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语出惊人
众人闻言，都是齐齐一愣，本以为他问的无非是某种招数上的，或功法上的疑难，那样以自己出身豪门，读过许多武道书籍的阅历，该能分析一二，略做回答，没想他一开口就问了一个这么大、这么深的问题，几乎直接探到了武学的本质，武学的根源。众人都年纪尚轻，修为虽都算同龄中人的翘楚，却也还没达到能参透武学根本之地步，如此难题，却又如何能答的出。
一时在场所有人都露出了为难之色，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慕容嫣心想：“我慕容家的功夫，都是讲究力发丹田，一气呵成。以我多年练武体会，这个路子绝没错误。但我之前交手过的许多人里，也有些人发力从脚后跟，节节贯通，所出之招也是力速兼备，根基扎实，不弱于我的力发丹田，且劲力通透齐整，似乎更有特点。这练武出招，到底是该力发于脚，还是力出丹田？这个问题我心中也有困惑，但以我如今的境界，却远不能参透其中玄机。这帝都之中各大豪门的年轻一代中，只我的功夫算是最不错的，如果我都答不出，其他人更不用想。这人提出这么难的题目，是真心求教，还是故意刁难？他究竟有没有卖书的打算？”
正想着，却听身边的青扬发出了一声轻笑，随即是两声，三声。
武人见状，问道：“世子何故发笑，莫非，是已经有了答案？”
青扬看着他，摇了摇头，又笑了一声，想了一会儿，又摇头连笑不绝。
众人见他如此，心中都一阵鄙夷：“这个二世祖，平时只会花天酒地、狂妄胡为，从没认真练过功夫，如此精深玄奥的武学难题，他怎么可能知晓？他发笑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无知，故作高深罢了！哼，真丢我帝都豪门的脸。”
连叶小昭都暗暗摇头，心里叹道：“哎，少扬，你既不知道问题的答案，默不作声就是了，干嘛还发笑引大家注意呢，你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这个武道难题确实太过精深，远超出了我们这些人现在的境界，莫说是我们，就是整个王朝，怕也很难找出一人能正确地回答。你就算保持沉默，也不会有人骂你不学无术的。如今你这样笑个不停，那武人若聪明些，知道你是故弄玄虚，就不会再追问，可若他是个脑子笨的，还是向你求解，那时你答是不答？你若乱答一通，或者答不出，岂非都丢了自己的脸，更丢了青家的脸？”
这时那武人见青扬连笑不语，也醒悟过来，想起自己也听说过这个帝都中有名的废物，传闻此人是个只会吃喝玩乐、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虽然出身将门，一身修为却永远在炼气一层踏步，是个十足的武学白痴。自己居然一本正经地追问他是不是知道答案，真是蠢到了家！
想到此处，心中也暗骂这青扬故作高深，脸上却温和道：“既然世子以为在下才学浅陋，不肯作答，那我也不勉强。请世子在旁静观，我再问问慕容郡主他们吧。”
谁知青扬听了这话，并不退开，反而冷笑了一声，表情十分不屑：“你这么蠢的人，还去问他们做什么？想把我玄元王朝一代青年子弟，都带得跟你一样笨么？”
众人闻言都是吃了一惊，暗骂：“这青少扬真傻，人家给他台阶他不下，还在这里胡言乱语。看来真是没救了！”
武人也是心中恼怒，恨他明明不懂，还在这大放厥词，但碍于他是当朝太尉青天澜的孙儿，也只能和和气气地赔笑道：“是是是，在下愚钝，自不能与世子相提并论，若有什么不对之处，还望您多加指正！”
青扬闻言，神色更是嚣张，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武人愣了愣：“我吗？在下曹方。”
青扬的神态更加不屑：“曹方？没听说过啊。”
曹方笑道：“我等江湖草莽，无名之辈，您没听过也很正常。”
青扬点点头：“也对，就你这种人，想出名也难。”
