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一击破局
闻听这疤面长老，竟然说自己就是伏杀段长老的幕后元凶，江若凡顿时一愣，过了十数息之后，方在堂中众人灼灼的目光之下转过身形，眸光一凝间，与其直目相对。
“敢问这位长老，何以认定弟子便是那幕后元凶？”
“哈哈，你自认为将此事说得天衣无缝，可在老夫听来，却是漏洞百出，处处皆是欲盖弥彰！
你说段长老身有隐疾，一路疾驰之下便已压制不住。
那老父且来问你，段长老身为圣境强者，修为乃是何等深厚，若以其圣境修为都压制不住的隐疾，该是何等严重？
且段长老乃是学宫外事长老，其身份可谓尊崇，若当真身有隐疾不利于行，此番接引入宫弟子之事，完全可以向宫主请辞，为何还要执意前往？”
“再者说来，段长老身有隐疾之事，学宫之内并无一人知晓，哪怕老夫等人，无不是与段长老相交数十载，亦却从未闻其提起，为何偏偏能够自你口中说出？可见你所说的段长老身有隐疾之事，完全便是谎言相欺！
还有，你刚刚言之，自出得天枫王城之后，段长老与你们十四个入宫弟子便一路北行。而以你们的脚程，便是快马良驹亦是无法追及，又有何人能够预知你们的行进路线，并在那林中提前设伏？
这分明便是你们一行人当中，有人时时以秘法相通，故而方自能够提前设下杀局！而段长老与那十三个入宫弟子尽数身殒，唯有你一人得活保命，这以秘法相通之人，除你之外，还复有谁人？”
“而据你自己所言，此番林中设伏的，乃是数十个手持连弩的玄元境之修，还有两个天元境大圆满强者。
那么老夫便再问你一问，为何其他弟子都先后中箭而亡，便连段长老最后都被弩箭所伤，为何你却始终毫发无损！是那弩箭长了眼睛，还是你有神佛护体，刀枪不入？”
更为让人感到好笑的是，想段长老乃是堂堂圣境强者，而你不过一个区区的黄元境之修，竟敢大言不惭地说出，段长老不去保护其他入宫弟子，唯独对你一人拼死相护，竟因一直与你联手拒敌之故，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莫说两个天元境大圆满强者，便是一个普通的地元境之修，挥手之间便能让你形神俱灭！还‘联手拒敌’，真亏你说得出口！
稍后老夫便唤过一个地元境的弟子，只要你能抵挡三招，老夫便信你所言非虚。若是不能，哼哼！那便证明，不仅你这‘联手拒敌’之说乃是谎言相欺，便是之前所言，亦无半句实话，尽是弥天大谎！！”
疤面长老这一番话语说出，整个执法堂内顿时落针可闻，众人看向江若凡的目光，均是透出丝丝冰寒。
唯有坐于执法堂堂主赵正罡身后的那名白衣女子，在这疤面长老一番话语说完之后，樱唇微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不知为何，却又生生忍住。
而江若凡在闻听这疤面长老一番咄咄逼人之言后，只对其凝目盯看，十数息间，均自一语未发。
“江若凡，对于刘长老所言诸事，你如何解释？”
见江若凡神色未尝稍变，只盯着疤面长老一语不发，赵正罡不由眉头一皱，双手一抚身前黑漆大案，眸光直视，沉声而言。
“堂主，不知弟子能否对这位长老问询一语？”闻听赵正罡语出沉声，江若凡抬目而望之时抱拳为礼。
“此乃执法堂，无事不可明言，你有何语，尽管说出便是！”
虽对江若凡此言有些意外，但赵正罡还是抚髯间缓缓点头。
“弟子谢过堂主！”
对着赵正罡一语称谢过后，江若凡复又凝目看向了那疤面长老，神情肃然中朗言出声：“既然这位长老已认定弟子便是那幕后元凶，那么弟子只想问上一句，弟子做下如此人神共愤之事，目的何在？”
