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餐厅偶遇
明月目光扫过房间一圈，没看到韦晟，反而看到了两位意料之外的人，也僵了一阵，回过头来才对着手机低声问道：“你订的哪号包厢？”
a207。
抬头看着门上的数字，a201。
她有些尴尬地看着里面的人，笑着道歉道：“抱歉啊各位，我走错房间了。抱歉！打扰了，请慢用。”
说着就要转身出去。
“宝宝！”秦良夜见她欲转身离开，下意识喊了她。同一时间身体的反应也很快，已经到门口牵住了她。
赵浅宁讶异地挑了挑眉，他从未见过秦良夜情绪波动这么大，即便和他在工作中有分歧有争论时，他也是清淡的模样。还有，他刚刚脱口而出的那两个字。
宝宝？
他启唇轻笑，意味深长。
明月看着死死抓着她的男人，他眸光脉脉地锁住她，一句话不说，抓着她手腕的手不断收紧压迫。
她在想，如果再不喊停，他是不是会拧断她的手腕。
她试图挣扎了一下，没挣开。只能抬头看着他，无奈道：“想把我的手给拧断，嗯？”
她的声音温柔若水，尾音拉长轻绕，带着软糯缠绵的意味。
秦良夜觉得心脏一瞬间就被一层柔软的绒毛包裹着，通体都暖洋洋的。他松开了力道，只是虚虚地拉着她，不放开。
裴远打趣的声音传来：“女神，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我们可是跨过四千里来相会的。进来坐吧。”
“对对对，怎么能让美女干站着。阿夜，带美女进来啊！”赵浅宁附和道。
被秦良夜称为宝宝的女人啊，一向高冷的赵总表示，他的好奇心都快要蹦出来了。
“没事，我约了人了。”明月笑着拒绝，她还要去找韦晟那贱人算账，“你们慢用，我先走了。”
她又挣了手臂，想从他的钳制中挣脱出来，“阿夜，放开。”
秦良夜听见她见叫自己的名字，心里已经软乎乎的不成样子，只是他还是固执地牵着她，彷佛一放开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像八年前那样。
他已经承受不了再一个八年了。
裴远看着莫名其妙僵持在门口的两人，痞痞地挑了一下眉，今天这事没他不行啊。
他走过去，把两人推了进去，“女神，给个面子好吧。我们既然都到北市了，陪我们吃顿饭怎么了？求女神赏个面子呗！”
嘴上说着求人，手上的动作一点也没有求人的姿态，就这样一直推着两人走到秦良夜和他的位置上，让两人坐下，自己则在纪澜旁边添一把椅子。
裴远笑嘻嘻问道：“纪小姐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纪澜毫不介意，“怎么会？裴公子随意。”
明月刚坐下不久，手机就响起了，才意识到这么久没到，韦晟肯定打电话过来兴师问罪了。
“刚刚就说已经到了，现在人跑哪里去了？你是在江南阁迷路了么！刚刚出门太着急忘记带上智商了吧！”
不问缘由劈头盖脸地一顿讽刺，明月恨不得现在就去把那个人的嘴给缝上。
“没有。我遇见几位朋友，现在在他们包厢这里。你先吃吧，别等了。我等下再过去。”明月看着眼前这架势，大概没办法马上离开，再让那人多等一分钟，他都有可能会掐死她。
“哪里的朋友，我认识么？”韦晟有些激动的声音传过来，她的朋友他大部分都认识，她没点明，说明是他不认识的朋友。
“不认识。宜市过来的，我先挂了，等下再过去。”
“别别别啊！你宜市的朋友我都不认识，你都不打算介绍我们认识么？”韦晟赶在明月挂断电话之前连连开口阻拦。
宜市的朋友，他很感兴趣好么！
安静的包厢里，众人很清楚听到电话那头的人说的话。
明月有些尴尬，低声警告道：“你别闹，我现在过去！”
深知韦晟属性的明月知道绝对不能让他出现，否则这里都会成为他的表演舞台。
她站起身来，歉然道：“抱歉，我得先走了。”
