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章 起义兵败退回济阳 刘演接受联盟绿林
上回说道，刘演率领刘家子弟在舂陵起义，在小长安遭到朝廷伏击，刘仲被王昌杀死，刘稷被王睦打败逃走。负责保护家眷的刘秀只得逃跑，路上遇到六妹刘伯姬和二姐刘元，因为刘元带着三个孩子，所以让刘秀只能带着刘伯姬逃跑，刘元甘愿牺牲自己，让刘秀伤心不已。当刘秀又看到叔父刘良一家也全部惨死之际，刘秀的痛苦已经无法压抑。
此时，刘演一马当先，已经冲进甄阜的五万大军之中，甄阜见状仓皇而逃。刘演英勇无比，直接将甄阜的帅旗砍断。舂陵五千先锋军见刘演身先士卒，全军受到鼓舞，士气大振，各个以一敌百，奋不顾身，竟将五万官兵杀得节节败退。
五万官兵见主帅甄阜落荒而逃，帅旗落地，大军乱了阵脚，纷纷抱头鼠窜，狼狈不堪。
刘演见甄阜已被打退，正准备追赶，突然有士兵报告：左右两翼全军覆没，后队家眷死伤无数，请将军迅速回去救援。刘演立马掉头，带着五千先锋军杀向后方。
刘稷逃脱不久，正遇到刘嘉和邓晨带着几千家丁赶来。刘稷身受重伤，见到了刘嘉后，便昏倒在了刘嘉的怀里。邓晨看到淯阳县方向战火连天，猜想刘家子弟兵必定陷入苦战，急忙率领几千家丁火速赶往淯阳县。刘嘉找人将刘稷扶照料好后，也急着赶往淯阳县。 王昌、王睦听说舂陵起义军后队正向棘阳县撤退，兵合一处，准备将起义军的后队斩尽杀绝。忽然，有士兵来报：甄阜所率的南阳五万兵马已经撤退，刘演正率兵赶来；还有右边突然杀出几千人马。
由于雾气弥漫，王昌和王睦不知道右边的人马是邓晨率领的家丁。
王睦奇怪道“难道我们被反包围了？”
王昌说道“看起来此次南阳起义，并非只有宛城李家和舂陵刘家两方势力。”
王睦说道“难道他们与绿林军联合了？”
王昌说道“现在还不清楚，甄阜这个废物。”
这时，左翼又有骚动。有士兵来报，左边又杀出一队人马。这队人马正是李通从宛城逃出后，与李轶汇合又集结的一队人马。
王昌不知虚实，王睦也担心被包围，两人决定暂且退兵。
刘演与邓晨、李通汇合后，知道后方家眷损失惨重，也不敢追赶朝廷的兵马。刘演立即下令，集结受伤走散的士兵和收拾死去家属的尸体，全部撤回棘阳县。
来到棘阳县后，邓晨听说妻子刘元和三个孩子都死于乱军之中，抱着尸体，痛哭不已；刘嘉知道对他有养育之恩的刘良一家也全死了，跪在尸体前，也是痛哭流涕；刘伯姬听说二哥刘仲战死的消息后，更是在尸体边哭昏了；李通、李轶也沉浸在灭门悲痛之中。刘演不仅仅承受这丧亲之痛，还深深的陷入自责之中。整个棘阳县毫无生气，嚎啕大哭之声不绝于耳。
此时最痛苦的莫过于刘秀，舍弃二姐刘元的悲痛和看到叔父刘良一家死于乱军之中的忏悔，已经令刘秀悲痛欲绝。回到棘阳县，又听到了二哥刘仲战死的噩耗。这三次连续打击，将刘秀打的痛不欲生。二姐刘元的死，令刘秀心如刀割；叔父刘良的死，令刘秀肝肠寸断；而二哥刘仲的死，令刘秀撕心裂肺。几乎崩溃的刘秀全身都被痛苦包围着，这种痛苦令他窒息。
刘秀强忍自己的痛苦，不让湿润的双眼滴下泪水。但是刘秀透过泪光，忽然浮现出了二哥刘仲平日与刘秀嬉闹的画面；叔父刘良当时阻止他们起义的场面；二姐刘元临死前对他的叮嘱；还有其他族人死在战场上的惨状历历在目。
刚刚伤愈的刘稷跪倒在刘演面前，谢罪道“都是我不好，是我没能挡住敌军。请将军处罚。”
刘演扶起刘稷，伤心的说道“此战失利，并非你的过错，是我低估了朝廷的实力，是我指挥失当，是我的错。”
接着，李通惭愧自己不够谨慎，害了大家；刘嘉悔恨当初如果跟随起义军，就能尽力挽救败局；邓晨自责没有及时赶来。
