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算计
从邱欣家出来后，方宇的心情仍然是惆怅的，即使妈妈对他那么冷淡，但是，有她在，家就在。她去世后，方宇和姐姐可谓是相依为命，那段时间，姐姐强撑着要做一家之长，要给自己一个家的感觉，但是，必竟只有姐弟两个人，家的气氛总是太单薄了些。
方娟谈恋爱之后，方宇确实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后来方娟结婚，逢到节假日都要去婆家，这时候，方宇才发现，自己在过节的时候无已经处可去了，他成了没家的人了。
自从方娟结婚把老房子变成新房，方宇回去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他无法理直气壮地告诉自己那里是他的家，总觉得自己回去就是打扰了姐和姐夫的生活，他的身和心，只能是漂泊着。
还好，总算现在有了邱欣。
方宇对邱欣，像是一只飞蛾扑向火光，他不惜一切地要追随着邱欣。邱欣自带的魅力和温暖，让方宇愿意为她和妍妍做自己所能做的一切，每次他在厨房做饭的时候，都会在间歇中往外看一眼，妍妍专注写作业的背影，邱欣休闲读书的侧颜，都让方宇觉得那画面太温馨了，家，就应该是这样的。
方宇愿意做那个守护者，默默地为母女俩付出，让这个家平静安详，让妍妍不会因为妈妈的突发状况而担惊受怕，让邱欣在生活中，能有个得力的帮手。
对邱欣的追求，方宇唯一没有表达过，却又在心里感受极深的是“钱”。
论买房，方宇确实还没有那个实力，尤其是现在做股票，现金对他而言就是资本，如果他用来买房，就失去了用股票赚钱的资本，那样，他就真的失业了，所以，买房是他目前无法做到的。但是，要娶邱欣，总不能住到她那里吧？也不能带着母女俩租房住吧？这个问题，想来想去，又成了与紫君在一起时的问题：现实。
只不过，当初是紫君主张现实，如今，是方宇自己主张现实。
邱欣对经济方面是只字未提的，很有可能是她认为两个人还没到谈婚论嫁那么现实的地步，但是这个事情一直梗在方宇的心里，他一向不是个善于口头承诺的人，做不到的事情以及不确定的尚未发生的事情，他从不做漂亮的保证，但是，他在心里是觉得一个男人有必要让他的家人拥有良好的经济生活条件，从这一点上来说，他觉得自己是低了邱欣一截的。
所以，慢慢来，对于邱欣是一种慢热的进度，对于方宇，也是一个积累的机会。方宇预计两年的时间，邱欣应该也完全接受了自己，到那时，自己的钱除了房子的首付之外，应该还会留有一定额度的本金，以保证继续用股票赚钱。
现实的生活，男人的自尊，让方宇不由得在心里算来算去。
恰在此时，方娟来了电话：“小宇，家里的老房子要拆迁了，你周末回来一趟吧，咱们商量商量补偿方式。”
周六中午，方宇回到家，姐和姐夫都在厨房忙活着做饭，一见他回来，两个人都跑出来迎接。
方娟沏了茶出来说：“小宇，快坐下歇会儿。”
方宇有段时间没回来了，方娟胖了些，气色红润健康：“姐，你们都好吧？”
“都好！就是你姐夫工作特别忙，平时很少休息，今天我特意让他把别的事都推了，陪你吃饭。”说着，也坐下来端详方宇：“小宇，你现在怎么样？有女朋友了吗？”
“算是有了吧。”
“真的，太好了，谈的怎么样？能不能带回来给姐看看？”
“以后吧。”
“要是谈得不错，差不多就结了吧，谈恋爱时间太长了不好。”
方宇笑着点头，问：“你们怎么样？”
“我们都挺好的，就是你姐夫工作太忙，太累。”
姐弟俩正说着，曹志辉端着两盘菜从厨房出来了：“娟儿，去拿碗筷，菜都好了。”
一大桌子菜，算得上对方宇盛情的招待了。
