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国泰民安心所向，穷则思变不畏艰
一九八四年十月一日，村里的高音大嗽叭正在转播着，***同志检阅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实况。当时，我们村正在架设高压电线路，全村男女老少齐动员，那些水泥电杆，有力气抬的人就抬，力气弱的抬不动的人就去挖路、扶人，或者是用绳子栓着往坡上拉。送饭的送饭，烧水的烧水，总之，是人尽其用，各尽所能。
上一个学期里，我还是村小学的代课老师，因为嫌一个月才四十几块钱的工资太少，根本就不够花，加上已经有了下海创业的想法与项目了，就给乡中心小学及村领导打招呼，下学期不教了。书不教了，那就是一个普通劳动力，抬电杆这样的事，当然要参加并打头阵，起模范带头作用喽。好在我身体强壮，又热心于很快就能在电灯下看书写作的大好事，再苦再累，心里总是开心的！
当我听到***老人家用亲切的四川话招呼“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的时候，我人虽在肩扛着大木杠抬着苯重的水泥电杆，但心早就被勾到北京的天安门了…
当大家干得热火朝的时候，我提议原地休息十分钟。
堂哥说：赵先生，这几天大材小用，委屈你了，你是累了吗？
我说：哥，求你别叫我“先生”好吗？累倒不是很累，主要是想听会儿广播。你们听一下嘛，北京天安门广场上，这会儿是多么多么的热闹！
这时，又传来老人家那亲切、浑厚的“同志们好”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排山倒海的“首长好！”的回声…
我身边的这一大帮人，顿时雅雀无声，大家都静静地听着广播…
当时的中国，是“文革”结束后拨乱反正，百废待兴最关健的历史转折时期。中国人民不甘于温饱，在小平同志的领导和鼓舞下，正在向着更高的目标冲刺前行！
一九八四年的大阅兵，是继一九五九年国庆十周年大阅兵之后，时隔25年的第一次正式大阅兵。***老人家是在向全世界展示，中国走向富强的决心，同时又是在向勤劳、勇敢的中国人民加油、鼓劲！
坐着听了一会儿广播，我说：各位，又来吧！
大家齐刷刷站起来，各就各位，扛子上肩，抬起那十多米长，足有半吨多重的水泥电杆，“嘿哟”、“嘿哟”喊着号子，齐心协力地向山上爬去…
就这样，经过全村男女老少全力以赴，苦战了近二十天，村上分给我们组里的十根主电杆，还有三百多根分户小电杆才抬放到位。虽然都很辛苦，可没人叫一声苦，也没人喊一声累。
电杆一放到位，后面紧接着就是起立竖杆、架线，就在临通电的前三天，我独自一个人北上河南了…
七月中旬，我在收音机里听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广告，是河南省驻马店市上蔡县的一家蚯蚓养殖公司，卖种蚯蚓、回收成品蚯蚓的广告。
前几年，我还未当代课老师前，是乡川剧团的净角(花脸)演员。有一次去邻近的阆中县柏桠区演出，空闲时去新华书店买书，买了本《文明》杂志，其中就有关于养殖蚯蚓的文章，但当时没在意。
听了几遍广告，我想起了以前在杂志上读过的文章，就去翻来杂志再读。听着读着，于是就对这事产生了兴趣。
一个逢场天去赶场，在街上遇到了同村邻组的好朋友一一英财。当天太阳很大，很热，英财打把遮阳伞。
在返家的路上，我和英财结伴而行。他用伞遮着我俩的头部，边走边聊天。我问他：伙计，听见中央台的广告了吗？
他说：收音机里广告多哩，你指的是哪方面的？
我说：就是养蚯蚓的广告！
他说：听是听到过，但没放在心上。
我说：老伙计，我对这个事已经有了浓厚的兴趣。我以前唱戏的时候，买了本杂志，那上边就有介绍蚯蚓养殖的文章。
他说：那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我说：呃一一要是广告说的都是真的，那我们也可以养蚯蚓呐！
嗯一一这也太有点儿异想天开了吧！英财说。
我反驳说：这不是异想天开呢！你没听广告里的讲的一一投资少、见效快、简单易行，关键是人家签回收合同，并经过法律公证。既然如此，要是真的的话，我们也可以干呐！
