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痴情往事
江若凡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自己这位刚刚认下的老哥，这极北之地的无双霸主，竟然如同那初坠情网的凡俗少年一般，露出这样一幅为情所困的模样。
在江若凡强抑笑意当中，这蛮龙兽皇却如同打开了尘封万年的话匣，于转身望向那沸腾的熔岩之海时，一双巨目之内心酸流露，根本不在意江若凡是否在认真倾听，便径直滔滔不绝地说之起来。
随着蛮龙兽皇那满含无奈的声音不断响起，江若凡渐渐知晓，自己这位蛮龙老哥，还真是一个情痴。
原来，就在数万年前，彼时这蛮龙兽皇，尚是一只甫启灵智的五阶凶兽。
一日，在熔海边缘修炼之时，却被一个不知从何处冒出的人族武修打断。
勃然大怒之下，蛮龙兽皇自是神通尽施龙威大展，与那人族武修战至一处。
彼时这极北之地，足有数十只成年蛮龙栖息，而这人族武修却仍敢只身而至，一身修为，自是早已踏登武巅。
故而说之是“战”，不过好听一些；说是“被虐”，方才是恰当无比。
如此一番挣扎过后，蛮龙兽皇便被那已然境臻圣王巅峰的人族武修擒住。
就在蛮龙兽皇于感巨大的屈辱当中，正欲自爆兽元予其重创之时，那人族武修挥手将其体内气海封闭之后，竟突然露出了一副温和之相。
随之笑语言说，因素闻蛮龙天性狂暴生人勿进，不得已方出手得罪，实则却是有事相商。
彼时这蛮龙兽皇初启灵智不久，自是不知人心叵测。在那人族武修一番温和笑语之下，竟然渐渐相信，其将自己擒住，实因乃是怕了自己的火爆脾气，无奈之下方会如此。
而其目的，无非便是欲与自己好好相谈。
在怒火渐消之后，于心中好奇升起中，蛮龙兽皇便主动问起了那人族武修，到底有何事相商。
闻听蛮龙兽皇竟主动相询，那人顿时露出了阴谋得逞的笑容。但这笑容落在当时幼稚的蛮龙眼中，却是化作了一种莫名的亲切与信任。
见取得了蛮龙兽皇的信任，那人便开始描述起了大陆的繁华，待说得蛮龙双目放光满眼憧憬之时，那人方自抛出了诱饵。
那便是欲带着蛮龙兽皇离开这极北之地，去见识一下外面的大千世界，并提供一处绝佳的灵火地脉，供其修炼栖身。
而其这样做的唯一所求便是，每年以秘法抽取蛮龙兽皇体内的三滴至阳精血，用以治疗自己的寒伤隐疾。
这蛮龙兽皇彼时虽尚未成年，但龙躯亦足有三丈高下，三滴至阳精血对其而言，简直便是微不足道。
是以甫一闻听之下，只觉此般好事可谓划算至极，当即便毫不犹豫地点头而应。
蛮龙乃为极北之地的无双霸主，战力恐怖至极，尽管此人修为高绝，但亦是心中知晓，若自己阴谋被那成年蛮龙发现，定将无法生出这极北之地。
故而若将尚幼的蛮龙兽皇悄悄击杀轻而易举；可欲要将之强行带离，以达日后圈养、自此唾手可得比之那龙涎圣液还要功效强大的至阳蛮龙精血的目的，除非其自愿离开，否则若想不被那成年蛮龙发觉，定是绝无半点可能。
极北之地，乃是整个大陆唯一一处尚有蛮龙生存的神秘之地，而蛮龙乃为上古异兽，自是有着一套独特的生存之道。
那便是若有强敌来犯之时，无论彼此是否和睦，定会闻声齐至共灭来敌；但在平日里却是互不干涉，甚至绝少往来。
是以若这蛮龙兽皇自愿离开极北之地，其他蛮龙绝不会现身相阻。而那人族武修的卑劣目的，亦可最终达成。
