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太子殿下
“你这杨姨娘的亲弟弟如此，莫不是你杨家的人皆有这恶习？！”
——白素又怎会不知秉珍阁的管事早在几年前便被杨氏偷偷换成了自己人，这么多年，倒是不知从铺子里敛了多少不善之财。
掌柜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白素又道：“从今天起，我就是秉珍阁的新主人。”她淡淡扫了一眼柜台，“掌柜的，把账本给我看看。”
掌柜的赶忙拿来账本，唯唯诺诺递给白素，她寻了张偏桌坐下，接了伙计泡来的茶，闲闲开始翻账本。
只见一位贵公子打扮的走了进来，身着玄黄锦衣，衣襟绣着腾云彩样，长眉细目，白素想，若不是那厮脚步虚浮似是纵欲过度，眉间又是散不开的猥琐之气，倒也还算人模狗样。
这么一想，白素却是哑然失笑，想着这是何许人也。
一见此人，掌柜的眼巴巴便迎上前去：“太子殿下来了！小店蓬荜生辉啊！”
——原是劳什子太子殿下，早闻当今太子在京城横行霸道，今日一见，该是如此了。
“本太子来看看前几日选的要在皇后家宴上送的玉，雕好了没有？”
掌柜赶忙摆出一副笑脸，想着巴结了太子也顺道打好自己和小姐的关系：“小店哪敢怠慢，早就好了，就等太子来取呢。”
楚以桓显然对掌柜的唯唯诺诺很满意，吩咐身后小厮，将雕好的碧玉如意放进锦盒之中，转身欲走。
白素扫了眼那碧玉如意，不疾不徐开口道：“皇后娘娘的家宴，太子殿下送碧玉如意，吉利得很，倒是有心了。那么、小店的规矩是先付订金，来取的时候再一次结账。不知太子是…现在付还是改日我叫人把账单送到您府上？”
楚以桓一愣，这是唱哪一出？他堂堂一国太子何须结劳什子账？自然从来都是直接从店里取的。
白素莞尔，又道：“看来太子殿下是没有带现钱了，那我还是改日差人把账单送到你府上吧，刚刚我翻了翻账目，太子似乎还有赊欠，就一并算清好了。至于太子的为人，这一方面，白素自然是信得过的。”
自始至终，白素语气平稳、字字在理，楚以桓没能插上半句。
可他却不能反驳，一来的确是自己理亏，二来，白素此言一出，却是让自己怎么样也必须算清账单了。
——否则，钱财虽小，可传闻一出，让他还怎么在名媛贵族面前立足！
“你就是白素？”楚以桓眼底化不开的憎恨，这女人不是三无千金？怎么今日，倒是如此尖嘴猴腮的模样？账算的精明的像只狐狸！
——相处下来竟又像楚萧那厮一样，让人心生厌恶！
楚以桓一脸愤愤，抬腿便走，一旁的妇人却看的胆战心惊，她从未曾见过有人敢如此反驳达官贵人，更何况是太子殿下这样的人物，连忙道谢：“谢谢白小姐的大恩大德！这钱…是为我儿赶考用的，这次真是谢谢白小姐了！”
“不谢”白素笑笑，又道，“对了，大娘，既然是为了您儿子参加科举用的，他怎么，不陪您一起来？”
妇人说道：“我身有顽疾，现在…他应该正在码头做苦力为我攒医药费吧，要是让他知道我来变卖这玉，怕是又要心生愧疚了。”
“既然如此，那大娘便用这笔钱去治好您的病，再加上您儿子赶考的钱，应该绰绰有余。”
白素笑笑，这妇人倒是生了个孝顺的好儿子。
妇人重重的点头：“嗯！谢谢白小姐了！”
等妇人走了，白素倪着掌柜的，冷冷开口：“我看，掌柜的，还是收拾收拾走人吧。”她勾起嘴角，“我这店小，可容不得掌柜的这般人物！还有，走之前，给我把账算清楚了，这些年账本上的亏损，掌柜的便想办法补上吧。”
等店里的事处理的差不多，白素又道：“希儿，生意经你比我吃的通透，以后…你就是我五个庄子的大掌柜了，好好经营。”
希儿有些受宠若惊，密密的睫毛微颤：“小、小姐，希儿怕是不能…”
“作为楚家将来的一家之主，你必须学会这些”白素却是郑重说道，继而拾起一个温暖的笑容，“希儿，我相信你，你可以的。”
回到苏府，迎面便给白素泼来一盆冷水。
——
“跪下!”大厅里，苏浔居于主位，难掩怒容，胡子都快飞起来了，左右分别依次坐着杨氏，苏婉柔，苏婉婷和老夫人，倒是难得，厅子里平日难得一见的阿猫阿狗倒都聚齐了，可谓是‘蛇鼠成窝’了。
