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隐情就是武器
车里有些冷，李副市长发动着汽车，并没有立即就走，而是打开车内暖气，慢慢预热。
李副市长半天没说话，只微合着双眼，将头靠坐上养神，在副驾驶位子上的林嘉琪也没说。
杜怡奇自然更不敢说，这大概是官车里的规矩，领导不说，别人不能先说话。杜怡奇理解像李副市长这些位高权重的人是没有节假日的。
“林书记，大家去哪儿坐坐？”
林嘉琪半天没有说话，眼睛直愣愣地望着李副市长俊朗的面庞。
“怎么了，林书记，大家去哪儿？”李副市长继续问。
“哪也不去，我要下车回家了”，林嘉琪右手拉开了车门，可是并没有起身下车的意思。
“唉呀，嘉琪你干吗？”
“我不是林书记吗，你还知道我叫嘉琪呀”
杜怡奇在后排坐着，瞬间觉得别扭了起来，这电灯泡也太多余了吧。
“知道又能怎么样，不知道又能怎么样，都是有家有室的人。走吧，我请你们去新开的日本料理馆去吧。”
“好！”林嘉琪说，“我也想跟你说说话呢。”
日式料理馆里是没有日本人的，只是学习着日本的口味。
林嘉琪说自己没吃过日本菜，不会点。
李副市长说自己也没吃过，也不会，两位领导一起看看杜怡奇。
杜怡奇只好勉为其难，点了生鱼拼盘、甜汁三纹鱼、五彩寿司、红烧豆腐、霜降和牛刺身、味噌汤。
很快菜上齐了，李副市长一看，觉得菜色调搭配得很好，有荤有素有汤，十分满意地看了杜怡奇一眼，问他是不是吃过日本料理。
杜怡奇说上大学的时候，跟班上的“富二代”去过一次，请杜怡奇当枪手，帮他写毕业论文。
李副市长点点头，那么说你的写作能力不错了？
杜怡奇说刚考到安监局的时候，解甲兰局长交给杜怡奇的第一项工作就是记局里的大事记，让杜怡奇当安监局的司马迁。
李副市长哈哈笑起来，说杜怡奇对历史也还知道一些。说好吧，什么时候，把杜怡奇写的文章给他看看。
林嘉琪就顺道儿说杜怡奇的好话。
可那时候，杜怡奇知道林嘉琪有一肚子苦水要给李副市长倒，而且也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他们俩人的关系非同一般。杜怡奇觉得自己特别影响他们谈话的气氛，一直想找茬离开。
林嘉琪让杜怡奇安心吃饭，说市委给派的安监局新局长是什么破人呀，整个胡作非为，说让杜怡奇别走，听听她说的是不是实情。
杜怡奇说李市长当然是相信林书记的，要不然也不会请这顿饭了。
杜怡奇说自己一会儿可能得跟戴露琼到她表姐家去一趟。
这时候李副市长的手机响了，是夫人来的，问他在哪里，说家里去了很多人，没事儿让他快回去。
李副市长有几分不耐烦，说在外边给领导拜年呢，让她自己看着处理。
结果，电话里传来声音说是不是又跟哪个漂亮女人一起浪漫呢，舍不得回来。
李副市长说没事儿就别找事儿，有事儿回家再说。然后把电话挂了。
李副市长看看杜怡奇说：“小杜，有事儿你就忙去吧。”
林嘉琪不让杜怡奇走，说杜怡奇走了怕就有闲话传出来了，对他不好。
李副市长说有什么呀，整天仗着自己姐夫是省委领导，天天飞扬跋扈，不知好歹。
林嘉琪说他，别这样，别这样，对仕途、对家庭都不好。
李副市长说：“小杜，你忙去吧。我想跟你林姐单独聊聊，只是聊聊，什么也不做。”
“你说什么呢”，林嘉琪急忙制止李副市长。
李副市长说，“我今天就跟老同学聊聊，我就看看她能怎么着。”
杜怡奇觉得自己是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就退出去了。
人家两个老同学，就算是旧情复燃，在这个时代有什么奇怪的，还不能理解吗？
