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御青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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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强者之心

    见袁顶天如此神情,江若凡不由站起身形微微一笑:“顶天兄,不错,正是它!”

    此时的江若凡,叶裙遮体,长发垂肩,一身几近完美的肌肉在篝火的映照下棱角分明。展颜一笑间,星目含光,齿白胜雪,举手投足尽显阳刚之美!

    抬头而望间,袁顶天看的不由一呆,不由心中暗忖:“刚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竟然长得如此俊俏!若是让族中的女子看到,怕是非要争抢得打将起来不可!”

    “顶天兄?”见袁顶天愣愣看着自己,江若凡不禁眸含不解出声相唤。

    “哦,那个……若凡贤弟,你是说这异香,乃是自这土坑之内散出?如此说来,那两条獬腿岂不是已经熟透?”袁顶天闻声立时察觉自己失态,亦感如此盯看着江若凡颇为失礼,略显尴尬中话锋一转,便欲起身将獬腿自土坑之内取出。

    “顶天兄,这香味确是自这土坑内散出,不过,欲要大快朵颐却还要再稍待片刻!”

    说话之间,江若凡几步行至灰烬之前,一道掌风过后残灰尽去,露出了坑顶已然烧成板状的泥石。不过却未立即将这泥石去除,而是站在一旁,一边不断嗅着坑内散出的香气,一边似乎在仔细感知分辨着什么。

    “此番应是差不多了!”

    直至盏茶过后,江若凡方自对着早已急不可耐的袁顶天微微一笑,随之取过一根枯枝插入干结的泥石轻轻一撬,一股浓郁至极的香味儿,便顺着缝隙四下飘散开来!

    然而,还未待江若凡有进一步的动作,袁顶天便猛然起身闪至坑边:“若凡贤弟,你也忙碌半天了,下面的活儿我来、我来!”

    话音未落,只见袁顶天两只大手一阵飞舞,压在獬腿上仍然炙热的石块,竟在片刻之间被扔得一干二净。

    “哈哈,咱兄弟俩一人一只,我可就不客气了!”

    扬手抛给江若凡一只表皮暗红、油汁四溢的獬腿,袁顶天急忙捧起自己手中的这只,猛张大嘴便是一口咬下,而后狠嚼起来。

    “嘶……疼死我了!好吃、实在是太好吃了!这等美味儿,别说是叔叔,便是爷爷我也忘了!”

    袁顶天明显就是在暴嚼中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可这家伙却毫不在乎,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依旧是一边不停的撕咬着手上的獬肉,一边含糊不清的嘟囔着他对‘乐不思蜀’的理解。

    看着袁顶天狼吞虎咽的吃相,江若凡不禁眸中一热。

    江若凡清晰记得,幼时父皇第一次带自己外出历练,亦是如同此时这般,于一条神河之畔燃起一堆篝火,然后以土石封烤兽肉,待火尽肉熟之时,自己亦是如此时袁顶天这般的吃相……

    然而,随着万道神宫在那绝天大阵之下轰然倒塌,父皇神魂俱灭,这一切,都成为了永远铭刻在心底的彻骨之痛!

    随着一幅幅早已定格在记忆深处的温馨画面,不停的在江若凡的眼前闪现而出,直使得江若凡握着獬肉的手,都在轻轻颤抖,眼前更是升起了一层氤氲的水雾……

    “好你个混蛋小子!吃什么好东西呢,竟然能吃得把你爷爷我都忘了?”

    就在江若凡触景生情之时,随着一声豪迈话音,自隐河对岸,一位魁梧至极的银发老者,竟突然自隐河对岸凭空出现!

    骤闻此音,江若凡不由大吃一惊,急忙抬手一抹双眼,随之凝神而望。

    然而就在江若凡抬手之间,原本瞬息之前还尚在隐河对岸的老者,竟然在这眨眼之间,已来到了篝火近前!