秦良夜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头也不抬，盯着身前的桌面，冷冽的声音响起：“请你的朋友到这里来，我也想认识他。”
“对对！多认识个朋友是好事，美女把你朋友叫过来吧，人多热闹。”赵浅宁看到脸色越来越暗沉的秦良夜，笑着说道。
主人都这么说了，明月只能对着那边的人报了包厢号就挂了电话。
秦良夜听着她跟那边的人耐心解释，生怕被误会。他的脸色像是即将要下起暴雨的天幕，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
想起她推门进来的那句话，第二次，他从她口中听见这个男人的名字。
他是谁？
和她有什么关系？
听他们的对话，两人关系熟稔，是男女朋友么？
同居了么？
打算结婚么？
……
一瞬间，秦良夜的脑袋里就闪过千万种可能。他发现，不管是哪种可能，他都接受不了。
韦晟来的很快。他推门进来才发现认识的人竟然不止一个。
“浅宁。”
“阿晟。”
明月惊讶，当下十分认同裴远说的话，当真是有缘啊。
韦晟坐下，对着赵浅宁笑道：“没想到月月闯进你们包厢了，这姑娘向来粗心大意。你别见怪！”
明月懵了，这人想干嘛？月月是什么鬼？他平时鲜少这么叫自己，除了有事相求或者拿她挡桃花。
赵浅宁也有点疑惑，韦晟对妻子吴佩芩有多死心塌地他比谁都了解，这人当初为了追求女朋友，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他和韦晟在大学就认识了，现在又有工作上的来往，关系非常好。他视线扫过明月身旁两边的男人一眼，好奇不已，韦晟因为出差昨天没有到场庆贺，不然两人昨天就该碰面了吧！
赵浅宁和韦晟专业不同，原本相识的机会不大，奈何两人颇有渊源，当时他们并称北城大学的两朵高岭之花，互相都听过对方，后来因为校际篮球比赛，两人就相识了，因为秉性相投，很快就成为兄弟。
那场比赛让全校同学看到了传说中的两朵高岭之花联手完虐隔壁学校校队的精彩场面，两人名声水涨船高，当时很多人都认为此两子太过貌美卓然，应该看不上凡间女子。
谁知大一才刚过去，就陆续得知两人纷纷堕入红尘的消息。
文雪不是北城大学的学生，所以赵浅宁更多被人提起的是英俊的容貌和出色的学业。
而韦晟还多了一项女朋友，当时的金融才子和外院院花的爱情可谓羡煞旁人。
同样熟悉韦晟戏精本质的赵浅宁相当配合：“不会不会。阿晟，介绍一下！”
“我女朋友，雍明月。”韦晟不怕死地撩拨，他要看看到底是哪位宜市的朋友和自家小师妹“关系匪浅”。
明月面上不动声色，手指狠狠地掐着韦晟的大腿不松开。
韦晟眉心紧蹙，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急忙扯开腿上的手握在手里，低声细语道：“大庭广众之下，别动手动脚的，回家给你摸。”
去他的低声细语，明月确定在场的人都听到了这句话。
这个贱人！
觉得身边有凉飕飕的风不断向她袭来，明月搓了搓手臂，有点冷。
韦晟看着赵浅宁道：“浅宁，你也介绍一下，大家相互认识认识。”
“秦良夜，裴远，张启航。宜市的朋友，上次跟你提过的夜远航科技，这是三位当家人。”赵浅宁一一介绍。
韦晟说着赵浅宁的手指一一看过去，一瞬间抓住了重点人物，相貌最为出色且坐在自家小师妹身边的男人，他可看见了自己刚刚走进包厢时，这个男人眼里一闪而逝的凛冽。
“秦先生什么时候和我们家明月认识的？”
我们家明月？
秦良夜压着脾气，冷冷淡淡， “高中。”
“哦。原来是高中。高中的时候和我们家明月关系很好么？”韦晟笑着问，有怀疑、有试探，宣布权属，他完美饰演了一个合格的男朋友。
秦良夜看着隐隐挑衅的男人，勾起唇角， “嗯，非常好。明月没有告诉过你么？”
