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灯凡妖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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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魂入地府(中)

    靠近时,阎罗王忽而把手中的墨笔停下,转而抬头望向正感惊愕的他们,然后高声地问道:“尔等擅闯我森罗大殿,所为何事啊?”

    没等回答,芜苮便急而问道起了阎罗王,“阎王爷,可曾记得我?”

    阎罗听罢,顿感些许惊讶地打量着芜苮一番过后,又淡定地道:“本王最近伤神的事较多,一时间还真记不起你谁了,倒觉得你有几分面熟。”

    芜苮轻笑一声道:“阎王爷,我是九天玄女娘娘的座下弟子白泽神鸟,当年在天庭之时,可为你送过王母娘娘举办蟠桃盛会的请帖哩!可曾想起否?”

    被芜苮如此说道,阎罗王便恍然大悟,已经想起了确实有那么一回事。当年若不是白泽神鸟将阎罗王遗失的请帖寻回并及时地送往给他,已是不知该如何向玉皇大帝与王母娘娘交代,总算是没有因为自己的纰漏而在众仙卿的面前出丑,侥幸地免去了一桩难堪之事。

    阎罗王顿时喜悦而起,转而阔步迎到芜苮的面前说道:“记起了,记起了,原来是白泽仙子啊?想想已是多年不见了,为何今日会到我这阴曹地府而来啊?他们两位又是何人?”

    芜苮连忙回道:“阎王爷,他们两个是我的朋友,我们此番前来,是有事相求?”

    “有何事相求?但说无妨。”

    “我今已奉师尊之命,下界相助仙灵凡胎功成业果,但路过狐月国时,少子不慎被恶人毒害,阴魂已被黑白无常勾往阴曹地府,欲求阎罗王相助,将我等少子还阳回身,不辱天命所归。”

    “你是说,女娲娘娘当年亲手用神柱天灯残体所化的仙灵凡胎?”

    “正是。”

    阎罗王此时细想了片刻,便扬声叫唤着守在殿外牛头马面二鬼迈步进殿,然后吩咐着他们去往鬼判殿里请来陆判官一问得知。经审讯得知元瑱的阴魂的独特身份时,便已经差黑白无常将他勾往地岳宫而去,以待统掌着凡界人类魂魄的东岳大帝圣裁。

    无奈之下,应泀他们只得相随着阎罗王一同前往那东岳大帝所在的地岳宫而去。只是那地岳宫之上的凡界是泰山所在,巍峨耸峙,石峦朝天直插云霄,松柏落影俯瞰大地。由于路途遥远,径出归灵桥直往而去,也得个把时辰才到。

    总算来到地岳宫前,见那宫殿飞檐神气而立,雕栏画漆相互依偎在暗石中央,宫殿门前已是一片平坦开阔之地,不见水流,亦不见花草生,只有那一股浓浓的檀香气萦绕着。再往正宫里内望去,一尊东岳大帝的真身彩像伫立其中,慈眉善目,雍容华贵,头戴紫金冠,手拿芴板,身穿七彩云水袍,身侧还伴着金童玉女而侍。

    迈步而入,叩响宫门片刻之后,便走出一位待侍金童,手举铜盏问道:“尔等是何许人也?为何叩响着宫门?”

    阎罗王见状,随即恭敬回道:“我乃是地府阎罗王,而今有事相求大帝而来,还望童子进去通报一声。”

    童子顿时打量了一番,又问道:“他们三位又是何许人也?”

    阎罗王回道:“他们便是有事相求之人,姑且随我前来拜候大帝。”

    童子忽而将手中的铜盏回移,便告之道:“实不相瞒,大帝今日已去南极仙翁处作客未归,各位还是先行请回吧?”

    芜苮忽然抢道:“不可,我等已行多时来到此处,不见大帝,又如何能够安心而回?”

    阿修冥稳步靠了过来,望向着童子道:“既然大帝已去南极仙翁处作客,可容我等进去等待?”

    “这……”童子顿时犹豫着,“可这地岳宫从未收留过任何外人,只怕大帝会怪罪,小童我可担待不起。”

    阎罗王道:“童子放心,我与你家大帝甚是交好,他一定会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加追究的,大不了我与他说说便是了,你且管放我们进去如何?”