众人见他仗着自己家的权势，明明什么也不懂，还在这里瞧不起别人，心中都觉得鄙夷而可笑。那曹方更冒火：什么叫我这种人？老|子再差，也比你这废物强百倍！面上仍是赔笑道：“是是是，所以还请世子多加提点。”
青扬漫不经心道：“你这么蠢，我就是提点你又有什么用？不过……看在秘籍的份上，我随便说两句，你好好听着。”
曹方只能点头哈腰：“是，我听着，请世子教诲。”
青扬不屑地撇嘴：“你知道你错在哪儿了么？”
曹方道：“错在哪儿？”
青扬道：“你错在气力不分，又强分气力。”
周围众人听了这话，眼中都露出鄙视的笑：这废物又在胡说什么，什么叫气力不分，哪来的气？但慕容嫣和叶小将军听了，却是微微愕然，露出思索的表情。曹方更吃了一惊，身子一颤道：“世子所言何意？请不辞繁琐，细细说来。”神情激动而期待。
众人见曹方露出这种表情，都是大感意外，难道这废物随口乱说，居然说对了？
却听青扬说道：“所谓力自丹田，其实说的是气。有气才有力，无气力不凝。而力自脚下，说的是力要有根，无根力不成，却未必真的是一定自脚底出力。人在地上，自是以大地为根，而若身子凌空，则该以背为根了，若硬解释成力从脚起，那请问你，此时身子凌空，脚底何来的力？所以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气自丹田，力要有根。”
曹方听完，只觉心头疑惑有云雾将散之感，又是吃惊又是欣喜，吃惊的是这个人所皆知的废物青少扬，居然能说出如此有见地的话，欣喜的是他所言确实道出了自己的迷惑，若能解除这个迷惑，那自己在武道上的境界，将大为进步。不禁急忙追问：“您说气力不分，我懂了，气力强分又是什么意思？”
青扬啧啧地摇头：“所以说你笨！你既知气力不分的意思，又怎么不懂气力强分？”
曹方连声道：“您教训得是，我确实资质愚钝，还望世子垂怜，点破迷津。”
青扬翻个白眼，瞪着他道：“我先前不说了吗？无气力不凝，有气才有力！所以气力本为一体，力要有根，站着时以大地为根，凌空时以背为根，气也始终有根，以丹田为根。力气同运，气沉才发力，而至于浑然一体，不分你我，随心如意，方能入武道上境。若强分什么力和气，在意什么力从脚下，气自丹田，甚至曲解为力从脚下、力从丹田，而起争执，生疑惑，那便是落了痕迹，着了相。练到了头，也是个只懂形式，不悟神韵的半吊子，离大道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我笑你，便是笑这个。你可懂了？”
慕容嫣和叶小昭听到此处，心里竟也隐隐有所领悟，眉头舒展开来，都目光带着吃惊地看向青扬，料不到如此直指武学根本的金科玉律竟是由他口中说出，若非亲眼所见，几乎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曹方更感醍醐灌顶，欣喜万分，纳头便拜道：“我蹉跎数年，辗转千里，寻访了无数武道俊才，盼解我心中疑惑，到头来都是失望而返。不想今日遇到世子，一席话如天降惊雷，说得在下心头豁然开朗。果真是真人不露相，海水难斗量。世子在武学上造诣之深，实令小人望尘莫及，可算是小人的前辈！前辈提点之恩，深如渊海，请受晚辈一拜。”说着对青扬重重磕了一个头。
而在场的其他人看了，却是个个呆若木鸡，嘴巴张得老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心里都想：这个青少扬，真的说对了？这真的是那个不学无术、只会吃喝嫖赌玩女人，废物之名家喻户晓、轰动全城的青家大少爷？怎么可能！自己肯定是出现了幻觉，如果不是幻觉，那就是那曹方跟青少扬根本是串通的，他们是在演戏！
可如果是演戏，那秘籍上的步法又确实十分神妙，这又如何解释？总不能青少扬为了好好出一次风头，就真的拿出这么宝贝的东西吧？他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酒囊饭袋，怎么可能会有如此上乘的武道之书？
