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骑清尘如霞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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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二进宫

    张景月设计捉了马如生,却没有着急让徐振中过堂,他想学学猎人‘熬鹰’的手法先熬一熬马家。前几年在杨大钱叉子身边耳濡目染,这个昔日的地痞混混早已深谙为官发财之道。

    这就是所谓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什么事情也得讲究一个火候。

    三天后,当张景月收到马家第一笔丰厚的的孝敬后,大茶壶决定趁着夜深人静见见狱中的马如生。

    第一次两冤家面对面的坐在了一起,尽管彼此将对方恨得要死,但脸面上谁也没有放弃微笑,这是一场微妙的心理战,交战双方谁也不想率先从气势上输给对方,所以,保持微笑就是最好的挡箭牌。

    张景月心里想什么马如生自然心知肚明,马如生的底牌张景月也早已摸得清清楚楚,下面是二人的第一次交锋:

    张:马少爷,别来无恙?

    马:劳你牵挂,马如生好得很。

    张:马少爷确实精神。不知道是什么让您如此镇定。

    马:知道县长早晚会来,收到我们马家的大洋了吧。

    张:不愧为神算子,您能算计到辫子军的兵败,也能算计到去年的天灾,怎么就没算计到今天的牢狱之灾呢?

    马:常言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县长的手段防不胜防。

    张:我可以理解为马少爷这是在夸奖我吗?

    马:您也可以这么认为。

    张:好,本县长就喜欢同明白人交心,马少爷,本县可以给你提一个建议吗?

    马:请讲。

    张;一个人可以有傲骨,但绝不能有傲气,这几年兄弟发了财,眼睛翻到天上去了吧。

    马:我是个生意人,没有那么多时间应酬官府的事。

    张:可是我听说兄弟跟保安团的我那位本家走的挺近啊。

    马:张天佐的师弟是我的拜兄,保安团的军粮也是一直由我们马家粮店来采购,这些都是正常的商业往来。

    “生意上的伙伴也是伙伴呐,有了这靠山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杀人吗?”张景月突然变了脸,高声叫道。

    贼咬一口,入木三分,马如生见张景月突然翻脸,知道他与张天佐之间向来不对付,讲到张天佐,无疑戳到了他的痛处。

    “谁能证明我就是杀害杨敬轩的凶手,证据呢?”

    张景月“嘿嘿”一阵冷笑:“事发现场有你汽车轮胎的印痕,别说你到那里就是为了约会。”

    马如生冷冷的看着张景月:“我到现场也是为一位朋友寻找她失散的家人,那是在事发后!”

    “空口白牙,谁能证明?所以呀,告诉你马如生,这次你死定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张景月你好卑鄙”马如生听张景月的口气,似乎是胸有成竹的样子,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既然县长有意陷害马某,还到这里多此一举干嘛,请便吧。”

    张景月满意的拍拍手:“那就请马公子尽情的享受这虱子大餐,本县告辞了。”

    出了监狱的大门,张景月心里无比的舒畅,猫玩老鼠的感觉太美妙了,这种将别人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强烈刺激,那种类似于宣泄后的快感让他的某种欲望突然暴胀,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县府后院,韩大小姐(韩世昌的妹子)已经在卧室睡下了,外间亮着灯,丫头小扣子披了件夹袄伏在案头小寐,张景月悄悄蹭进门,拦腰抱住了丫头,小扣儿睡梦中蓦然醒来,一声惊呼未出口,立即被张景月堵住了嘴巴,丫头拼命扭动着身子,喉腔里隐约憋出一阵低沉的“呜呜”声。

    张景月伏在丫头腮边,轻轻的弹了一下他的耳垂,悄声说道:“好人儿,别怕,是我,张大县长。”丫头听出身后袭扰自己的是姑爷,立即放弃了反抗,任凭张景月的脏手在自己前胸放肆的揉搓着,竟然做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张景月见丫头默许了自己的,色心更炽,一心要扯下她的裤子,小扣儿双手攥住姑爷的手腕,低声说道:“里面那位‘爷’刚睡下,姑爷应该先紧着您的子嗣呐,眼下要多在小姐身上使使劲,小扣儿早晚是姑爷的菜,这么猴急干什么?”

    听了丫头的话,张景月识趣的发出一声奸笑,恋恋不舍得在姑娘的屁股蛋蛋上拧了一把:“小浪蹄子,就随你。”

    二人外间又一阵舞弄,不下心碰掉了桌上的一只茶碗,瓷器落地时清脆的响声惊醒了卧室内的韩茵,韩大小姐躺在床上试探着问道:“小扣子,是老爷回来了吗?你们在外面瞎扑腾什么?”