可就在这蛮龙兽皇心怀兴奋，将欲随那人族武修离去之时，一只甫臻兽尊的雌性蛮龙，却是偶然自这一人一兽的上空飞掠而过。
虽蛮龙之间甚少往来，但并不代表彼此仇怨。
若这蛮龙兽皇乃是己身独处、哪怕正与他兽相争，此只雌性蛮龙亦会视而不见径直掠过；但此刻见其却正与那罕至于此的人族武修立于一处，不由使得这雌性蛮龙警觉顿生。
于此般情形之下，这雌性蛮龙立时旋飞而返，随之落在了那人族武修的近前。
甫见雌性蛮龙凌空而返轰然落地，这人族武修顿时面现“好事被搅”的恨恼之色，而一抹深深的忌惮，亦是自其眸中刹那升起。
而这一切，均落在了已然心生警觉的那雌雄蛮龙眼中。
这雌性蛮龙已然境臻兽皇，早已是灵智大开，复又加之已是心中生疑，故而落地之后仅只问询数语，便识破了那人族武修卑劣阴谋。
于是，在蛮龙兽皇满含被欺羞恨的目光当中，一场惊天大战，便在那熔海之畔霎时而起。
虽那雌性蛮龙已臻兽皇，但毕竟乃是甫臻此境，其战力，亦不过相当于中阶圣王之境的强者；而那人族武修，却是不折不扣的巅峰圣王！
是以尽管这雌性蛮龙天赋异禀战力强悍，但比之那人族武修，却是于境界相差过大之下多有不如。
再加之那人族武修见阴谋已被识破，自是心生速离之念，故而出手极为狠辣，可谓尽倾绝世圣王之能，意欲将这雌性蛮龙以最短的时间击杀，而后迅速逃出极北之地。
如此，在那人族武修倾力出手之下，仅只盏茶光景，那雌雄蛮龙已是龙躯破碎身负重伤，于彻底丧失战力之时，轰然倒地，奄奄一息。
见此一幕，蛮龙兽皇顿时巨目溢血，悔恨滔天！
但此时气海被封战力全无，便是欲要自曝伤敌亦是做之不到，唯有眼睁睁地望着那人族武修高高跃起，旋即狞笑着向那雌雄蛮龙头顶一掌拍落！
而就在此时，一声震天怒吼，突然自那熔海之中轰然传出。
随之，无数岩浆冲天而起中，一只成年雄性蛮龙瞬浮海面，对着那半空挥掌狞笑的人族武修，便是猛然一口烈焰喷出。
这一口烈焰，非但足蕴至阳离火之威，更是裹挟巅峰兽皇恐怖的兽元之力。
若被这一口烈焰临身，那人族武修即便侥幸得活，亦定将肉身焚毁，与死无异。
见如此恐怖的烈焰狂卷而来，这人族武修哪里还顾得上击杀搅了自己好事的那雌性蛮龙，手掌瞬收之际，凌空真元狂释，返身便是向南破空而逃。
而自熔海之内现身的那成年蛮龙，刚刚于熔岩中修炼之时被打搅而醒，瞬间感知那人族武修竟欲击杀同类，心中早已是怒意滔天，此时又怎会任其就此离去！
于是，又是一声惊天怒吼中，这成年蛮龙周身火焰喷薄，恐怖兽元刹那狂涌而出，巨大身形霎时腾空而起，向着那欲要逃离的人族武修便是焰划天际，如虹追去……
如此巨大的声响，居于近处的蛮龙自是尽数闻听，遥释精神力感知之下，均自立时揣之大概。
竟有人族武修闯入己身栖息之地击杀同类，此事，数万年以降，简直前所未有！
是以瞬间感知此情的蛮龙均自怒火升腾，于一声声巨大的怒吼震彻天宇中，又是四只成年蛮龙齐齐现身，未及盏茶光景，便将那人族武修团团围困中央！
五只成年蛮龙，战力足以惊天！莫说巅峰圣王，恐怕便是传说中那飞升失败、但却侥幸未陨的“半神”，亦是足可一战！
在此般情形之下，尽管那人族修者双目尽赤状若疯狂，甚至不惜以燃烧寿元为代价，暂时爆发出了几近半神的恐怖战力，但最终还是在五大兽中至尊的围攻当中，肉身焚崩，神魂俱灭……
自此以后，为了“挽救”自己而差点命陨的那雌性蛮龙的“倩影”，便在江若凡这位蛮龙老哥的心中深深扎根，无一日能够稍忘。