此时最愧疚还是刘秀。刘秀回忆着整个起义过程，为他犯下的错误而内疚。本来刘秀觉得他与李通的计划天衣无缝，可以兵不血刃，就拿下南阳郡。可是当李家东窗事发，便被朝廷打了个措手不及。刘秀责怪自己，以他的谋略应该有能力及时调整战略，而不是像现在采取最愚蠢的办法，与朝廷的大军正面交锋，造成如今残不忍赌的下场。
这次的失败，亲人的离逝，让从未经历过战争的刘秀看清了战争的残酷。对于刘秀来说，他并不是没有考虑过起义失败的后果，刘秀能想到的只不过是自己战死沙场而已。如此单纯的想法，是在刘秀从宛城府衙走出的那一刻产生的。当时，刘秀已经恨透了这个荒淫无道的朝廷，他不甘心就这样苟且偷生，他想用自己的性命作为赌注，干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义举。
可是让刘秀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期盼已久的起义失败了，死的并不是他，而是他身边最亲近的家人。这样的愧疚让刘秀无法直视叔父刘良、二姐刘元、二哥刘仲的尸体。
刘秀突然跪下，双目无神，痛心疾首的说道“是我刘秀的错，因为我一己私欲，害了大家。只因为我不满昏庸无道的王莽，不满徇私枉法的朝廷，不满仗势欺人的天下，所以我一意孤行，举兵造反，才会害死了那么多人。”
刘嘉走到刘秀身边，说道“刘秀你不要这样自责，今日之败，谁都不希望发生的。”
刘稷也走了过来，劝解道“是啊，谁会料到朝廷出兵如此神速，不但南阳郡调集五万兵马，就连京师也派出了五万精兵。单凭我们七八千刘家子弟兵，根本就是以卵击石，螳臂当车啊。”
邓晨说道“不错，而且朝廷还派出王昌、王睦二人，他们不但拥有宠物，还擅长血家招术，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李通安慰刘秀，说道“朝廷如此集结重兵偷袭我们，我们失败在所难免，刘秀，你不必如此自责。”
李轶说道“这次多靠刘演大哥杀退了郡守甄阜，保存了主要战斗力，再加上邓家的几千人马，我们还有实力与朝廷一战。这仗输了，我们只损失了两千多兵马，没什么大不了的。”
刘嘉将手放在刘秀肩膀上，说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过多自责，没有任何意义。倒不如冷静下来，想想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如果再输一仗，恐怕会全军覆没，那么今日的牺牲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刘秀，你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李轶说道“这个有什么好想的，如今刘家、邓家、李家，三家合兵近两万兵马，干脆跟朝廷拼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为我们被灭门的李家报仇。”
刘秀冷冷的说道“好一个拼个鱼死网破，今日无辜死去的人还不够多吗！”
刘秀已经深刻的领会到，战争失败的后果，是他根本无法负担得起的。刘秀想过逃避，想过放弃，甚至一死以谢天下。但是叔父刘良和二姐刘元的遗言时刻提醒着刘秀，既然选择了要走起义谋反的道路，他就要为这个选择负责到底。刘秀渐渐的从痛苦和愧疚中解脱出来，思索着应该何去何从。
此时，新野有人报信：新野县令烧毁了邓晨家的房宅，还将邓晨家先祖的坟墓挖了出来焚烧。
邓氏家族的人听到后都很愤怒，纷纷指责邓晨道“我们新野的邓家本来很富裕，为什么要追随刘家的人起义造反？现在我们都无家可归了，连祖坟都被毁了！”