韦晟脸色一怔，有些不太自然说道， “明月也真是的，从没跟我提起过高中的事情。”
秦良夜语气轻讽， “现在问也不迟！”
韦晟被呛了声，有些不甘不愿道， “没关系，晚上回家了再问也一样。”
秦良夜承认，和韦晟来回交锋，只有这句话是真正砸在他心口的，血流不止。
他们同居了！
他看了一眼身旁默不作声的人，绝望又心疼，她被夹在中心也不好受吧，之前已经伤害了她，现在又让她如此为难。秦良夜拼命压制住心底翻涌的嫉妒，主动偃旗息鼓。
韦晟成功逼得自家“女朋友”的前男友退让，不免得意洋洋，举起杯子，热络说道：“今天大家在这里见面，也是缘分。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了，我敬各位一杯。”
裴远有些担心秦良夜，他已经了解了当年事情的真相，心里半点责怪不起明月。毕竟他们已经分开了这么多年，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秦良夜放不下依旧固执地等着，但不能要求明月也必须守着。
她是当年的受害者，
她有权离开，
有权过她想要的生活，
甚至有权……
爱上别的男人。
秦良夜快要被浓重的绝望压垮了，原本因为在这里见到她而雀跃的心，此时却像被疾风肆虐过，一地的破败不堪。
她不否认，她在默认。
她是真的，喜欢上别的男人了。
他画地为牢，无力挣脱；她远走高飞，入怀他人。
明明她就在他身边不足一寸的距离，稍稍伸出手就能触碰到她，可他却再也抬不起手来。
他不得不接受她的任何宣判……
包括死刑。
这顿饭结束，场面一片宾主尽兴，但其实真正尽兴的恐怕只有赵浅宁和韦晟两个人，其他人都是在怪异的气氛中艰难结束了晚餐。
众人走出江南阁，天色已经很黑了。
韦晟偏头问明月：“我还要回公司一趟，你是先回家，还是等我一起回去？”
明月脸上尽是温柔的笑，只有韦晟知道那笑有多狰狞可怖，她咬牙切齿，“你忙你的，我自己回去！”
“那怎么行！我不放心！”说着他朝着两米外的人问道，“秦先生，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送明月回家？她一个人我不放心。”
秦良夜望了明月一眼，点头答应。
这是惩罚，更是恩赐。
以后大概没机会单独跟她待在一起了。
韦晟终于放下心来，提醒道：“回到家记得给我打电话。”
然后转身离开，只是脚步有着踉跄，他回到车上，摸着肿起来的大腿，小师妹当真没有手下留情。他龇牙咧嘴地想，今晚一瓶红花油够不够擦？
因为江南阁距离浅宁科技很近，下午众人开完会后就直接步行过来，谁都没有开车，秦良夜他们更是不可能开车过来。
与其说是送明月回家，不如说是陪她打车回去。
赵浅宁因为刚刚在桌上配合韦晟的戏码，现在多少良心不安，遂提议道：“阿夜，我们一起到我公司那边吧，等下你开我的车送雍小姐回家。或者稍等一下，我让刘琦开车过来。现在不好打车。”
又问明月，“雍小姐觉得如何？”
明月感激他的周到，笑着道谢：“谢谢赵先生！麻烦了。”
三月底的北市已经不是一个半月前她刚刚回来的北市了。天气已经开始回暖，晚上出行的人越来越多，九点多正是热闹的夜市时间，现在确实不容易打到车。
一行人遂一起走到浅宁科技楼下，明月这时才发现浅宁科技和兴宇证券隔得相当近，两家公司在同一条街道上，隔了不过五百米左右的距离。
她不得不再一次感叹奇妙的缘分。
刘琦已经把车开出来停在楼下，秦良夜接过他递过来的钥匙就朝着车走过去。
明月与众人挥手道别。
裴远笑得不怀好意，向她眨了眨眼：“女神，今晚好梦哟。明天见。”说完还不忘给她一个飞吻。