啧啧啧啧！英财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说：关健是，谁知道他那是不是真的呢！
我说：老伙计，我是这样看的一一既然人家都上中央台打广告了，证明这事还是比较靠谱的。再者，百闻不如一见一一岂不闻耳听是虚，眼见为实么？我们可以去人到现场参观、考察呀，到底是怎么回事，去看了不就明白了吗！
英财说：呃，你说的也还是有道理的。那本杂志还在不？
我说：当然在呐，我今早上吃饭还读过一遍的。
他说：那好，我有空了去你那里看看再说。
我说：不用你跑，今天晚上我去找你好了。
当天晚上，我带上那本《文明》杂志，去到英财家。
我去到之后，英财特意用针把灯芯挑亮了些，他和我，还有他父亲，我们三个人，并头在煤油灯下，对那篇文章逐字逐句地细细品读起来…
英财比我长两岁，但他晚我一辈一一我和他父亲是平辈，但这并不影响我俩成为好朋友。以前，他若是借来好书，一定会转借给我读两天。我读书速度很快，像《红岩》、《林海雪原》这样的书，如果父母不干涉我把灯油浪费了，一般三个晚上就咪哂了！
英财的父亲，是位有着渊博学识的老知识分子，当地人都叫他“曰老夫子”。我很尊重他，他也很器重我。见到我们这些喜欢与书打交道的年轻人，他也很客气。
我们仨正读着，收音机里又在播那广告，我们不约而同转读为听，听完了又读。
那篇文章的作者，是浙江省江山县(属瞿州市)农业科技情报室的一位干部。
文章的内容，主要介绍蚯蚓在西方发达国家养殖与利用的情况。说蚯蚓是重要的工业原料，可用于养殖、处理垃圾、净化环境、医药、化工、饲料、食品、酿酒、粘合剂生产等等。总之，它全身是宝。就连养殖蚯蚓的下脚料，都是种植高级花卉、盆景的重要原料。最关健的是，养蚯蚓还是傻瓜和懒汉们的理想选择。一句话一一极为简单而又易行…
读了一遍，我和英财就讨论起来。英财的父亲把杂志拿走，一个人去自己的房间读了。
他说：嗯，刚才读了那篇文章，再结合广告内容来看，这事儿还有点儿靠谱，难怪你对此有兴趣！那么，你打算怎么弄呢？
我说：现在说啥都还有些多余，我准备给写这篇文章的作者写封信，用挂号信寄给他，等收到回信后再说。
英财说：好，我赞成！
这时，英财的父亲把那杂志还给我来。他说：老弟，你们做这些事情，当哥的坚决拥护，但是，在八字还未写出一撇来的情况下，最好不要声张。
英财也说：是哩，往往事情还没做，话倒老早就传出去了，招人耻笑。
我说：放心吧，现在除了你们一家和我，连我家里的人都还不知道呢。
英财说：那就好。呃，伙计，夜深了，你就不回去了吧？我还有床铺可以睡哩。
我说：不行，我要回去连夜里把信写好，明天一早好托人带去邮走。…
我把信写好，同时将回信信封的收信人及地址写上，再贴足挂号信的邮票(两毛钱)，装在信封里一齐寄出去，目的是让对方回信。
第十八天上，我真收到了浙江方面寄来的信。读了之后，令人非常振奋一一回信肯定了我大胆探索的勇气，鼓励我继续朝这个方向走下去，前途一定是无限光明的。还说：蚯蚓养殖业在我国还处于起步探索阶段，只要有战略眼光和勇于实践的胆魄，是一定能取得成功的…
我拿着信去见英财，他读后也很受鼓舞。他问我下一步怎么弄？
我说：我打算先给河南方面去封信，等收到回信再说。
他说：好吧，也应该这样做。
喂一一伙计。我说：我不想再当这个老师了！
咹？一一怎么回事？他关切的说：你干得好好的，大家都觉得你教的蛮好的呀，学生和家长们都很尊重你的，咋说不想干了呢？
哎一一四十几块钱一个月，除了订报刊就所剩无几了，当个代课老师也太窝囊了吧！我说：现在手艺人都一块八两块一天了呢。干得没劲，所以我决定不干了。
他说：嗯，倒也是唷！不过，你得冷静思考一下再说吧，不要轻易作决定的好…
我说：不用再想了，我已经给乡中心小学打过报告，村上也打过招呼了。我打算辞了代课老师专心养蚯蚓。
九月中旬，我又收到了河南方面的回信，内容跟广告说的差不多，还欢迎去他们公司参观、考察。
英财又问我：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弄喃？
