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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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英雄之死

    我们决定将韦空约回警局里,然后互相分享一波自己的收获,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新的突破口。

    警车飞驰地回往警局,下车见到了眉间藏着辛苦和急切的韦空。

    “上楼再说吧。”韦空挥了挥手,我和秦牧便跟上。

    会议桌上韦空把自己上手的文件摊开,然后靠在椅背子上点烟,幽幽地说:“我有预感,案子应该会有眉目了。”

    “何从说起?”秦牧问道。

    韦空轻轻地吐了个烟圈,然后享受在尼古丁的微醺里,这是他最喜欢的习惯,关键时刻卖一波关子。

    “你可快点吧。”我急了。

    韦空似乎没有听见我讲话,又吐了个烟圈,才坐直了说道:“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我在祈福医院看到了政府卫生部的部长,但是是在后院,也不能说是后院,就是在西门与东门之间隔了100米远之内的...就是一块小空地,那个地方刚好在两栋建筑之间,没有光线,非常暗的地方,一个院长和一个卫生部的老大哥,在那里窃窃私语,两个老大男人在一个暗地不能再暗的地方在那不知道聊什么,真是奇了怪了,他们是同性恋吗?”

    “嗯,不排除这个可能。”我点点头。

    “噗,”秦牧在一旁笑了,然后也递给我一根烟,“老弟,在这过了这么久,没什么长进啊,韦空的意思可不在这。”

    “对啦啊,”韦空一脸汗颜,搞得我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民族对不起党的事一样,“我的意思是他们可能有所勾当,阴暗面的勾当。”

    “讲真的,很巧。”秦牧说到“巧”时用了讽刺的语调。

    “好吧,那秦牧老哥来讲讲你所知道这个关于这个大官的事情,你说的,你知道什么的。”

    “这个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07年上任的,他叫啥名我真不记得了,但我知道他们家族是政治家族,这个你们以后在队里多混混基本都能知道,不过他是医科大学毕业,和我一所大学的,当然我比他小了20来岁,我在学校里听说过他的传说,据说是我们整个大学有史以来最强的病毒学学生,其他的就不知道了,我是法医学的,所以也不清楚。直到后来大概也就是0607年的时候,我们这座城市爆发了一场病毒瘟疫,还起了个洋名,叫什么伊迪秋病毒,具体这种病毒是什么我也不记得,我只知道当时市里是在东区那边,死了大约1000人,1000人死于拉斐尔病毒,现在你们在新闻里找找还能找到的。不过当时你俩应该是只有17岁吧?”

    嗯,我和韦空都是正好90年的,我小韦空几个月,虚岁来看,我今年是28,当年18。

    韦空点点头,然后说道:“接着讲。”

    “嗯,”秦牧也点了点头,“然后这个官儿就像上帝一样地出现在全市的视野前,而我那时大学刚毕业,也正好见识了他的传说,他当时研究了一种解药,也是个洋名,叫拉斐尔。这种叫拉斐尔的解药可以彻底克制伊迪秋,随后这个官儿就成了英雄,当时新闻头条都是他,全市人赞叹他,他也顺势直接上台做了政府卫生部的大佬。之后就不知了。”秦牧摊摊手,讲了一个英雄的故事。

    “看起来是个英雄。”我说。

    “而英雄正在和我们的凶手案牵扯的人行勾当之事。司马勇的事就别问了,医生说就是胃病,医疗报告上看上去很正常。”

    “我们是不是应该把一部分注意力放在这个人身上?”秦牧问。

    “犯不着,”我说,“我们已经很忙了,这个人是英雄是魔鬼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一脸困意的局长马维直接推开了我们的组门,我们三人起身,局长说出了一则令我们吃惊的消息:

    “卫生局局长已死!”

    “死在家里了,死情与赵珑一案极大相似度,需要并案一个电话。”然后甩了一则文件在我们的桌上,就离开了。

    “这他妈的不巧了吧!”

    随着韦空的一声大吼我们三人飞奔下楼,发动警车,目的地是文件上坐标为一处叫中华大厦的地方,这回看清了,部长名叫卢义,50正好。

    中华大厦坐标在市区中部的西南边,一处写字楼,但亦用作居民楼,离星空只有两条公路的距离,我们开着车,火速前往中华大厦。

    抵达目的地,在前台出示了证件后我们三人乘电梯直接奔向17楼。

    ——

    几位民警正在破坏现场,我们叫住了他们然后接手现场,秦牧拿着从车上带下来的一个手提箱,里面自然是一些法医的常用工具。

    卢义的尸体倒在了客厅的沙发旁,秦牧用他的专业手法划线之后,确认致命伤是在胸口,又是撕裂状的伤口。“失血过多而死。”秦牧确认道,“我需要技术部的支援。”

    “他们马上到。”韦空放下手机,我看到了他的无力感。

    夕阳之时,黄昏洒向英雄的尸体。

    市长之后,倒下了一位医疗部部长;刑警之后,倒下了法官;学生之后,倒下了首富。

    “我去看监控。”韦空乘电梯下楼,留下我和秦牧。

    我给了李淇电话,电话那头我听出了李淇的关切和焦灼,“我在星空这边继续调查,你们那边能挺住吧?”

    我告诉李淇不用担心,安慰了她几句,挂断了电话。

    “人手到了之后,我要搜查这里。”我跟秦牧说道。

    秦牧点点头,然后用一种略带颤巍的声音说道:“其实一切都乱套了对吗?”

    我不做声,但问:“黄哥死的时候,现场没有赵珑的dna毛发纤维之类的吗?”

    “没有,不过我们也已经确定是赵珑干的了,对吗?”

    “嗯,也对。”我的双眼始终盯着尸体,一位白发老人,生前可是英雄啊,却恐怖地死在了自己的家中,我内心顿时有一种说不起来的酸楚和憎恨,我撰紧了拳头,誓要将凶手缉拿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