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伦不类
处理了魔族闻人家的少主之后司命又要赶回囚龙崖，那里此刻激战正酣，而且事关重大，不容有失。
“我有一。”原本周天打算问司命讨要离位令牌葬在齐伯庸墓前，可是一时间竟不知如何称呼，稍有迟疑后又接着说道：“我有一故人叫做齐伯庸，是离位的守护者，他死时交代我替他寻回离位令牌。”
“齐老的故人？”司命显然知道齐伯庸其人，周天心道：看来司命确与老叫花子相识，总算是了却了老叫花子的一桩心事。
“离位令牌已经与其他八枚令牌熔炼成一块开启封印，令牌与你无关，你还是逃命去吧。”说罢司命抬布又要走，可是走了两步之后又回过头来问道：“齐老死前可说了什么？”
“他说，杀。”这个时候周天突然意识到老叫花子临终时说的“杀判官”“尽屠阳和”并非是对自己所说，而是对司命说的。唯有一句似乎是对自己说的，那就是“人族禁忌，零。”，周天能隐约联系到这个所谓的零应该是指自己的血气品阶，可是禁忌又有何含义？
“他只让我追回令牌，并无其他交代。”思来想去，虽然阳和众人欺压凌辱他数十年，他的确愤恨，但是一想到这句话说出口便会葬送数千人的性命，周天顿觉难以启口。突然又想到承接衣钵之事，周天又连忙开口道：“还有一事，老叫。哦不，齐伯庸临终时言说让我承接他的衣钵抗击魔族，不知我该当如何？”
正此时雾色渐渐散去，地表延伸出一条条蜘蛛网般的裂痕，山野间的寂静被震天的轰鸣声取而代之，囚龙崖之战似乎到了白热化阶段。司命的倩影也慢慢显露在周天眼前，眼前女子身着一袭胜雪白衣，身形修长苗条，三千青丝披在肩头。只是始终有一团云雾缭绕在身旁，周天竟难以看清其面容，只觉得非红尘中人。
“齐老的衣钵可不是谁人都可接的。”言下之意便是周天还不够格，周天凝神去看司命，想要窥探司命的神色。可是这似乎冒犯了这位仙子，但见那雾气突然涌起，一道雾气瞬间将周天笼住。
“啪啪啪”
周天头皮一硬差点跪下身去，浑身的骨头关节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明明只是一道若隐若现的雾气，却像是山脉般沉重。
“什么，什么东西。”饶是周天咬紧牙关也无济于事，只能一寸寸躬身弯腰，双腿也止不住哆嗦，两只脚早就深深陷进土中。周天这才知道先前魔族少年为何对这雾气避之不及，可是周天并不想示弱，他的胳膊上青筋暴起，像是一条条虬龙盘踞在臂膀上。
只是周天身上旧伤未愈，这道雾气压得他心头一甜，内伤又添新伤，让他难以自制。突然打司命周身又飘来一道雾气，不等周天有所准备那道如山般雾气沉压下来，只听“咚”的一声，周天齐腰以下没入地下。
这时周天再也熬不住，张口吐出一大口血来，他的毛孔间渗出一丝丝血迹，让他宛如一个血人。达到目的的雾气也飘回司命周身缭绕着，周天“呸”“呸”两口吐出最终的血沫，惨笑道：“真不好，小生还未婚娶，倒找到一处终老之地。”
“你若是一心报国，我倒是有件苦差交与你，这差事凶险万分，仅凭你还不够资格。”
周天心神一动，冷眼瞥了一下司命，哂笑道：“你错了，我无心报国，只想屠戮妖魔。而且你也无需激将，我唯一的挚友故去了，与其老死在乡野，倒不如战死沙场来的痛快。”
“你若是真有心，便吞了这颗珠子。”司命的语气依旧平淡如水斑谰不惊，哪怕囚龙崖告破在即也不见她有些许急躁，颇有运筹帷幄的意味。
司命所说的珠子正是魔族少年被太皇钟虚影磨灭后留下的魔珠，若是身死战场周天定不加以考虑，可是吞掉魔珠，事情便不会那么简单了。
见周天稍有犹豫，司命转身又走，周天不知她葫芦中卖的什么药，但是知道错过这个机会自己便只有终老阳和这一条路可走。
“好，不就是吞掉魔珠，只是你要我吞掉魔珠意欲何为？”不等司命离去，周天抓起魔珠一口吞下。这枚墨色珠子好似火炭一般灼烧他的脾胃，让他浑身发烫。人魔两道势同水火，这还是司命借太皇钟炼化魔珠中的戾气，不然周天早就走火入魔暴毙身亡。
“这颗魔珠乃是闻人家少主精血凝聚而成，你吞了它，从今往后你便是闻人一脉的少主闻人屠月。”司命轻转过身子，她的衣裙搭在地上像是一朵皎洁无暇的白莲花，可是在周天听来言语中尽是恶毒：“现在的你只有一条路走，那便是潜入囚龙崖中释放妖夺！”