我说：马上就要安电了，这是大事，村上早几天就作了大动员的。等把电杆抬完了，我就亲自去河南一趟，其余的事，就等我去看过之后再说喽。
英才说：要得，安电是大事，弄电杆是最困难的，是得大家齐心协力才能弄得到位的。
于是，一抬完电杆，我就依计划独闯河南…
上一个学期里，我还是村小学的代课老师，因为嫌一个月才四十几块钱的工资太少，根本就不够花，加上已经有了下海创业的想法与项目了，就给乡中心小学及村领导打招呼，下学期不教了。书不教了，那就是一个普通劳动力，抬电杆这样的事，当然要参加并打头阵，起模范带头作用喽。好在我身体强壮，又热心于很快就能在电灯下看书写作的大好事，再苦再累，心里总是开心的！
当我听到***老人家用亲切的四川话招呼“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的时候，我人虽在肩扛着大木杠抬着苯重的水泥电杆，但心早就被勾到北京的天安门了…
当大家干得热火朝的时候，我提议原地休息十分钟。
堂哥说：赵先生，这几天大材小用，委屈你了，你是累了吗？
我说：哥，求你别叫我“先生”好吗？累倒不是很累，主要是想听会儿广播。你们听一下嘛，北京天安门广场上，这会儿是多么多么的热闹！
这时，又传来老人家那亲切、浑厚的“同志们好”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排山倒海的“首长好！”的回声…
我身边的这一大帮人，顿时雅雀无声，大家都静静地听着广播…
当时的中国，是“文革”结束后拨乱反正，百废待兴最关健的历史转折时期。中国人民不甘于温饱，在小平同志的领导和鼓舞下，正在向着更高的目标冲刺前行！
一九八四年的大阅兵，是继一九五九年国庆十周年大阅兵之后，时隔25年的第一次正式大阅兵。***老人家是在向全世界展示，中国走向富强的决心，同时又是在向勤劳、勇敢的中国人民加油、鼓劲！
坐着听了一会儿广播，我说：各位，又来吧！
大家齐刷刷站起来，各就各位，扛子上肩，抬起那十多米长，足有半吨多重的水泥电杆，“嘿哟”、“嘿哟”喊着号子，齐心协力地向山上爬去…
就这样，经过全村男女老少全力以赴，苦战了近二十天，村上分给我们组里的十根主电杆，还有三百多根分户小电杆才抬放到位。虽然都很辛苦，可没人叫一声苦，也没人喊一声累。
电杆一放到位，后面紧接着就是起立竖杆、架线，就在临通电的前三天，我独自一个人北上河南了…
七月中旬，我在收音机里听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广告，是河南省驻马店市上蔡县的一家蚯蚓养殖公司，卖种蚯蚓、回收成品蚯蚓的广告。
前几年，我还未当代课老师前，是乡川剧团的净角(花脸)演员。有一次去邻近的阆中县柏桠区演出，空闲时去新华书店买书，买了本《文明》杂志，其中就有关于养殖蚯蚓的文章，但当时没在意。
听了几遍广告，我想起了以前在杂志上读过的文章，就去翻来杂志再读。听着读着，于是就对这事产生了兴趣。
一个逢场天去赶场，在街上遇到了同村邻组的好朋友一一英财。当天太阳很大，很热，英财打把遮阳伞。
在返家的路上，我和英财结伴而行。他用伞遮着我俩的头部，边走边聊天。我问他：伙计，听见中央台的广告了吗？
他说：收音机里广告多哩，你指的是哪方面的？
我说：就是养蚯蚓的广告！
他说：听是听到过，但没放在心上。
我说：老伙计，我对这个事已经有了浓厚的兴趣。我以前唱戏的时候，买了本杂志，那上边就有介绍蚯蚓养殖的文章。
他说：那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我说：呃一一要是广告说的都是真的，那我们也可以养蚯蚓呐！
嗯一一这也太有点儿异想天开了吧！英财说。
我反驳说：这不是异想天开呢！你没听广告里的讲的一一投资少、见效快、简单易行，关键是人家签回收合同，并经过法律公证。既然如此，要是真的的话，我们也可以干呐！
啧啧啧啧！英财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说：关健是，谁知道他那是不是真的呢！