邓晨低头不语，但是丝毫没有后悔之意。
刘秀看到邓家之中已经引起骚动，这种状况根本无法与朝廷交战。刘秀对刘演说道“大哥，恐怕就凭我们这些人马难以与朝廷抗衡，我们需要盟军。”
刘演想了想说道“如今南阳四大家族，刘、李、邓三家都已在此，阴家明确表示不会参与谋反之事，南阳还有哪个家族有实力与朝廷抗衡？”
刘嘉说道“听说前几日，朝廷派荆州牧率军围剿绿林军，又被绿林军打败。可见绿林军实力非凡，不如我们与他们联合。”
邓晨说道“如今绿林军分成了由王常率领的下江兵；王匡、王凤率领的新市兵；陈牧率领的平林兵三支，听说新市兵、平林兵两支人马已经发展到南阳郡了。”
李通说道“不错，据我所知，新市兵有一万多人，平林兵也有数千人。如果与我们联合就有近四万兵马了。”
李轶说道“听说绿林军中有几个能人异士，会使用自然的力量，或许他们能够对抗血家的招术。”
刘演不削的说道“绿林军只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只知道抢夺财物、占山为王的强盗行为，与我们复兴大汉的丰功伟业，相差太远。”
刘秀说道“大哥，那你觉得就凭我们这两万兵马打得过面前的南阳十万大军吗？如果连南阳都打不下，何以与整个朝廷抗衡？如何推翻王莽暴政？又如何还我大汉江山？”
刘演说道“绿林军都是些草莽匹夫，他们唯利是图，一旦与他们联盟，必定会受到他们的牵制，一旦他们要夺取领导权，我们还要受制于绿林军的指挥。”
刘嘉说道“绿林军虽然都是草莽之人，但也不失为英雄好汉，如果晓以大义，应该可以与绿林军达成共识。绿林军多次击退朝廷兵马，如果加以整顿，不失为一支强有力的军队。”
邓晨也说道“刘演你都说了他们都是草莽匹夫，哪懂得带兵打仗啊，一旦联盟还是需要你去行兵布阵，攻城拔寨。绿林军与我们争领导权，可能是你多虑了。”
刘演说道“我听说绿林军毫无军纪，一旦绿林军不愿受到我们节制，中途反叛，到时候我们腹背受敌，会有自取灭亡之祸啊。”
刘秀说道“不错，与绿林军合作，是有风险。但是如果我们这次不铤而走险，我们根本没有实力与朝廷抗衡，只会造成更大的死伤。”
刘演气愤道“如今我们有子弟兵两万人，而绿林军在南阳的人马也只不过两万人，何必冒险引狼入室，送羊入虎口啊。我宁愿与我们的子弟兵同生共死，奋力一搏。”
刘秀愤怒的说道“我们不能再输了，输的不只是我们自己的性命，而是我们最亲最爱之人的性命。他们因为信任我们，才把性命托付于我们，大哥，我们根本就输不起啊。”
刘嘉也支持道“如今也只有与绿林军联盟，才有机会击败南阳的十万官兵。只有夺取了南阳郡作为根据地，我们才有谋取天下的基石啊。”
刘演说道“我们堂堂的高祖后人，却要与草莽匹夫联盟，岂不是被天下人笑话。”
刘秀哀求道“大哥，我宁愿成为天下人的笑话，也不希望身边任何一个亲人再牺牲了，包括你。我真的不想再输了，不想再有任何亲人离我而去了。”
刘演看到刘秀如此坚持，刘嘉、邓晨、李通也同意与绿林军联合，刘演无奈的点头答应刘秀道“好吧，明日我与你前往绿林军，请求与他们联盟，一同对抗朝廷。”
刘秀拉着刘演的手，说道“大哥，刘秀以性命保证，我会竭尽所能保护家人，不会再败给朝廷，更不会让任何一个亲人为我刘秀而死。”
刘演将刘秀将揽入怀中，难受的说道“大哥知道，叔父、二姐、二哥的死，你觉得是你的过错，如今最痛苦最愧疚的莫过于你。现在，你想尽自己所能补偿大家，大哥明白。”
刘秀一直强忍着泪水，是不希望被其他人看到，影响军心。如今被刘演抱入怀中，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刘秀很清楚，带领族人走向胜利是他义不容辞的的职责，保护剩下的亲人是他不可推脱的责任。刘秀默默的下定决心，他不能再输，他要反败为胜。