为了能够“配得上”心中的女神，此后这蛮龙兽皇便开始了疯狂的修炼。不想待终于境臻兽皇、鼓足勇气向那雌性蛮龙表白之时，却遭到无情的拒绝。
但这蛮龙兽皇并未就此放弃，而是展开了一场长达数千年的痴情追求，且放下兽皇面皮，挨个拜访极北之地的蛮龙前辈，打探那雌性蛮龙的脾气喜好，以便尽己之能博其欢心，希望终有一日，能够将之打动。
或许被蛮龙兽皇的痴情感动，又或随着岁月流逝，这极北之地的蛮龙，因飞升和寿尽之故已然不足一掌之数，已然没有了选择的余地，那雌性蛮龙终于在蛮龙兽皇的又一次表白之后，说出了一句令其无比振奋、而又直感难于登天的话语。
此言便是：若有一日能寻来一件空间至宝，将我这满洞的珍宝尽数装下，我便与你永世同修！
与江若凡所知的龙族癖好一般无二，这雌性蛮龙亦是极爱那世间珍宝，特别是璀璨闪光之珍，更是见之心喜，尽数收藏。
又因这蛮龙均是寿命极长，臻于兽皇之境后，寿享三五万年实为平常之事。
故而在这漫长的岁月当中，那雌性蛮龙的雪峰洞府之内，早已是满洞晶光刺人眼目，其收藏的天地珍宝，恐怕便是唯有百丈大小的空间至宝，方能尽数将之装下。
随着境臻兽皇阅历增长，蛮龙兽皇自是心如明镜，在这通天大陆之上，哪怕高阶武修，能够拥有一件数尺空间的储物之宝，便已然是极为难得。
而唯有储物空间达到一丈以上，方能被唤作“空间至宝”。而此般宝物，便是整个大陆之上亦是屈指可数，且均为上古大能遗留，当世无人能够炼制而出。
缘于此因，莫说那空间至宝举世难寻，便是蛮龙兽皇能够将之找到，那不过丈许大小的空间，对于雌性蛮龙那满洞亮晶晶的珍宝而言，简直便是瓢装海水，不见其少。
是以自从那雌性蛮龙“应允”以来的这数千年中，蛮龙兽皇无一日不在喜悦与苦恼中度过。
喜的是，自己的女神终于不再拒绝自己，甚至说出了“永世同修”这般令人闻之浮想瞬间陶醉的动人话语；
可苦恼的是，那百丈大小的空间至宝，怕是唯有破界飞升身成神兽之后，或许方自能够寻得，在这凡界的通天大陆之上，怕是已然没有希望。
此种情形，那雌性蛮龙对于江若凡这位痴情的老哥而言，便成了那绝美的镜花水月，可望而不可得。
就在这蛮龙兽皇哪怕想破脑袋，亦是不知能于何处寻得那空间至宝，已然渐感绝望之时，今日却是于不经意间，感知头顶之上那自己出入的熔岩沸池上方，竟有一个人族少年武修，正自释出精神力向下探查。
而令这蛮龙兽皇希望瞬燃惊喜无比的是，那人族少年的身周，竟赫然浮罩着一层极为清晰的空间之力！
寻常的储物之宝，仅只能够散发出极其微弱的空间波动；便是那空间至宝，即使所携之人刻意催动，所能散出的空间波动，亦绝不会超过三尺范围。
且那所谓的空间至宝，其功用亦是仅限储物而已，不过其内空间较大罢了。而似这人族少年这般，使得空间之力浮罩周身，却是绝无可能。
故而在这蛮龙兽皇的判定之下，出现此般情形的，唯有两种可能。
一种便是这少年将空间之道悟到了一定地步，这浮罩身外的空间之力，乃是以其自身之力催御而出。
还有一种可能便是，这人族少年的身上，有着一件足以催发出空间之力无上至宝！
而能够释出如此强大空间之力的至宝，于威能强大之时，其内部空间，便定然绝非仅只一丈。若估计无错，便是百丈，亦是极有可能！
复又加之在感知之下，这人族少年年不过弱冠，便算天赋异禀，亦是绝不可能将那至玄至妙的空间之道，悟到如此高深境地。
故而这蛮龙兽皇，在甫一发现江若凡瞬间的便自判断而出，其身上定然有着自己苦寻不得的空间至宝，且空间之大，或许足令自己为之惊喜！
