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百花宴
苏夭夭是被一双手吵醒的。
“喵～”它眼也没睁，懒懒叫了一声，翻个身就要继续睡。
那双手却不罢休，一会儿捏它耳朵一会儿捂它鼻子铁了心要和它作对，早晨从来没脾气的苏夭夭抬眼，不明就里地看向川辰钰。
“百花宴，去不去？”
苏夭夭低头继续睡。
“御厨做的鱼哦！”
苏夭夭不理。
“荷池里总藏在水深处不让你吃的白翅灵鱼——”
苏夭夭抬起头来。
“三条。”川辰钰伸出三个手指头。
“喵。”成交，苏夭夭伸爪贴上去。
川辰钰提溜着苏夭夭的前腿把它放在怀中，苏夭夭身子僵住，偷偷用爪子拍拍川辰钰的胸膛，真实锦缎的触感告诉她，她没有做梦。
这太子一夜的功夫，怎的忽然就转性了？要知道她现在待的地方可是它以往死皮赖脸跳都跳不上去的怀抱啊！思考间川辰钰已经进了软轿，淡淡的龙涎香味儿传过来，苏夭夭有些嫌弃地跳下去，爪子沾了水要往香炉里伸。
却被人拦住了。
“喵。”苏夭夭扭头。
“不行，你身上太臭了，老实呆着。”川辰钰指尖点点猫儿粉嫩的鼻子，虽然是带着笑的语气，却不容置疑。
苏夭夭闻闻自己，没什么怪味儿，不过很快她就想通了，百花宴会，是比较盛大的活动吧，不然他一个懒而又懒的太子，怎么舍得出门？
可是今天这太子的脸色，不太妙啊。
“喵？”苏夭夭拍拍自己的脸，又指指对面男子的脸，一双瞳仁中带了不自觉的担忧。
“无妨。”川辰钰看一眼苏夭夭，没有错过它眸中的情绪，心中不由得软一下，声音也少了几分平日里的慵懒随意，说完，他便靠在软垫上，阖起了双目，将近半个时辰的路，不算近。
苏夭夭不再吭声，它上半个身子趴在川辰钰腿上，抬头看他的眉眼。
不得不承认，这男人是真的好看，脸部线条流畅而优美，像是被人用笔精心画出来的，鼻子挺直，唇形带着弧度看起来总觉得是带了三分笑意，一双眼睛眼尾微微上挑，是以笑起来总有些魅惑众生的味道。可苏夭夭觉得除了昨日见到的那白衣公子的到来让川辰钰开心不已外，就再没有别人能让他开怀了……
富人子弟尚不好当，何况他一个太子？
苏夭夭摇头，有些无奈地甩去脑子里过多的内容，果然是猫当多了，一动脑子就头疼吗？软轿并比不上她的猫窝舒服，苏夭夭睡不着，盯着不断晃动的窗帘，忽然想爸妈了，也不知……他们此刻可还好？
不知过了多久，轿子停下来，有太监尖细的声音传进来。
“劳烦大人下轿出示腰牌。”
川辰钰闻言挑眉，把手伸出去制止欲上前呵斥的侍卫，语气闲闲散散：“无腰牌，不下轿。”
“还请大人不要为难老奴，百花宴会从未有进过轿子的先例。”那声音冷了几分，带上了抗拒的意味，似乎下一刻就能唤人过来给轿中人安上一个无理取闹的罪名，毕竟这百花宴也是圣上亲自设宴，戒备虽然都在暗处，却森严无比。
苏夭夭有些难过地把头埋在两爪间，使劲儿往旁边那人怀里钻，这太监的声音在它的猫耳朵里被放大了数倍，实在难听至极。
轿中人低低笑起来，衣袖轻轻一挥，轿帘便自行掀开小半，露出来川辰钰略显苍白的容颜：“腰牌当真是没有，总管大人看我这张脸可否作数？”
那守在门口的太监阴着脸抬眼，忽然瞳仁急剧缩小，他“扑通”一声猛地跪下去，声音颤抖已经带上哭腔：“殿、殿下！奴才狗眼不识，殿下饶命！”