闻听江若凡此言，这疤面长老顿时一声冷笑：“目的何在？这还用说！分明便是你那父王，见南山郡国地处贫瘠武道凋零，怕你这位王子，即便是得到了入宫名额，亦是无法通过入宫考核。
是以你们父子合谋设伏，先将段长老和一众入宫弟子尽数击杀，而后由你一人持段长老的贴身信物叩山以拜。
其目的，便是欲以段长老身陨相护之情和只身传讯之功，使得武圣学宫对你青眼相看，哪怕你未能通过考核，亦会破例允你入宫，从而达到你拜入学宫、窥学绝技之想！”
疤面长老这一番话语说出，江若凡立时星目生寒，随即仰首大笑，激言出声。
“哈哈哈哈……，好一番指鹿为马！好一番妄加之罪！我江若凡此番叩山以拜，乃是心无所愧堂堂正正，而之所以来到此处，亦是受段长老临终所嘱，岂有半点私念！
原以为你身为学宫执法长老，就算不为我这个尚未入宫的弟子作主，也定然会为，因接引入宫弟子、而宁可战陨亦不愿坠了学宫威名的段长老，缉真凶，慰圣魂！
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一路奔驰将实情以告，你非但不思如何查访线索还原真相，却一味只顾横加猜疑，罗织罪名！
你身为堂堂的执法长老，本因事事秉持公道，时时维护学宫威名。但你却未经查证便自先入为主，不经详思便自妄罪于人，甚至还仅凭臆想，便口出无状辱我父王！
如此黑白不清是非不明之地，我江若凡……不来也罢！堂主，江若凡就此告辞！！”
一语说罢，江若凡对着赵正罡微一拱手，而后一振白衫，转过身形便自向着堂外行去。
这执法堂肃穆庄严，更是足有十丈宽窄，因江若凡此番话语委实太过“放肆”，一时之间，莫说这疤面长老，便是赵正罡和其余的七个执法长老，亦是因大感意外而神情一滞，语塞不出。
直至江若凡走到了执法堂门口之时，身后方自陡然响起了一声如雷怒吼。
“你小子找死！！”
这疤面长老，身为武圣学宫堂堂的执法长老，尽管仅为执法堂的末座长老，但亦是身份无比尊崇，放眼学宫数千弟子，又有何人敢于对其如此说话？
此时随着江若凡这番话语落地，这疤面长老于自感颜面尽失之下，顿时面色铁青怒不可遏，圣威轰然爆发，随之猛然站起身形，对着江若凡的背心就是狠狠一掌拍出！
然而，就在其手臂刚刚抬起，体内真元尚未及涌出掌心之时，江若凡陡然转过身形，对其怒目而视眉心一凝，第一次将识海中的精神力……尽数释出！
“嗡！”
江若凡识海内的精神力乃是何其浩瀚，此刻霎时尽数涌出，直使得空间一阵嗡鸣震颤，而一条足有成人腰身粗细、两丈余长的精神力巨龙，亦是赫然凝现而出！
这精神力巨龙头角狰狞恐怖至极，甫一凝现，便自威压滚滚波涌八方，于无影无形中，散发着哪怕圣境强者亦是为之心悸的强大气息，闪电一般，向着疤面长老的眉心，便是轰然撞去！
这巨龙虽肉眼不可亲见，但在座之人又岂有弱者，如此强大、甚至堪称恐怖的精神力波动，又怎会感知不出？
是以就在这精神力巨龙刚刚凝出的刹那，堂内众人皆是面色一变，纷纷释出精神力防护探观，待看清这巨龙的狰狞之貌时，不由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旁观之人尚且如此，那疤面长老又岂能好过？
感知一股直使得自己为之心颤的恐怖精神力，径直向着眉心闪电撞来，这疤面长老哪里还顾得上击杀江若凡，不由自主地收回手掌的同时，双目圆睁之际，眉心猛然一凝，一股亦算强大的精神力，便自眉心激涌而出。
这疤面长老毕竟乃为三阶圣境强者，虽非精神力之修，但于数十年磨炼之下，其精神力业已达到了四十二阶，直可堪比精神力贤者。
此时情急之下，精神力自眉心电射而出，亦是空间波动声势不俗，眨眼凝化为一面尺厚圆盾，瞬间横挡于面门之前。
“轰！”