明月习惯了他的不正经，嘴角扯了扯，这人也是神经病来的，那天介绍他和韦晟认识，两人一定会是好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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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着门上的数字，a201。
她有些尴尬地看着里面的人，笑着道歉道：“抱歉啊各位，我走错房间了。抱歉！打扰了，请慢用。”
说着就要转身出去。
“宝宝！”秦良夜见她欲转身离开，下意识喊了她。同一时间身体的反应也很快，已经到门口牵住了她。
赵浅宁讶异地挑了挑眉，他从未见过秦良夜情绪波动这么大，即便和他在工作中有分歧有争论时，他也是清淡的模样。还有，他刚刚脱口而出的那两个字。
宝宝？
他启唇轻笑，意味深长。
明月看着死死抓着她的男人，他眸光脉脉地锁住她，一句话不说，抓着她手腕的手不断收紧压迫。
她在想，如果再不喊停，他是不是会拧断她的手腕。
她试图挣扎了一下，没挣开。只能抬头看着他，无奈道：“想把我的手给拧断，嗯？”
她的声音温柔若水，尾音拉长轻绕，带着软糯缠绵的意味。
秦良夜觉得心脏一瞬间就被一层柔软的绒毛包裹着，通体都暖洋洋的。他松开了力道，只是虚虚地拉着她，不放开。
裴远打趣的声音传来：“女神，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我们可是跨过四千里来相会的。进来坐吧。”
“对对对，怎么能让美女干站着。阿夜，带美女进来啊！”赵浅宁附和道。
被秦良夜称为宝宝的女人啊，一向高冷的赵总表示，他的好奇心都快要蹦出来了。
“没事，我约了人了。”明月笑着拒绝，她还要去找韦晟那贱人算账，“你们慢用，我先走了。”
她又挣了手臂，想从他的钳制中挣脱出来，“阿夜，放开。”
秦良夜听见她见叫自己的名字，心里已经软乎乎的不成样子，只是他还是固执地牵着她，彷佛一放开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像八年前那样。
他已经承受不了再一个八年了。
裴远看着莫名其妙僵持在门口的两人，痞痞地挑了一下眉，今天这事没他不行啊。
他走过去，把两人推了进去，“女神，给个面子好吧。我们既然都到北市了，陪我们吃顿饭怎么了？求女神赏个面子呗！”
嘴上说着求人，手上的动作一点也没有求人的姿态，就这样一直推着两人走到秦良夜和他的位置上，让两人坐下，自己则在纪澜旁边添一把椅子。
裴远笑嘻嘻问道：“纪小姐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纪澜毫不介意，“怎么会？裴公子随意。”
明月刚坐下不久，手机就响起了，才意识到这么久没到，韦晟肯定打电话过来兴师问罪了。
“刚刚就说已经到了，现在人跑哪里去了？你是在江南阁迷路了么！刚刚出门太着急忘记带上智商了吧！”
不问缘由劈头盖脸地一顿讽刺，明月恨不得现在就去把那个人的嘴给缝上。
“没有。我遇见几位朋友，现在在他们包厢这里。你先吃吧，别等了。我等下再过去。”明月看着眼前这架势，大概没办法马上离开，再让那人多等一分钟，他都有可能会掐死她。
“哪里的朋友，我认识么？”韦晟有些激动的声音传过来，她的朋友他大部分都认识，她没点明，说明是他不认识的朋友。
“不认识。宜市过来的，我先挂了，等下再过去。”
“别别别啊！你宜市的朋友我都不认识，你都不打算介绍我们认识么？”韦晟赶在明月挂断电话之前连连开口阻拦。
宜市的朋友，他很感兴趣好么！
安静的包厢里，众人很清楚听到电话那头的人说的话。
明月有些尴尬，低声警告道：“你别闹，我现在过去！”
深知韦晟属性的明月知道绝对不能让他出现，否则这里都会成为他的表演舞台。
她站起身来，歉然道：“抱歉，我得先走了。”
