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洛计败
中年男子终于决定买下蝴蝶钗，虽然价格有些昂贵，但他肯定这个能博得美人欢心。伸手往腰间摸去，没有摸到钱袋。中年男子低头看去，才发现钱袋不见了。
“娘的，谁这么大胆，竟敢偷我的钱袋？”
中年男子愤怒的呼喊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不大一会，便围起了一圈人。
“哟，这不是王员外吗，怎么？钱袋被人偷了？”一个相识之人出声问道。
“我在这挑选首饰，准备付钱，却发现钱袋不见了。混蛋，如果被我抓到，一定要他好看。”
“呵呵，”那相识之人笑道：“你出门连个仆人都不带，想来不是为夫人买首饰吧？”
王员外闻言，顿时涨红了脸，高声喝道：“你……你乱说什么！”
此时，两个捕快拨开人群，走了进来，问道：“是谁的钱袋被偷了？”
王员外走了过来，道：“捕快大哥，是我，是我的钱袋被偷了。”
那两个捕快当下让王员外讲了讲事情的经过，听完，眉头紧皱，道：“渝州城治安一向不错，很久都不曾发生偷盗事件了。如今又过了这么久你才发现钱袋被偷，这人，怕是不太好找啊。”
王员外拉住一名捕快的衣服，低声道：“捕快大哥，你一定要帮帮忙啊，若是，若是让我夫人知道我丢了这么多银两，她非弄死我不可！”
四下有人听见他的话，发出一阵哄笑。还有人出声调笑道：“王员外有胆为情人买首饰，怎么还怕家里那母老虎啊？”
王员外早已被笑得满面通红，却不理那些人，只低声哀求着捕快。
“我知道是谁偷的钱袋！”
一个少年挤了进来，出声说道。众人见他蓬头垢面，衣服破烂脏污，不由往后退了退，生怕被他碰着。那少年也不介意，直走向两个捕快，再次说道：“我知道是谁偷了钱袋。”
捕快看了看少年，问道：“你怎么知道？”
少年道：“之前我在此处乞讨，无意间看到的。”
这时人群中也有人叫道：“对对对，我见过这个小乞丐，就在这里乞讨。”
听他一说，其他人也有了印象，纷纷出言附和。
那捕快看着少年，道：“你既然看见了，为何不出言阻止？事后又不找我们报案？”
少年笑了笑，道：“大人你真是开小的玩笑了。我只是区区一个小乞丐，怎么敢惹祸上身？要不是你二位爷出现在这里，我也不敢把事情说出来啊。”
捕快听了，点了点头，道：“那现在要你带我们去找那偷钱的贼人，你可敢去？”
少年拍了拍胸脯，道：“有您二位陪着，我还怕什么？找人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王员外听了，大喜过望，道：“小兄弟若是帮我拿回钱袋，我必重谢！”
少年点了点头，也不说什么，转身走去。众人见那少年走来，自觉地让了条道出来，捕快及王员外跟在少年身后。那一群看热闹的人又跟在几人后面，一时间浩浩荡荡，吵杂着向前走去。
黑狗几人还在远处嬉闹，商量着该去哪里吃些好的，众人七嘴八舌，笑成一片。
远远的，看见一群人浩浩荡荡走来，几人停止了打闹。黑狗看着走来的人群，道：“也不知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大的阵仗。咱渝州城，可是很久没见过这种情形了。”
身后一泼皮接口道：“不会是死人了吧？”
摇了摇头，黑狗道：“别瞎说！渝州城的治安这么好，连偷盗都没有，怎么会出现死人的事情。”
话刚说完，那一群人早走到近前。那为首的少年抬手指向黑狗，道：“就是他们了。”
黑狗见少年指向自己，愣了一愣，问道：“什么就是我们了？”
少年看着黑狗道：“你们刚刚在那边首饰摊前偷了这位大叔的钱袋，我看见了。”
黑狗气极反笑，道：“你说我黑狗偷人钱袋？我告诉你，你狗爷我光明磊落，从不干那偷鸡摸狗之事，你可不要诬陷我！”
“呵呵，”少年靠近黑狗，低声道：“欺压他人，抢夺比自己弱小之人，也可以称为光明磊落？那狗爷您，岂不是大英雄一个？”
听到少年充满嘲讽的话语，黑狗恼怒地看着他，低喝道：“你是什么人？”
少年笑道：“我叫韩天洛。今天，特来感谢狗爷对张暮风的教导之情！”
“混蛋！”黑狗骂了一声，道：“我说那小乞儿哪来这么多银两，原来是你们偷来陷害我的！”
韩天洛挑了挑眉，道：“那只能怪你贪心了。明知道一个小小乞丐不可能有这么多银两，却还是据为己有。希望狗爷您，下次长个记性！”
说完，韩天洛再不看他，回身对着捕快道：“大人，钱袋就在此人身上，若是不信，大可搜他的身，一定会找出来！”