“这么大声做什么？我又没怪你，只不过，总管的眼力见儿实在该多练练。”川辰钰由着侍卫放下去帘子，似是倦了，“不必通报。”
太监跪着给轿子挪了位置，把身子更深地低下去，是以无人看见，他眸中含着激动泪水的眸子。
顾名思义，百花宴会的确是赏花休闲的一个活动，往年宴会场面虽也盛大，热闹程度却远及不上今年。皇帝和皇后亲临，除了太子外无一位缺席。
场中各路人精自然都对高位之人心思了如指掌。于是，各家大臣们未出阁的千金皆妆容精致盛装华服出席。
桃园十里，芳菲盛。
“李公公呢？”皇帝皱眉看向一旁的小太监，声音不怒自威。
“回、回陛下，李总管他在门外迎接大人们，还未回来。”小太监慌忙跪下，磕磕巴巴地回道。
座上人看看日晷，百花宴会快要开始，人怎么还没来完？他面上不动声色，慢慢地等。
不多时，一顶软轿出现在人们视野中，那轿子通体乌黑无一丝杂色，边框上被人用灵气刻上了图腾，看起来并无差错，奇的是轿身竟然泛出来点点白色光晕，阳光照上去也未能把那光削弱半分，反倒使那轿子显得更加华贵起来。
在座之人无不是见惯了奇珍之人，却还是不由得被这轿子吸引了目光。
有人认出来这轿子材质，没忍住脱口而出：“枯蓬！”
众人闻言皆哗然。
枯蓬是光属性药材，在蓬莱深处才能寻得，有医死人生白骨之效，虽然喊价极高去寻的亡命之徒也极多，市面上却并不多见，原因无它。
少，太少了。
先且不说枯蓬树旁有灵兽护着，就说这枯蓬树只有自然枯死才有作用这一条件，就难倒了无数英雄好汉。
要知道，枯蓬木都是以两为计量单位拍卖的。而面前这轿子……众人皆以为花了眼，不断推翻心中想法，却在闻到那木头味道时，都安静了。
确实是千金难求的枯蓬木。
那么，坐在轿子里，天子眼皮底下迟迟不下轿的人，是谁？
一只猫跳了出来，正正跳在丰国世子夜泽月怀中。
夜泽月低头看它，苏夭夭扬着尾巴回看他。
“喵。”我来了。
夜泽月笑笑，从善如流地用红光把桃花聚成垫子的形状把它送到对面的软垫上，转而恢复端端正正目不斜视的坐姿。
川辰钰从窗帘的缝隙中看到苏夭夭让夜泽月帮他选的位置，颇为满意。
吊够了众人胃口，他终于肯露脸。
暗紫色银纹大氅，黑色银边长靴，发冠束起长发，两缕黑发松松垂下来落在颊边，眉飞入鬓星眸斜挑，唇和桃花相映，端是九天神祗高贵不凡的姿态。
感受到赤裸裸打量自己的目光，川辰钰眉梢微动，有些讶异于女子们的大胆，是以他看了一眼聚坐成堆的女眷，各家小姐因着这目光纷纷羞红了脸，又想到什么似的，急忙避开那道视线，像是在怕。
大臣们看到首先跳下来的猫时便已经了然，不再多打那轿子的主意。
这是他们端圣国的四皇子，是二十岁领三十万兵马收服长石踏平四方霸王结束国家分裂的少年将帅，是受千千万民众赞扬过的太子殿下。生在皇室却负一身为天下受过的旧伤，莫说是为养身体做成的一顶轿子而已，就算是再奢华铺张一点儿，又有何妨？
有人这样想，有人却不然。
“哦？”某处府邸，重重帷幔之后，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执茶杯，轻轻晃了晃，任由茶香在屋中蔓延，“好极，我倒要看看，这样铺张，拥护他的那些百姓知道了，还会不会记得……几年前他差点战死于城前的样子……去吧……记得，要那茶楼里的说书人，慢慢讲。”
“是！属下告退。”
……
