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传之新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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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章 绿林义军四处扩张 王邑王寻兵围昆阳

    地皇三年(公元22年)一月,绿林起义军通过棘阳之战,歼灭了甄阜、梁丘赐的南阳大军后,接着在南阳城附近的小长安又打败了新朝名将严尤、陈茂。严尤、陈茂率军退往颍川郡。

    地皇四年(23年)二月一日,新市、下江、平林、舂陵等各路义军正式推举刘玄坐上皇位,国号为“汉”。刘玄在淯水之畔称帝,改元更始,是为更始帝。更始政权的建立,对全国各地的反莽义军具有很强的号召力,史称“是时海内豪杰翕然响应,皆杀其牧守,自称将军,用汉年号,以待诏命,旬月之间,遍于天下”。

    早在更始政权建立之前,陈牧率领平林兵进攻新野城,但久攻不下。新野城守将宣称‘只要刘演前来,即可交出新野城。’

    更始政权建立后,刘玄派刘演前去攻打新野,当刘演率兵至新野城下时,新野城守将果然开城投降,刘演在南阳郡名声大振。为此,刘玄、陈牧怀恨在心,但是强敌在前,刘玄也不敢追究刘演功高盖主之过。

    绿林军拿下新野城后,定国上公王匡以游说新野阴家掌事人阴识为由,离开了绿林军,前往新野阴家。

    在这种大好形势之下,更始政权于三月派出多支队伍,向正北和东北方向的颍川、汝南及沛郡等地展开进攻。成国上公王凤、太常偏将军刘秀等率领两万新市兵北入颍川,接连攻克昆阳、定陵、鄢城等地,直抵距洛阳不远的阳关一带。大司徒刘演率领四万五千舂陵军和大司空陈牧率领一万五千平林兵共同攻打由岑彭防守的宛城五万官兵。大将军王常率领两万五千下江兵进攻汝南等地区。

    刘秀离开刘演之前,刘秀对刘演说道“之前击败严尤一战,岑彭有意不取我性命,岑彭对我有不杀之恩。如今宛城四周的县城已经都被绿林军占领,宛城已是瓮中之鳖,希望大哥能够对岑彭晓以大义,将岑彭招至麾下,避免一场恶战。”

    刘演点了点头,说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这个我懂。但是岑彭是一个难得的将才,恐怕他不会轻易投降。我估算宛城的粮草早已不足,我会采取只围不攻的策略,待宛城粮草用尽,宛城自然不攻而破,到时候我会亲自劝降岑彭。”

    刘演对宛城的只围不攻的策略,刘玄表示非常不满。刘玄以加强对颍川郡的北面防线为由,将舂陵军的刘嘉、李通、李轶、邓晨调往王凤的新市兵。原本刘玄想调派张卬、胡殷、宗佻增援刘演,加强对宛城的攻势,但是张卬三人与刘演有私怨,不愿前往。

    此时,王常的下江兵已经攻下汝南地区,刘玄便调派朱鲔增援刘演,马武增援王凤。

    如此一来,刘演身边只有陈牧、刘稷、朱鲔几位将领,攻打宛城更加艰难。

    王凤派遣刘秀、刘嘉、张卬、李通、李轶、邓晨、马武率领一万兵马进驻昆阳,胡殷、宗佻各率领八千兵马分别进驻定陵、鄢城,形成了一道以昆阳为核心的防线,一方面用来防止颍川郡严尤的兵马南下偷袭,另外一方面为攻打颍川郡做好准备。

    王莽面临山东赤眉军、南阳绿林军、河北铜马军三大起义集团的进攻,日渐焦虑不安。当初王莽认为赤眉军已经控制了青州、徐州、兖州、豫州,声势更大、威胁更为严重,于是朝廷便把进攻的重点放在了围剿北方的赤眉军上。王莽派出由大司徒王寻统率的十余万精兵屯兵洛阳,用于剿灭赤眉军的作战。

    如今更始政权建立,复用汉朝旗号,此举大大震动了新朝。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一朝不容二皇。王莽立即命令驻守洛阳的大司徒王寻统帅的十余万精兵赶往南阳郡;调派驻守西海郡的大司空王邑率领西海郡十八万精兵前往南阳郡;派遣义子王昌从京师带领七万精兵奔赴南阳郡;让王邑之子王睦从南蛮征得两万勇士,并任用长人巨无霸为垒尉,专门负责构筑营垒,将虎、豹、犀牛、大象等凶猛野兽圈至军内饲养,以便在作战时放出来,震撼敌人。