“荒唐！”周天闻言勃然大怒，这司命不安好心，诳自己吞掉魔珠也就罢了，竟然还想释放妖夺。气的周天破口大骂道：“你才是魔族派来的尖细吧，你这个坏婆娘，想让我释放妖夺为祸世间，休想！”
“坏婆娘？”周天一席话不仅没能惹怒司命，倒是令她浅笑一声，只是这笑意随风逝去，周天还未把味便听到司命冷冷说道：“妖夺大限将至，放他出来不仅可以引出妖魔两族暗藏的大鱼，更能让妖族消停一阵。是非功过，岂是你一介平民可以评说的。你若是不去自有人去，可是。”
司命的语气陡然一转，从雾气中陡然爆发一道杀气震散雾气，周天一惊知道司命动了杀机，随口便替司命将未完的话说下去：“可是我已是魔族，既是魔族，定斩不饶是不是？”
“好，既然如此我又何敢不从，不外乎一死而已。”周天铆足了劲儿奋力跃出土坑，那魔珠当真有奇效，入口即化，魔血与人血融为一团。而且好似灵药般一时半伙竟然将他的伤势治好七七八八，周天哪里见过世面，只能暗暗称奇。
“释放妖夺之后你便返回人宗修行，从今往后世上再无你，只有闻人屠月。”司命递给周天一枚令牌，令牌正面刻着一个古字“人”，背面镌刻着屠月二字，想来是那魔族的姓名。又随手在周天眉心一指，周天的相貌顿时变作另一个人样，又听得司命说道：“闻人屠月乃是魔族潜伏在人族的卧底之一，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从今往后你便是闻人屠月。你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引出更多伪装者，若是可期，潜入魔族也未尝不可。只是你需得明白。”
“我需得明白，我非人非魔，若是人族识破我身怀魔族血脉必定被诛杀。若是魔族撞破我的身份，也是死无更死。从今往后这世上我无人可信，能信的只有自己。”周天自嘲一笑，悠然道：“倒也算是个好差事，好，现今我翻悔已是无用，倒不如做这个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苦差事。只是你好歹给我样器件供我保命，不要落得一场空。”
“我会传你一门神通，唤作八九玄功，是究习变化之道。他日你若有所成，也可破了我的禁制，重现你本来的面目。妖魔二族此番前来耗尽心力不能久留，囚龙崖密道已传于你，你去打救妖夺吧。”
(本章完)
“我有一。”原本周天打算问司命讨要离位令牌葬在齐伯庸墓前，可是一时间竟不知如何称呼，稍有迟疑后又接着说道：“我有一故人叫做齐伯庸，是离位的守护者，他死时交代我替他寻回离位令牌。”
“齐老的故人？”司命显然知道齐伯庸其人，周天心道：看来司命确与老叫花子相识，总算是了却了老叫花子的一桩心事。
“离位令牌已经与其他八枚令牌熔炼成一块开启封印，令牌与你无关，你还是逃命去吧。”说罢司命抬布又要走，可是走了两步之后又回过头来问道：“齐老死前可说了什么？”
“他说，杀。”这个时候周天突然意识到老叫花子临终时说的“杀判官”“尽屠阳和”并非是对自己所说，而是对司命说的。唯有一句似乎是对自己说的，那就是“人族禁忌，零。”，周天能隐约联系到这个所谓的零应该是指自己的血气品阶，可是禁忌又有何含义？
“他只让我追回令牌，并无其他交代。”思来想去，虽然阳和众人欺压凌辱他数十年，他的确愤恨，但是一想到这句话说出口便会葬送数千人的性命，周天顿觉难以启口。突然又想到承接衣钵之事，周天又连忙开口道：“还有一事，老叫。哦不，齐伯庸临终时言说让我承接他的衣钵抗击魔族，不知我该当如何？”
正此时雾色渐渐散去，地表延伸出一条条蜘蛛网般的裂痕，山野间的寂静被震天的轰鸣声取而代之，囚龙崖之战似乎到了白热化阶段。司命的倩影也慢慢显露在周天眼前，眼前女子身着一袭胜雪白衣，身形修长苗条，三千青丝披在肩头。只是始终有一团云雾缭绕在身旁，周天竟难以看清其面容，只觉得非红尘中人。
“齐老的衣钵可不是谁人都可接的。”言下之意便是周天还不够格，周天凝神去看司命，想要窥探司命的神色。可是这似乎冒犯了这位仙子，但见那雾气突然涌起，一道雾气瞬间将周天笼住。
“啪啪啪”
周天头皮一硬差点跪下身去，浑身的骨头关节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明明只是一道若隐若现的雾气，却像是山脉般沉重。
“什么，什么东西。”饶是周天咬紧牙关也无济于事，只能一寸寸躬身弯腰，双腿也止不住哆嗦，两只脚早就深深陷进土中。周天这才知道先前魔族少年为何对这雾气避之不及，可是周天并不想示弱，他的胳膊上青筋暴起，像是一条条虬龙盘踞在臂膀上。