白素微微蹙眉，冷静开口：“女儿不知自己做错何事？还请父亲明示。”
苏浔冷哼一声：“你可知自己今日得罪了谁？”他深吸一口气，似是恨铁不成钢的开口，“那可是太子殿下！你再愚钝，也该看身份行事，得罪了太子，且不说他是否会记恨与我苏府，这楚京都传遍了，你让为父的面子往哪儿搁？！”
半晌，见白素没吭声，苏浔又道：“你倒是翅膀硬了，可曾想过，将我们苏家的颜面放在心中？”
闻言，白素却是再不想忍让：“父亲，你字字句句离不开苏府的颜面，我就是处处忍让，方才什么都不说。”她沉沉开口，“我如今接手的这五个庄子，四个在亏损，店铺中的人偷懒应付，强买强卖，打着你苏丞相的名号招摇撞骗，败坏信誉，欺软怕硬，这是其一。”
苏浔的脸渐渐沉了下来。
“而这几个庄子，现如今无一例外，负责人都是杨姨娘的亲戚，仗着有人撑腰，四处横行，仗势欺人，这是其二。”
苏浔看向杨氏，眼中尽是阴鸷，杨氏却眼神闪躲，不敢直视。
“庄子里的钱财亏损严重，入不敷出，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这些钱，都进了杨姨娘的腰包，这是其三。您说女儿不顾您的颜面，那他们这些人，可曾顾虑过？”
苏浔深吸一口气，开口问杨氏：“她说的，可是真的？”
杨氏赶忙辩解：“不、不，老爷，你要相信我啊，我怎么、怎么可能怎么做？”
“哦？”白素冷笑，“你和你女儿每月向成衣店定制十几套衣裳，都用最好的布料，发钗都要独一无二的珍品，吃穿用度，极尽奢华，这些算下来，也要好几千两，可家中账面支出，可远没有这么高啊.”
——苏浔素来主张廉洁，府中支出自然不多，也不能多。
——杨氏爱慕虚荣，素来爱在贵妇圈子里显摆，久而久之，贪财已成众所周知，苏浔竟然不知。
当晚苏府便闹得不可开交，白素懒得凑热闹，得了个空便回去小院中歇着了。他苏浔和杨氏的家务事，她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去管。
——白素又怎会不知秉珍阁的管事早在几年前便被杨氏偷偷换成了自己人，这么多年，倒是不知从铺子里敛了多少不善之财。
掌柜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白素又道：“从今天起，我就是秉珍阁的新主人。”她淡淡扫了一眼柜台，“掌柜的，把账本给我看看。”
掌柜的赶忙拿来账本，唯唯诺诺递给白素，她寻了张偏桌坐下，接了伙计泡来的茶，闲闲开始翻账本。
只见一位贵公子打扮的走了进来，身着玄黄锦衣，衣襟绣着腾云彩样，长眉细目，白素想，若不是那厮脚步虚浮似是纵欲过度，眉间又是散不开的猥琐之气，倒也还算人模狗样。
这么一想，白素却是哑然失笑，想着这是何许人也。
一见此人，掌柜的眼巴巴便迎上前去：“太子殿下来了！小店蓬荜生辉啊！”
——原是劳什子太子殿下，早闻当今太子在京城横行霸道，今日一见，该是如此了。
“本太子来看看前几日选的要在皇后家宴上送的玉，雕好了没有？”
掌柜赶忙摆出一副笑脸，想着巴结了太子也顺道打好自己和小姐的关系：“小店哪敢怠慢，早就好了，就等太子来取呢。”
楚以桓显然对掌柜的唯唯诺诺很满意，吩咐身后小厮，将雕好的碧玉如意放进锦盒之中，转身欲走。
白素扫了眼那碧玉如意，不疾不徐开口道：“皇后娘娘的家宴，太子殿下送碧玉如意，吉利得很，倒是有心了。那么、小店的规矩是先付订金，来取的时候再一次结账。不知太子是…现在付还是改日我叫人把账单送到您府上？”
楚以桓一愣，这是唱哪一出？他堂堂一国太子何须结劳什子账？自然从来都是直接从店里取的。
白素莞尔，又道：“看来太子殿下是没有带现钱了，那我还是改日差人把账单送到你府上吧，刚刚我翻了翻账目，太子似乎还有赊欠，就一并算清好了。至于太子的为人，这一方面，白素自然是信得过的。”
自始至终，白素语气平稳、字字在理，楚以桓没能插上半句。