    就见这老者身高足有丈余,外罩一件玄青素袍,一头银色短发隐泛华光,浓眉似剑,眼若龙睛,鼻直口阔,鬓发如虬。

    这老者虽此时并未刻意显露修为,但隐隐散发而出的气势,却如汪洋瀚海,于深不可测之时,直令人不由自生渺小之感!

    “无上圣王!!”

    感受着这银发老者身上赫然散发而出的、绝非圣境强者能够堪比的强大气息波动,江若凡顿时瞳仁一缩,心中暗惊。

    “爷爷!您怎么来了?”

    袁顶天一见银发老者,急忙将大半截獬腿飞快的藏到身后,脚下还不停的往后挪着,明显一副畏惧至极的模样。

    “还不是为了我那孙媳!”老者双目一瞪,直使得袁顶天那魁梧的身形,很是明显地一颤。

    “若凡拜见前辈!”

    此时江若凡还焉能猜不出眼前老者来历?是以微微一愣过后,便自转过身形,对着这银发老者极为恭敬地抱拳一拜。

    尽管江若凡之前从未见过巨猿一族的血脉战修,但仅凭袁顶天激发传承血脉妖化变身后的恐怖,就足以证明这兽神教中巨猿一族之强大。

    而眼前的老者,身为兽神教太上长老,只需看一眼袁顶天那畏畏缩缩的样子,就不难猜出,其实力,必定滔天!

    “哈哈哈,毋须多礼!老夫袁阔海,乃是袁顶天的祖父。

    你小子委实不错!在同境之修中,于正面交锋之下,能让天儿战技尽出且甘拜下风者,你小子尚是第一人!虽然你小子有点儿招出诡秘,但却本性纯真刚直不弯,我老人家喜欢!”

    轰声笑语中,这老者眸中满是赞赏之意,一语说罢,向着江若凡的肩膀便是随手拍来。

    强大无匹的魂力,使得江若凡感知之敏锐,绝非寻常武修可比,是以躲避未知之危险,近乎已成为了一种本能。

    此刻眼见袁阔海的手掌向着自己肩膀拍来,江若本能地身形一晃,而后闪电般的侧步沉肩。

    江若凡的反应可谓奇快,然而无论如何动作,袁阔海那缓缓伸出的手掌,仍旧不差分毫的落在了其肩膀之上!

    袁阔海那硕大的手掌,几乎覆住了江若凡的整个肩膀,虽然只是轻轻一拍,但江若凡却清晰的感知而出,这手掌蕴含着一股无比恐怖的磅礴巨力,只须略一释出,自己必将立化糜粉!

    如此情形,江若凡顿觉心神惊悸,脊背一阵冰凉!

    以江若凡之心境,已是轻易不会生出如此强烈的心神波动。

    但此时,袁阔海仅只一只手掌,就将江若凡吓出一身冷汗,此般情形,简直前所未有!

    江若凡心知,这便是一种实力上的巨大差距,从而使得心神感应之际,赫然形成了一种仿如高等生命对低等生命的天然威压。

    亦如苍鹰凌弱兔,猛虎视鹿狍!

    “我要变强,一定要变强!”

    虽明知袁阔海并没有丝毫恶意,但脊背上的阵阵凉意,却让江若凡平生以来第一次感到,自己竟然是如此渺小羸弱。

    这种渺小之感,刹那间化做一股强烈的屈辱之意,不停地刺激着江若凡的每一根神经。直使得江若凡自内心深处,不可遏止的萌发了一种亟欲变强的强烈渴望。

    而正是这种对实力无比强烈的渴望,使得江若凡的“强者之心”,瞬间怦然而动。

    “原来,凡界武修之道,并非仅只提升修为境界便可,更需要一颗极度渴望强大、历百折而不挠的强者之心!”