“吾儿身有不便，何以至此？”座上男人目光在看到川辰钰时缓下来，带了三分心疼。
“父皇母后都亲自驾临，儿臣没有不到的道理。”川辰钰把身子弯下去，避开那道含着歉意的目光，面色又白几分。
“快别说了，过来让母后看看。”一身红衣的美妇向川辰钰招手，声音清凉。
苏夭夭听在耳朵里微微瑟缩，这人说出来这样温暖的话来，怎么就没有真心实意的情感？她也不管偷偷看它的那些千金小姐的目光，踏着满地落英走过去，踩住了川辰钰不沾花叶的大氅。
“母后事务颇多，儿臣恐母后新添烦恼，便算了吧。”川辰钰似不觉衣服有异物压上去，依旧躬着身子对答如流。
“那便入座吧。”那美妇点点头，不再多说。
那小太监得了允，暂时站一旁作为李公公的代替。
众人听得太监宣布百花宴会开始，纷纷拿起酒杯将酒水淋在一旁桃树上。
开宴三杯酒。
第一杯酒，按国礼，当敬天神，敬他们护佑江山赐给的风调雨顺。
第二杯酒，当敬帝王帝后，敬他们给天下百姓安定的生活。
第三杯酒，当敬太子，敬他未来将延续帝业及其子女又护千万民众。
可谁人不知，太子自领兵出战重伤未能及时治愈后，便留下隐疾，因此太子还喜怒无常足不出户了好一阵子，这件事在京城中闹得沸沸扬扬，以至于圣上下令去封口时已经晚了。
如此，怎么继承帝位？如何有子女又护千万民众？！是以这第三杯酒，在场的人都看向川辰钰，他不动，众人也不敢动，一帮人僵在那，如同一群木头。
也怪不得众人怔愣僵硬，实在是自那以后，太子再也未有出席过百花宴，算来已有四年，他们甚至都快忘了，百花宴会还有第三杯酒。
这第三杯，含着铭记太子殿下功德和美好祝愿的酒。
川辰钰见状嘴角衔一抹讥诮的笑意，看着桌上酒水：“喝呀！各位，如何不喝了？！”
“喵～”它眼也没睁，懒懒叫了一声，翻个身就要继续睡。
那双手却不罢休，一会儿捏它耳朵一会儿捂它鼻子铁了心要和它作对，早晨从来没脾气的苏夭夭抬眼，不明就里地看向川辰钰。
“百花宴，去不去？”
苏夭夭低头继续睡。
“御厨做的鱼哦！”
苏夭夭不理。
“荷池里总藏在水深处不让你吃的白翅灵鱼——”
苏夭夭抬起头来。
“三条。”川辰钰伸出三个手指头。
“喵。”成交，苏夭夭伸爪贴上去。
川辰钰提溜着苏夭夭的前腿把它放在怀中，苏夭夭身子僵住，偷偷用爪子拍拍川辰钰的胸膛，真实锦缎的触感告诉她，她没有做梦。
这太子一夜的功夫，怎的忽然就转性了？要知道她现在待的地方可是它以往死皮赖脸跳都跳不上去的怀抱啊！思考间川辰钰已经进了软轿，淡淡的龙涎香味儿传过来，苏夭夭有些嫌弃地跳下去，爪子沾了水要往香炉里伸。
却被人拦住了。
“喵。”苏夭夭扭头。
“不行，你身上太臭了，老实呆着。”川辰钰指尖点点猫儿粉嫩的鼻子，虽然是带着笑的语气，却不容置疑。
苏夭夭闻闻自己，没什么怪味儿，不过很快她就想通了，百花宴会，是比较盛大的活动吧，不然他一个懒而又懒的太子，怎么舍得出门？
可是今天这太子的脸色，不太妙啊。
“喵？”苏夭夭拍拍自己的脸，又指指对面男子的脸，一双瞳仁中带了不自觉的担忧。
“无妨。”川辰钰看一眼苏夭夭，没有错过它眸中的情绪，心中不由得软一下，声音也少了几分平日里的慵懒随意，说完，他便靠在软垫上，阖起了双目，将近半个时辰的路，不算近。
苏夭夭不再吭声，它上半个身子趴在川辰钰腿上，抬头看他的眉眼。