杜怡奇走了，没去戴露琼的表姐家，她也不在，她回农村去了。
杜怡奇给她发短信，祝她新年快乐，心情愉快。
她回短信说，她所有在工作中的不平衡，一回到农村，一在小平房里扫雪、拉牛粪就全都没了，一下就全平衡了。当公务员多好呀，就算是天天阶级斗争，也是高层次的受罪。
新年过了，天空的雪花纷纷洒洒，看来杜怡奇这高层次的受罪还得继续。
杜怡奇又想都一样，林嘉琪有自己的烦恼，就连市上的新贵李副市长也一样在高层次的受罪。
在某个层面上说，大家是一样的，杜怡奇保证，这不是yy。
林嘉琪跟李副市长说了什么，杜怡奇不知道，可能除了他们自己没人知道。
但杜怡奇知道林嘉琪和李副市长的关系非比一般。
正月初六那天，杜怡奇百无聊赖地在街上闲逛，恰好碰到了林嘉琪，她非拉着杜怡奇去喝杯咖啡。
杜怡奇问去哪儿，她说香榭丽舍。
杜怡奇其实不大乐意去，因为那地方是属于杜怡奇和戴露琼的。
但，林嘉琪说有好事儿告诉杜怡奇，她的脸上挂着隐晦的微笑。
杜怡奇没有办法，林嘉琪硬逼着他加入她所谓的政治同盟，而杜怡奇也没有办法不入，杜怡奇退一步是死，进一步可能也是死。在两权分裂的班子领导下，做小职员的通常是左右为难。
大家一前一后走进的香榭丽舍秘密地幽会了，杜怡奇要提醒你的是，他们是政/治约会，不是情人约会。
那天，他俩的神情就像参加嘉兴南湖的代表，左顾右盼，看了又看，他们胆小，怕那刑侦出身的安监局长和城管出身的安监队长。
有这哥儿俩通力合作，全市得有多少人害怕呀？安监局的名声真的是大震了。
在那暧昧的灯光下，林嘉琪告诉杜怡奇李副市长对她好，她就打算跟他好了。
杜怡奇忙说：“打住，打住，姐姐，求你别说了，我啥也不知道，啥也没听见。”
林嘉琪说约杜怡奇来，就是要他听，说她一定要把局长拿下。现在她有靠山了，不怕局长不倒台。
杜怡奇再次求林嘉琪，让她别告诉自己这些，反正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杜怡奇说他觉得她错了，不该走这步。
她说没什么关系，本来也没什么前途，就跟局长斗一回吧，斗赢就赢，斗不赢也能抱着局长一块死。
她的目光坚定，表情严肃，很渗人。
你就那么迫切地当这个局长？杜怡奇问林嘉琪。
她说你单身汉，哪里知道养儿育女的艰辛。
林嘉琪说她孩子已经十四了，到了花钱厉害的年龄了。本来就没有父爱，自己也不想亏了他。所以每个月的工资都不够花的，刚买了房，欠了一堆债。
杜怡奇想想也是，也许她是得当个局长，适当弄点钱补充一下。毕竟她一个人养个孩子，而且工资又那么低。
林嘉琪诉了一会儿苦，突然笑了起来，对杜怡奇说李副市长真好。
杜怡奇看着林嘉琪的怪笑，心里想完了，这姐得魔症了。
林嘉琪说李副市长答应先借给了她一万五，说作为老同学知道她过得不容易。
噢！杜怡奇心里想，不过是借又不是给，为何这么兴奋。
林嘉琪说：“你不会看不起姐姐吧？”
“不会”
“为什么？”
“因为除了林姐，没人会把这样的事儿告诉我。”
林嘉琪看了杜怡奇半天没说话，眼泪掉了下来，她说杜怡奇真是她的好弟弟，真是理解她，她说再没有人像杜怡奇这样理解她。
林嘉琪说李副市长给她钱的时候，只是念在同学的份上。
杜怡奇告诉林嘉琪不用说了，他真的没想打听。
可是林嘉琪说她心里压了好多话、好多话，可是她能给谁说，敢给谁说。
林嘉琪说，李副市长在十年前，曾经追求过她，曾经把自己的私房钱，存了一个折子，密码就是碰到她的那一天，可是，她却一直不记得是哪一天……
林嘉琪说李副市长那天告诉了她密码，里面只有一点点儿钱，那时候，李副市长只不过是一个小秘书。
她说李副市长转身走的时候，她从背后抱住了他……
……