    就在这感慨之间,江若凡突然浑身一震,竟不可思议的进入了冥悟之境。

    或许是所受刺激过大,从而使得江若凡此番冥悟,比之以往大不相同。

    之前江若凡亦曾数次进入这玄之又玄的冥悟之境,但却无不是感悟武道,升华境界。

    但此番冥悟不知为何,竟以全部意识凝成了一具虚幻之身,赫然进入到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自神魂重生以来,江若凡亦是初次进入此具凡躯的脑海当中,是以不由颇感好奇。

    带着惊奇,江若凡极目远望,只见自己的整个脑海空间,竟好似包裹了一层失却繁星的夜幕。

    这夜幕不知其大,但却深邃异常,举目凝望之际,似能摄人心魄。

    就在这夜幕包裹的空间之内,九禁神塔正于缓缓旋转间散发着柔和的九彩光芒。

    这光芒虽不刺目,但却光耀无际,映得本该一片黑暗的世界,此刻竟是色彩斑斓,如梦似幻。

    “一直以来,始终认为这九禁神塔乃是隐于自己的识海之内,却不想竟然在脑海之中!莫非这九禁神塔,能够在自己毫无察觉之下,于识海和脑海之间自由穿梭?”

    凝神思忖了片刻,却是没有想出丝毫头绪,江若凡索性不复再想,而是抬目向着这绚丽的脑海空间环目望去。

    随着目光移动,就见在这如梦般的空间当中,此时正漂浮着数之不清的圆球。

    这圆球或大或小,或明或暗,在九色彩光的映照之下,反射着瑰丽的奇芒,向着空间的深处缓缓飘去。

    顺着圆球飘过的方向极目远眺,隐约可见一座九孔巨桥凌空横亘,桥身金光闪闪,夺人眼目。桥下似有大河流淌,虽雾气氤氲,却是声息不闻。

    “这是何物?”

    见自己的脑海空间中竟然存在如此奇景,江若凡心念一动,瞬间便跨越了那看似无尽的距离,径直站到了那巨桥之下。

    近观巨桥,更显磅礴,桥高万丈,穷目难及!

    就在江若凡为巨桥的雄伟无匹而心生感叹之际,猛然间发现,此桥竟有异状。

    此时巨桥近在咫尺,但不知为何,却反而不如在远处看得真切,凝目而望之际,竟生出一种朦朦胧胧雾里看花之感。

    此种感觉诡异非常,任凭江若凡如何凝神细观,却均是只见其形,难窥其貌。

    “莫非此桥竟是虚幻不成?”

    大感诧异中,江若凡伸手抚向桥身,却不料整个手掌,竟当真丝毫无碍地没入了这桥身之内。

    随着手掌的没入,一股玄妙至极的气息,顿时沿着江若凡的手臂弥漫全身。

    随着这股气息弥漫,江若凡的脑海顿时炸响万千雷霆,直使得整个脑海空间,霎时轰鸣不绝,剧颤欲崩!

    如此情形,不由使得江若凡大惊失色,急忙猛地拽回手掌。

    手掌甫一离开这虚幻之桥,顿时雷声不复轰鸣立止,若不是阵阵眩晕之感仍自不断袭来,刚刚的一幕,江若凡定是以为幻觉陡生。

    片刻过后,这眩晕之感方始渐渐消去,但在心中却升起了一种强烈的预感,那便是脑海中的这座巨桥绝非凡物,必与自己日后的漫漫武途,有着莫大关联!

    带着些许复杂的心情,江若凡却是未再尝试,复又又凝望了身前的巨桥片刻,而后将便目光移向了桥下的大河。

    这大河足有数千丈之宽,只见河面之上,歊雾漨浡,云蒸霞蔚,隐约可见河面水流湍急,却是不闻一丝声息。

    眸光凝视之中,江若凡近身蹲下身形,只见河岸光洁如玉,河水隐泛灰白。

    “湍水无声,岸洁如玉,色泛灰白……,此河诸多异状,莫不是也有神异之处?”猜疑中,江若凡便将双手伸入湍流,掬起一捧河水近前细观。

    河水温凉,迅疾的从指间流过,但却偏有一种轻柔之感,就仿佛一缕微风拂过,让人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江若凡双眼微阖,索性将双手就这样放在河水之中,细细的感悟着河水。亦如河水,此刻也在感悟着他。

    河水打着旋儿流过指缝,似乎要缠住手指,就此不再前行。然而一股逝去之意,却裹挟着它奔向远方,尽管这河水百般不愿,尽管这河水执意停留,却也只能无奈远去。

    此情此景,几如光阴逝去,任你心中万般不舍,亦是唯有徒唤奈何!