捕快向前踏了一步，看着黑狗，冷声道：“是你自己交出来，还是我亲自搜一搜呢？”
黑狗怒瞪着韩天洛，恨不得杀了他。可在这许多人面前，却又无可奈何。踌躇半饷，终究不情愿地伸手去怀中将钱袋摸了出来，交给捕快。
捕快得了钱袋，递到王员外面前，问道：“仔细看看，这是否是你的钱袋？”
王员外接在手里，左右看了看，点头道：“对，对，这就是我的钱袋。”
说完，他将钱袋又一次挂在腰间。
捕快回头看向黑狗，道：“我渝州城向来治安良好，民风淳朴。城守大人最痛恨的，便是你们这等偷鸡摸狗之辈！现在随我回去，等待大人治罪。”
一个泼皮见此情形，挪动身体，想要逃跑。另一捕快拔出佩刀，大喝道：“谁敢逃跑，立即斩杀！”
一时间，四五个泼皮没了脾气，乖乖站立原地，等候发落。捕快向前，伸手抓了黑狗。韩天洛笑看着黑狗，道：“狗爷多多保重！”
黑狗瞪着韩天洛，眼睛发红，却又奈他不合，只得任捕快拖住自己。
“且慢！”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完结，想要散去之时，王员外却出声阻止。
只见他走到捕快身边，陪着笑脸道：“捕快大哥，算了。不过几个乞丐，抓了回去，还要浪费你们的粮食。倒不如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改过自新。”
韩天洛不可置信地看着王员外，道：“你说什么？不予追究？他们可是偷了你的钱袋，那足足有几十两银子啊！”
王员外摇了摇手，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们只是乞丐，本就生活不易，还是给他们一个机会吧！”
人群中却有人笑道：“王员外说得大义，其实是怕事情闹大，被夫人知道自己给情人买东西，不好交代吧！”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那王员外只红着脸，嚷道：“你懂什么！我只是不想他们几人为此受苦，哪有你想得那般龌龊！”
韩天洛看向捕快，道：“大人，他们可是犯了偷盗之罪啊，万不可轻易放过！”
捕快却摇了摇头，无奈地道：“事主都决定不追究了，我们也没有办法！”
黑狗等人向着王员外做了一揖，齐声道：“员外爷大义。小的们知错了，下次绝不再犯！”
抬起头，黑狗看向韩天洛，露出一个笑脸，轻声道：“你们，给我等着！”
韩天洛面色一变，往后退去，混入人群之中，消失不见。
捕快见已追回银两，转身挥了挥手，高声道：“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了。”又看了王员外一眼，两人摇了摇头，径直离开。
围观的人群看到这般结局，也觉得无趣，三两成群，一边谈论着，一边四下散去。
王员外走出几步，又停了下来，左右张望着，却不见少年的身影，独自嘀咕道：“说好了要重谢的，怎么人却不见了。”
一边伸手往腰间摸去，王员外一边笑道：“算了，只要钱袋回来……”
话未说完，王员外的笑容却僵在了脸上。他的腰间空空如也，钱袋，又一次不见了。
“混蛋！是谁，是谁又把我的钱袋偷了！”
散去的人群听到王员外凄惨的喊声，却再没有人围拢过来。毕竟才刚找回来，大家不信这么快就又丢了。再则，是他王员外自己不追究贼人的责任的，如今就算他真的再次遗失了钱袋，也没人愿意帮他寻找。
而捕快，早已不知走到哪里去了。
黑狗看着散去的人群，却没有见到韩天洛的身影。他面色阴沉，恨声道：“韩天洛，我记住你了！你们两个，是跑不掉的！”
转过身，黑狗对身后的泼皮道：“你们四处找找，见到两人不要声张，跟在他们后面，看看他们住在何处。”
几个泼皮点了点头，四下散开。黑狗摸了摸怀里，叹息了一声，道：“可惜了，几十两银子啊！”
韩天洛转过街角，看到等候在此的张暮风。他也不说话，只拉了张暮风就走。
张暮风被他拉着，一边走，一边问道：“怎么样？黑狗他们是不是被抓了？”
摇了摇头，韩天洛低声道：“没有，我们失败了。”
“失败了？”张暮风听他说完，不可置信地道：“钱袋都到了他们手里，你又带了捕快过去，怎么还会失败？”
韩天洛见他停下，又用力拉了他，边走边说道：“丢钱袋的人选择不追究，捕快也只能放过他们。”
听了韩天洛的话，张暮风慌了，道：“糟了糟了，这次我们惹了大祸了。黑狗发起疯来，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我们这下怎么办？”