于是，在无比激动当中，这蛮龙兽皇，便毫不犹豫地幻出那火焰大手，将江若凡一把摄入了沸池之下……
在江若凡强抑笑意当中，这蛮龙兽皇却如同打开了尘封万年的话匣，于转身望向那沸腾的熔岩之海时，一双巨目之内心酸流露，根本不在意江若凡是否在认真倾听，便径直滔滔不绝地说之起来。
随着蛮龙兽皇那满含无奈的声音不断响起，江若凡渐渐知晓，自己这位蛮龙老哥，还真是一个情痴。
原来，就在数万年前，彼时这蛮龙兽皇，尚是一只甫启灵智的五阶凶兽。
一日，在熔海边缘修炼之时，却被一个不知从何处冒出的人族武修打断。
勃然大怒之下，蛮龙兽皇自是神通尽施龙威大展，与那人族武修战至一处。
彼时这极北之地，足有数十只成年蛮龙栖息，而这人族武修却仍敢只身而至，一身修为，自是早已踏登武巅。
故而说之是“战”，不过好听一些；说是“被虐”，方才是恰当无比。
如此一番挣扎过后，蛮龙兽皇便被那已然境臻圣王巅峰的人族武修擒住。
就在蛮龙兽皇于感巨大的屈辱当中，正欲自爆兽元予其重创之时，那人族武修挥手将其体内气海封闭之后，竟突然露出了一副温和之相。
随之笑语言说，因素闻蛮龙天性狂暴生人勿进，不得已方出手得罪，实则却是有事相商。
彼时这蛮龙兽皇初启灵智不久，自是不知人心叵测。在那人族武修一番温和笑语之下，竟然渐渐相信，其将自己擒住，实因乃是怕了自己的火爆脾气，无奈之下方会如此。
而其目的，无非便是欲与自己好好相谈。
在怒火渐消之后，于心中好奇升起中，蛮龙兽皇便主动问起了那人族武修，到底有何事相商。
闻听蛮龙兽皇竟主动相询，那人顿时露出了阴谋得逞的笑容。但这笑容落在当时幼稚的蛮龙眼中，却是化作了一种莫名的亲切与信任。
见取得了蛮龙兽皇的信任，那人便开始描述起了大陆的繁华，待说得蛮龙双目放光满眼憧憬之时，那人方自抛出了诱饵。
那便是欲带着蛮龙兽皇离开这极北之地，去见识一下外面的大千世界，并提供一处绝佳的灵火地脉，供其修炼栖身。
而其这样做的唯一所求便是，每年以秘法抽取蛮龙兽皇体内的三滴至阳精血，用以治疗自己的寒伤隐疾。
这蛮龙兽皇彼时虽尚未成年，但龙躯亦足有三丈高下，三滴至阳精血对其而言，简直便是微不足道。
是以甫一闻听之下，只觉此般好事可谓划算至极，当即便毫不犹豫地点头而应。
蛮龙乃为极北之地的无双霸主，战力恐怖至极，尽管此人修为高绝，但亦是心中知晓，若自己阴谋被那成年蛮龙发现，定将无法生出这极北之地。
故而若将尚幼的蛮龙兽皇悄悄击杀轻而易举；可欲要将之强行带离，以达日后圈养、自此唾手可得比之那龙涎圣液还要功效强大的至阳蛮龙精血的目的，除非其自愿离开，否则若想不被那成年蛮龙发觉，定是绝无半点可能。
极北之地，乃是整个大陆唯一一处尚有蛮龙生存的神秘之地，而蛮龙乃为上古异兽，自是有着一套独特的生存之道。
那便是若有强敌来犯之时，无论彼此是否和睦，定会闻声齐至共灭来敌；但在平日里却是互不干涉，甚至绝少往来。
是以若这蛮龙兽皇自愿离开极北之地，其他蛮龙绝不会现身相阻。而那人族武修的卑劣目的，亦可最终达成。
可就在这蛮龙兽皇心怀兴奋，将欲随那人族武修离去之时，一只甫臻兽尊的雌性蛮龙，却是偶然自这一人一兽的上空飞掠而过。
虽蛮龙之间甚少往来，但并不代表彼此仇怨。
若这蛮龙兽皇乃是己身独处、哪怕正与他兽相争，此只雌性蛮龙亦会视而不见径直掠过；但此刻见其却正与那罕至于此的人族武修立于一处，不由使得这雌性蛮龙警觉顿生。