只是周天身上旧伤未愈，这道雾气压得他心头一甜，内伤又添新伤，让他难以自制。突然打司命周身又飘来一道雾气，不等周天有所准备那道如山般雾气沉压下来，只听“咚”的一声，周天齐腰以下没入地下。
这时周天再也熬不住，张口吐出一大口血来，他的毛孔间渗出一丝丝血迹，让他宛如一个血人。达到目的的雾气也飘回司命周身缭绕着，周天“呸”“呸”两口吐出最终的血沫，惨笑道：“真不好，小生还未婚娶，倒找到一处终老之地。”
“你若是一心报国，我倒是有件苦差交与你，这差事凶险万分，仅凭你还不够资格。”
周天心神一动，冷眼瞥了一下司命，哂笑道：“你错了，我无心报国，只想屠戮妖魔。而且你也无需激将，我唯一的挚友故去了，与其老死在乡野，倒不如战死沙场来的痛快。”
“你若是真有心，便吞了这颗珠子。”司命的语气依旧平淡如水斑谰不惊，哪怕囚龙崖告破在即也不见她有些许急躁，颇有运筹帷幄的意味。
司命所说的珠子正是魔族少年被太皇钟虚影磨灭后留下的魔珠，若是身死战场周天定不加以考虑，可是吞掉魔珠，事情便不会那么简单了。
见周天稍有犹豫，司命转身又走，周天不知她葫芦中卖的什么药，但是知道错过这个机会自己便只有终老阳和这一条路可走。
“好，不就是吞掉魔珠，只是你要我吞掉魔珠意欲何为？”不等司命离去，周天抓起魔珠一口吞下。这枚墨色珠子好似火炭一般灼烧他的脾胃，让他浑身发烫。人魔两道势同水火，这还是司命借太皇钟炼化魔珠中的戾气，不然周天早就走火入魔暴毙身亡。
“这颗魔珠乃是闻人家少主精血凝聚而成，你吞了它，从今往后你便是闻人一脉的少主闻人屠月。”司命轻转过身子，她的衣裙搭在地上像是一朵皎洁无暇的白莲花，可是在周天听来言语中尽是恶毒：“现在的你只有一条路走，那便是潜入囚龙崖中释放妖夺！”
“荒唐！”周天闻言勃然大怒，这司命不安好心，诳自己吞掉魔珠也就罢了，竟然还想释放妖夺。气的周天破口大骂道：“你才是魔族派来的尖细吧，你这个坏婆娘，想让我释放妖夺为祸世间，休想！”
“坏婆娘？”周天一席话不仅没能惹怒司命，倒是令她浅笑一声，只是这笑意随风逝去，周天还未把味便听到司命冷冷说道：“妖夺大限将至，放他出来不仅可以引出妖魔两族暗藏的大鱼，更能让妖族消停一阵。是非功过，岂是你一介平民可以评说的。你若是不去自有人去，可是。”
司命的语气陡然一转，从雾气中陡然爆发一道杀气震散雾气，周天一惊知道司命动了杀机，随口便替司命将未完的话说下去：“可是我已是魔族，既是魔族，定斩不饶是不是？”
“好，既然如此我又何敢不从，不外乎一死而已。”周天铆足了劲儿奋力跃出土坑，那魔珠当真有奇效，入口即化，魔血与人血融为一团。而且好似灵药般一时半伙竟然将他的伤势治好七七八八，周天哪里见过世面，只能暗暗称奇。
“释放妖夺之后你便返回人宗修行，从今往后世上再无你，只有闻人屠月。”司命递给周天一枚令牌，令牌正面刻着一个古字“人”，背面镌刻着屠月二字，想来是那魔族的姓名。又随手在周天眉心一指，周天的相貌顿时变作另一个人样，又听得司命说道：“闻人屠月乃是魔族潜伏在人族的卧底之一，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从今往后你便是闻人屠月。你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引出更多伪装者，若是可期，潜入魔族也未尝不可。只是你需得明白。”
“我需得明白，我非人非魔，若是人族识破我身怀魔族血脉必定被诛杀。若是魔族撞破我的身份，也是死无更死。从今往后这世上我无人可信，能信的只有自己。”周天自嘲一笑，悠然道：“倒也算是个好差事，好，现今我翻悔已是无用，倒不如做这个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苦差事。只是你好歹给我样器件供我保命，不要落得一场空。”
“我会传你一门神通，唤作八九玄功，是究习变化之道。他日你若有所成，也可破了我的禁制，重现你本来的面目。妖魔二族此番前来耗尽心力不能久留，囚龙崖密道已传于你，你去打救妖夺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