韩天洛冷笑一声，道：“怕什么！”他扬了扬手中的钱袋，道：“我们先去买些吃食衣物，这几日暂时不要出来了。”
“这钱袋？”看到韩天洛手中的钱袋，张暮风呆了，停下身子，拉住韩天洛的手臂，道：“这不是刚刚的钱袋吗？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哼了一声，韩天洛道：“不辨是非，不识黑白。依然如此，就让他试试丢了钱袋的滋味。与其将钱袋还给那个笨蛋，还不如我们拿来用。”
张暮风看着韩天洛，愤怒道：“你骗我！你说过只是借钱袋一用，事情完结，便会还给那人。如今这算什么？我们不是真的成了小偷了吗？”
韩天洛也看着他，道：“我没有骗你！一开始我是打算将钱袋还给那人。可是那人却选择原谅黑狗一伙，他到底有没有想过，这样对我们意味着什么？！既然他要做个善人，那我就成全他，用这钱袋接济我们自己，岂不更好！”
“强词夺理！”张暮风吼道：“明明你自己想要这银两，却把话说得这么好听。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你拿了这个钱袋，就是偷盗！”
“好啊，”韩天洛笑了起来，道：“你是个好人！你清高，你善良，你正直！我是坏人，全都是我的错！但是，你要知道，黑狗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我不拿这个钱袋，我们就必须日日出来乞讨，你知道那有多危险吗？你以为我只是为了自己吗？”
“可是，”张暮风声音低了下来，轻声道：“我们这样，与黑狗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韩天洛拉了张暮风，接着往前走，道：“我们是逼不得已，没有办法。而他黑狗，是为了自己的私欲。我们和他，根本就是两种人。”
叹了口气，韩天洛接着道：“我知道偷盗不对。可是现在的情形，我也只有如此了。若我不拿钱袋，那我们要么被饿死，要么，就被黑狗抓到，活活打死。做好人，也得先活下去，连命都没了，还谈什么好人坏人，全都是空话！”
张暮风也不搭话，任由他拉着向前。韩天洛看他还是一副生气的表情，只摇了摇头，再不说话。
不远处，一个泼皮悄悄跟在两人身后。
“娘的，谁这么大胆，竟敢偷我的钱袋？”
中年男子愤怒的呼喊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不大一会，便围起了一圈人。
“哟，这不是王员外吗，怎么？钱袋被人偷了？”一个相识之人出声问道。
“我在这挑选首饰，准备付钱，却发现钱袋不见了。混蛋，如果被我抓到，一定要他好看。”
“呵呵，”那相识之人笑道：“你出门连个仆人都不带，想来不是为夫人买首饰吧？”
王员外闻言，顿时涨红了脸，高声喝道：“你……你乱说什么！”
此时，两个捕快拨开人群，走了进来，问道：“是谁的钱袋被偷了？”
王员外走了过来，道：“捕快大哥，是我，是我的钱袋被偷了。”
那两个捕快当下让王员外讲了讲事情的经过，听完，眉头紧皱，道：“渝州城治安一向不错，很久都不曾发生偷盗事件了。如今又过了这么久你才发现钱袋被偷，这人，怕是不太好找啊。”
王员外拉住一名捕快的衣服，低声道：“捕快大哥，你一定要帮帮忙啊，若是，若是让我夫人知道我丢了这么多银两，她非弄死我不可！”
四下有人听见他的话，发出一阵哄笑。还有人出声调笑道：“王员外有胆为情人买首饰，怎么还怕家里那母老虎啊？”
王员外早已被笑得满面通红，却不理那些人，只低声哀求着捕快。
“我知道是谁偷的钱袋！”
一个少年挤了进来，出声说道。众人见他蓬头垢面，衣服破烂脏污，不由往后退了退，生怕被他碰着。那少年也不介意，直走向两个捕快，再次说道：“我知道是谁偷了钱袋。”
捕快看了看少年，问道：“你怎么知道？”
少年道：“之前我在此处乞讨，无意间看到的。”
这时人群中也有人叫道：“对对对，我见过这个小乞丐，就在这里乞讨。”
听他一说，其他人也有了印象，纷纷出言附和。
那捕快看着少年，道：“你既然看见了，为何不出言阻止？事后又不找我们报案？”
少年笑了笑，道：“大人你真是开小的玩笑了。我只是区区一个小乞丐，怎么敢惹祸上身？要不是你二位爷出现在这里，我也不敢把事情说出来啊。”
捕快听了，点了点头，道：“那现在要你带我们去找那偷钱的贼人，你可敢去？”