不得不承认，这男人是真的好看，脸部线条流畅而优美，像是被人用笔精心画出来的，鼻子挺直，唇形带着弧度看起来总觉得是带了三分笑意，一双眼睛眼尾微微上挑，是以笑起来总有些魅惑众生的味道。可苏夭夭觉得除了昨日见到的那白衣公子的到来让川辰钰开心不已外，就再没有别人能让他开怀了……
富人子弟尚不好当，何况他一个太子？
苏夭夭摇头，有些无奈地甩去脑子里过多的内容，果然是猫当多了，一动脑子就头疼吗？软轿并比不上她的猫窝舒服，苏夭夭睡不着，盯着不断晃动的窗帘，忽然想爸妈了，也不知……他们此刻可还好？
不知过了多久，轿子停下来，有太监尖细的声音传进来。
“劳烦大人下轿出示腰牌。”
川辰钰闻言挑眉，把手伸出去制止欲上前呵斥的侍卫，语气闲闲散散：“无腰牌，不下轿。”
“还请大人不要为难老奴，百花宴会从未有进过轿子的先例。”那声音冷了几分，带上了抗拒的意味，似乎下一刻就能唤人过来给轿中人安上一个无理取闹的罪名，毕竟这百花宴也是圣上亲自设宴，戒备虽然都在暗处，却森严无比。
苏夭夭有些难过地把头埋在两爪间，使劲儿往旁边那人怀里钻，这太监的声音在它的猫耳朵里被放大了数倍，实在难听至极。
轿中人低低笑起来，衣袖轻轻一挥，轿帘便自行掀开小半，露出来川辰钰略显苍白的容颜：“腰牌当真是没有，总管大人看我这张脸可否作数？”
那守在门口的太监阴着脸抬眼，忽然瞳仁急剧缩小，他“扑通”一声猛地跪下去，声音颤抖已经带上哭腔：“殿、殿下！奴才狗眼不识，殿下饶命！”
“这么大声做什么？我又没怪你，只不过，总管的眼力见儿实在该多练练。”川辰钰由着侍卫放下去帘子，似是倦了，“不必通报。”
太监跪着给轿子挪了位置，把身子更深地低下去，是以无人看见，他眸中含着激动泪水的眸子。
顾名思义，百花宴会的确是赏花休闲的一个活动，往年宴会场面虽也盛大，热闹程度却远及不上今年。皇帝和皇后亲临，除了太子外无一位缺席。
场中各路人精自然都对高位之人心思了如指掌。于是，各家大臣们未出阁的千金皆妆容精致盛装华服出席。
桃园十里，芳菲盛。
“李公公呢？”皇帝皱眉看向一旁的小太监，声音不怒自威。
“回、回陛下，李总管他在门外迎接大人们，还未回来。”小太监慌忙跪下，磕磕巴巴地回道。
座上人看看日晷，百花宴会快要开始，人怎么还没来完？他面上不动声色，慢慢地等。
不多时，一顶软轿出现在人们视野中，那轿子通体乌黑无一丝杂色，边框上被人用灵气刻上了图腾，看起来并无差错，奇的是轿身竟然泛出来点点白色光晕，阳光照上去也未能把那光削弱半分，反倒使那轿子显得更加华贵起来。
在座之人无不是见惯了奇珍之人，却还是不由得被这轿子吸引了目光。
有人认出来这轿子材质，没忍住脱口而出：“枯蓬！”
众人闻言皆哗然。
枯蓬是光属性药材，在蓬莱深处才能寻得，有医死人生白骨之效，虽然喊价极高去寻的亡命之徒也极多，市面上却并不多见，原因无它。
少，太少了。
先且不说枯蓬树旁有灵兽护着，就说这枯蓬树只有自然枯死才有作用这一条件，就难倒了无数英雄好汉。
要知道，枯蓬木都是以两为计量单位拍卖的。而面前这轿子……众人皆以为花了眼，不断推翻心中想法，却在闻到那木头味道时，都安静了。
确实是千金难求的枯蓬木。
那么，坐在轿子里，天子眼皮底下迟迟不下轿的人，是谁？
一只猫跳了出来，正正跳在丰国世子夜泽月怀中。
夜泽月低头看它，苏夭夭扬着尾巴回看他。