刘秀的脸贴着刘演的胸口，轻轻的说道“大哥，我不会再输了。”
此时，刘演一马当先，已经冲进甄阜的五万大军之中，甄阜见状仓皇而逃。刘演英勇无比，直接将甄阜的帅旗砍断。舂陵五千先锋军见刘演身先士卒，全军受到鼓舞，士气大振，各个以一敌百，奋不顾身，竟将五万官兵杀得节节败退。
五万官兵见主帅甄阜落荒而逃，帅旗落地，大军乱了阵脚，纷纷抱头鼠窜，狼狈不堪。
刘演见甄阜已被打退，正准备追赶，突然有士兵报告：左右两翼全军覆没，后队家眷死伤无数，请将军迅速回去救援。刘演立马掉头，带着五千先锋军杀向后方。
刘稷逃脱不久，正遇到刘嘉和邓晨带着几千家丁赶来。刘稷身受重伤，见到了刘嘉后，便昏倒在了刘嘉的怀里。邓晨看到淯阳县方向战火连天，猜想刘家子弟兵必定陷入苦战，急忙率领几千家丁火速赶往淯阳县。刘嘉找人将刘稷扶照料好后，也急着赶往淯阳县。 王昌、王睦听说舂陵起义军后队正向棘阳县撤退，兵合一处，准备将起义军的后队斩尽杀绝。忽然，有士兵来报：甄阜所率的南阳五万兵马已经撤退，刘演正率兵赶来；还有右边突然杀出几千人马。
由于雾气弥漫，王昌和王睦不知道右边的人马是邓晨率领的家丁。
王睦奇怪道“难道我们被反包围了？”
王昌说道“看起来此次南阳起义，并非只有宛城李家和舂陵刘家两方势力。”
王睦说道“难道他们与绿林军联合了？”
王昌说道“现在还不清楚，甄阜这个废物。”
这时，左翼又有骚动。有士兵来报，左边又杀出一队人马。这队人马正是李通从宛城逃出后，与李轶汇合又集结的一队人马。
王昌不知虚实，王睦也担心被包围，两人决定暂且退兵。
刘演与邓晨、李通汇合后，知道后方家眷损失惨重，也不敢追赶朝廷的兵马。刘演立即下令，集结受伤走散的士兵和收拾死去家属的尸体，全部撤回棘阳县。
来到棘阳县后，邓晨听说妻子刘元和三个孩子都死于乱军之中，抱着尸体，痛哭不已；刘嘉知道对他有养育之恩的刘良一家也全死了，跪在尸体前，也是痛哭流涕；刘伯姬听说二哥刘仲战死的消息后，更是在尸体边哭昏了；李通、李轶也沉浸在灭门悲痛之中。刘演不仅仅承受这丧亲之痛，还深深的陷入自责之中。整个棘阳县毫无生气，嚎啕大哭之声不绝于耳。
此时最痛苦的莫过于刘秀，舍弃二姐刘元的悲痛和看到叔父刘良一家死于乱军之中的忏悔，已经令刘秀悲痛欲绝。回到棘阳县，又听到了二哥刘仲战死的噩耗。这三次连续打击，将刘秀打的痛不欲生。二姐刘元的死，令刘秀心如刀割；叔父刘良的死，令刘秀肝肠寸断；而二哥刘仲的死，令刘秀撕心裂肺。几乎崩溃的刘秀全身都被痛苦包围着，这种痛苦令他窒息。
刘秀强忍自己的痛苦，不让湿润的双眼滴下泪水。但是刘秀透过泪光，忽然浮现出了二哥刘仲平日与刘秀嬉闹的画面；叔父刘良当时阻止他们起义的场面；二姐刘元临死前对他的叮嘱；还有其他族人死在战场上的惨状历历在目。
刚刚伤愈的刘稷跪倒在刘演面前，谢罪道“都是我不好，是我没能挡住敌军。请将军处罚。”
刘演扶起刘稷，伤心的说道“此战失利，并非你的过错，是我低估了朝廷的实力，是我指挥失当，是我的错。”
接着，李通惭愧自己不够谨慎，害了大家；刘嘉悔恨当初如果跟随起义军，就能尽力挽救败局；邓晨自责没有及时赶来。
此时最愧疚还是刘秀。刘秀回忆着整个起义过程，为他犯下的错误而内疚。本来刘秀觉得他与李通的计划天衣无缝，可以兵不血刃，就拿下南阳郡。可是当李家东窗事发，便被朝廷打了个措手不及。刘秀责怪自己，以他的谋略应该有能力及时调整战略，而不是像现在采取最愚蠢的办法，与朝廷的大军正面交锋，造成如今残不忍赌的下场。