尽管这疤面长老的精神力亦是极为强悍，但其毕竟不过精神力贤者之境，又岂能与江若凡释出的大师级别的精神力抗衡？
是以一声轰鸣过后，疤面长老凝出的尺厚圆盾，根本未能阻挡那精神力巨龙丝毫，瞬间便被撞得四分五裂霎时弥散！而后这巨龙怒目圆睁，以摧枯拉朽之势，赫然自其面门狠狠撞入！
“啊！”
这精神力巨龙甫一撞入识海，这疤面长老只觉神魂震荡脑海轰鸣，一股生死危急蓦然自心底升起之时，于无边剧痛中，不由发出了一声，与其身份极为不符的凄厉的惨叫。
“哼！”
见这疤面长老如此模样，江若凡一声冷哼之后，心念一动，将精神力瞬间收回，而后一振白衫，卓身而立。
随着江若凡将精神力收回，疤面长老脑海中那无边的剧痛，顿如潮水般褪去，而心底那股强烈到极致的生死危机之感，亦是渐渐消失，唯剩一滴冷汗，自额角缓缓滑落。
江若凡心知，若是将释出的那精神力巨龙，在那疤面长老的识海之内轰然引爆，尽管其为圣境强者，于肉身强悍之时不至立时殒命，但亦足已令之识海瞬崩，就此成为废人！
但如此做的后果便是，非但江若凡定然无法生出这执法堂，便连南山郡王，亦于事后必受牵连。
源于此因，江若凡仅只驱使那精神力巨龙，在这疤面长老的识海之内乱撞一番，达到震慑之效后，便自将之收回。
从而于避免自己识海瞬间空虚之时，亦是留下了能够转圜的余地。
“刘长老，虽然你有杀我江若凡之心，但我江若凡却没有伤你之意！刚刚此举，不过就是为了想问你一句，我与段长老联手拒敌，到底有没有这个资格，到底是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当然，我亦想通过此事告诉在座诸位，抛去我之武道修为，于今后能臻何境暂且不提，就单凭我此时的精神力大师之名，无论是到‘通圣钱庄亦’或‘神丹坊’，哪怕是到那‘皇朝兵部’，亦无不立时被奉为上宾，将直接得获不亚于在座诸位的尊崇身份！
是以，若我江若凡图名，不会来武圣学宫；若我江若凡图利，则更不会此时站在这执法堂中！
我江若凡所图，无非便是欲在这名彻大陆的武圣学宫之内，砥砺武途，磨砺道心！又岂会做出，刚刚刘长老所言的那般污龊不堪之事？
想不到怀揣一颗向武之心，一腔热血驱驰十数万里，来到武圣学宫后，却遭到如此诋毁！还是那句话，这武圣学宫，我江若凡不来也罢！赵堂主，诸位长老，江若凡就此告辞！！”
一番话语说完，江若凡拱手为礼，随即毫不犹豫地转身向着堂外行去。
“江若凡，且慢！”
就当江若凡一只脚已然迈出门外之时，赵正罡狠狠地瞪了一眼刘长老，而后急忙站起身形，出声相唤。
“赵堂主，可还有事？”闻声之下，江若凡身形微转，皱眉问道。
“哈哈，皆因此番段长老身陨，委实是事关重大，复又加之刘长老与段长老昔日一向交好，故而甫闻其身陨之讯，难免于悲痛之下有些言语过激。此点，还望若凡莫要介意！”
见江若凡停住身形，赵正罡不由含笑点头，语气之间更是温和至极，便连座椅上的几个长老，都觉得此时的赵正罡，竟如同换了个人一般。
赵正罡转变如此之快，非是其本性善变，而是这赵正罡与身陨的段长老一般无二，均将武圣学宫当做了自己此生的归宿。
因此无论所行何事，均会于脑海中，率先浮现出“学宫”二字，而对于自己的颜面得失，却是并非太过在乎。
故而，若是江若凡仅只一个平庸之辈，此番如此放肆，虽不至将之立毙当场，但亦会狠狠惩戒一番，而后驱离悟道峰。
但江若凡却是不同，精神力大师，那可是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尊崇备至，若是任由离开，将无异于是武圣学宫的一大损失！
是以在此般思量之下，哪怕江若凡刚刚拂了自己等人的颜面，赵正罡还是毫不犹豫地起身相唤。
