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认错
过了两天，石头来了。
方宇当时正坐在廊下看书，石头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侧身跟方宇说：“我想好了，也打听过了，那片地是咱们村的，要是你干，我就跟着你干。”
方宇放下手里的书，递给石头一支烟：“好，那咱俩得先好好谈谈。”说着，示意石头到屋里坐，两个人围桌坐下，方宇把提前写好的一张纸递给石头，说：“你先看看这个，仔细看。”
石头看了几遍，又递还给方宇说：“这些我都能遵守。”
方宇点头，说：“你的性格外向，联络拓展什么的事情应该能干得很好。”
石头连连点头说：“没错，我特别喜欢跑跑颠颠的。”
方宇说：“两个人合作，重要的是信任和诚信，刚开始，就咱们俩个人，凡事要商量着来，再往后，人多了，就要按制度走。”
石头对方宇所说的，其实并不完全能理解，必竟他没有在外打过工，制度方面他还没有概念，只是保证着：“你放心，都听你的。”
方宇说：“我已经查了些资料，咱们第一步是要租地，然后盖房，然后营业，从现在开始马不停蹄地干，最快也要明年春天或夏天才能正式营业。”
石头听着方宇的话，脑海里憧憬着画面，他的心里充满了兴奋：“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浑身都是劲儿，就等着开始干了。”
方宇笑着说：“我也是。”
两个人抽着烟，方宇提议：“下午，咱俩先去那个地方看看吧。”
石头满口同意。
下午，两个人开车到了山后的小湖旁，方宇和石头用脚丈量着土地，规划着将要盖成的小屋如何排置，哪里要种上些什么，哪里要布置成什么样子……原本的样子，在他们的想像中丰满了起来。
有些累的时候，方宇让石头帮他把木船翻到水边，两个人摇晃着坐了上去，方宇说：“到时候要再做几条小船，带船舱的那种，我一定要在下雨的时候在船里睡个觉。”
石头笑他：“还睡觉？上次在船上睡觉的时候，你哭的跟小孩似的。”
方宇不好意思地看了石头一眼，说：“那次，我梦见我爸妈了。”
石头体量地问：“没找到他们的墓地，你心里挺难受的吧？”
方宇淡淡地笑了一下，说：“刚开始的时候，不只是难受，是挺绝望的，觉得自己前面没有路了，甚至觉得再活下去的理由都没有了……后来就好多了，觉得是自己要的太多了，才会这么不知足。”
石头轻问：“怎么这么说？”
方宇释然地说：“我爸，就是我养父，他去世的时候，我才知道他不是我亲爸，后来我养母也去世了，我一直不知道我亲生父母的事，也没人可打听，后来就渐渐不想这个事了，直到几个月前，我姐遇到了一个叔叔，我才知道他们的名字和这个地方……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已经不指望什么了，可是真知道了，又想知道得更多……要是退一步想，我已经找到这里了，我就应该知足了。”
石头过了一会儿说：“其实，当儿女的，想给自己爸妈扫个墓什么的，不算过分。”
方宇鼻子酸了一下，把头埋进了双臂，呼吸阻滞了似地，沉浸在了痛苦中，找不到墓地他也没有办法，有时候他想就那样贴着这一片土地，贴得近近的，来弥补心中的那个空空的缺口……
两个人又默默地坐了一会儿，直到黄昏，方宇才带着石头离开。
第二天一早，石头来找方宇，神情凝重地说：“有个事得跟你说。”
方宇一边收拾屋子一边问：“什么事？”
石头从兜里掏出一把百元的钞票放到桌上。
方宇一看，笑了一下说：“怎么着，要入伙了？”
石头没有笑，一脸的不好意思：“那个，我之前骗了你。”
方宇立刻知道石头要说的是什么事了，他没有说话，只等着石头继续说。
“你这个房租其实没那么多，我当时犯了糊涂，从中拿了钱，我错了，你别怪我，以后咱俩一块做事，我肯定不会再这样了。”
方宇不动声色，继续收拾屋子。
石头沉不住气地问：“你生气了吧？”
方宇没急着回答他。
石头语气重了些：“我保证，真的，向毛主席保证，我绝对再不干这种事了。”
方宇来到桌前，把桌上的钞票弄整齐，硬塞到石头裤兜里，不让他再掏出来，说：“以后，跟谁也不能这么干了。”
石头脸上的表情很复杂，问：“你早知道这事了？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方宇说：“我是早知道了。”
石头问：“你不怪我吗？”
方宇坐到桌旁说：“怪。”
石头低下头不言语了。
方宇接着说：“就是因为怪你，所以才站在你的角度想了很多，然后才觉得应该带着你干点什么事。”
石头也坐了下来，说：“方宇，不，以后我叫你哥，哥，你这人真挺好的。”
方宇看着石头，说：“你这人也挺好的，前段时间你为了我的事费多少口舌。”
石头听方宇这么一说，心下就轻松了，脸上也笑了出来。
方宇说：“今天咱们就开始，先去村委会问问地皮的事。”