那，真是青少扬答对了曹方的问题了？不可能的！绝不可能的！这根本没有道理啊！
他们想不通这一切，解释不通这一切，只能继续发呆了好久。
一时在场所有人都露出了为难之色，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慕容嫣心想：“我慕容家的功夫，都是讲究力发丹田，一气呵成。以我多年练武体会，这个路子绝没错误。但我之前交手过的许多人里，也有些人发力从脚后跟，节节贯通，所出之招也是力速兼备，根基扎实，不弱于我的力发丹田，且劲力通透齐整，似乎更有特点。这练武出招，到底是该力发于脚，还是力出丹田？这个问题我心中也有困惑，但以我如今的境界，却远不能参透其中玄机。这帝都之中各大豪门的年轻一代中，只我的功夫算是最不错的，如果我都答不出，其他人更不用想。这人提出这么难的题目，是真心求教，还是故意刁难？他究竟有没有卖书的打算？”
正想着，却听身边的青扬发出了一声轻笑，随即是两声，三声。
武人见状，问道：“世子何故发笑，莫非，是已经有了答案？”
青扬看着他，摇了摇头，又笑了一声，想了一会儿，又摇头连笑不绝。
众人见他如此，心中都一阵鄙夷：“这个二世祖，平时只会花天酒地、狂妄胡为，从没认真练过功夫，如此精深玄奥的武学难题，他怎么可能知晓？他发笑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无知，故作高深罢了！哼，真丢我帝都豪门的脸。”
连叶小昭都暗暗摇头，心里叹道：“哎，少扬，你既不知道问题的答案，默不作声就是了，干嘛还发笑引大家注意呢，你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这个武道难题确实太过精深，远超出了我们这些人现在的境界，莫说是我们，就是整个王朝，怕也很难找出一人能正确地回答。你就算保持沉默，也不会有人骂你不学无术的。如今你这样笑个不停，那武人若聪明些，知道你是故弄玄虚，就不会再追问，可若他是个脑子笨的，还是向你求解，那时你答是不答？你若乱答一通，或者答不出，岂非都丢了自己的脸，更丢了青家的脸？”
这时那武人见青扬连笑不语，也醒悟过来，想起自己也听说过这个帝都中有名的废物，传闻此人是个只会吃喝玩乐、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虽然出身将门，一身修为却永远在炼气一层踏步，是个十足的武学白痴。自己居然一本正经地追问他是不是知道答案，真是蠢到了家！
想到此处，心中也暗骂这青扬故作高深，脸上却温和道：“既然世子以为在下才学浅陋，不肯作答，那我也不勉强。请世子在旁静观，我再问问慕容郡主他们吧。”
谁知青扬听了这话，并不退开，反而冷笑了一声，表情十分不屑：“你这么蠢的人，还去问他们做什么？想把我玄元王朝一代青年子弟，都带得跟你一样笨么？”
众人闻言都是吃了一惊，暗骂：“这青少扬真傻，人家给他台阶他不下，还在这里胡言乱语。看来真是没救了！”
武人也是心中恼怒，恨他明明不懂，还在这大放厥词，但碍于他是当朝太尉青天澜的孙儿，也只能和和气气地赔笑道：“是是是，在下愚钝，自不能与世子相提并论，若有什么不对之处，还望您多加指正！”
青扬闻言，神色更是嚣张，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武人愣了愣：“我吗？在下曹方。”
青扬的神态更加不屑：“曹方？没听说过啊。”
曹方笑道：“我等江湖草莽，无名之辈，您没听过也很正常。”
青扬点点头：“也对，就你这种人，想出名也难。”
众人见他仗着自己家的权势，明明什么也不懂，还在这里瞧不起别人，心中都觉得鄙夷而可笑。那曹方更冒火：什么叫我这种人？老|子再差，也比你这废物强百倍！面上仍是赔笑道：“是是是，所以还请世子多加提点。”