于此般情形之下，这雌性蛮龙立时旋飞而返，随之落在了那人族武修的近前。
甫见雌性蛮龙凌空而返轰然落地，这人族武修顿时面现“好事被搅”的恨恼之色，而一抹深深的忌惮，亦是自其眸中刹那升起。
而这一切，均落在了已然心生警觉的那雌雄蛮龙眼中。
这雌性蛮龙已然境臻兽皇，早已是灵智大开，复又加之已是心中生疑，故而落地之后仅只问询数语，便识破了那人族武修卑劣阴谋。
于是，在蛮龙兽皇满含被欺羞恨的目光当中，一场惊天大战，便在那熔海之畔霎时而起。
虽那雌性蛮龙已臻兽皇，但毕竟乃是甫臻此境，其战力，亦不过相当于中阶圣王之境的强者；而那人族武修，却是不折不扣的巅峰圣王！
是以尽管这雌性蛮龙天赋异禀战力强悍，但比之那人族武修，却是于境界相差过大之下多有不如。
再加之那人族武修见阴谋已被识破，自是心生速离之念，故而出手极为狠辣，可谓尽倾绝世圣王之能，意欲将这雌性蛮龙以最短的时间击杀，而后迅速逃出极北之地。
如此，在那人族武修倾力出手之下，仅只盏茶光景，那雌雄蛮龙已是龙躯破碎身负重伤，于彻底丧失战力之时，轰然倒地，奄奄一息。
见此一幕，蛮龙兽皇顿时巨目溢血，悔恨滔天！
但此时气海被封战力全无，便是欲要自曝伤敌亦是做之不到，唯有眼睁睁地望着那人族武修高高跃起，旋即狞笑着向那雌雄蛮龙头顶一掌拍落！
而就在此时，一声震天怒吼，突然自那熔海之中轰然传出。
随之，无数岩浆冲天而起中，一只成年雄性蛮龙瞬浮海面，对着那半空挥掌狞笑的人族武修，便是猛然一口烈焰喷出。
这一口烈焰，非但足蕴至阳离火之威，更是裹挟巅峰兽皇恐怖的兽元之力。
若被这一口烈焰临身，那人族武修即便侥幸得活，亦定将肉身焚毁，与死无异。
见如此恐怖的烈焰狂卷而来，这人族武修哪里还顾得上击杀搅了自己好事的那雌性蛮龙，手掌瞬收之际，凌空真元狂释，返身便是向南破空而逃。
而自熔海之内现身的那成年蛮龙，刚刚于熔岩中修炼之时被打搅而醒，瞬间感知那人族武修竟欲击杀同类，心中早已是怒意滔天，此时又怎会任其就此离去！
于是，又是一声惊天怒吼中，这成年蛮龙周身火焰喷薄，恐怖兽元刹那狂涌而出，巨大身形霎时腾空而起，向着那欲要逃离的人族武修便是焰划天际，如虹追去……
如此巨大的声响，居于近处的蛮龙自是尽数闻听，遥释精神力感知之下，均自立时揣之大概。
竟有人族武修闯入己身栖息之地击杀同类，此事，数万年以降，简直前所未有！
是以瞬间感知此情的蛮龙均自怒火升腾，于一声声巨大的怒吼震彻天宇中，又是四只成年蛮龙齐齐现身，未及盏茶光景，便将那人族武修团团围困中央！
五只成年蛮龙，战力足以惊天！莫说巅峰圣王，恐怕便是传说中那飞升失败、但却侥幸未陨的“半神”，亦是足可一战！
在此般情形之下，尽管那人族修者双目尽赤状若疯狂，甚至不惜以燃烧寿元为代价，暂时爆发出了几近半神的恐怖战力，但最终还是在五大兽中至尊的围攻当中，肉身焚崩，神魂俱灭……
自此以后，为了“挽救”自己而差点命陨的那雌性蛮龙的“倩影”，便在江若凡这位蛮龙老哥的心中深深扎根，无一日能够稍忘。
为了能够“配得上”心中的女神，此后这蛮龙兽皇便开始了疯狂的修炼。不想待终于境臻兽皇、鼓足勇气向那雌性蛮龙表白之时，却遭到无情的拒绝。
但这蛮龙兽皇并未就此放弃，而是展开了一场长达数千年的痴情追求，且放下兽皇面皮，挨个拜访极北之地的蛮龙前辈，打探那雌性蛮龙的脾气喜好，以便尽己之能博其欢心，希望终有一日，能够将之打动。