少年拍了拍胸脯，道：“有您二位陪着，我还怕什么？找人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王员外听了，大喜过望，道：“小兄弟若是帮我拿回钱袋，我必重谢！”
少年点了点头，也不说什么，转身走去。众人见那少年走来，自觉地让了条道出来，捕快及王员外跟在少年身后。那一群看热闹的人又跟在几人后面，一时间浩浩荡荡，吵杂着向前走去。
黑狗几人还在远处嬉闹，商量着该去哪里吃些好的，众人七嘴八舌，笑成一片。
远远的，看见一群人浩浩荡荡走来，几人停止了打闹。黑狗看着走来的人群，道：“也不知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大的阵仗。咱渝州城，可是很久没见过这种情形了。”
身后一泼皮接口道：“不会是死人了吧？”
摇了摇头，黑狗道：“别瞎说！渝州城的治安这么好，连偷盗都没有，怎么会出现死人的事情。”
话刚说完，那一群人早走到近前。那为首的少年抬手指向黑狗，道：“就是他们了。”
黑狗见少年指向自己，愣了一愣，问道：“什么就是我们了？”
少年看着黑狗道：“你们刚刚在那边首饰摊前偷了这位大叔的钱袋，我看见了。”
黑狗气极反笑，道：“你说我黑狗偷人钱袋？我告诉你，你狗爷我光明磊落，从不干那偷鸡摸狗之事，你可不要诬陷我！”
“呵呵，”少年靠近黑狗，低声道：“欺压他人，抢夺比自己弱小之人，也可以称为光明磊落？那狗爷您，岂不是大英雄一个？”
听到少年充满嘲讽的话语，黑狗恼怒地看着他，低喝道：“你是什么人？”
少年笑道：“我叫韩天洛。今天，特来感谢狗爷对张暮风的教导之情！”
“混蛋！”黑狗骂了一声，道：“我说那小乞儿哪来这么多银两，原来是你们偷来陷害我的！”
韩天洛挑了挑眉，道：“那只能怪你贪心了。明知道一个小小乞丐不可能有这么多银两，却还是据为己有。希望狗爷您，下次长个记性！”
说完，韩天洛再不看他，回身对着捕快道：“大人，钱袋就在此人身上，若是不信，大可搜他的身，一定会找出来！”
捕快向前踏了一步，看着黑狗，冷声道：“是你自己交出来，还是我亲自搜一搜呢？”
黑狗怒瞪着韩天洛，恨不得杀了他。可在这许多人面前，却又无可奈何。踌躇半饷，终究不情愿地伸手去怀中将钱袋摸了出来，交给捕快。
捕快得了钱袋，递到王员外面前，问道：“仔细看看，这是否是你的钱袋？”
王员外接在手里，左右看了看，点头道：“对，对，这就是我的钱袋。”
说完，他将钱袋又一次挂在腰间。
捕快回头看向黑狗，道：“我渝州城向来治安良好，民风淳朴。城守大人最痛恨的，便是你们这等偷鸡摸狗之辈！现在随我回去，等待大人治罪。”
一个泼皮见此情形，挪动身体，想要逃跑。另一捕快拔出佩刀，大喝道：“谁敢逃跑，立即斩杀！”
一时间，四五个泼皮没了脾气，乖乖站立原地，等候发落。捕快向前，伸手抓了黑狗。韩天洛笑看着黑狗，道：“狗爷多多保重！”
黑狗瞪着韩天洛，眼睛发红，却又奈他不合，只得任捕快拖住自己。
“且慢！”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完结，想要散去之时，王员外却出声阻止。
只见他走到捕快身边，陪着笑脸道：“捕快大哥，算了。不过几个乞丐，抓了回去，还要浪费你们的粮食。倒不如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改过自新。”
韩天洛不可置信地看着王员外，道：“你说什么？不予追究？他们可是偷了你的钱袋，那足足有几十两银子啊！”
王员外摇了摇手，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们只是乞丐，本就生活不易，还是给他们一个机会吧！”
人群中却有人笑道：“王员外说得大义，其实是怕事情闹大，被夫人知道自己给情人买东西，不好交代吧！”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那王员外只红着脸，嚷道：“你懂什么！我只是不想他们几人为此受苦，哪有你想得那般龌龊！”
韩天洛看向捕快，道：“大人，他们可是犯了偷盗之罪啊，万不可轻易放过！”
捕快却摇了摇头，无奈地道：“事主都决定不追究了，我们也没有办法！”
黑狗等人向着王员外做了一揖，齐声道：“员外爷大义。小的们知错了，下次绝不再犯！”
抬起头，黑狗看向韩天洛，露出一个笑脸，轻声道：“你们，给我等着！”