    王莽还让从各地选拔善于兵法之人,其中有当时所谓精通63家兵法的谋士,充当军中类似参谋的官吏。

    退兵至颍川郡的严尤、陈茂也奉命率领五万官兵与大司徒王寻和大司空王邑汇合。刚回到颍川郡父城县的冯异也由此,得以避开了严尤的征召。

    王莽共集合了四十二万大军,号称百万雄师,两、三天便直到达昆阳城下。王邑、王寻立即下令围攻昆阳城。纳言将军严尤根据以往作战失利的教训,认为不可把全部兵力用于昆阳这个既坚固又无碍大局的小城,大军应当直趋宛城,击破围攻宛城的舂陵军,则昆阳城将不攻自破,剩下的绿林军将领必定树倒猢狲散。

    王邑听不进严尤的建议,傲气十足地说道“当年翟义起兵造反,立刘信为帝,自号大司马。我奉命围攻翟义,就因为没能生擒他而受到皇上的指责,如今我统帅百万大军,遇到敌人城池,竟绕道而过,不将其逐一攻下,这怎么能显示我军的威风!”

    王寻也赞同道“不错,我们应当将绿林军控制的每座城池啄一击破,将城中所有的军民全部杀死,这样才能告诫天下之人,皇权是不可动摇的。我军要踏着他们的鲜血,高歌猛进,这样岂不是更痛快吗!”

    虽然王昌赞同严尤的观点,但是王邑、王寻一意孤行,王昌只能听从调配。

    经过讨论决定,王邑率十万大军在昆阳南面驻扎,切断昆阳与攻打宛城的舂陵军和平林兵的道路;彭宠、王睦彭宠各率四万在东南、西南驻扎;王寻率十万在东面驻扎,切断昆阳与在汝南活动的下江兵的道路;王昌率七万在东北驻扎;严尤率三万、陈茂率两万分别在北面、西北驻扎;南蛮的巨无霸率两万在西面驻扎。

    说到彭宠,自从南阳四大家族围攻宛城府衙救出刘秀之后,彭宠便被郡守甄阜推荐至京城为官。正值大司空王邑胁迫西羌献出青海湖一带的土地,设立了西海郡,需要京城调派大量官吏帮助治理。彭宠便被调往西海郡,辅助王邑整治法令。

    由于彭宠能言善辩,才能卓越,且善于见风使舵,受到王邑的重用,不久后彭宠便被王邑任命为大司空士。在王邑得知王莽将血家招术传授给了严尤、岑彭等皇族以外的人之后,便上书‘彭宠对皇上忠心耿耿且能力出众,希望也能将血家招术传授给彭宠,提高新朝的战斗实力’。

    王莽欣然同意后,王邑便亲自将血家招术传授给了彭宠,正好彭宠也是吞噬的体质。就这样,彭宠一边帮助王邑治理西海郡,一边向王邑习得吞噬之术,王邑也将彭宠视为心腹。

    昆阳城中,王凤见王莽大军逐渐云集昆阳,知道形势已经非常严重,而此时王匡不在军中,不知如何是好。刘秀所率三千骑兵在颍川西北巡视,遇见王邑、王寻的大军后,引兵退回到昆阳城。加上绿林军其他退入昆阳的一些零星部队,昆阳守军大约一万多人。

    王凤召集昆阳城内所有的将领商议,张卬、李轶等将鉴于双方力量十分悬殊,表示对坚守昆阳的信心不足。其他退入昆阳城中的官兵也惊惶失措,担心家眷安危,提议分散逃跑,至少可以保存自己的家眷。

    刘秀看到这种情况,便对大家说道“目前我军兵粮不足,而城外又有强敌,如能集中力量抗击敌人,还有取胜的可能;如果分散各自逃跑,势必都不能独善其身。况且我大哥刘演与众将正在攻打宛城,尚未得手,此时也无力支援我们。昆阳一旦失守,不出一天,其他绿林军各部也必将被敌军各个击破歼灭。现在如果我们不同心协力,存亡与共,同舟共济,必死无疑。贪生怕死,各自逃亡,真的能保全自己的家眷财物吗?”

    诸将领听到刘秀这些话,邓晨、李通、刘嘉都表示赞同,卫尉将军张卬大怒道“一个小小的偏将,怎敢教训起我们来!”

    刘秀听后,看了看王凤,见王凤也是同意撤出昆阳城,便笑着离开了议事厅。恰在这时侦察员回来报告说“王邑、王寻大军已经将昆阳城团团围住,军队连绵百里,望不到边际。”

    刘嘉说道“唇亡齿寒,昆明一旦攻破,其他各路绿林军也必定难以抵挡王邑、王寻的大军。”

    邓晨跟着说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绿林军如果被剿灭,我们的家眷恐怕也难逃一死。”

    王凤自知如今插翅难飞,便与诸将商量决定,请刘秀出谋破敌。张卬向来轻视刘秀,见当前情况急迫,自己又无计可施,也只得答应让刘秀出谋划策。

    此时,刘秀正在城楼查看王邑、王寻大军的排兵布阵,发现敌军采取的是十面埋伏的阵法,将昆阳城四面八方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