    留恋、不甘、哀伤、迷茫……

    河水的种种情绪,蓦然在江若凡的心中汇成一道滔天巨流,使得江若凡瞬间明悟:修行如水,若不能激流勇进,便会如这河水一般,终将湮没于无闻!

    江若凡复又掬起一捧河水,但河水仍旧轻柔地逝去,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

    带着一丝落寞,江若凡缓缓站起身形欲将离去,却不料迎面却陡然飘来了一个色泽暗淡的圆球。

    圆球犹如椰果般大小,色泽灰白,飘忽间就要落入河水之内。

    江若凡下意识的伸手一接,却不料圆球甫一入手,顿时脸色一变,僵立当场!

    圆球中,竟然封印着一段影像!

    影像当中,一对璧人般的男女,正俯身逗弄着摇篮中的一个婴儿。婴儿约有五个月大小,此刻被逗弄得手舞足蹈,咯笑不停。

    男子浓眉星目,笑容灿烂,正拿着一只小拨拉鼓,起劲的摇着;女子长发披肩,温婉可人,正握着婴儿的一只小手,深情的凝望。

    画面就此定格,而幸福,却开始在整个空间弥漫……

    “父皇!母后!”

    尽管记忆中从未出现过这幅画面,但此刻江若凡却一眼便自认出,那画面中的婴儿正是自己,而那对璧人一般的男女,则正是彼时初为人父人母的……父皇和母后!

    那种温馨,那种血脉相连,使得楚云天瞬间情难自抑,热泪盈眶!

    楚云天死死的盯着画面,似要将这一幕深深铭刻脑海,生生世世,永不相忘!

    然而此时,圆球却似乎被一种莫名的力量催动,缓缓但不可挽留的自江若凡的手心飘走,飘进了浓雾,飘进了巨河,飘进了遗忘……

    “不!”

    江若凡清晰的感到,随着圆球的飘走,这一段记忆正在飞速的流逝,而一阵来自灵魂深处撕心裂肺的痛,亦是瞬间袭来。

    这种痛,无从抵挡;这种痛,平复于遗忘!

    “我不要遗忘!”

    自万道神宫崩灭,父皇母后以及满宫之修尽数魂飞魄散,每一段有关于亲情的记忆,于江若凡而言,都是一份纵死不舍的珍宝。

    是以只觉此段从未得见的幼时记忆将要消失,江若凡顿时心如刀绞,星目圆睁中仰天怒吼,脑后长发更是无风自扬,一股惊人的气势,霎时自其体内轰然爆发!

    随着这股气势的迸发,九禁神塔突然发出了一阵玄妙的嗡鸣之音,而后赫然光芒大放,而一段玄奥的话语,亦是在脑海空间中缓缓浮现而出。

    “自天地演化,便有神凡之分。

    神者,禀天道而生,故寿乃天赐,劫至魂泯;

    凡者,禀气运而生,故其寿,以‘命桥’‘逝水’为显。

    天命不可违,光阴不可逆,此为天意!

    命桥崩,逝水断,此生灭!是为规则!!

    然愚至蝼蚁尚且贪生,况凡者萌智乎?故,始有修武者,汲天地灵气纳于己身,妄图凝命桥、益逝水,以乞破凡化神,得天赐寿……”

    ……

    “命桥、逝水……,原来凡修寿元,乃是限之于此!”

    带着一丝失却记忆的茫然,以及知晓凡修寿元所限后的明悟,江若凡呢喃中转身离去。

    但心底那一丝无法磨灭的痛,还有眼角尚未风干的泪,却让江若凡更加清醒的意识到:“武途漫漫,不可能遇到的每一个强大存在,都如这袁阔海一般对自己笑语相向。若遇到那心怀叵测之修,此刻己身早已是陨落之局!

