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骑清尘如霞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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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倭国女人借贼种

    民国八年,中国作为战胜国在巴黎和会上没有争回胶济铁路及沿线两侧的主权,德国人作为战败国,不得不将自己在山东的特权拱手让给了倭国人。这也使得天成铁器场一时进入停产的地步。

    马如生知道年大锤是个急性子,厂子停产,关呼几十家铁匠们家小的饭碗,他不敢大意一早便来到虞河头,年大锤正坐在火炉旁抽旱烟,见东家一步跨进厂门,立马起身凑过来:“东家,这都两天了,咋就搞不到铁了呢,缺了这样,伙计们开不了工啊。”

    马如生招呼年大锤坐下,大体解释了一下事情的起因,天成铁器场成立后,因为成规模的生产农具,仅从当地收购的那点废铁回炉,已经难以支撑厂子里原料的缺失,几百里之外的烟台倒有一批英国货,也是上乘的钢材,无奈赶过去一看才知道,一份价钱一份货,加上人扛畜拉,运到潍县价格就高的离谱了。春上,盟兄刘黑七牵线帮自己认识了坊子火车站的德国管事罗伯特,因为老婆孩子急着回国,便将铁路上一些断裂的钢枕偷偷地卖给了厂里,凭借着原料便宜,天成才得以低价打败了韩家的南马道机械厂,赢得了大笔的订单。

    巴黎和会后倭国人继承了德国在山东的一切特权,坊子火车站管事变成了倭国人渡边次郎,这人本就是南马道机械厂董事长韩大眼(韩世昌)的古交,二人一通气,这废钢枕的买卖便归了人家了。

    年大锤听了东家的话,自先泄了一半的气,蹲在地上一言不发,马如生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老年,你也不必为这事丧气,有道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回去告诉伙计们,这几日在家里好好休息,工钱照付,有我一碗饭吃,就饿不着你们。”

    年大锤见东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又发了话贴补伙计们工钱,心里欢喜,赶忙跑回村里通知大家去了。

    马如生回到家里,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亲自去会会这个倭国人渡边。

    思妮见马如生要出门,急忙拉开衣橱,用征求的眼神无言的询问少爷今天该穿哪套衣服。

    马如生指了指一套花呢的英纺纯羊毛西装,思妮默默地帮少爷穿齐,马如生突然问丫头:“思妮我觉得这些日子你变了,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也没有几句话。闷不闷呐?”

    贾思妮看了一眼少爷,低声说道:“丫头还是丫头,只是少爷这些日子变化太大了。”

    马如生抬头“哦”了一声说:“我哪里变了?”

    “您变得成熟了,回到家里也老板着脸,有时候坐在那里下神似得,丫头有话也不敢说了。”

    马如生一怔,“你哪里会知道我的伤痛”故作轻松地说道:“少爷现在是老板,可不就要老板着脸吗。”

    “一点也不好笑,”贾思妮心里想着嘴上说道:“前儿鲁锁子来府上说咱们很快就要搬回城里去了,我是不是早准备准备?”

    “是该准备准备了,城里的院子空了一年了,长时间没人住,也不是个事儿。”

    “鲁锁子又寻你了?”马如生听到鲁锁子三个字从思妮口里说出来,心里顿时酸溜溜的,尽管他知道贾思妮与鲁锁子会是一对佳配。

    贾思妮见自己的话引出少爷的误会,忙解释说:“鲁锁子没有那个意思,这事我也是听夫人说的”。

    不置可否的一笑:“听着,思妮,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离开,鲁锁子会是一个很好的归宿,但愿那一天你不要拒绝。”

    “除了少爷,俺心里还能装下别人吗?”贾思妮突然有了一种预感,少爷的心已经开始慢慢地远离自己。看到马如生越来越痛苦的脸庞,思妮眼里渐渐储满了酸涩的泪水。

    神偷梁君频繁的潜到车站管事的家里,与其说是职业使然,倒不如说他就是为了偷人而来。自从这个外貌英俊的小伙与管事夫人一度春风后,管事家里就再也没有失过窃,反而是神偷梁君将自己的魂儿丢到了这个洋婆子床上。