石头笑着，重重地点着头：“听你的。”
方宇当时正坐在廊下看书，石头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侧身跟方宇说：“我想好了，也打听过了，那片地是咱们村的，要是你干，我就跟着你干。”
方宇放下手里的书，递给石头一支烟：“好，那咱俩得先好好谈谈。”说着，示意石头到屋里坐，两个人围桌坐下，方宇把提前写好的一张纸递给石头，说：“你先看看这个，仔细看。”
石头看了几遍，又递还给方宇说：“这些我都能遵守。”
方宇点头，说：“你的性格外向，联络拓展什么的事情应该能干得很好。”
石头连连点头说：“没错，我特别喜欢跑跑颠颠的。”
方宇说：“两个人合作，重要的是信任和诚信，刚开始，就咱们俩个人，凡事要商量着来，再往后，人多了，就要按制度走。”
石头对方宇所说的，其实并不完全能理解，必竟他没有在外打过工，制度方面他还没有概念，只是保证着：“你放心，都听你的。”
方宇说：“我已经查了些资料，咱们第一步是要租地，然后盖房，然后营业，从现在开始马不停蹄地干，最快也要明年春天或夏天才能正式营业。”
石头听着方宇的话，脑海里憧憬着画面，他的心里充满了兴奋：“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浑身都是劲儿，就等着开始干了。”
方宇笑着说：“我也是。”
两个人抽着烟，方宇提议：“下午，咱俩先去那个地方看看吧。”
石头满口同意。
下午，两个人开车到了山后的小湖旁，方宇和石头用脚丈量着土地，规划着将要盖成的小屋如何排置，哪里要种上些什么，哪里要布置成什么样子……原本的样子，在他们的想像中丰满了起来。
有些累的时候，方宇让石头帮他把木船翻到水边，两个人摇晃着坐了上去，方宇说：“到时候要再做几条小船，带船舱的那种，我一定要在下雨的时候在船里睡个觉。”
石头笑他：“还睡觉？上次在船上睡觉的时候，你哭的跟小孩似的。”
方宇不好意思地看了石头一眼，说：“那次，我梦见我爸妈了。”
石头体量地问：“没找到他们的墓地，你心里挺难受的吧？”
方宇淡淡地笑了一下，说：“刚开始的时候，不只是难受，是挺绝望的，觉得自己前面没有路了，甚至觉得再活下去的理由都没有了……后来就好多了，觉得是自己要的太多了，才会这么不知足。”
石头轻问：“怎么这么说？”
方宇释然地说：“我爸，就是我养父，他去世的时候，我才知道他不是我亲爸，后来我养母也去世了，我一直不知道我亲生父母的事，也没人可打听，后来就渐渐不想这个事了，直到几个月前，我姐遇到了一个叔叔，我才知道他们的名字和这个地方……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已经不指望什么了，可是真知道了，又想知道得更多……要是退一步想，我已经找到这里了，我就应该知足了。”
石头过了一会儿说：“其实，当儿女的，想给自己爸妈扫个墓什么的，不算过分。”
方宇鼻子酸了一下，把头埋进了双臂，呼吸阻滞了似地，沉浸在了痛苦中，找不到墓地他也没有办法，有时候他想就那样贴着这一片土地，贴得近近的，来弥补心中的那个空空的缺口……
两个人又默默地坐了一会儿，直到黄昏，方宇才带着石头离开。
第二天一早，石头来找方宇，神情凝重地说：“有个事得跟你说。”
方宇一边收拾屋子一边问：“什么事？”
石头从兜里掏出一把百元的钞票放到桌上。
方宇一看，笑了一下说：“怎么着，要入伙了？”
石头没有笑，一脸的不好意思：“那个，我之前骗了你。”
方宇立刻知道石头要说的是什么事了，他没有说话，只等着石头继续说。
“你这个房租其实没那么多，我当时犯了糊涂，从中拿了钱，我错了，你别怪我，以后咱俩一块做事，我肯定不会再这样了。”
方宇不动声色，继续收拾屋子。
石头沉不住气地问：“你生气了吧？”
方宇没急着回答他。
石头语气重了些：“我保证，真的，向毛主席保证，我绝对再不干这种事了。”
方宇来到桌前，把桌上的钞票弄整齐，硬塞到石头裤兜里，不让他再掏出来，说：“以后，跟谁也不能这么干了。”
石头脸上的表情很复杂，问：“你早知道这事了？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方宇说：“我是早知道了。”
石头问：“你不怪我吗？”
方宇坐到桌旁说：“怪。”
石头低下头不言语了。
方宇接着说：“就是因为怪你，所以才站在你的角度想了很多，然后才觉得应该带着你干点什么事。”
石头也坐了下来，说：“方宇，不，以后我叫你哥，哥，你这人真挺好的。”
方宇看着石头，说：“你这人也挺好的，前段时间你为了我的事费多少口舌。”
石头听方宇这么一说，心下就轻松了，脸上也笑了出来。
方宇说：“今天咱们就开始，先去村委会问问地皮的事。”
石头笑着，重重地点着头：“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