秦良夜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头也不抬，盯着身前的桌面，冷冽的声音响起：“请你的朋友到这里来，我也想认识他。”
“对对！多认识个朋友是好事，美女把你朋友叫过来吧，人多热闹。”赵浅宁看到脸色越来越暗沉的秦良夜，笑着说道。
主人都这么说了，明月只能对着那边的人报了包厢号就挂了电话。
秦良夜听着她跟那边的人耐心解释，生怕被误会。他的脸色像是即将要下起暴雨的天幕，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
想起她推门进来的那句话，第二次，他从她口中听见这个男人的名字。
他是谁？
和她有什么关系？
听他们的对话，两人关系熟稔，是男女朋友么？
同居了么？
打算结婚么？
……
一瞬间，秦良夜的脑袋里就闪过千万种可能。他发现，不管是哪种可能，他都接受不了。
韦晟来的很快。他推门进来才发现认识的人竟然不止一个。
“浅宁。”
“阿晟。”
明月惊讶，当下十分认同裴远说的话，当真是有缘啊。
韦晟坐下，对着赵浅宁笑道：“没想到月月闯进你们包厢了，这姑娘向来粗心大意。你别见怪！”
明月懵了，这人想干嘛？月月是什么鬼？他平时鲜少这么叫自己，除了有事相求或者拿她挡桃花。
赵浅宁也有点疑惑，韦晟对妻子吴佩芩有多死心塌地他比谁都了解，这人当初为了追求女朋友，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他和韦晟在大学就认识了，现在又有工作上的来往，关系非常好。他视线扫过明月身旁两边的男人一眼，好奇不已，韦晟因为出差昨天没有到场庆贺，不然两人昨天就该碰面了吧！
赵浅宁和韦晟专业不同，原本相识的机会不大，奈何两人颇有渊源，当时他们并称北城大学的两朵高岭之花，互相都听过对方，后来因为校际篮球比赛，两人就相识了，因为秉性相投，很快就成为兄弟。
那场比赛让全校同学看到了传说中的两朵高岭之花联手完虐隔壁学校校队的精彩场面，两人名声水涨船高，当时很多人都认为此两子太过貌美卓然，应该看不上凡间女子。
谁知大一才刚过去，就陆续得知两人纷纷堕入红尘的消息。
文雪不是北城大学的学生，所以赵浅宁更多被人提起的是英俊的容貌和出色的学业。
而韦晟还多了一项女朋友，当时的金融才子和外院院花的爱情可谓羡煞旁人。
同样熟悉韦晟戏精本质的赵浅宁相当配合：“不会不会。阿晟，介绍一下！”
“我女朋友，雍明月。”韦晟不怕死地撩拨，他要看看到底是哪位宜市的朋友和自家小师妹“关系匪浅”。
明月面上不动声色，手指狠狠地掐着韦晟的大腿不松开。
韦晟眉心紧蹙，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急忙扯开腿上的手握在手里，低声细语道：“大庭广众之下，别动手动脚的，回家给你摸。”
去他的低声细语，明月确定在场的人都听到了这句话。
这个贱人！
觉得身边有凉飕飕的风不断向她袭来，明月搓了搓手臂，有点冷。
韦晟看着赵浅宁道：“浅宁，你也介绍一下，大家相互认识认识。”
“秦良夜，裴远，张启航。宜市的朋友，上次跟你提过的夜远航科技，这是三位当家人。”赵浅宁一一介绍。
韦晟说着赵浅宁的手指一一看过去，一瞬间抓住了重点人物，相貌最为出色且坐在自家小师妹身边的男人，他可看见了自己刚刚走进包厢时，这个男人眼里一闪而逝的凛冽。
“秦先生什么时候和我们家明月认识的？”
我们家明月？
秦良夜压着脾气，冷冷淡淡， “高中。”
“哦。原来是高中。高中的时候和我们家明月关系很好么？”韦晟笑着问，有怀疑、有试探，宣布权属，他完美饰演了一个合格的男朋友。
秦良夜看着隐隐挑衅的男人，勾起唇角， “嗯，非常好。明月没有告诉过你么？”
韦晟脸色一怔，有些不太自然说道， “明月也真是的，从没跟我提起过高中的事情。”