    直到洋婆子启程的那一刻,梁君也没有搞明白,外国的女人为什么就那么大,哪里哪里都大,就连叫声也有一种声嘶力竭的感觉。

    他甚至觉得自己突然爱上了这个蓝眼黄毛的妖精。为此还暗暗尾随罗伯特一家跑到上海,无奈,人家随即便登上了回国的邮轮,彻底断了梁君的念想。

    那夜他本无心干活,对洋婆子的不尽思念,使得他再次来到这里,他原意只想拿一件洋婆子用过的物件作为纪念,没想到管事家里换了新的主人。

    民间有句话叫做‘贼不空手,’既然来到这里,总要拿点东西吧,梁君翻身上到屋脊,轻轻揭开卧室上方的几片小瓦,透过吊灯不停闪烁的橘黄色的光晕,梁君看到了一个云髻高耸的倭国女人坐在一张新添的榻榻米上,宽大的和服早已退到了齐腰,却也没有西洋女人的零碎以及中国女子的肚兜,竟然是白光光的一片,下身不着鞋袜,就连那两根粗壮的小腿也蜷曲在身前,令人一览无遗,看她眯缝着双眼斜倚在墙边一副如醉如痴的模样。梁君也禁不住咽了口唾沫。

    这娘们家里没有男人,他决定明取。

    翻身落到院子里,梁君故意将皮鞋踏的地面山响,顿时惊醒了卧室里倭国娘们,滴里咕噜一阵倭语,梁君也不管那娘们说的是啥,朗声说道:“罗伯特先生,我给您送玉瓶儿来了,您在家吗?”

    须臾,管事家的房门开启,一个满脸白粉的倭国女人探出头来,身上的和服松松垮垮,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

    倭国女人操了一口生硬的汉语温柔地说道:“你是谁?,这里、没有,罗伯特,他们回德国了。”

    “是吗?梁君挥了挥手中的假瓶儿,真可惜,罗先生已经付了现金,却没有等到瓶儿。”

    倭国女人也是个爱占便宜的主,连忙拉开房门:“先生、请进,我丈夫、跟罗伯特、交接的时候,他们、说起过这个、瓶,我的、丈夫不在家、交给我、好了。”

    梁君心说道:“我的个天啊,你们倭国人这是怎么了,这样一字一点的说话,还不得把人憋死。”

    走进管事家的客厅,梁君职业性的扫了一眼,见先前西洋婆子的家俱一件没少,梁君放下玉瓶儿,随手拿起一只梅瓶。装进自己的布包说:“这件是我家里摆设的赝品,罗伯特先生借来研究,今天我拿走。玉瓶儿可是价值不菲。夫人收着。”

    说完转身就走。

    “住下!”身后倭国女人突然摆出了另外一副嘴脸。

    梁君心里一沉,慢慢回过头来:“坏了,自己的赝品玉瓶儿可能被倭国女人识破了,人家手里现在握着一把簇新的手枪呢,看来这次神偷是要栽。”

    东洋娘们晃了晃手中的手枪,威胁梁君不要乱动,神偷毕竟见过大世面,急忙为自己叫起屈来,东洋娘们冷笑中带着无言的蔑视:“瞧你那双,眼睛,一定是个,小偷,我的父亲,在老家干过,你们这些人的,眼睛,出卖了自己。”

    神偷一阵窃笑:“原来你的父亲是我的异国同行,那你一定会知道干我们这行有多么辛苦。这个花瓶还给你,你放过我好吗?”

    “别废话,按照我的话做,做,我可以考虑。”

    梁君见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连忙讨好的说:“有啥吩

    咐,夫人尽管说,我一定尽力满足你。”

    东洋娘们挥挥手:“现在,我要你脱掉衣服!”

    梁君吃了一惊,狐疑的眼神望着眼前的东洋娘们,这是什么来头?难到这娘们对自己的这身夜行衣感兴趣?。

    梁君迟疑着脱下上衣,八块腹肌豁然展现在女人面前,东洋娘们“咦”了一声,迷离着双眼颤声道:“继续脱,干干净净!”