青扬漫不经心道：“你这么蠢，我就是提点你又有什么用？不过……看在秘籍的份上，我随便说两句，你好好听着。”
曹方只能点头哈腰：“是，我听着，请世子教诲。”
青扬不屑地撇嘴：“你知道你错在哪儿了么？”
曹方道：“错在哪儿？”
青扬道：“你错在气力不分，又强分气力。”
周围众人听了这话，眼中都露出鄙视的笑：这废物又在胡说什么，什么叫气力不分，哪来的气？但慕容嫣和叶小将军听了，却是微微愕然，露出思索的表情。曹方更吃了一惊，身子一颤道：“世子所言何意？请不辞繁琐，细细说来。”神情激动而期待。
众人见曹方露出这种表情，都是大感意外，难道这废物随口乱说，居然说对了？
却听青扬说道：“所谓力自丹田，其实说的是气。有气才有力，无气力不凝。而力自脚下，说的是力要有根，无根力不成，却未必真的是一定自脚底出力。人在地上，自是以大地为根，而若身子凌空，则该以背为根了，若硬解释成力从脚起，那请问你，此时身子凌空，脚底何来的力？所以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气自丹田，力要有根。”
曹方听完，只觉心头疑惑有云雾将散之感，又是吃惊又是欣喜，吃惊的是这个人所皆知的废物青少扬，居然能说出如此有见地的话，欣喜的是他所言确实道出了自己的迷惑，若能解除这个迷惑，那自己在武道上的境界，将大为进步。不禁急忙追问：“您说气力不分，我懂了，气力强分又是什么意思？”
青扬啧啧地摇头：“所以说你笨！你既知气力不分的意思，又怎么不懂气力强分？”
曹方连声道：“您教训得是，我确实资质愚钝，还望世子垂怜，点破迷津。”
青扬翻个白眼，瞪着他道：“我先前不说了吗？无气力不凝，有气才有力！所以气力本为一体，力要有根，站着时以大地为根，凌空时以背为根，气也始终有根，以丹田为根。力气同运，气沉才发力，而至于浑然一体，不分你我，随心如意，方能入武道上境。若强分什么力和气，在意什么力从脚下，气自丹田，甚至曲解为力从脚下、力从丹田，而起争执，生疑惑，那便是落了痕迹，着了相。练到了头，也是个只懂形式，不悟神韵的半吊子，离大道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我笑你，便是笑这个。你可懂了？”
慕容嫣和叶小昭听到此处，心里竟也隐隐有所领悟，眉头舒展开来，都目光带着吃惊地看向青扬，料不到如此直指武学根本的金科玉律竟是由他口中说出，若非亲眼所见，几乎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曹方更感醍醐灌顶，欣喜万分，纳头便拜道：“我蹉跎数年，辗转千里，寻访了无数武道俊才，盼解我心中疑惑，到头来都是失望而返。不想今日遇到世子，一席话如天降惊雷，说得在下心头豁然开朗。果真是真人不露相，海水难斗量。世子在武学上造诣之深，实令小人望尘莫及，可算是小人的前辈！前辈提点之恩，深如渊海，请受晚辈一拜。”说着对青扬重重磕了一个头。
而在场的其他人看了，却是个个呆若木鸡，嘴巴张得老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心里都想：这个青少扬，真的说对了？这真的是那个不学无术、只会吃喝嫖赌玩女人，废物之名家喻户晓、轰动全城的青家大少爷？怎么可能！自己肯定是出现了幻觉，如果不是幻觉，那就是那曹方跟青少扬根本是串通的，他们是在演戏！
可如果是演戏，那秘籍上的步法又确实十分神妙，这又如何解释？总不能青少扬为了好好出一次风头，就真的拿出这么宝贝的东西吧？他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酒囊饭袋，怎么可能会有如此上乘的武道之书？
那，真是青少扬答对了曹方的问题了？不可能的！绝不可能的！这根本没有道理啊！
他们想不通这一切，解释不通这一切，只能继续发呆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