而江若凡亦是借机彻底转过身形，含笑对着赵正罡躬身一拜……
“敢问这位长老，何以认定弟子便是那幕后元凶？”
“哈哈，你自认为将此事说得天衣无缝，可在老夫听来，却是漏洞百出，处处皆是欲盖弥彰！
你说段长老身有隐疾，一路疾驰之下便已压制不住。
那老父且来问你，段长老身为圣境强者，修为乃是何等深厚，若以其圣境修为都压制不住的隐疾，该是何等严重？
且段长老乃是学宫外事长老，其身份可谓尊崇，若当真身有隐疾不利于行，此番接引入宫弟子之事，完全可以向宫主请辞，为何还要执意前往？”
“再者说来，段长老身有隐疾之事，学宫之内并无一人知晓，哪怕老夫等人，无不是与段长老相交数十载，亦却从未闻其提起，为何偏偏能够自你口中说出？可见你所说的段长老身有隐疾之事，完全便是谎言相欺！
还有，你刚刚言之，自出得天枫王城之后，段长老与你们十四个入宫弟子便一路北行。而以你们的脚程，便是快马良驹亦是无法追及，又有何人能够预知你们的行进路线，并在那林中提前设伏？
这分明便是你们一行人当中，有人时时以秘法相通，故而方自能够提前设下杀局！而段长老与那十三个入宫弟子尽数身殒，唯有你一人得活保命，这以秘法相通之人，除你之外，还复有谁人？”
“而据你自己所言，此番林中设伏的，乃是数十个手持连弩的玄元境之修，还有两个天元境大圆满强者。
那么老夫便再问你一问，为何其他弟子都先后中箭而亡，便连段长老最后都被弩箭所伤，为何你却始终毫发无损！是那弩箭长了眼睛，还是你有神佛护体，刀枪不入？”
更为让人感到好笑的是，想段长老乃是堂堂圣境强者，而你不过一个区区的黄元境之修，竟敢大言不惭地说出，段长老不去保护其他入宫弟子，唯独对你一人拼死相护，竟因一直与你联手拒敌之故，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莫说两个天元境大圆满强者，便是一个普通的地元境之修，挥手之间便能让你形神俱灭！还‘联手拒敌’，真亏你说得出口！
稍后老夫便唤过一个地元境的弟子，只要你能抵挡三招，老夫便信你所言非虚。若是不能，哼哼！那便证明，不仅你这‘联手拒敌’之说乃是谎言相欺，便是之前所言，亦无半句实话，尽是弥天大谎！！”
疤面长老这一番话语说出，整个执法堂内顿时落针可闻，众人看向江若凡的目光，均是透出丝丝冰寒。
唯有坐于执法堂堂主赵正罡身后的那名白衣女子，在这疤面长老一番话语说完之后，樱唇微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不知为何，却又生生忍住。
而江若凡在闻听这疤面长老一番咄咄逼人之言后，只对其凝目盯看，十数息间，均自一语未发。
“江若凡，对于刘长老所言诸事，你如何解释？”
见江若凡神色未尝稍变，只盯着疤面长老一语不发，赵正罡不由眉头一皱，双手一抚身前黑漆大案，眸光直视，沉声而言。
“堂主，不知弟子能否对这位长老问询一语？”闻听赵正罡语出沉声，江若凡抬目而望之时抱拳为礼。
“此乃执法堂，无事不可明言，你有何语，尽管说出便是！”
虽对江若凡此言有些意外，但赵正罡还是抚髯间缓缓点头。
“弟子谢过堂主！”
对着赵正罡一语称谢过后，江若凡复又凝目看向了那疤面长老，神情肃然中朗言出声：“既然这位长老已认定弟子便是那幕后元凶，那么弟子只想问上一句，弟子做下如此人神共愤之事，目的何在？”
闻听江若凡此言，这疤面长老顿时一声冷笑：“目的何在？这还用说！分明便是你那父王，见南山郡国地处贫瘠武道凋零，怕你这位王子，即便是得到了入宫名额，亦是无法通过入宫考核。