曹志辉拿了瓶酒说：“小宇，今天跟姐夫好好喝两杯！”
方宇与曹志辉的接触并不多，本想着一会儿回去要开车不能喝酒，现在又不好拒绝，于是接了酒杯，说：“好，喝两杯。”
方娟在旁边一个劲儿地给方宇夹菜，曹志辉酒量不大，没喝几杯，人就有点醉意了，饭都没吃，就跟方娟说：“不行，娟儿，我得回屋了，小宇，姐夫今天喝得有点高了，你接着喝，下次姐夫坐陪。”方娟扶着摇摇晃晃的曹志辉回屋躺下后，又返回来与方宇接着吃饭。
一边吃，方娟一边把拆迁的事说了一下，老屋是一个整院，所以，可以分到三套房子，如果只要两套房子的话，可以再补偿些现金。
方娟说：“小宇，你的倾向是什么？”
方宇回来的一路细想过这个问题，如果今后跟邱欣结婚，肯定是要在那边买房子，这边也就没必要留一套房子，比较倾向于经济补偿，于是说：“姐，我不要房子了，我在那边生活得比较习惯也比较熟悉，这边没必要再留套房子，我现金方式的补偿就可以了。”
方娟点着头说：“行，我的意思是，无论你要房还是要钱，咱们姐弟俩都是一人一半，我如果要的房子价值高了，就估算出钱，再给你补上。”
“姐，不用这样，我反正现在一个人，也没有什么经济方面的需要，你不用算那么清楚的。”
“不行！”方娟态度十分坚决。
方宇笑着不再跟她辩解，反正事情还没到眼前，不必现在就跟她为这事闹得太热烈。
姐弟俩又聊了些别的事，不觉得就聊了几个小时，方宇觉得自己的酒气下去得差不多了，起身说要走，方娟说：“小宇，自从我结婚你好像都没在家住过呢！一会儿姐把那屋收拾收拾，今天晚上就住下吧。”
“不用了，姐，我回去还有事。”
方娟又拿出一个大包，里面装了核桃、枣之类的食物，叮嘱：“多吃点有营养的，有时间就在家里自己做着吃，老在外面吃会把胃吃坏的。”
“知道了，你放心吧。”
“那女朋友，差不多带回来让姐看看。”
“好。”
方娟恋恋不舍地看着方宇开车走了，眼圈红了起来，打从自己结婚，把新房设在这老房子里，像是把方宇挤走了一般，一想起这个，心里就不是滋味，明明自己疼弟弟，明明想为他做出牺牲，可是结果，却朝着想反的方向做了似的。
回到屋里坐下发呆，不一会儿，曹志辉出来了：“娟儿，小宇呢？”
“走了。”
“怎么走了？房子的事他怎么说？”
“小宇说不要房子，我想着，要是咱们要两套房子，现金的补偿全给小宇，咱们再给他补上半套房子的现金，反正我这当姐的做事得公正，我和他应该得的一样多。”
“有必要吗？”曹志辉责备方娟：“噢，照你这么说，这拆个迁，咱们还得贴上钱呀？”
“你还落下房子了呢！”
“小宇也可以要房子呀！”
方娟听出曹志辉不想再贴钱给方宇了，一生气提高了嗓门：“曹志辉！结婚新房在这儿，小宇就没怎么回来过，这事你心里没数吗？”
“怎么个意思？你弟弟他自己不愿意回来，还赖我了？这房子也不是没有他的！”
“那屋子都让你堆满东西了，你让他怎么住！”
“收拾收拾不就得了嘛，他一年回来住一天，那屋子还就得等他一年不许动？！”
方娟被气得快爆炸了，结婚之后，她渐渐意识到，曹志辉所谓的人好，不过是没有遇到过什么考验他的事，没遇到过什么伤害他利益的事，一旦涉及他的切身利益，两个人总是免不了一场吵架。
正吵着，方宇回来了，说：“姐，我手机忘拿了。”
方娟虽然极不想让方宇知道她和曹志辉吵架的事，但自己的怒气还没平息，实在掩饰不住表情，嘴上却切换了一种语气：“手机忘拿了？”转而回身找了找，去桌上拿手机。
曹志辉没答理方宇，自己转身回了屋。
方宇假装什么都没看出来，拿了手机说：“姐，我走了。”
“嗯，走吧，开车慢点。”