可他却不能反驳，一来的确是自己理亏，二来，白素此言一出，却是让自己怎么样也必须算清账单了。
——否则，钱财虽小，可传闻一出，让他还怎么在名媛贵族面前立足！
“你就是白素？”楚以桓眼底化不开的憎恨，这女人不是三无千金？怎么今日，倒是如此尖嘴猴腮的模样？账算的精明的像只狐狸！
——相处下来竟又像楚萧那厮一样，让人心生厌恶！
楚以桓一脸愤愤，抬腿便走，一旁的妇人却看的胆战心惊，她从未曾见过有人敢如此反驳达官贵人，更何况是太子殿下这样的人物，连忙道谢：“谢谢白小姐的大恩大德！这钱…是为我儿赶考用的，这次真是谢谢白小姐了！”
“不谢”白素笑笑，又道，“对了，大娘，既然是为了您儿子参加科举用的，他怎么，不陪您一起来？”
妇人说道：“我身有顽疾，现在…他应该正在码头做苦力为我攒医药费吧，要是让他知道我来变卖这玉，怕是又要心生愧疚了。”
“既然如此，那大娘便用这笔钱去治好您的病，再加上您儿子赶考的钱，应该绰绰有余。”
白素笑笑，这妇人倒是生了个孝顺的好儿子。
妇人重重的点头：“嗯！谢谢白小姐了！”
等妇人走了，白素倪着掌柜的，冷冷开口：“我看，掌柜的，还是收拾收拾走人吧。”她勾起嘴角，“我这店小，可容不得掌柜的这般人物！还有，走之前，给我把账算清楚了，这些年账本上的亏损，掌柜的便想办法补上吧。”
等店里的事处理的差不多，白素又道：“希儿，生意经你比我吃的通透，以后…你就是我五个庄子的大掌柜了，好好经营。”
希儿有些受宠若惊，密密的睫毛微颤：“小、小姐，希儿怕是不能…”
“作为楚家将来的一家之主，你必须学会这些”白素却是郑重说道，继而拾起一个温暖的笑容，“希儿，我相信你，你可以的。”
回到苏府，迎面便给白素泼来一盆冷水。
——
“跪下!”大厅里，苏浔居于主位，难掩怒容，胡子都快飞起来了，左右分别依次坐着杨氏，苏婉柔，苏婉婷和老夫人，倒是难得，厅子里平日难得一见的阿猫阿狗倒都聚齐了，可谓是‘蛇鼠成窝’了。
白素微微蹙眉，冷静开口：“女儿不知自己做错何事？还请父亲明示。”
苏浔冷哼一声：“你可知自己今日得罪了谁？”他深吸一口气，似是恨铁不成钢的开口，“那可是太子殿下！你再愚钝，也该看身份行事，得罪了太子，且不说他是否会记恨与我苏府，这楚京都传遍了，你让为父的面子往哪儿搁？！”
半晌，见白素没吭声，苏浔又道：“你倒是翅膀硬了，可曾想过，将我们苏家的颜面放在心中？”
闻言，白素却是再不想忍让：“父亲，你字字句句离不开苏府的颜面，我就是处处忍让，方才什么都不说。”她沉沉开口，“我如今接手的这五个庄子，四个在亏损，店铺中的人偷懒应付，强买强卖，打着你苏丞相的名号招摇撞骗，败坏信誉，欺软怕硬，这是其一。”
苏浔的脸渐渐沉了下来。
“而这几个庄子，现如今无一例外，负责人都是杨姨娘的亲戚，仗着有人撑腰，四处横行，仗势欺人，这是其二。”
苏浔看向杨氏，眼中尽是阴鸷，杨氏却眼神闪躲，不敢直视。
“庄子里的钱财亏损严重，入不敷出，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这些钱，都进了杨姨娘的腰包，这是其三。您说女儿不顾您的颜面，那他们这些人，可曾顾虑过？”
苏浔深吸一口气，开口问杨氏：“她说的，可是真的？”
杨氏赶忙辩解：“不、不，老爷，你要相信我啊，我怎么、怎么可能怎么做？”
“哦？”白素冷笑，“你和你女儿每月向成衣店定制十几套衣裳，都用最好的布料，发钗都要独一无二的珍品，吃穿用度，极尽奢华，这些算下来，也要好几千两，可家中账面支出，可远没有这么高啊.”
——苏浔素来主张廉洁，府中支出自然不多，也不能多。
——杨氏爱慕虚荣，素来爱在贵妇圈子里显摆，久而久之，贪财已成众所周知，苏浔竟然不知。
当晚苏府便闹得不可开交，白素懒得凑热闹，得了个空便回去小院中歇着了。他苏浔和杨氏的家务事，她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