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灯凡妖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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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矛盾生起

    离三姑听到应泀说金洞里的阴鬼的事情已有眉目时,顿感意外地朝他迈步而去,对于方弋成山先前的挑唆而产生的怀疑也都抛至脑后了,即刻就转换着另外一种较为亲和语气问道:“如何?”

    应泀处事不惊地回道:“噬血蝙蝠。”

    戚荣空城顿感无比惊讶,由此问道:“你是说?是在金洞里袭击我们的那些噬血蝙蝠?”

    应泀道:“没错,此种孽畜专门以吃食动物的血液为主,极为凶残,我在金洞的尽头就发现那些被吃食而死的劳工,甚是惨烈。”

    离三姑着急问道:“既然如此,这些噬血蝙蝠能不能除?”

    应泀道:“能,但不能妄自行动,须有计划而行,否则,便会丢了性命。”

    离三姑急道:“这样也好,现在天色已晚,那就请应公子先行回去与你的同伴商议对策,明日再进山除鬼如何?”

    应泀犹豫了片刻,很不情愿地回道:“但凭三姑安排便是。”

    正当应泀与戚荣空城共同迈步走出内堂时,离三姑便突然地叫住了应泀,再而拄着狐纹木杖踉跄着脚步行至他的面前说道:“应公子啊?待离山金洞的阴鬼一除,我就即刻张罗你与空城的婚事,让你们早日结为并蒂连理。”

    话音刚落,戚荣空城立马就迈步而去挽住了离三姑的手,故意撒着些许娇俏地道:“多谢奶奶为我们主持婚事,应公子也一定会除掉那些噬血蝙蝠的,到那时,我们戚家的成金号也依旧可以光耀门楣。”

    离三姑忽然大笑着轻抚着戚荣空城的脑袋说道:“看来,我的孙女已经长大了,也懂得为家族的利益着想了……这样也好,想我百年归好以后,也可以放心地把成金号交到你的手里了。”

    祖孙俩一直说着话,让站立在一旁的应泀感到无奈至极,想着亲口回绝与戚荣空城的婚事。可话语还没有说出口,离三姑就连忙吩咐他们回厢房休息,而她紧接着转身而走,也让应泀连回绝的机会都被扼杀掉了,最终闷闷不乐地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厢房里。

    得知应泀归来,元瑱与芜苮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向他询问起戚荣空城的情况,有没有探明她身上那股忽隐忽现的妖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然而应泀一句话都没有回答,依旧是坐在凳子上低垂着脑袋盯向地面,就连身体也一动不动,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

    而始终不明情况的元瑱却一直在追问着他,几番下来,也把一向少言慎行的应泀给逼急,转而站起身来大声地吼道:“你别再问我了,行不行?我不知道,不知道……”

    元瑱与芜苮顿时被应泀的吼声给惊吓到了,身体隐隐地颤抖了一下,待回过神来之时,元瑱便语气有所顾忌地问道:“老头,你到底是怎么了?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

    应泀忽然指向元瑱说道:“还不都是因为你,暗中使坏把我推上擂台,才惹了与戚姑娘的婚事,那离三姑要我明日进山除鬼,事后便与戚姑娘成婚,我……”

    元瑱因此得知事情的原由,便轻笑一声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不就是一桩婚事吗?我们与离三姑当面退掉就好啦?”

    应泀道:“你说的轻巧,这被迫成婚又不是你,你当然可以这般不屑,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又曾想过那戚姑娘的感受,你不要以为自己空有一肚子小聪明就可以在别人的身上胡乱使唤?”

    元瑱听罢,也突然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故意让你难堪吗?我这不是为了降妖除魔的大业而行吗?”

    应泀道:“是,没错……是你大义凛然,是我目光短浅可以了吧?若不是为了我应龙一族的光复,我才懒得陪你胡闹。”

    元瑱忽然冷冷地笑了一声,“既然这样,你可以走啊?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芜苮见状,立马劝阻道:“行了,你们都少说两句吧?当务之急不是逞一时口快,而是要想办法解决?”