这次的失败，亲人的离逝，让从未经历过战争的刘秀看清了战争的残酷。对于刘秀来说，他并不是没有考虑过起义失败的后果，刘秀能想到的只不过是自己战死沙场而已。如此单纯的想法，是在刘秀从宛城府衙走出的那一刻产生的。当时，刘秀已经恨透了这个荒淫无道的朝廷，他不甘心就这样苟且偷生，他想用自己的性命作为赌注，干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义举。
可是让刘秀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期盼已久的起义失败了，死的并不是他，而是他身边最亲近的家人。这样的愧疚让刘秀无法直视叔父刘良、二姐刘元、二哥刘仲的尸体。
刘秀突然跪下，双目无神，痛心疾首的说道“是我刘秀的错，因为我一己私欲，害了大家。只因为我不满昏庸无道的王莽，不满徇私枉法的朝廷，不满仗势欺人的天下，所以我一意孤行，举兵造反，才会害死了那么多人。”
刘嘉走到刘秀身边，说道“刘秀你不要这样自责，今日之败，谁都不希望发生的。”
刘稷也走了过来，劝解道“是啊，谁会料到朝廷出兵如此神速，不但南阳郡调集五万兵马，就连京师也派出了五万精兵。单凭我们七八千刘家子弟兵，根本就是以卵击石，螳臂当车啊。”
邓晨说道“不错，而且朝廷还派出王昌、王睦二人，他们不但拥有宠物，还擅长血家招术，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李通安慰刘秀，说道“朝廷如此集结重兵偷袭我们，我们失败在所难免，刘秀，你不必如此自责。”
李轶说道“这次多靠刘演大哥杀退了郡守甄阜，保存了主要战斗力，再加上邓家的几千人马，我们还有实力与朝廷一战。这仗输了，我们只损失了两千多兵马，没什么大不了的。”
刘嘉将手放在刘秀肩膀上，说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过多自责，没有任何意义。倒不如冷静下来，想想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如果再输一仗，恐怕会全军覆没，那么今日的牺牲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刘秀，你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李轶说道“这个有什么好想的，如今刘家、邓家、李家，三家合兵近两万兵马，干脆跟朝廷拼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为我们被灭门的李家报仇。”
刘秀冷冷的说道“好一个拼个鱼死网破，今日无辜死去的人还不够多吗！”
刘秀已经深刻的领会到，战争失败的后果，是他根本无法负担得起的。刘秀想过逃避，想过放弃，甚至一死以谢天下。但是叔父刘良和二姐刘元的遗言时刻提醒着刘秀，既然选择了要走起义谋反的道路，他就要为这个选择负责到底。刘秀渐渐的从痛苦和愧疚中解脱出来，思索着应该何去何从。
此时，新野有人报信：新野县令烧毁了邓晨家的房宅，还将邓晨家先祖的坟墓挖了出来焚烧。
邓氏家族的人听到后都很愤怒，纷纷指责邓晨道“我们新野的邓家本来很富裕，为什么要追随刘家的人起义造反？现在我们都无家可归了，连祖坟都被毁了！”
邓晨低头不语，但是丝毫没有后悔之意。
刘秀看到邓家之中已经引起骚动，这种状况根本无法与朝廷交战。刘秀对刘演说道“大哥，恐怕就凭我们这些人马难以与朝廷抗衡，我们需要盟军。”
刘演想了想说道“如今南阳四大家族，刘、李、邓三家都已在此，阴家明确表示不会参与谋反之事，南阳还有哪个家族有实力与朝廷抗衡？”