    但即便是这袁阔海心无恶意,但那种因鸿沟一般的巨大修为差距,所带来的那种蝼蚁之感、那种屈辱之意,亦是仿若利剑穿心、如鲠在喉!”

    “必须变强!只为了能留住自己所珍惜的,只为了能守护自己所挚爱的!

    必须变强!要强到命桥凝现,逝水倒流;要强到规则逆转,证道成帝,只身破天!!”

    这一刻,江若凡的强者之心再无破绽,自此之后,任武途万难,亦将心无微隙!

    ……

    脑海之外。

    江若凡一手握着油光四溢的獬腿,上身呈欲要躲闪的之姿,双目紧阖,一动不动。

    袁阔海依旧满面含笑,落在江若凡肩上的手掌,亦是纹丝未动,只是眸中的欣赏之意,却愈发浓郁。

    而袁顶天早已止住了后退的脚步,正瞪着双眼,张着满是油光的大嘴,如遇鬼魅一般直直地盯看着江若凡。

    篝火正旺,火堆旁的三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着,足足一炷香过后,便连面上的表情亦是没有丝毫的变化。

    突然,江若凡的睫毛微微一颤,随之猛然睁开双眼,星目开阖之间,竟有两道九彩奇芒一闪而逝!

    袁阔海一见之下若有所思,而后缓缓点头,慢慢收回了放在江若凡肩头的手掌,浑身陡然气势一收,顿时宛若常人。

    见江若凡睁开双眼,袁顶天拎着大半个獬腿,一个箭步窜至近前:“竟然进入了冥悟之境如此之久!你是妖怪吗?”

    “妖怪?”

    江若凡闻言一愣,随即戏谑一笑:“好像你才是吧!”

    一语说罢,江若凡神色一整转过身形,将手中的獬腿恭敬的捧到袁阔海面前。

    见江若凡以獬肉恭送,袁阔海含笑而立,并没有伸手接过:“哈哈,老夫若是吃了你这獬肉,岂不是无功受禄?”

    “前辈说的哪里话来,冥悟之恩,若凡感铭于心!所谓大恩不言谢,唯区区一只獬腿,聊表若凡感激之情,还望前辈莫要嫌弃!”

    闻听袁阔海如此之说,江若凡一脸郑重,复又将手中的獬腿一下高举过头。

    “若凡贤弟,你举也白举,爷爷他老人家根本不吃!”见此一幕,袁顶天抓着半只獬腿,大声嚷嚷道。

    随着话音落地,江若凡与袁阔海顿时齐齐扭头,袁顶天顿感如芒在背,赶紧闭上了那张油光四溢的大嘴。

    “冥悟之恩?”狠狠地瞪了一眼袁顶天后,袁阔海摆了摆手,复又凝目看向了江若凡。

    “进入冥悟之境,那是你的天赋与机缘使然,又与老夫何干?不过,你这一份心情,却是不好相拂。也罢,这獬肉老夫便却之不恭了,就当是欠你小子的一份人情吧!”

    说话之间,袁阔海大有深意的看了江若凡一眼,随即伸手接过了獬腿。

    “爷爷你……”

    袁顶天刚欲开口,袁阔海侧目一瞥,袁顶天顿时又憋了回去。

    “一份人情?好,随前辈怎么说,只要前辈您吃的高兴就好!”江若凡一笑将奇香四溢的獬腿递过之后,对于袁阔海之语,却是浑未在意。

    “一只獬腿便换得爷爷的一份人情!若凡贤弟,这回你可是赚大了!”

    闻听袁阔海如此之说,袁顶天顿时一声惊呼,心中大感意外之际,实在想象不到一向孤傲的爷爷,为何会因区区一只獬腿,而许下如此重诺。

    袁阔海的这份人情,江若凡浑未在意,但袁顶天却是清楚知晓,爷爷的一份人情,在整个兽神教,甚至整个无尽蛮荒,到底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