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艳冠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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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淡淡的清香

    “二妹?二妹出什么事了吗?”

    景灼灼貌似惊讶的看着惠姨娘,问道。

    “唉……”惠姨娘长叹一声,一脸惆怅的说道:

    “还不是黄家那小子,早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没成想这才多久,就惹出事来了。”

    景灼灼微蹙眉头听惠姨娘细细道来,这才弄清楚了原委。

    原来黄严基跟景楚楚大婚之后,黄家果然按照约定将黄严基从长房分了出来,不但贴了银子置地,还分了几户当街的铺子,而景天成也帮黄严基在朝中某了个小官。

    可是黄严基嫌当小官银两赚的少不说,事还多,做了几天班便辞了官,说是回家管理铺子。

    黄家原本就是商贾大户,黄严基不愿为官,做一个小商人原本也不错的。

    可那黄严基早就被家里人宠坏了,吃喝玩乐还行,管理商铺他那里能做的下来,又是做了几天便甩手不做了。

    不为官不经商,黄家也是养的起这个儿子,于是黄严基便养在了家里。

    新婚燕尔,家有美娇娘,黄严基还真的在家里做了一段时间,可时间不长,在家吃白食待了两个月,黄严基最终还是坐不住了,又跟着他那些狐朋狗友混酒楼逛窑子去了。

    这窑子逛着逛着就逛出事了。

    “原本也就是看上了一个舞姬,看上了也就看上了,没成想那舞姬还吊着一个邢书生,那日严基去找敏柳的时候,正巧邢书生也在,严基这个人平时就好面子,没碰面什么都好说,可这碰上了,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走那书生啊。”

    说道这里,惠姨娘的脸是彻底的皱在了起来,她双眼通红,眼见这就要落下眼泪来了。

    “谁成想那书生也是个硬气的,见严基要夺舞姬他便挺着胸膛挡在了前面,严基也就只是轻轻的推了他一下,那书生居然就到底不起,死了……”

    惠姨娘说完,低着头嘤嘤的哭了起来。

    景灼灼蹙眉看着惠姨娘,她当然知道惠姨娘哭的可不是死去的书生,而是自己女儿的命运。

    “这……惠姨娘,出了这事您应该去找爹啊,他或许有办法的,你找我,我是丝毫忙也帮不上啊。”

    景灼灼蹙眉看着惠姨娘,面上也带着一丝忧伤。

    “唉,我怎么能没去找老爷啊,可是严基辞官的时候可是扫了老爷的面子,这事出了之后,严基还跟人家放大话,说自己是景府的女婿,没人能把自己如何,现在老爷是彻底不敢管这竟是了。”惠姨娘哭着说道。

    景灼灼明白景天成的用意,这事出了之后,如若黄严基老实,不乱说话,或许景府还会管上一管,可是他那话一出,景府为了避嫌,也是万万不可沾手这件事了,所以说,黄严基是自己害了自己。

    不过景天成不管的事情,她惠姨娘为何会找到自己这里呢?

    景灼灼眉头紧锁,心中不禁怀疑起了惠姨娘的用意。

    “爹都不敢管的事情,我能如何呢?虽然我也担心二妹吃亏,可这事……”

    景灼灼一脸无奈的看着惠姨娘,欲言又止。

    “大小姐,这事到现在真的只有您能帮上忙了,严基那边黄府已经出面了,只是那书生家三代单传,就那么一个男丁,死咬着不肯松口,后来我侧面打听了一下,原来人家是想要银子。”惠姨娘道。

    景灼灼蹙了下眉头,疑惑的看着惠姨娘,问道:

    “黄家是商贾出生,怎么可能缺钱呢?”

    “唉……那是因为黄家不愿意在严基身上花银子了呗,严基跟楚楚结婚之后,搬出了黄府,算是分了家,再说了黄家也不是只有严基一个儿子,他是嫡出没错,可……可不是长子……”

    惠姨娘低着头,越说声音越低。

    景灼灼瞥了一眼惠姨娘,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惠姨娘虽然说了很多,可她没说的也有很多,就算黄家不愿意出银子摆平这件事,黄严基分家所得,应该也够了,断然用不到惠姨娘跑来她这里哭穷,所以这件事绝对另有隐情的。

    “那这事还真的不好办呢,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我总觉得这事还是要家中长辈来处理,我一个姑娘家,委实是不好参与其中的。”

    景灼灼蹙着眉头,一脸愁容的看着惠姨娘。

    惠姨娘抬头看一眼景灼灼,又低下了头,一副局促的样子,景灼灼也不着急,安静的看着她。

    景灼灼会等在这里,只是好奇惠姨娘接下来还想要说什么,她想知道惠姨娘和景楚楚这一次又想用什么计谋陷害自己。

    惠姨娘一脸愁容的站了半晌,最后终于抬头望向景灼灼,一脸期翼的说道:

    “是这样的,老夫人不是把公中交到大小姐手上了吗?我凑了五百两,实在是再拿不出来了,所以……所以想请大小姐帮帮忙,能不能从公中拿出五百两。”

    此时,景灼灼已经明了了惠姨娘和景楚楚的用意了。

    惠姨娘说完之后,满眼期待的看着景灼灼,见景灼灼半晌没有开口,惠姨娘急忙又接着说道:

    “大小姐请放行,我们只用一个月,等楚楚卖了闹市的铺子,就把银子还给大小姐,绝对不会让老夫人那边知道这件事的。”

