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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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4 又见打斗声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大家还在熟睡之中,苏成便早早的醒来,把怀抱里熟睡中的小女孩抱到一个相对平坦的位置,便背上书箧出发了。

    当他迎着黎明、踏着露水前行时,心中五味杂陈,家仇国恨一起涌上了心头!

    公鸡山是一座长得像公鸡一样的大山,两头凸起犹如鸡头和鸡尾,中间凹下犹如鸡背。

    大山虽高,一路想着心事,不知不觉在下午时分便已翻越山顶,到达北麓。跨过黎河就是刀锋岭了。

    正当他看着茫茫河水不知所措时,河面上驶来了一条小船,随着摆渡人竹篙的前后滑动,小船一步一步的驶向他,最后在他跟前停了下来。

    “要渡河吗,小伙子”?摆渡人是一个中年大汉,长得瘦削却高大,边问话边上下打量着苏成。

    “是的,船夫大哥,到对岸要多少钱”,苏成赶紧客气回答。

    “10文钱,小伙子”。

    “好的”。

    价格谈拢,船夫把小船往岸边靠了靠,苏成抬脚上船,船夫撑杆便走,很快就到了河对面。

    待他准备结账下船时,对面已经站着七八个人,个个拿着明晃晃的大刀。他稍一思衬,便知道是遇到劫匪了,显然船夫是负责“钓鱼”的。

    “各位大哥,我听人说,盗亦有道,绿林好汉不打劫进京赶考的人,还望你们高抬贵手”。苏成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参加科举考试的文书。

    “船夫”仔细辨认后,神情异常失望:“小兄弟,对不住了,我们也是逼不得已,我的族人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你带有吃的东西就给大家留点吧,我要救他们的命啊”。

    苏成一愣,又是一帮逃难的,只是他们却选择在这里打家劫舍。

    他身上确实没有食物了,他只得如实告诉他们。

    “族长,少跟他废话,族人们活命要紧”!一个手持大刀的男子急不可耐的说道。

    原来“船夫”是他们的族长。此时,只听他淡淡说道:“小兄弟,对不住了”。

    一群人便把他架住,上上下下搜索起来。不一会儿,就把他身上的一些银两和几本书搜了出来,交给一旁的族长。

    “把东西还给他,让他走吧”,族长拿着银子看了又看,很艰难的做这个决定似的。

    众人很是不解,不情不愿的把东西还给苏成,并留出一个口子让他离开。

    苏成犹豫片刻,还是把身上的银两交给族长:“用得上的时候给乡亲们换点吃的吧,但求你们能过上正常的日子,别再做这些谋财害命伤天害理的事了”。

    说完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趋地走向大山深处……

    此时正是夏季,刀锋岭草木正茂、藤蔓横生,加之山脉纵横、峰崖交错,野兽虫蛇到处出没,在山间行路异常艰难。

    这天,苏成和往常一样,一边扒开草木藤曼一边往前行走。

    走着走着,只听得前面草木快速而猛力碰撞的刷刷声大作,吓得苏成赶紧在一堆草丛里躲起来。

    不一会儿,那声音的方向跑出来一个彪形大汉,他身高八尺,身材魁梧,手握一把长枪,朝着苏成所在的方向飞奔着。

    “这深山老林的,难道还有人打劫吗”?苏成正自困惑时,就看到那彪形大汉已被十多个蒙面人团团围住。

    “齐将军,你让我们找的好苦啊”,为首的蒙面人开口了。

    “你们还是追来了”,被称作齐将军的彪形大汉面露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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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你能上天入地,我也会把你找出来的”,黑衣人淡淡说道:“君子无罪,怀璧其罪,真是对不住了,谁叫你拿了对我们那么重要的东西呢”。

    “哈哈哈哈”,那齐将军狂笑数声,突然爆喝一声:“你们这帮恶贼休想得到”!

    “你乖乖的交出来,我还能饶你不死,否则……”,为首的黑衣人话音刚落,一群黑衣人又齐刷刷向那齐将军靠近了一步。

    “那就看你们本事了”,那齐将军丝毫不敢轻敌,立即边摆起战斗姿势。

    “敬酒不吃吃罚酒”,黑衣人右手一挥,十多个人便同时挥刀刺向那齐将军。

    那齐将军虽已是中年,却身强体壮、浓眉俊眼,身体也灵活异常,只见他长枪撑地、高高跃起,躲过众人致命一击后,随即在下落时猛力挥舞长矛,声东击西,只数招就把围攻的人打得散了开去。

    那为首的黑衣人一开始只是立于一旁,这边见势不妙,赶紧也拔刀加入战斗,这人身形异常矫健,武功明显比其他人高出数个档次,他璞一出手,就止住了本方颓势,一群人又死死围住了齐将军。

    苦苦支撑了数十个回合后,那齐将军已遍体刀痕,但却是不罢不休,只见他使尽挥身力气,长枪横向一挥,就斩断了一个黑衣人的头颅,又向前一刺,直插另一个黑衣人的心脏,与此同时,其他人的大刀也砍向了他身体各处,就在他受伤不能动弹的那一瞬间,那领头的蒙面人腾空跃起,长刀与人形成“一”字,用尽全力从空中刺向进那齐将军的胸膛……

    这一下,把躲在数丈之外的苏成吓得啪嗒一下坐到地上,好在此时那些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齐将军的身上,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这一幕是那样的熟悉!与八年前的情景是多么相像啊,虽然心里再三确认,自己记忆里确实搜索不出眼前这位齐将军,然而,一样凶残歹毒的黑衣人、一样一无是处的自己,一样惨烈的牺牲和遇难……由不得不触动苏成那敏感的神经。

    齐将军死后,那群黑衣人在他身上到处搜查,搜了好半天,只看到一群人非常气馁的样子。

    “别再找了,他肯定不会带在身上的”,为首的黑衣人道。

    “那怎么办?”众人发问。

    “无论如何,杀了齐峰,也是清除了一大隐患,他知道的太多了,迟早会坏了我们的事”,为首者说完便带着一干手下一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