秦良夜语气轻讽， “现在问也不迟！”
韦晟被呛了声，有些不甘不愿道， “没关系，晚上回家了再问也一样。”
秦良夜承认，和韦晟来回交锋，只有这句话是真正砸在他心口的，血流不止。
他们同居了！
他看了一眼身旁默不作声的人，绝望又心疼，她被夹在中心也不好受吧，之前已经伤害了她，现在又让她如此为难。秦良夜拼命压制住心底翻涌的嫉妒，主动偃旗息鼓。
韦晟成功逼得自家“女朋友”的前男友退让，不免得意洋洋，举起杯子，热络说道：“今天大家在这里见面，也是缘分。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了，我敬各位一杯。”
裴远有些担心秦良夜，他已经了解了当年事情的真相，心里半点责怪不起明月。毕竟他们已经分开了这么多年，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秦良夜放不下依旧固执地等着，但不能要求明月也必须守着。
她是当年的受害者，
她有权离开，
有权过她想要的生活，
甚至有权……
爱上别的男人。
秦良夜快要被浓重的绝望压垮了，原本因为在这里见到她而雀跃的心，此时却像被疾风肆虐过，一地的破败不堪。
她不否认，她在默认。
她是真的，喜欢上别的男人了。
他画地为牢，无力挣脱；她远走高飞，入怀他人。
明明她就在他身边不足一寸的距离，稍稍伸出手就能触碰到她，可他却再也抬不起手来。
他不得不接受她的任何宣判……
包括死刑。
这顿饭结束，场面一片宾主尽兴，但其实真正尽兴的恐怕只有赵浅宁和韦晟两个人，其他人都是在怪异的气氛中艰难结束了晚餐。
众人走出江南阁，天色已经很黑了。
韦晟偏头问明月：“我还要回公司一趟，你是先回家，还是等我一起回去？”
明月脸上尽是温柔的笑，只有韦晟知道那笑有多狰狞可怖，她咬牙切齿，“你忙你的，我自己回去！”
“那怎么行！我不放心！”说着他朝着两米外的人问道，“秦先生，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送明月回家？她一个人我不放心。”
秦良夜望了明月一眼，点头答应。
这是惩罚，更是恩赐。
以后大概没机会单独跟她待在一起了。
韦晟终于放下心来，提醒道：“回到家记得给我打电话。”
然后转身离开，只是脚步有着踉跄，他回到车上，摸着肿起来的大腿，小师妹当真没有手下留情。他龇牙咧嘴地想，今晚一瓶红花油够不够擦？
因为江南阁距离浅宁科技很近，下午众人开完会后就直接步行过来，谁都没有开车，秦良夜他们更是不可能开车过来。
与其说是送明月回家，不如说是陪她打车回去。
赵浅宁因为刚刚在桌上配合韦晟的戏码，现在多少良心不安，遂提议道：“阿夜，我们一起到我公司那边吧，等下你开我的车送雍小姐回家。或者稍等一下，我让刘琦开车过来。现在不好打车。”
又问明月，“雍小姐觉得如何？”
明月感激他的周到，笑着道谢：“谢谢赵先生！麻烦了。”
三月底的北市已经不是一个半月前她刚刚回来的北市了。天气已经开始回暖，晚上出行的人越来越多，九点多正是热闹的夜市时间，现在确实不容易打到车。
一行人遂一起走到浅宁科技楼下，明月这时才发现浅宁科技和兴宇证券隔得相当近，两家公司在同一条街道上，隔了不过五百米左右的距离。
她不得不再一次感叹奇妙的缘分。
刘琦已经把车开出来停在楼下，秦良夜接过他递过来的钥匙就朝着车走过去。
明月与众人挥手道别。
裴远笑得不怀好意，向她眨了眨眼：“女神，今晚好梦哟。明天见。”说完还不忘给她一个飞吻。
明月习惯了他的不正经，嘴角扯了扯，这人也是神经病来的，那天介绍他和韦晟认识，两人一定会是好病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