是以你们父子合谋设伏，先将段长老和一众入宫弟子尽数击杀，而后由你一人持段长老的贴身信物叩山以拜。
其目的，便是欲以段长老身陨相护之情和只身传讯之功，使得武圣学宫对你青眼相看，哪怕你未能通过考核，亦会破例允你入宫，从而达到你拜入学宫、窥学绝技之想！”
疤面长老这一番话语说出，江若凡立时星目生寒，随即仰首大笑，激言出声。
“哈哈哈哈……，好一番指鹿为马！好一番妄加之罪！我江若凡此番叩山以拜，乃是心无所愧堂堂正正，而之所以来到此处，亦是受段长老临终所嘱，岂有半点私念！
原以为你身为学宫执法长老，就算不为我这个尚未入宫的弟子作主，也定然会为，因接引入宫弟子、而宁可战陨亦不愿坠了学宫威名的段长老，缉真凶，慰圣魂！
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一路奔驰将实情以告，你非但不思如何查访线索还原真相，却一味只顾横加猜疑，罗织罪名！
你身为堂堂的执法长老，本因事事秉持公道，时时维护学宫威名。但你却未经查证便自先入为主，不经详思便自妄罪于人，甚至还仅凭臆想，便口出无状辱我父王！
如此黑白不清是非不明之地，我江若凡……不来也罢！堂主，江若凡就此告辞！！”
一语说罢，江若凡对着赵正罡微一拱手，而后一振白衫，转过身形便自向着堂外行去。
这执法堂肃穆庄严，更是足有十丈宽窄，因江若凡此番话语委实太过“放肆”，一时之间，莫说这疤面长老，便是赵正罡和其余的七个执法长老，亦是因大感意外而神情一滞，语塞不出。
直至江若凡走到了执法堂门口之时，身后方自陡然响起了一声如雷怒吼。
“你小子找死！！”
这疤面长老，身为武圣学宫堂堂的执法长老，尽管仅为执法堂的末座长老，但亦是身份无比尊崇，放眼学宫数千弟子，又有何人敢于对其如此说话？
此时随着江若凡这番话语落地，这疤面长老于自感颜面尽失之下，顿时面色铁青怒不可遏，圣威轰然爆发，随之猛然站起身形，对着江若凡的背心就是狠狠一掌拍出！
然而，就在其手臂刚刚抬起，体内真元尚未及涌出掌心之时，江若凡陡然转过身形，对其怒目而视眉心一凝，第一次将识海中的精神力……尽数释出！
“嗡！”
江若凡识海内的精神力乃是何其浩瀚，此刻霎时尽数涌出，直使得空间一阵嗡鸣震颤，而一条足有成人腰身粗细、两丈余长的精神力巨龙，亦是赫然凝现而出！
这精神力巨龙头角狰狞恐怖至极，甫一凝现，便自威压滚滚波涌八方，于无影无形中，散发着哪怕圣境强者亦是为之心悸的强大气息，闪电一般，向着疤面长老的眉心，便是轰然撞去！
这巨龙虽肉眼不可亲见，但在座之人又岂有弱者，如此强大、甚至堪称恐怖的精神力波动，又怎会感知不出？
是以就在这精神力巨龙刚刚凝出的刹那，堂内众人皆是面色一变，纷纷释出精神力防护探观，待看清这巨龙的狰狞之貌时，不由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旁观之人尚且如此，那疤面长老又岂能好过？
感知一股直使得自己为之心颤的恐怖精神力，径直向着眉心闪电撞来，这疤面长老哪里还顾得上击杀江若凡，不由自主地收回手掌的同时，双目圆睁之际，眉心猛然一凝，一股亦算强大的精神力，便自眉心激涌而出。
这疤面长老毕竟乃为三阶圣境强者，虽非精神力之修，但于数十年磨炼之下，其精神力业已达到了四十二阶，直可堪比精神力贤者。
此时情急之下，精神力自眉心电射而出，亦是空间波动声势不俗，眨眼凝化为一面尺厚圆盾，瞬间横挡于面门之前。
“轰！”
尽管这疤面长老的精神力亦是极为强悍，但其毕竟不过精神力贤者之境，又岂能与江若凡释出的大师级别的精神力抗衡？