方宇回程一路开车，一路忍着气愤，如果姐跟曹志辉还没结婚，他一定几拳砸到他脸上！如今是不好干涉了，何况这事还是跟自己有关，说来说去，还是钱闹的，曹志辉在利益方面确实是算计了些，这还不是因为没多少钱？想到这里方宇摇头感叹：钱啊！真是考验人性。
方娟谈恋爱之后，方宇确实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后来方娟结婚，逢到节假日都要去婆家，这时候，方宇才发现，自己在过节的时候无已经处可去了，他成了没家的人了。
自从方娟结婚把老房子变成新房，方宇回去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他无法理直气壮地告诉自己那里是他的家，总觉得自己回去就是打扰了姐和姐夫的生活，他的身和心，只能是漂泊着。
还好，总算现在有了邱欣。
方宇对邱欣，像是一只飞蛾扑向火光，他不惜一切地要追随着邱欣。邱欣自带的魅力和温暖，让方宇愿意为她和妍妍做自己所能做的一切，每次他在厨房做饭的时候，都会在间歇中往外看一眼，妍妍专注写作业的背影，邱欣休闲读书的侧颜，都让方宇觉得那画面太温馨了，家，就应该是这样的。
方宇愿意做那个守护者，默默地为母女俩付出，让这个家平静安详，让妍妍不会因为妈妈的突发状况而担惊受怕，让邱欣在生活中，能有个得力的帮手。
对邱欣的追求，方宇唯一没有表达过，却又在心里感受极深的是“钱”。
论买房，方宇确实还没有那个实力，尤其是现在做股票，现金对他而言就是资本，如果他用来买房，就失去了用股票赚钱的资本，那样，他就真的失业了，所以，买房是他目前无法做到的。但是，要娶邱欣，总不能住到她那里吧？也不能带着母女俩租房住吧？这个问题，想来想去，又成了与紫君在一起时的问题：现实。
只不过，当初是紫君主张现实，如今，是方宇自己主张现实。
邱欣对经济方面是只字未提的，很有可能是她认为两个人还没到谈婚论嫁那么现实的地步，但是这个事情一直梗在方宇的心里，他一向不是个善于口头承诺的人，做不到的事情以及不确定的尚未发生的事情，他从不做漂亮的保证，但是，他在心里是觉得一个男人有必要让他的家人拥有良好的经济生活条件，从这一点上来说，他觉得自己是低了邱欣一截的。
所以，慢慢来，对于邱欣是一种慢热的进度，对于方宇，也是一个积累的机会。方宇预计两年的时间，邱欣应该也完全接受了自己，到那时，自己的钱除了房子的首付之外，应该还会留有一定额度的本金，以保证继续用股票赚钱。
现实的生活，男人的自尊，让方宇不由得在心里算来算去。
恰在此时，方娟来了电话：“小宇，家里的老房子要拆迁了，你周末回来一趟吧，咱们商量商量补偿方式。”
周六中午，方宇回到家，姐和姐夫都在厨房忙活着做饭，一见他回来，两个人都跑出来迎接。
方娟沏了茶出来说：“小宇，快坐下歇会儿。”
方宇有段时间没回来了，方娟胖了些，气色红润健康：“姐，你们都好吧？”
“都好！就是你姐夫工作特别忙，平时很少休息，今天我特意让他把别的事都推了，陪你吃饭。”说着，也坐下来端详方宇：“小宇，你现在怎么样？有女朋友了吗？”
“算是有了吧。”
“真的，太好了，谈的怎么样？能不能带回来给姐看看？”
“以后吧。”
“要是谈得不错，差不多就结了吧，谈恋爱时间太长了不好。”
方宇笑着点头，问：“你们怎么样？”
“我们都挺好的，就是你姐夫工作太忙，太累。”
姐弟俩正说着，曹志辉端着两盘菜从厨房出来了：“娟儿，去拿碗筷，菜都好了。”
一大桌子菜，算得上对方宇盛情的招待了。
曹志辉拿了瓶酒说：“小宇，今天跟姐夫好好喝两杯！”
方宇与曹志辉的接触并不多，本想着一会儿回去要开车不能喝酒，现在又不好拒绝，于是接了酒杯，说：“好，喝两杯。”