韩天洛面色一变，往后退去，混入人群之中，消失不见。
捕快见已追回银两，转身挥了挥手，高声道：“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了。”又看了王员外一眼，两人摇了摇头，径直离开。
围观的人群看到这般结局，也觉得无趣，三两成群，一边谈论着，一边四下散去。
王员外走出几步，又停了下来，左右张望着，却不见少年的身影，独自嘀咕道：“说好了要重谢的，怎么人却不见了。”
一边伸手往腰间摸去，王员外一边笑道：“算了，只要钱袋回来……”
话未说完，王员外的笑容却僵在了脸上。他的腰间空空如也，钱袋，又一次不见了。
“混蛋！是谁，是谁又把我的钱袋偷了！”
散去的人群听到王员外凄惨的喊声，却再没有人围拢过来。毕竟才刚找回来，大家不信这么快就又丢了。再则，是他王员外自己不追究贼人的责任的，如今就算他真的再次遗失了钱袋，也没人愿意帮他寻找。
而捕快，早已不知走到哪里去了。
黑狗看着散去的人群，却没有见到韩天洛的身影。他面色阴沉，恨声道：“韩天洛，我记住你了！你们两个，是跑不掉的！”
转过身，黑狗对身后的泼皮道：“你们四处找找，见到两人不要声张，跟在他们后面，看看他们住在何处。”
几个泼皮点了点头，四下散开。黑狗摸了摸怀里，叹息了一声，道：“可惜了，几十两银子啊！”
韩天洛转过街角，看到等候在此的张暮风。他也不说话，只拉了张暮风就走。
张暮风被他拉着，一边走，一边问道：“怎么样？黑狗他们是不是被抓了？”
摇了摇头，韩天洛低声道：“没有，我们失败了。”
“失败了？”张暮风听他说完，不可置信地道：“钱袋都到了他们手里，你又带了捕快过去，怎么还会失败？”
韩天洛见他停下，又用力拉了他，边走边说道：“丢钱袋的人选择不追究，捕快也只能放过他们。”
听了韩天洛的话，张暮风慌了，道：“糟了糟了，这次我们惹了大祸了。黑狗发起疯来，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我们这下怎么办？”
韩天洛冷笑一声，道：“怕什么！”他扬了扬手中的钱袋，道：“我们先去买些吃食衣物，这几日暂时不要出来了。”
“这钱袋？”看到韩天洛手中的钱袋，张暮风呆了，停下身子，拉住韩天洛的手臂，道：“这不是刚刚的钱袋吗？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哼了一声，韩天洛道：“不辨是非，不识黑白。依然如此，就让他试试丢了钱袋的滋味。与其将钱袋还给那个笨蛋，还不如我们拿来用。”
张暮风看着韩天洛，愤怒道：“你骗我！你说过只是借钱袋一用，事情完结，便会还给那人。如今这算什么？我们不是真的成了小偷了吗？”
韩天洛也看着他，道：“我没有骗你！一开始我是打算将钱袋还给那人。可是那人却选择原谅黑狗一伙，他到底有没有想过，这样对我们意味着什么？！既然他要做个善人，那我就成全他，用这钱袋接济我们自己，岂不更好！”
“强词夺理！”张暮风吼道：“明明你自己想要这银两，却把话说得这么好听。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你拿了这个钱袋，就是偷盗！”
“好啊，”韩天洛笑了起来，道：“你是个好人！你清高，你善良，你正直！我是坏人，全都是我的错！但是，你要知道，黑狗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我不拿这个钱袋，我们就必须日日出来乞讨，你知道那有多危险吗？你以为我只是为了自己吗？”
“可是，”张暮风声音低了下来，轻声道：“我们这样，与黑狗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韩天洛拉了张暮风，接着往前走，道：“我们是逼不得已，没有办法。而他黑狗，是为了自己的私欲。我们和他，根本就是两种人。”
叹了口气，韩天洛接着道：“我知道偷盗不对。可是现在的情形，我也只有如此了。若我不拿钱袋，那我们要么被饿死，要么，就被黑狗抓到，活活打死。做好人，也得先活下去，连命都没了，还谈什么好人坏人，全都是空话！”
张暮风也不搭话，任由他拉着向前。韩天洛看他还是一副生气的表情，只摇了摇头，再不说话。
不远处，一个泼皮悄悄跟在两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