的制胜奇招,却被元瑱用得极为恰当。

    又等时机成熟,再使法对付那双目失明的蛊雕妖王,便可事半功倍。

    可当蛊雕妖王真正地喝下元瑱端来的煮酒后,神咒虫并没有让他即刻双目失明,也许是因为他体内所蕴藏的上古妖灵法力过于强大,能够与之毒性相互抗衡也不以为怪,倒是让他的双眼有着隐隐刺痛的感觉而起。

    一时间,元瑱只能借故暂先离开寨堂,于火光幽暗的山寨中寻找着先前所见的那两个山贼,其目的就是找寻着由应泀变化而成的红虎锦鸡所在何处?从而鬼鬼祟祟地绕行着许久后,终于在一处堆满柴木的阴暗角落里找寻到红虎锦鸡,而那两个贼人正蹲在旁边思虑着要如何吃食掉眼前这肉质肥美的红虎锦鸡,不禁地两眼冒着亮光,嘴边的唾液直挂,亦摇摆不定地纠结着。

    于是乎,元瑱便张口吹出了一阵怪风,顿时就夹带着无数的沙石直往那柴木满堆的角落里吹去,从而惹得那两个贼人连忙地伸手去捂住眼鼻。

    而就在此时,元瑱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被绑住双脚的红虎锦鸡给抱走了,顿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丝毫没有让那两个贼人察觉到任何的端倪。反而让他们觉得是见了鬼的事情,无缘无故地起着一阵怪风呼啸而来,待睁眼观望时,那好端端的红虎锦鸡就凭空消失了,甚感邪乎!

    元瑱迅速地抱着红虎锦鸡离去后,居然认不清巷道方向而迷了路,完全不知道该往哪条道上行走才能尽快地回到寨堂里去,毕竟留下着芜苮与大耶多吉在那里还是不放心,就怕那蛊雕妖王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辗转几遍,元瑱便稀里糊涂地绕行到了一处极其幽暗的破木房里,借着微弱的月光还是能够看清那房门前的乱石台阶。就此观望着片刻后,元瑱就忽然听到了木房里传出着马儿喘息的声响,其音色像极了他们被盗走的那三匹白色骏马。

    出于好奇,元瑱便稳稳地抱着红虎锦鸡走进了木房里去,再而借由月光定睛一看,果然木房里栓着的正是被那帮山贼趁夜偷盗而来的三匹骏马。

    而此时的马儿正静静地伸长着脖子观望着元瑱迈步而来,丝毫没有发出惊叫的声音,像是在庆幸着自己的主人能够重新地找回着它,即便是元瑱已经变换成了元瑱的虚假模样,马儿也依然能够感应到是他。

    元瑱见状,顿时就兴奋地将抱在怀中的红虎锦鸡一扔而下,转而泪眼朦胧地奔至他所骑的那匹骏马旁边,再而紧紧地张开着双手环抱在它的颈脖之处,嘴边正喃喃地道:“真是太好了,还以为你们被那帮贼人给煮了吃呢?真是担心死我了……”

    话音刚落,半身倒于地上的红虎锦鸡顿时尾巴一摆,顷刻就变化成了应泀的真身模样,转而靠至元瑱的身旁道:“少子,苮儿呢?”

    经应泀如此一问,元瑱顿觉如梦初醒般地急道:“糟了,我竟然把如此重要的事情给忘了,我们先去对付那妖怪,回头再来把我们的马儿给牵走。”

    说罢,元瑱与应泀便迅速地冲了木房,恰巧此时正碰见前方有提着烛火巡逻而去的贼人。情急之下,元瑱又让应泀立马变化成红虎锦鸡的模样,再而将它紧紧地抱在怀中随着那巡逻的队伍而去。

    不多时,便重新地返回到了火光通亮的寨堂里去。依然望见醉意正沉的大耶多吉始终是趴在案桌上一动不动,而芜苮则是被那蛊雕妖王拉扯着衣袍让其喝尽那杯中满斟的美酒。只见那芜苮在不停地推辞着,只怕再喝下去便已经不胜酒力着。

    元瑱就此怒视着过后,便继而在嘴边念道出咒语使得那神咒虫作祟,霎时间就让那蛊雕妖王的双眼疼痛而起,那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传来则引得元瑱不禁地得意,转而快速地抱着红虎锦鸡迎至其面前道:“大王,您是不是患有眼疾啊?”

    蛊雕妖王强忍着疼痛,声音稍显微弱地道:“正是……听你此番所言,可有医治之法?”

    “大王,不瞒您说,我们赤凌家族世代以圈养红虎锦鸡为生,得知这红虎锦鸡并非一般寻常之物哩!”

    “有何不同之处?难不成还能医治眼疾?”蛊雕妖王疑惑着。

    元瑱愣了片刻,便连忙回道:“大王言之有理,此红虎锦鸡乃是灵兽之躯,能通玄疗治之法,您只需将此红虎锦鸡放于通明烛火下观望一个时辰,再而吃下红虎锦鸡嘴里吐出来的灵药之后,眼疾就能彻底地痊愈了。”元瑱振振有词地道。

    蛊雕妖王听罢,以半信半疑地问道:“此话当真?”

    元瑱道:“当真,当真……真是因为这红虎锦鸡有此玄妙之处,才使得那些居心叵测之人时常觊觎,如若不然,我们赤凌家族也不会遭此灭门横祸,既然大王对我们兄妹有恩,又岂会说道慌话蒙骗于您呢?这不就是恩将仇报,奸诈小人了吗?”

    见状,芜苮也随即插话道:“大王,方才兄长所说确是属实,先年家中的老祖母患有多年的眼疾旧障,便是通过此法疗治好的,可想那红虎锦鸡吐出来的灵药绝非一般啊?大王您皆可放心食用。”

    见着如此据理的话道,蛊雕妖王也终于对此事消除着满心的疑虑,转而强忍着眼疾的疼痛迅速地抱走了元瑱怀中的红虎锦鸡,如此摆设的全酒宴也就随之散去,丝毫不觉得有所留恋之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