方娟在旁边一个劲儿地给方宇夹菜，曹志辉酒量不大，没喝几杯，人就有点醉意了，饭都没吃，就跟方娟说：“不行，娟儿，我得回屋了，小宇，姐夫今天喝得有点高了，你接着喝，下次姐夫坐陪。”方娟扶着摇摇晃晃的曹志辉回屋躺下后，又返回来与方宇接着吃饭。
一边吃，方娟一边把拆迁的事说了一下，老屋是一个整院，所以，可以分到三套房子，如果只要两套房子的话，可以再补偿些现金。
方娟说：“小宇，你的倾向是什么？”
方宇回来的一路细想过这个问题，如果今后跟邱欣结婚，肯定是要在那边买房子，这边也就没必要留一套房子，比较倾向于经济补偿，于是说：“姐，我不要房子了，我在那边生活得比较习惯也比较熟悉，这边没必要再留套房子，我现金方式的补偿就可以了。”
方娟点着头说：“行，我的意思是，无论你要房还是要钱，咱们姐弟俩都是一人一半，我如果要的房子价值高了，就估算出钱，再给你补上。”
“姐，不用这样，我反正现在一个人，也没有什么经济方面的需要，你不用算那么清楚的。”
“不行！”方娟态度十分坚决。
方宇笑着不再跟她辩解，反正事情还没到眼前，不必现在就跟她为这事闹得太热烈。
姐弟俩又聊了些别的事，不觉得就聊了几个小时，方宇觉得自己的酒气下去得差不多了，起身说要走，方娟说：“小宇，自从我结婚你好像都没在家住过呢！一会儿姐把那屋收拾收拾，今天晚上就住下吧。”
“不用了，姐，我回去还有事。”
方娟又拿出一个大包，里面装了核桃、枣之类的食物，叮嘱：“多吃点有营养的，有时间就在家里自己做着吃，老在外面吃会把胃吃坏的。”
“知道了，你放心吧。”
“那女朋友，差不多带回来让姐看看。”
“好。”
方娟恋恋不舍地看着方宇开车走了，眼圈红了起来，打从自己结婚，把新房设在这老房子里，像是把方宇挤走了一般，一想起这个，心里就不是滋味，明明自己疼弟弟，明明想为他做出牺牲，可是结果，却朝着想反的方向做了似的。
回到屋里坐下发呆，不一会儿，曹志辉出来了：“娟儿，小宇呢？”
“走了。”
“怎么走了？房子的事他怎么说？”
“小宇说不要房子，我想着，要是咱们要两套房子，现金的补偿全给小宇，咱们再给他补上半套房子的现金，反正我这当姐的做事得公正，我和他应该得的一样多。”
“有必要吗？”曹志辉责备方娟：“噢，照你这么说，这拆个迁，咱们还得贴上钱呀？”
“你还落下房子了呢！”
“小宇也可以要房子呀！”
方娟听出曹志辉不想再贴钱给方宇了，一生气提高了嗓门：“曹志辉！结婚新房在这儿，小宇就没怎么回来过，这事你心里没数吗？”
“怎么个意思？你弟弟他自己不愿意回来，还赖我了？这房子也不是没有他的！”
“那屋子都让你堆满东西了，你让他怎么住！”
“收拾收拾不就得了嘛，他一年回来住一天，那屋子还就得等他一年不许动？！”
方娟被气得快爆炸了，结婚之后，她渐渐意识到，曹志辉所谓的人好，不过是没有遇到过什么考验他的事，没遇到过什么伤害他利益的事，一旦涉及他的切身利益，两个人总是免不了一场吵架。
正吵着，方宇回来了，说：“姐，我手机忘拿了。”
方娟虽然极不想让方宇知道她和曹志辉吵架的事，但自己的怒气还没平息，实在掩饰不住表情，嘴上却切换了一种语气：“手机忘拿了？”转而回身找了找，去桌上拿手机。
曹志辉没答理方宇，自己转身回了屋。
方宇假装什么都没看出来，拿了手机说：“姐，我走了。”
“嗯，走吧，开车慢点。”
方宇回程一路开车，一路忍着气愤，如果姐跟曹志辉还没结婚，他一定几拳砸到他脸上！如今是不好干涉了，何况这事还是跟自己有关，说来说去，还是钱闹的，曹志辉在利益方面确实是算计了些，这还不是因为没多少钱？想到这里方宇摇头感叹：钱啊！真是考验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