我说：老伙计，我是这样看的一一既然人家都上中央台打广告了，证明这事还是比较靠谱的。再者，百闻不如一见一一岂不闻耳听是虚，眼见为实么？我们可以去人到现场参观、考察呀，到底是怎么回事，去看了不就明白了吗！
英财说：呃，你说的也还是有道理的。那本杂志还在不？
我说：当然在呐，我今早上吃饭还读过一遍的。
他说：那好，我有空了去你那里看看再说。
我说：不用你跑，今天晚上我去找你好了。
当天晚上，我带上那本《文明》杂志，去到英财家。
我去到之后，英财特意用针把灯芯挑亮了些，他和我，还有他父亲，我们三个人，并头在煤油灯下，对那篇文章逐字逐句地细细品读起来…
英财比我长两岁，但他晚我一辈一一我和他父亲是平辈，但这并不影响我俩成为好朋友。以前，他若是借来好书，一定会转借给我读两天。我读书速度很快，像《红岩》、《林海雪原》这样的书，如果父母不干涉我把灯油浪费了，一般三个晚上就咪哂了！
英财的父亲，是位有着渊博学识的老知识分子，当地人都叫他“曰老夫子”。我很尊重他，他也很器重我。见到我们这些喜欢与书打交道的年轻人，他也很客气。
我们仨正读着，收音机里又在播那广告，我们不约而同转读为听，听完了又读。
那篇文章的作者，是浙江省江山县(属瞿州市)农业科技情报室的一位干部。
文章的内容，主要介绍蚯蚓在西方发达国家养殖与利用的情况。说蚯蚓是重要的工业原料，可用于养殖、处理垃圾、净化环境、医药、化工、饲料、食品、酿酒、粘合剂生产等等。总之，它全身是宝。就连养殖蚯蚓的下脚料，都是种植高级花卉、盆景的重要原料。最关健的是，养蚯蚓还是傻瓜和懒汉们的理想选择。一句话一一极为简单而又易行…
读了一遍，我和英财就讨论起来。英财的父亲把杂志拿走，一个人去自己的房间读了。
他说：嗯，刚才读了那篇文章，再结合广告内容来看，这事儿还有点儿靠谱，难怪你对此有兴趣！那么，你打算怎么弄呢？
我说：现在说啥都还有些多余，我准备给写这篇文章的作者写封信，用挂号信寄给他，等收到回信后再说。
英财说：好，我赞成！
这时，英财的父亲把那杂志还给我来。他说：老弟，你们做这些事情，当哥的坚决拥护，但是，在八字还未写出一撇来的情况下，最好不要声张。
英财也说：是哩，往往事情还没做，话倒老早就传出去了，招人耻笑。
我说：放心吧，现在除了你们一家和我，连我家里的人都还不知道呢。
英财说：那就好。呃，伙计，夜深了，你就不回去了吧？我还有床铺可以睡哩。
我说：不行，我要回去连夜里把信写好，明天一早好托人带去邮走。…
我把信写好，同时将回信信封的收信人及地址写上，再贴足挂号信的邮票(两毛钱)，装在信封里一齐寄出去，目的是让对方回信。
第十八天上，我真收到了浙江方面寄来的信。读了之后，令人非常振奋一一回信肯定了我大胆探索的勇气，鼓励我继续朝这个方向走下去，前途一定是无限光明的。还说：蚯蚓养殖业在我国还处于起步探索阶段，只要有战略眼光和勇于实践的胆魄，是一定能取得成功的…
我拿着信去见英财，他读后也很受鼓舞。他问我下一步怎么弄？
我说：我打算先给河南方面去封信，等收到回信再说。
他说：好吧，也应该这样做。
喂一一伙计。我说：我不想再当这个老师了！
咹？一一怎么回事？他关切的说：你干得好好的，大家都觉得你教的蛮好的呀，学生和家长们都很尊重你的，咋说不想干了呢？
哎一一四十几块钱一个月，除了订报刊就所剩无几了，当个代课老师也太窝囊了吧！我说：现在手艺人都一块八两块一天了呢。干得没劲，所以我决定不干了。
他说：嗯，倒也是唷！不过，你得冷静思考一下再说吧，不要轻易作决定的好…
我说：不用再想了，我已经给乡中心小学打过报告，村上也打过招呼了。我打算辞了代课老师专心养蚯蚓。
九月中旬，我又收到了河南方面的回信，内容跟广告说的差不多，还欢迎去他们公司参观、考察。
英财又问我：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弄喃？
我说：马上就要安电了，这是大事，村上早几天就作了大动员的。等把电杆抬完了，我就亲自去河南一趟，其余的事，就等我去看过之后再说喽。
英才说：要得，安电是大事，弄电杆是最困难的，是得大家齐心协力才能弄得到位的。
于是，一抬完电杆，我就依计划独闯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