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神仙背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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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自由的代价

    “等我醒来的时候,周围围满了人,她们嘲讽的看着我,尽情的奚落着,说,看吧,就连这个怪物也是有需求的,找不到男人,把自己的衣服都给扒光了,啊哈哈哈哈。”

    “我的头重的像铁块似得,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很快我就知道哪里不对了,我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部不见了,现在的我,就像刚出生的婴孩,寸丝未着。”

    “我努力环抱着自己的身体,它是那么的冰冷,在阳光的照耀下是如此的苍白和瘦弱。周围那些鄙视的目光像刀子似得,片片活剐着我。我闭上眼,我不去看,可是,他们的笑声,无孔不入的钻入我的耳膜。”

    “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者,就因为我不善言谈?就因为我不懂交际?我就成了众人捉弄的对象?是我的沉默促成了我今日的耻辱?还是我的逆来顺受助长了他们嚣张的气焰?”

    “她们围着我,拿着手机一个劲儿的拍,我知道,她们要把这些不堪入目的图片给传到网络上去。论起传播速度,可能没有哪里能比网络传播的更快更迅速的了。”

    “我跪地叩头,连声乞求,你们可以捉弄我。可是,求你们不要把这些传上去,我怕我的父母看到,我怕他们会难过,会心碎。我叩着头连声乞求,叩得额头都流下了鲜血。”

    “可是,那些被恶魔附体的同学们丝毫不肯想让。她们满不在乎,她们只是想看到我难过,看到我流泪,看到我恐慌。那么,就如她们所愿吧!如果我的出现是个错误的话,那么,就让我来纠正这个错误吧。”

    “我拖着沉重的身子往楼上走,她们喧闹着跟在我的身后,尽情的在后面嬉笑着,说,快看啊,她这是疯了吧,连丑都不遮了,那两瓣白花花的屁股一扭一扭的,多丑啊!还有的说,有什么好遮的,都是女人,她有的零件咱们都有,没什么好遮掩的,是不是呀!啊哈哈哈哈!”

    “我充耳不闻,是啊,我和她们一样,都是豆蔻年华的少女,都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们可以肆意的羞辱我?为什么她们要如此敌视我?!”

    “我想,穷尽我的一生,我应该也是解答不了这个问题的。无所谓了,我从来都是多余的,我永远都融入不了这个集体。既然你们都厌恶我,像见到染病的老鼠般痛恶,我干嘛非要勉强自己和你们一起呢?我应该是自由的,像风一样,可以肆无忌惮的笑,可以肆无忌惮的沉默,可以肆无忌惮的发怒!”

    “我光着脚,一步步从寝室里走到楼顶。楼上的风可真大啊,吹得我有些微微的凉。而那些厌恶我的室友们,正一步步跟在我身后。她们满怀期待的跟着我,等着看我狼狈求饶,她们已经习惯了,她们知道,到最后,我总会求饶的。因为我只有一个人,我斗不过她们。”

    “我越来越冷,就连头顶的烈日都再也温暖不了我的身体。我一步步走到楼顶,慢慢探头往下看,这里是全校最高的楼顶,从这里,我甚至可以看到整个小城的全貌。那些芸芸众生,此刻像蝼蚁似得被我踩在脚下,这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高高在上。”

    “我的室友们在身后熙攘着,她们大声的嘲笑着我,说,别不是要跳楼吧?那就跳吧!跳呀!跳下去,你就能上头条了!还有的说,她一向是个怂包,怎么可能敢跳!她就是想吓唬我们!”

    “她们的议论我都听在了耳里,我慢慢扭头回去,冷冷的看着这些同窗室友。她们恼羞成怒,破口大骂,贱妇!瞪我们干嘛?!想死就去死好啦!是你自己有病想跳楼!管我们什么事?!”

    “我终于笑出了声,冰冷的泪水随着笑声滚落下来。我说,我从来都没有别的想法,一直的一直,我都是想和你们做朋友,真的。”

    “她们嫌弃的啐我,呸!谁稀罕跟你做朋友?!你就是个不会说话的怪胎!活着真是浪费啊!”

    “我笑着点头,那就如你们所愿吧!”

    “在她们的惊呼声中,我纵身一跃而下。和暖的阳光照耀着我苍白的身体,就像给我蒙上了一层轻纱。我像降临人间的大天使,怀着圣洁的信念来拯救世人,却被脏污的世人垢念拖下了地狱。”

    “从楼顶到地面的距离是那么的短,我却放佛飞翔了一万年,那展翅高飞的自由,充斥着我浑身的每一处毛孔。我,终于自由了!”

    “可是,自由是要付出代价的。等待我的,是无止境的痛处。随着咚的一声巨响,我双腿着地的落在水泥地面上,我能清楚的听到我全身骨骼破碎的声音,钻心的痛处向脑海里袭来,痛不欲生。”

    “我能清楚的感觉到我的身体在流血,那些粘稠温热的血液从我的眼耳口鼻中缓缓淌下来,我眯着眼看向太阳,太阳早已变成了血红色。我张口想说点什么,从喉咙里喷涌而出的血液呛得我咳都咳不出来。”、

    “好痛,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好痛!我连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我慢慢的合上了眼睛,再也没有力气去顾忌其它,我再也不想再听任何人的嘲讽,我也再不想看任何人鄙视的目光。我,终于自由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竟然站在自己的那破碎扭曲的身体旁边。周围是那些眼熟的同学。我本不想见到她们,可是,她们全都站在那里,年轻的脸上带着稍稍恐惧。”

    “她们在害怕?为什么?难道不应该高兴吗?我这个被她们所厌恶的垃圾终于走了,她们的耳根终于清净了,不是吗?她们再也不用费尽心思羞辱我了,不是吗?”

    “然后,我看到了我的妈妈,她趴在我破碎的身躯上,单薄的身子在风中微颤,额前隐约夹杂着几根白发。她应该是在大哭的,可是,我听不到她的声音,只看到她颤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