    “这……”景灼灼眉头微蹙,很是为难。

    用公中的银子,这个法子也只有景楚楚和惠姨娘母女想的出来,到时候银子借出去,责任就落在自己的身上了。

    “大小姐,怎么说楚楚都是你的妹妹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惠姨娘一见景灼灼有拒绝的意思,抱着景灼灼的大腿就跪了下来。

    “出嫁从夫,楚楚已经嫁给了严基,就算他是个痞子也没有返回的余地了,可他要是因为这件事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楚楚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啊。”

    惠姨娘抱着景灼灼大腿,一边哭一边说道。

    景灼灼低头看着惠姨娘,她红着的眼眶和悲伤担忧的神情是装不出来的,让景灼灼有些心软。

    “这……惠姨娘,你还是先起来吧,这件事容我先想想,你也是管过公中的人,咱们景府一个月多少开支你也是清楚的,这公中又能有多少银两,你也是清楚的,别说是五百两了,就是二百两,想要动一下也是需要筹备一番的。”

    景灼灼说的全然没错,景天成是文臣,为官又清廉,每月月俸根本就不够景府上下开支,而外面的铺子大多持平,有盈余的很少,这就是的公中每个月都比较吃紧,根本没有多余的银两可以挪用。

    惠姨娘听罢景灼灼的,松开了景灼灼的大腿,哭倒在地上,她的悲痛让景灼灼有些伤感。

    如果自己的母亲还在,她一定也会为了自己担忧,为了自己跪求他人吧。

    “先起来吧,这件事容我再想想。”

    景灼灼扶起惠姨娘,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之后,才招呼小丫鬟进来。

    这小丫鬟眼神的很,并不是惠姨娘平时带在身边的人,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景灼灼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若怜见过大小姐。”

    那小丫鬟朝着景灼灼乖巧的福了福身子,柔声请安。

    “恩,你是新来的?”

    “是,奴婢才来不过三个月。”

    若怜乖巧的回道。

    “扶你主子回去休息吧,这几天她心情不好,你们多照顾着点,待这段时间过去,我自会赏你们的。”

    说着,景灼灼将已经哭倒在她怀中的惠姨娘送进若怜的手中。

    因为若怜和芭蕉的进入,偏厅的门被打开,这个时候不知从哪里刮来一阵凉风,将这末夏的热气扫走了少许。

    空气中飘来淡淡的香味,这香味若隐若现,却让景灼灼心头一惊,就是这个香味,曾经出现在山间的密林中,也曾出现在老夫人的房间里,现在又出现在这里。

    若怜扶着悲伤落泪的惠姨娘缓步走出偏厅,路过景灼灼的身前的时候,一股淡淡的清香再次飘然而至,让景灼灼的原本就皱着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小姐?怎么了?”

    景灼灼愣愣的看着门口的样子让芭蕉有些疑惑,她轻声呼唤,将景灼灼的思绪拉了回来。

    “小姐,你要帮二小姐吗?”

    “你怎么知道惠姨娘是为了二妹的事情来的?”

    景灼灼看着芭蕉问道,芭蕉平时可不是那么聪慧的人,她居然能猜到惠姨娘的来意,这可让景灼灼太意外了。

    “是方才那个若怜姑娘告诉我的。”

    “什么?她为何要跟你说这些?”

    芭蕉给景灼灼答案让她更是大吃一惊,惠姨娘来找自己帮忙这件事情,根本就是惠姨娘和自己的一个秘密,这一点惠姨娘心知肚明,她自然不会轻易泄露给一个丫鬟。

    “芭蕉也不知道若怜为何要跟自己说这件事,不过她似乎很为这件事烦恼,所以她想请我帮帮她。”

    芭蕉微蹙眉头,将方才等在门外时从若怜那边听到的一五一十的全部说给了景灼灼。

    听罢芭蕉的话,景灼灼陷入了深思。

    惠姨娘来找自己这件事本来就透着几分古怪,这个若怜就更加的古怪了,她一副乖巧的目光,可她身上淡淡飘来的香味,却让景灼灼断定,她就是当日出现在密林里的人。

    难道这一切都是惠姨娘的诡计?

    景灼灼紧蹙着眉头,她居然看不破惠姨娘到底是布了一盘怎么样的局。

    清晨第一缕霞光从开着的窗户溜进房间的时候,床上的美人轻轻抖动了睫毛,睁开了眼睛。

    照计划,景灼灼今日是准备亲自走访一下闹市区的一间当铺,景灼灼思量一番,景府的产业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一家一家的整治估计要拖个一年半载,还大费心力,所以景灼灼决定改变策略,杀鸡儆猴,先挑一家出来开一刀再说。

    而今日景灼灼要去的那家当铺,就是她昨儿随手抓出来的,怪只怪这家当铺的运气不好,被选做了儆猴的鸡。

    景灼灼在出门之前照例先去了老夫人的院子请安,一切看起来都只是一个平常的早晨。

    宽阔的街道上,景灼灼带着涟漪缓步走着,涟漪毕竟年纪不大,对四周的小摊很是好奇,目光不时的被新鲜事物吸引,景灼灼也不着急,遇到涟漪感兴趣的东西还会停下来让她多看两眼。

    “小姐小姐,就是这里了吧。”

    涟漪指着一家铺子的牌匾,笑着说道。

    景灼灼抬头一看,景山当铺的牌子刚刚挂在门楼之上,牌子有些残旧了,就像景府一样,都是经历过风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