    话音刚落,应泀便迎至元瑱的面前说道:“好,我这就走……”刚一说完,应泀就在他们的眼前消失不见了,至于去哪里就更加不知道了。

    应泀消失不见后,元瑱便感心情不悦地推门而出,完全无视芜苮的劝阻和安慰,就一个人孤零零地九方狐街上游荡着,完全是漫无目的地行走着。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少时辰,空无人影的九方狐街上突然就吹刮起了一阵阴风而来,刮得那散落在地上的草屑不停地往元瑱的脸颊上撞去。紧接着,漆黑的夜空中突然就迅速地掠过了一个巨大的黑影,似蝠形,又似鹰形,未能看得清楚仔细,反倒觉得与此前在大夏国遇见的那只蝙蝠妖怪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猛地回神,元瑱便急追着掠过的黑影而去,接连地穿过一条条长短宽窄不一的石巷道后,就忽然出现在了浪涛滚滚的胡生河畔,脚下踩着的正是鼎鼎有名的金沙滩。放眼望去,只见四下空无一人,耳边萦绕着的全是水浪翻滚的声音,望不见皓月的天际黑得有些害怕。

    元瑱在金沙滩上行走了小段路程后,便突然不远处的金沙滩上出现一个接一个形态各异的沙坑,貌似很有规律地排列着。沙坑的旁边也散乱着一些铁揪、麻绳、竹筐、以及高低不一的起重架,还有铺设在地面上可以滚动而去的木桩,更有形态统一的木船停泊在胡生河的岸边,正被粗麻绳绑于金沙滩上的铁桩上,水流推不动,风亦刮不走。

    再而仔细观望,这些人为的地方正被一些厚重的木桩给围了起来,用木条搭建而成的瞭望台上正随风飘荡着一面旌旗,旗面正写着一个体态丰腴的“方”字。

    得于眼前所见,元瑱便猜测这里就是这金沙城中的方弋府采炼金石的地方,要不然,这辽阔的金沙滩上也不会出现此番景象。但始终感到奇怪的是,如此重要的地方,为何连一个人影都不曾看到?

    正当元瑱百思不得其解,转头往胡生河漆黑的岸边相望而去时,便突然地发现了一个身材消瘦的小男孩正低头蹲在那里,前身不时地前倾去伸手拨弄着河水中翻滚不定的浪头,若一不小心,就会掉进了胡生河里送掉性命,情况便是不容乐观。

    而后,一心思虑着小男孩安危的元瑱不得不迈步而去,脚下踩着的沙石发出了细微的声响。待靠近些许之时,便轻声地望向小男孩的后背问道:“小朋友,你还好吗?”

    话音传出,低头玩水的小男孩始终没有任何的反应,也让元瑱不禁地产生一丝疑虑,再而问道:“这么晚了,你为何独自一人在这河边玩水,你的父母亲呢?”

    不管元瑱口中问出何样的问题,专注玩弄河水的小男孩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反应,这才使得元瑱好奇着继续稳步地朝他靠了过去。

    正当元瑱想要再次问道时,只见那小男孩猛地转过身来,瞪着两只快要掉出来的眼珠子盯向着他,再而双手一挥,就莫名其妙地散发出一股奇怪的气体之后,就突然张大着嘴巴发出凄厉的一声怪笑,吓得丝毫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元瑱顿感四肢酥软,心跳的频率也在猛地加快,然后就开始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

    待眼前的小男孩双手再挥时,元瑱脚下的金沙滩上突然就现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然后就把元瑱给陷了进去,两眼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待元瑱醒来之时,便发现自己被数十根粗麻绳捆绑在一座矮小茅屋的顶梁柱上,任凭他如何挣扎也未能从中抽离出来,反而让被绑于身上的粗麻绳越勒越紧,压得胸口几乎是喘不过气来,感觉非常的难受。

    忽而低头一望,却见脚下右侧正摆放着一张破旧的小木桌,桌面之上正放置着三个白大碗依次排开,一个成色显旧的酒壶旁边正随意地放置着一张褶皱的方形纸片上,浅浅的凹槽之中可以看到残留着的淡黄色粉末,可却闻不到有任何奇怪的味道。

    再而抬眼由高处的窗台往外一看,只见四周俊峰耸立,苍翠遍野,露石可观其凶险之意,偶尔闻得几声飞鸟掠过时留下的啼叫之音,仅此而已,完全处于一个未知而陌生的环境之中,更不知凶险如何?

    而眼下之意,元瑱已然发觉身上的法力被禁锢了,无论他的口中百般念道出神咒诀语,却始终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总感觉自己已经成为了任人宰割的鱼和肉,心里正着急得冒出了冷汗沿着脸颊而下。

    正当此时,小茅屋的两扇破旧的木门被重重地踢开了,迎面而进的便是那日于擂台之上被应泀击败而去的青发男子,此时已称是这离山余脉深处的山王,自封名号为血蝠青王。追随于他身侧的手下无不面目狰狞着,相望之余便能够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杀气逼迫而来,并且人数也相当不寡,紧紧地把里内给包围了一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