“喵。”我来了。
夜泽月笑笑，从善如流地用红光把桃花聚成垫子的形状把它送到对面的软垫上，转而恢复端端正正目不斜视的坐姿。
川辰钰从窗帘的缝隙中看到苏夭夭让夜泽月帮他选的位置，颇为满意。
吊够了众人胃口，他终于肯露脸。
暗紫色银纹大氅，黑色银边长靴，发冠束起长发，两缕黑发松松垂下来落在颊边，眉飞入鬓星眸斜挑，唇和桃花相映，端是九天神祗高贵不凡的姿态。
感受到赤裸裸打量自己的目光，川辰钰眉梢微动，有些讶异于女子们的大胆，是以他看了一眼聚坐成堆的女眷，各家小姐因着这目光纷纷羞红了脸，又想到什么似的，急忙避开那道视线，像是在怕。
大臣们看到首先跳下来的猫时便已经了然，不再多打那轿子的主意。
这是他们端圣国的四皇子，是二十岁领三十万兵马收服长石踏平四方霸王结束国家分裂的少年将帅，是受千千万民众赞扬过的太子殿下。生在皇室却负一身为天下受过的旧伤，莫说是为养身体做成的一顶轿子而已，就算是再奢华铺张一点儿，又有何妨？
有人这样想，有人却不然。
“哦？”某处府邸，重重帷幔之后，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执茶杯，轻轻晃了晃，任由茶香在屋中蔓延，“好极，我倒要看看，这样铺张，拥护他的那些百姓知道了，还会不会记得……几年前他差点战死于城前的样子……去吧……记得，要那茶楼里的说书人，慢慢讲。”
“是！属下告退。”
……
“吾儿身有不便，何以至此？”座上男人目光在看到川辰钰时缓下来，带了三分心疼。
“父皇母后都亲自驾临，儿臣没有不到的道理。”川辰钰把身子弯下去，避开那道含着歉意的目光，面色又白几分。
“快别说了，过来让母后看看。”一身红衣的美妇向川辰钰招手，声音清凉。
苏夭夭听在耳朵里微微瑟缩，这人说出来这样温暖的话来，怎么就没有真心实意的情感？她也不管偷偷看它的那些千金小姐的目光，踏着满地落英走过去，踩住了川辰钰不沾花叶的大氅。
“母后事务颇多，儿臣恐母后新添烦恼，便算了吧。”川辰钰似不觉衣服有异物压上去，依旧躬着身子对答如流。
“那便入座吧。”那美妇点点头，不再多说。
那小太监得了允，暂时站一旁作为李公公的代替。
众人听得太监宣布百花宴会开始，纷纷拿起酒杯将酒水淋在一旁桃树上。
开宴三杯酒。
第一杯酒，按国礼，当敬天神，敬他们护佑江山赐给的风调雨顺。
第二杯酒，当敬帝王帝后，敬他们给天下百姓安定的生活。
第三杯酒，当敬太子，敬他未来将延续帝业及其子女又护千万民众。
可谁人不知，太子自领兵出战重伤未能及时治愈后，便留下隐疾，因此太子还喜怒无常足不出户了好一阵子，这件事在京城中闹得沸沸扬扬，以至于圣上下令去封口时已经晚了。
如此，怎么继承帝位？如何有子女又护千万民众？！是以这第三杯酒，在场的人都看向川辰钰，他不动，众人也不敢动，一帮人僵在那，如同一群木头。
也怪不得众人怔愣僵硬，实在是自那以后，太子再也未有出席过百花宴，算来已有四年，他们甚至都快忘了，百花宴会还有第三杯酒。
这第三杯，含着铭记太子殿下功德和美好祝愿的酒。
川辰钰见状嘴角衔一抹讥诮的笑意，看着桌上酒水：“喝呀！各位，如何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