    到最后,童子还是敌不过他们理赢的七嘴八舌,决定放他们进入到地岳宫里等候着东岳大帝归来。却不知等待多少时辰,东岳大帝可算是归来了,又经童子的引见之下,他们总算是见到了东岳大帝的真容,然后迅速地将元瑱所遭遇的事情告之,祈望得到他的相助。

    然而,东岳大帝便迅速地答应了,并愿意为此破例而行。随后,东岳大帝便召唤着朱太尉手执招魂幡而来,以静候在灵魂金塔旁随时受命而行。

    诸事准备完毕过后,东岳大帝便要去往灵魂金塔中找到元瑱的阴魂带出,才能助他还阳回身。只见大帝使唤出法力往眼前一挥,正宫殿上顿时变作金光闪烁,忽隐忽现。片刻过后,一座高七丈,宽四丈的灵魂金塔便呼之欲出,稳稳地漂浮于半空之上,七棱之处雕刻的金色龙身中缠绑着众多的红绳顿时飞绕而起,然后随着塔身猛地旋转而起,远观而去仿若一把旋转的红伞。

    见时机成熟,东岳大帝便将自己隐身进入到灵魂金塔中,以寻找到元瑱的阴魂,再加以朱太尉手执的招魂幡配合而行,才能有机会将其阴魂从浩瀚无边的灵魂金塔中带出,否则一切都只是空谈。

    遂入灵魂金塔里的世界,东岳大帝被流转到高耸入云的山巅上,但见青天白云浮,孤鹰齐鸟歌,眼下苍翠铺满地,潺潺流水绝于耳,唯独不见那元瑱的阴魂所在。

    又行摇身一变,就被流转到浮光掠影的深海底下,但见那龙宫金光现,鱼虾缠绕游行,水草卷着沙石摇曳而走,形态各异,光怪陆离,唯独不见那元瑱的阴魂所在。

    再行摇身一变,就被流转到烈日灼烧的连绵荒漠中,但见那八百里之阔杳无人烟,水草树木全无,纵有飞鸟异兽振翅掠过,争相嘶吼着躲避而去,唯独不见那元瑱的阴魂所在。

    又行摇身一变,就被流转到统万城中的内城宫殿里,但见那大夏国后端坐在妆台前梳理着发梢,而窗前栽种而生的兰花正散发着沁人香气,引得两只黄鹂久久徘徊于高挺的木窗前,而元瑱的阴魂正静静地依偎在国后的膝下,目不转睛地相望着她,时不时地伸手拨弄着她那秀长的柔发,嘴边正悄悄地说着话,画面显得无比温馨。

    东岳大帝忽而使了个变身法去往元瑱的身旁,便伸手去将他从国后的膝下给拉扯出来,并告之他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由心境幻化而成,不是真实的,欲让他彻底地认清自己已经化作了阴魂,不可久久沉沦于此。而后又告之欲将其阴魂带出魂魄金塔里的虚幻世界,以助他还阳回身,再续功业。

    然而东岳大帝的话语刚止,元瑱的阴魂就狠狠地挣脱了他的束缚,再而神色慌变地望向他道:“我不要走,我要留在母亲的身边……”

    然而东岳大帝并不管,又纵身前去拉拽着他欲出宫房,不料被元瑱的阴魂拼命叫喊着他的国后母亲。惊讶时,他的国后母亲便匆匆地挥衣前来,则使出全身的力气拉扯着东岳大帝宽长袖襟,欲让他将元瑱的阴魂留下,用着近似哀求的声音道:“求求你,不要带他走,不要带他走……”

    几番的拉扯下,元瑱的阴魂突然就在东岳大帝的面前消失了,紧接着他的国后母亲也随之消失了,就连所在的整座宫城也化成尘埃消失不见了。

    不到片刻,东岳大帝又被流转到了通天河畔,正望见天石塔内幻化着五彩光芒而出,洋洋洒洒在宽阔无比的通天河上,转而直绕天际,又听得天石塔内传出几声妖魔鬼怪的嚎叫声,凄厉入耳难静。

    回头间,正好望见元瑱的阴魂站立在通天河畔望着水底下的游鱼在发呆,他身侧的水草已经没过了半截身子,五彩光芒正映得他的脸庞尽显异色。东岳大帝见状,再使了个变身之法去往元瑱的阴魂身旁,执意要将他带出灵魂金塔去还阳。

    不想元瑱的阴魂还是被眼前由心境幻化而生的景象所牵绊,始终不肯随大帝而去。再一番的拉扯之下,元瑱的阴魂突然就变化成了一只飞鸟往天空而去,让东岳大帝不得不飞升追赶而去,一直追到一座巍峨耸峙的山头时,飞鸟顿时一跃而下,于一棵千年松前变化成了一只小松鼠给钻进了树洞里,让按下云头寻找的东岳大帝连番叫苦。

    无奈之下,东岳大帝只得使唤出法术将山头里出现的所有景象给幻化消失,自然也就发现了元瑱的阴魂变化而成的小松鼠。

    不料小松鼠很是机警,又迅速地变化成了飞鸟逃逸而去,在不知方向地掠过通天河的上空时,转而飞跃而下变成了游鱼活跃在水底深处。正当此时,游鱼突然就被天石塔中幻化而出的五彩光芒给定住,完全动弹不得地沉闷在水底下。

    飞升而来的东岳大帝见状,便即刻使唤出法术将元瑱的阴魂变化而成的游鱼给拉出到空中,转而传音至灵魂金塔外的朱太尉得知,则让他打开招魂幡引元瑱的阴魂而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