    小扣子连忙推开张景月,清清喉咙回道:“刚才丫头磕睡,姑爷推门进来,俺以为是家里来坏人了呢,心里一慌张碰到了茶碗。”

    韩茵听到丈夫回家,立即提高了嗓音嗲声嗲气地叫到:“老张回来啦?忙了一天辛苦啦,赶快进屋歇息吧。”

    听夫人话语里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张景月赶忙推开卧室门,几步小跑来到韩茵shen边,说实话,大茶壶还真有点害怕自己的这位新婚夫人,这位费了好大力气才搞到手的韩家大小姐,在父母身边整整待了二十七年,也可谓是贼到家了,外人都知道韩大小姐长的漂亮,陪嫁丰厚,可有谁会知道富家小姐的刁钻。何况买卖行里的子女,打小接触的各色人等多的去了,更是练就了一身的娇、痴、缠、软、收纵自如。故,过了门没几日便把大茶壶拿捏到了手心。

    张景月开了灯,见夫人面色妖娆,舒展着一团春色,半遮半掩的丝质睡衣遮不住内里的凹凸有致,大茶壶咽了口唾沫,刚刚在外间强压下去的欲火重新膨胀起来。

    “夫人,小生来也,让小生好好伺候娘子歇息吧。”张景月脱了外衣,猴急的躺到韩茵身边,学着戏曲里的酸戏文拿腔拿调的拽道。

    冷不防,韩大小姐找准丈夫臀部狠狠一脚,张景月顺势就躺到了床下,再看韩茵,转眼变成了另外一副尊容:“大茶壶,三天没回家了,又在哪个姑娘房里喝花酒了?”

    张景月见夫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恼羞成怒,爬起身几步迈到韩茵身旁扬手欲打,韩茵迎面射过两道寒光:“长胆啦,张景月,你敢打老娘?”

    张景月虽然做了县长,本质里还是一副痞子本相,见韩茵态度强硬,自己倒先软了下来,想想夫人身上那串锁着嫁妆的钥匙,不由得转怒为喜:“夫人玩笑。夫人玩笑。”

    韩茵见丈夫服了软,决定乘胜追击:“警告你大茶壶,不要整天打小扣子的主意,她可是我的贴身丫头,不就是比老娘年轻一点吗,她不就是‘妈妈’大一点吗,告诉你,哪一天让我发现了你们的奸情,当心老娘把她卖到潍县城最脏的‘怡后园’里。”

    张景月脸上带着讪笑,心里暗暗发狠:“老梆子,那一天老子弄够了钱,砍了你们一家狗日的。”

    韩茵见丈夫只管呆立在自己身旁,没好气的说道:“给

    老娘按按??????这里???靠上???对对,真解痒,你个大茶壶一身??????烂肉,也就是这一手还??????称老娘的心,?????哎呀,轻点攮,这么急躁干嘛??????”

    第二天早上,沉睡中的张景月突然被夫人的一声惊叫惊醒,朦胧中张景月急忙伸手去自己枕下摸枪,嘴里喊着:“谁,谁他妈的作死?”

    韩茵赤身露体,指着房梁语无伦次地嚷道:“大茶壶,那,那,我们的衣服!”

    张景月揉揉眼睛,见夫人和自己的衣裤被一条腰带束到房梁上,而床边的叁屉木橱上一把耀眼的钢刀直直的刺中果篮里的西瓜。刀把上一张纸条端端正正十六个大字:“千古奇冤,贼喊捉贼,公子不虞,拿命来陪。”

    张景月头皮发麻,高人啊,幸亏人家手下留情了,否在自己的脑袋??????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背心立马被身上的冷汗溻透了。

    自从上次马如生乱坟岗相救,张若冰跟马家的关系反而突然间疏远了,一连大半个月没踏进马家的大门,所以当马如生入狱的消息传到她的耳朵里时,姑娘一下子慌了手脚。

    尽管官家还没有公布马如生的罪状,但有些时候街面上的传闻却更加的接近事实。张小姐静下心来梳理了各个版本的传闻,最后得到一个结论,官家指证马如生杀人的证据就是那条汽车轮胎的印痕。

    张小姐清楚地听马如生说过,他去杀人现场就是为了求证死者是不是张家的亲人,他见到尸体时也是在凶杀案发生之后,没想到马如生的这个举动却招来了牢狱之灾。

    “马如生这次遭陷害的根源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我”,张小姐哪里知道张马二人以前的那些过节,前思后想,最终还是决定搭救这个命里注定的冤家对头。

    她想到了一个女人,或许此人能够救马如生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