或许被蛮龙兽皇的痴情感动，又或随着岁月流逝，这极北之地的蛮龙，因飞升和寿尽之故已然不足一掌之数，已然没有了选择的余地，那雌性蛮龙终于在蛮龙兽皇的又一次表白之后，说出了一句令其无比振奋、而又直感难于登天的话语。
此言便是：若有一日能寻来一件空间至宝，将我这满洞的珍宝尽数装下，我便与你永世同修！
与江若凡所知的龙族癖好一般无二，这雌性蛮龙亦是极爱那世间珍宝，特别是璀璨闪光之珍，更是见之心喜，尽数收藏。
又因这蛮龙均是寿命极长，臻于兽皇之境后，寿享三五万年实为平常之事。
故而在这漫长的岁月当中，那雌性蛮龙的雪峰洞府之内，早已是满洞晶光刺人眼目，其收藏的天地珍宝，恐怕便是唯有百丈大小的空间至宝，方能尽数将之装下。
随着境臻兽皇阅历增长，蛮龙兽皇自是心如明镜，在这通天大陆之上，哪怕高阶武修，能够拥有一件数尺空间的储物之宝，便已然是极为难得。
而唯有储物空间达到一丈以上，方能被唤作“空间至宝”。而此般宝物，便是整个大陆之上亦是屈指可数，且均为上古大能遗留，当世无人能够炼制而出。
缘于此因，莫说那空间至宝举世难寻，便是蛮龙兽皇能够将之找到，那不过丈许大小的空间，对于雌性蛮龙那满洞亮晶晶的珍宝而言，简直便是瓢装海水，不见其少。
是以自从那雌性蛮龙“应允”以来的这数千年中，蛮龙兽皇无一日不在喜悦与苦恼中度过。
喜的是，自己的女神终于不再拒绝自己，甚至说出了“永世同修”这般令人闻之浮想瞬间陶醉的动人话语；
可苦恼的是，那百丈大小的空间至宝，怕是唯有破界飞升身成神兽之后，或许方自能够寻得，在这凡界的通天大陆之上，怕是已然没有希望。
此种情形，那雌性蛮龙对于江若凡这位痴情的老哥而言，便成了那绝美的镜花水月，可望而不可得。
就在这蛮龙兽皇哪怕想破脑袋，亦是不知能于何处寻得那空间至宝，已然渐感绝望之时，今日却是于不经意间，感知头顶之上那自己出入的熔岩沸池上方，竟有一个人族少年武修，正自释出精神力向下探查。
而令这蛮龙兽皇希望瞬燃惊喜无比的是，那人族少年的身周，竟赫然浮罩着一层极为清晰的空间之力！
寻常的储物之宝，仅只能够散发出极其微弱的空间波动；便是那空间至宝，即使所携之人刻意催动，所能散出的空间波动，亦绝不会超过三尺范围。
且那所谓的空间至宝，其功用亦是仅限储物而已，不过其内空间较大罢了。而似这人族少年这般，使得空间之力浮罩周身，却是绝无可能。
故而在这蛮龙兽皇的判定之下，出现此般情形的，唯有两种可能。
一种便是这少年将空间之道悟到了一定地步，这浮罩身外的空间之力，乃是以其自身之力催御而出。
还有一种可能便是，这人族少年的身上，有着一件足以催发出空间之力无上至宝！
而能够释出如此强大空间之力的至宝，于威能强大之时，其内部空间，便定然绝非仅只一丈。若估计无错，便是百丈，亦是极有可能！
复又加之在感知之下，这人族少年年不过弱冠，便算天赋异禀，亦是绝不可能将那至玄至妙的空间之道，悟到如此高深境地。
故而这蛮龙兽皇，在甫一发现江若凡瞬间的便自判断而出，其身上定然有着自己苦寻不得的空间至宝，且空间之大，或许足令自己为之惊喜！
于是，在无比激动当中，这蛮龙兽皇，便毫不犹豫地幻出那火焰大手，将江若凡一把摄入了沸池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