是以一声轰鸣过后，疤面长老凝出的尺厚圆盾，根本未能阻挡那精神力巨龙丝毫，瞬间便被撞得四分五裂霎时弥散！而后这巨龙怒目圆睁，以摧枯拉朽之势，赫然自其面门狠狠撞入！
“啊！”
这精神力巨龙甫一撞入识海，这疤面长老只觉神魂震荡脑海轰鸣，一股生死危急蓦然自心底升起之时，于无边剧痛中，不由发出了一声，与其身份极为不符的凄厉的惨叫。
“哼！”
见这疤面长老如此模样，江若凡一声冷哼之后，心念一动，将精神力瞬间收回，而后一振白衫，卓身而立。
随着江若凡将精神力收回，疤面长老脑海中那无边的剧痛，顿如潮水般褪去，而心底那股强烈到极致的生死危机之感，亦是渐渐消失，唯剩一滴冷汗，自额角缓缓滑落。
江若凡心知，若是将释出的那精神力巨龙，在那疤面长老的识海之内轰然引爆，尽管其为圣境强者，于肉身强悍之时不至立时殒命，但亦足已令之识海瞬崩，就此成为废人！
但如此做的后果便是，非但江若凡定然无法生出这执法堂，便连南山郡王，亦于事后必受牵连。
源于此因，江若凡仅只驱使那精神力巨龙，在这疤面长老的识海之内乱撞一番，达到震慑之效后，便自将之收回。
从而于避免自己识海瞬间空虚之时，亦是留下了能够转圜的余地。
“刘长老，虽然你有杀我江若凡之心，但我江若凡却没有伤你之意！刚刚此举，不过就是为了想问你一句，我与段长老联手拒敌，到底有没有这个资格，到底是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当然，我亦想通过此事告诉在座诸位，抛去我之武道修为，于今后能臻何境暂且不提，就单凭我此时的精神力大师之名，无论是到‘通圣钱庄亦’或‘神丹坊’，哪怕是到那‘皇朝兵部’，亦无不立时被奉为上宾，将直接得获不亚于在座诸位的尊崇身份！
是以，若我江若凡图名，不会来武圣学宫；若我江若凡图利，则更不会此时站在这执法堂中！
我江若凡所图，无非便是欲在这名彻大陆的武圣学宫之内，砥砺武途，磨砺道心！又岂会做出，刚刚刘长老所言的那般污龊不堪之事？
想不到怀揣一颗向武之心，一腔热血驱驰十数万里，来到武圣学宫后，却遭到如此诋毁！还是那句话，这武圣学宫，我江若凡不来也罢！赵堂主，诸位长老，江若凡就此告辞！！”
一番话语说完，江若凡拱手为礼，随即毫不犹豫地转身向着堂外行去。
“江若凡，且慢！”
就当江若凡一只脚已然迈出门外之时，赵正罡狠狠地瞪了一眼刘长老，而后急忙站起身形，出声相唤。
“赵堂主，可还有事？”闻声之下，江若凡身形微转，皱眉问道。
“哈哈，皆因此番段长老身陨，委实是事关重大，复又加之刘长老与段长老昔日一向交好，故而甫闻其身陨之讯，难免于悲痛之下有些言语过激。此点，还望若凡莫要介意！”
见江若凡停住身形，赵正罡不由含笑点头，语气之间更是温和至极，便连座椅上的几个长老，都觉得此时的赵正罡，竟如同换了个人一般。
赵正罡转变如此之快，非是其本性善变，而是这赵正罡与身陨的段长老一般无二，均将武圣学宫当做了自己此生的归宿。
因此无论所行何事，均会于脑海中，率先浮现出“学宫”二字，而对于自己的颜面得失，却是并非太过在乎。
故而，若是江若凡仅只一个平庸之辈，此番如此放肆，虽不至将之立毙当场，但亦会狠狠惩戒一番，而后驱离悟道峰。
但江若凡却是不同，精神力大师，那可是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尊崇备至，若是任由离开，将无异于是武圣学宫的一大损失！
是以在此般思量之下，哪怕江若凡刚刚拂了自己等人的颜面，赵正罡还是毫不犹豫地起身相唤。
而江若凡亦是借机彻底转过身形，含笑对着赵正罡躬身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