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之梦想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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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回家

    一连几天,似乎真如周聪所说不再找自己麻烦,而余年生也乐得如此,他巴不得这样按部就班的过下去,至于找周聪的麻烦?他还没那么想英年早逝。

    零碎间,余年生在偶然的机会,知晓了那个让自己犯强迫症的人的名字,刘雨倩,他们班的学习委员。

    不过仅限于知晓,他并不打算做些什么,甚至连上下课都尽量避免着回头,这也造成了每次她收作业,余年生都如避蛇蝎一样。

    虽然有点杞人忧天的感觉,但对于余年生来说,他害怕辜负,尽管他已经辜负过。他亦害怕被人称为后世的渣男,更为恐怖的是记忆里关于重生前的那个月,他记不起跟她说过的任何话,甚至不知道以前的自己做出过什么荒唐的举动。

    虽然仅仅才一个月,时间过于短暂或许来不及做些什么,但他就是下半期刘雨倩转学走的前提下,表白成功然后在一起了,虽然只有一周的时间......

    .......

    星期五下午,余年生回家了。

    在此期间,室友曾邀请他双休不回家一起上网,但是被他拒绝了。一方面是他已经对游戏做不到还如年少时通宵达旦兴致勃勃,另一方面是他觉得自己再也融不进去这种氛围,认知在这一刻从方方面面袭卷着他,让他做不到一如年少。

    打个不好听的比喻,现在的余年生就好像能做到像猪一样活得随心所欲,却做不到理所应当一样。曾经浑浑噩噩过完有些平淡的学习生涯,现在重回一世,他要考虑的事情非常之多。

    第二天,余年生见到了今世还素未蒙面的爷爷,此刻的他,正站在河边看着牛吃草。

    爷爷养牛,从余年生开始记事起就养着牛,在2006 年中国南方水稻收割机的运用比率才20%的情况下,爷爷家的牛就成了那些村里人犁地,耕田的主要劳动力。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10年,农业机械开始普及到村子,爷爷才终于把养牛这个职业从生涯中抹去。

    不过现在,还是07年,爷爷还是村里那些人家里的常客,每耕一块田地,户主就会请他吃饭,或者是适当给上一点钱财。

    虽说养牛,但也不穷也不富,养牛需要成本,而且爷爷养久了也不肯卖,他总说:“牛有感情,通人性呢,养久了便舍不得卖。”

    河边的那条牛,是爷爷养的最后一条牛,终究不能割舍对牛那份情感的他,会已经无人再找他耕田的情况下,再养上2年多,最后在12年的某个晚上,被奶奶卖出去。

    那后三个日夜,余年生会经常看到爷爷揉眼睛,嘴里叨念着:“那牛拖走的时候啊,一点都没有叫,那个婆娘看到牛都流眼泪了,还他妈把我的牛卖了!”

    卖牛的钱,被爷爷以三天绝食为威胁拿了回来,买了副棺材,一直摆在那个牛栏里,直到余年生回到这世的前一刻。

    而今再见,余年生满是感触,小时候的他喜欢骑在被爷爷牵着的牛身上,随着到处走家串户,蹭上几顿好吃好喝,现在,终究是那份已经逝去的童真。

    而那一份逝去,不再来。

    “回来了?”看着走过来的余年生,他说道,“学校放假了吧?”

    “嗯,放假了,”余年生点了点头,走到了爷爷身边,一同望着那低头啃食杂草的牛,“爷爷,现在不忙了?”

    “忙,晚稻快割了,到时候等他们割完,我估计会忙不过来,”爷爷侧过头,看了眼余年生,“年级大了,还不知道吃不吃得消。”

    “那还没有,爷爷你身子骨还硬朗着呢,”余年生说,“还年轻!”

    “老了,你看看你,”爷爷靠着余年生的肩膀,比划了几下,“原来还能坐在牛身上流着鼻涕穿着个开裆裤跟着我到处跑,现在都这么大了,快要和我一样高了。”

    “爷爷....”余年生有些窘迫,已经28岁的他再次从长辈听到以前的糗事,一时之间脸红耳赤,“你能不能不说我小时候的丑事,都这么大了。”

    “哈哈哈,”爷爷开怀大笑,“也是,你都这么大了,那牛估计都有点受不起你(的重量)了。”

    余年生没有接话,主要是因为他不知道说些什么,总不能强行骑到牛背上证明自己还年轻的同时,再去告诉爷爷还不老吧?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河里我可没少折腾,”爷爷继续说道,似在缅怀过去的自己,“那像你们现在,生在河边长在河边,居然还是个旱鸭子。”

    “我.....”余年生支吾着,不知如何开口解释。

    “行了,转去几十年,连饭都吃不上,也没现在娇贵,不过现在时代也不同咯,你们肯定也不可能和我们那时候一样,”爷爷看了眼河面,清澈的眼里满是追忆,“这河,那时不知道养活我们这村里多少人呐。”

    “以前河里鱼多吗?”余年生鬼使神差的来了句,爷爷的一番话勾起了他前几天钓鱼的瘾了。

    “那肯定,以前抓到过条青鱼,那跟成精了一样,”爷爷比划了一下,有些激动,“那鱼长都有一米五左右,一百多斤重呢。”

    “那我怎么钓不到.....”余年生自言自语了句,转头虚心请教,“爷爷,那现在还有吗?”

    “怎么?你想钓那玩意?那鱼又不是浮在水面上的,浮漂要放沉底,而且它一般不怎么吃饲料,喜欢吃螺蛳,”爷爷上下打量了余年生一番,“就你那身板,别说没有,就算有,估计你也扯不起来。那条鱼之所以能搞上来,那是有个人划船跟着溜了整整大半天才算搞起来,你呀,还是认真读书,别想那些玩意。”

    “况且,河边危险的很,你又是个旱鸭子,”爷爷继续劝诫道,“听爷爷的话,别去钓鱼。”

    “我就问问,不会去的,”余年生点了点头,随口问道,“那青鱼后来怎么样了?”

    “还能怎样,肯定吃了呗,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爷爷说,“那鱼本来就大,又加上刺比较大而且少,肉质厚而且嫩,换成现在弄起来,那起码有二三千块钱,而且在仓巷镇这个街上,很少能看到有这种鱼的影子。”

    余年生“哦”了声,心思顿时活跃了起来。

    “来,给点钱你,”爷爷从口袋里摸出了叠钱,抽出了张五块。

    “我......”

    余年生报以苦笑,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见面的第一个方式就是给钱,他甚至有些怀疑当自己有了孩子之后,会不会把这个也遗传给孩子。

    “转性子了?不对呀,”爷爷摸了摸余年生的头,顺手就把钱塞进了他口袋里,“那时候你不是偶尔对着我一伸手,然后说着“钱”,连多话都没有的吗?”

    “........”

    余年生没打算拒绝,毕竟前世小时候正如爷爷所说,钓鱼的“启动资金”亦是爷爷给的,何况这钱代表着爷爷的一片心意,他不好意思让双方都尴尬,只能沉默着任由爷爷塞到自己口袋里。

    虽说尽管已一个成年人的角度来看待的话可能会显得庸俗,可是他并没有忘记自己才16岁的年纪,一个过年收到压岁钱开心到爆肝的年纪,一个长辈们觉得送些吃喝不如让孩子们自己去买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