刘嘉说道“听说前几日，朝廷派荆州牧率军围剿绿林军，又被绿林军打败。可见绿林军实力非凡，不如我们与他们联合。”
邓晨说道“如今绿林军分成了由王常率领的下江兵；王匡、王凤率领的新市兵；陈牧率领的平林兵三支，听说新市兵、平林兵两支人马已经发展到南阳郡了。”
李通说道“不错，据我所知，新市兵有一万多人，平林兵也有数千人。如果与我们联合就有近四万兵马了。”
李轶说道“听说绿林军中有几个能人异士，会使用自然的力量，或许他们能够对抗血家的招术。”
刘演不削的说道“绿林军只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只知道抢夺财物、占山为王的强盗行为，与我们复兴大汉的丰功伟业，相差太远。”
刘秀说道“大哥，那你觉得就凭我们这两万兵马打得过面前的南阳十万大军吗？如果连南阳都打不下，何以与整个朝廷抗衡？如何推翻王莽暴政？又如何还我大汉江山？”
刘演说道“绿林军都是些草莽匹夫，他们唯利是图，一旦与他们联盟，必定会受到他们的牵制，一旦他们要夺取领导权，我们还要受制于绿林军的指挥。”
刘嘉说道“绿林军虽然都是草莽之人，但也不失为英雄好汉，如果晓以大义，应该可以与绿林军达成共识。绿林军多次击退朝廷兵马，如果加以整顿，不失为一支强有力的军队。”
邓晨也说道“刘演你都说了他们都是草莽匹夫，哪懂得带兵打仗啊，一旦联盟还是需要你去行兵布阵，攻城拔寨。绿林军与我们争领导权，可能是你多虑了。”
刘演说道“我听说绿林军毫无军纪，一旦绿林军不愿受到我们节制，中途反叛，到时候我们腹背受敌，会有自取灭亡之祸啊。”
刘秀说道“不错，与绿林军合作，是有风险。但是如果我们这次不铤而走险，我们根本没有实力与朝廷抗衡，只会造成更大的死伤。”
刘演气愤道“如今我们有子弟兵两万人，而绿林军在南阳的人马也只不过两万人，何必冒险引狼入室，送羊入虎口啊。我宁愿与我们的子弟兵同生共死，奋力一搏。”
刘秀愤怒的说道“我们不能再输了，输的不只是我们自己的性命，而是我们最亲最爱之人的性命。他们因为信任我们，才把性命托付于我们，大哥，我们根本就输不起啊。”
刘嘉也支持道“如今也只有与绿林军联盟，才有机会击败南阳的十万官兵。只有夺取了南阳郡作为根据地，我们才有谋取天下的基石啊。”
刘演说道“我们堂堂的高祖后人，却要与草莽匹夫联盟，岂不是被天下人笑话。”
刘秀哀求道“大哥，我宁愿成为天下人的笑话，也不希望身边任何一个亲人再牺牲了，包括你。我真的不想再输了，不想再有任何亲人离我而去了。”
刘演看到刘秀如此坚持，刘嘉、邓晨、李通也同意与绿林军联合，刘演无奈的点头答应刘秀道“好吧，明日我与你前往绿林军，请求与他们联盟，一同对抗朝廷。”
刘秀拉着刘演的手，说道“大哥，刘秀以性命保证，我会竭尽所能保护家人，不会再败给朝廷，更不会让任何一个亲人为我刘秀而死。”
刘演将刘秀将揽入怀中，难受的说道“大哥知道，叔父、二姐、二哥的死，你觉得是你的过错，如今最痛苦最愧疚的莫过于你。现在，你想尽自己所能补偿大家，大哥明白。”
刘秀一直强忍着泪水，是不希望被其他人看到，影响军心。如今被刘演抱入怀中，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刘秀很清楚，带领族人走向胜利是他义不容辞的的职责，保护剩下的亲人是他不可推脱的责任。刘秀默默的下定决心，他不能再输，他要反败为胜。
刘秀的脸贴着刘演的胸口，轻轻的说道“大哥，我不会再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