    神偷心里一阵迷糊,东洋女人就是不一样,做事情没有一点章法。八成是个神经病吧。

    想到这里,梁君心里更加忐忑起来,一个疯狂的女人,远比枪弹更可怕。因为枪弹可以躲,一个疯女人,你却永远不知道她下一步会干些什么。

    看着梁君迟疑的一步步向后退去,东洋娘们一步步赶了上来,终于将他逼到了墙角,枪口顶到无路可退的梁君的小腹:“我叫娟子,今天向你借一样东西,给了,瓶子你拿走,不给命留下。”

    “娟子小姐??????是吧,您先把家伙拿开,这个太吓人了,您要啥,只要我身上有的,尽管拿去。”梁君被娟子搞得语无伦次,结结巴巴的说到。

    娟子怎么能放下手中的家伙,她知道凭眼前男人的本事,如果没有一把枪镇着,分分钟都会逃之夭夭,娟子一手持枪,空出另一只手撕开自己和服的束腰,一具光光的极具刺激的展现在神偷面前,比之旺盛的罗伯特夫人,娟子的皮肤更加光滑细腻,虽然是个罗圈腿,脸上的面霜厚了点,却也不是完全的一无是处。

    “给我,给我,我要做妈妈!”听到娟子呓语般的叫喊,梁君终于明白,敢情娟子不是要自己的命啊,他是要给丈夫讨一顶绿帽戴戴,可怜的倭国鬼男,平日里耀武扬威,却是个没货的太监。

    其实娟子的行为在倭国人眼里本就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小事,这个低劣的大‘褐’民族,百分之八十来自外来基因,唐宋时期的倭国人,其实就是一群刚刚退了毛的猴子,他们的国君羡慕中国及东南亚男子的丰仪潇洒,每年信风到时,往往会纠集本国的女子聚集在漫长的海岸线,疯狂的拦截外国船只,干了什么相必大家也都知道,由此催生了一些诸如‘松下’、‘渡边’、‘小山’,等等的姓氏。

    这次娟子再次重操祖宗的旧业,因为她也确实相中了眼前这个英俊健壮的男人。

    事毕,娟子露出了一脸意犹未尽的笑容:“梁君,您还满意我的,侍奉吗?娟子现在,改主意了,后天夜里您再来,完事,瓶子您拿走。”

    不得不说,这倭国女人在侍奉男人方面确实有一套。或许她们知道自己的先天不足,后天的学习很重要,母女心口相传,代代yin?dang更甚。

    就这样,梁君逐渐偏离了自己的职业‘初心’。唯一的象征性的职业‘操守’就是他从不接受娟子的馈赠,又一次娟子实在要送,他就让那女人将一块还看得上眼的美玉置于床头,干事时顺手拿了去,也应了那句‘偷香窃玉’的美谈。

    二人肆无忌惮的偷情,最终还是东窗事发了,娟子的丈夫或许听到了风声,鬼节月圆之夜,突然放下铁路上的重要大事不管,幽灵般出现在自己的官邸,万幸的是那一夜娟子的卧室里实在太热,二人挥汗如雨一番鏖战,并不尽兴,便索性将战场搬到了院子里,亏得梁君做贼练就了一副好听力。随着渡边大门的开启,他已经飞身上墙,却没躲过娟子背后打来的黑枪。

    这就是倭国女人的狠毒!当你还没来得及回味席间女人的温情,她却在背后给了你致命的一击。

    为了小腿,梁君差点搭上自己的一条大腿,幸亏遇到了恩人马如生。

    马如生为了废车枕的事,托人找到了车站现在的管事渡边,二人断断续续谈了大半天也没有多少进展,天黑后,渡边的佣人走进议事厅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马如生立即看到了渡边拉下了的一张黑脸,连忙起身告辞,出门招呼雇来的司机发动汽车往回赶,正碰到了一瘸一拐疲于奔命的梁君,联系到刚才管事官邸里的枪声,马如生敏锐地感觉到眼前受了枪伤的男子,一定与车站管事渡边有关联。

    救他,也就是捎带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