那一刻恭听是倾诉的另一半，虽然李副市长打开了林嘉琪感情的入口，而此刻杜怡奇已成为林嘉琪寂寞的出口。
杜怡奇想想，自己从考上公务员到今天，并没有经历太长的时间，可是，他觉得自己应该感谢职场的生涯。虽然自己见到的，经历的不都是高大上的美好，但这些经历的确是开阔了自己的眼界，丰富了自己的阅历。
杜怡奇逐渐变成熟了，这短短的一年多来，他觉得自己的那一份青涩正在褪去。
春节便没多大意思了，无外乎鸡鸭鱼肉，无外乎醉生梦死。自然便觉时间太瘦，指缝太宽，岁月流逝的太快了。
七天大假很快过去了，大家又得重回工作岗位。
戴露琼一大早就打电话，说已经到大家家楼下了。
杜怡奇急忙一边接电话，一边起床穿衣。
匆匆从卧室跑到客厅打开窗户，看自己的心肝。
杜怡奇打开窗，一股寒气逼了进来。
母亲走到窗前看了看，叫杜怡奇去把戴露琼喊上来。
母亲说天气这么冷，不把人冻坏呀，母亲非得叫未来的儿媳上楼吃了早餐再走。
杜怡奇当然是乐意去请了。
上楼的时候，摸着戴露琼冰冷的小脸，一阵心酸。
母亲在厨房不断地折腾，三折腾两折腾，杜怡奇和戴露琼都要迟到了。
杜怡奇罗嗦母亲，不该把他们的时间都浪费了，戴露琼就在后面拽杜怡奇的衣角。
母亲看到这个动作，眉开眼笑，大为满意。大家走后给杜怡奇父亲夸了好几天。
李副市长半天没说话，只微合着双眼，将头靠坐上养神，在副驾驶位子上的林嘉琪也没说。
杜怡奇自然更不敢说，这大概是官车里的规矩，领导不说，别人不能先说话。杜怡奇理解像李副市长这些位高权重的人是没有节假日的。
“林书记，大家去哪儿坐坐？”
林嘉琪半天没有说话，眼睛直愣愣地望着李副市长俊朗的面庞。
“怎么了，林书记，大家去哪儿？”李副市长继续问。
“哪也不去，我要下车回家了”，林嘉琪右手拉开了车门，可是并没有起身下车的意思。
“唉呀，嘉琪你干吗？”
“我不是林书记吗，你还知道我叫嘉琪呀”
杜怡奇在后排坐着，瞬间觉得别扭了起来，这电灯泡也太多余了吧。
“知道又能怎么样，不知道又能怎么样，都是有家有室的人。走吧，我请你们去新开的日本料理馆去吧。”
“好！”林嘉琪说，“我也想跟你说说话呢。”
日式料理馆里是没有日本人的，只是学习着日本的口味。
林嘉琪说自己没吃过日本菜，不会点。
李副市长说自己也没吃过，也不会，两位领导一起看看杜怡奇。
杜怡奇只好勉为其难，点了生鱼拼盘、甜汁三纹鱼、五彩寿司、红烧豆腐、霜降和牛刺身、味噌汤。
很快菜上齐了，李副市长一看，觉得菜色调搭配得很好，有荤有素有汤，十分满意地看了杜怡奇一眼，问他是不是吃过日本料理。
杜怡奇说上大学的时候，跟班上的“富二代”去过一次，请杜怡奇当枪手，帮他写毕业论文。
李副市长点点头，那么说你的写作能力不错了？
杜怡奇说刚考到安监局的时候，解甲兰局长交给杜怡奇的第一项工作就是记局里的大事记，让杜怡奇当安监局的司马迁。
李副市长哈哈笑起来，说杜怡奇对历史也还知道一些。说好吧，什么时候，把杜怡奇写的文章给他看看。
林嘉琪就顺道儿说杜怡奇的好话。
可那时候，杜怡奇知道林嘉琪有一肚子苦水要给李副市长倒，而且也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他们俩人的关系非同一般。杜怡奇觉得自己特别影响他们谈话的气氛，一直想找茬离开。
林嘉琪让杜怡奇安心吃饭，说市委给派的安监局新局长是什么破人呀，整个胡作非为，说让杜怡奇别走，听听她说的是不是实情。
杜怡奇说李市长当然是相信林书记的，要不然也不会请这顿饭了。
杜怡奇说自己一会儿可能得跟戴露琼到她表姐家去一趟。
这时候李副市长的手机响了，是夫人来的，问他在哪里，说家里去了很多人，没事儿让他快回去。
李副市长有几分不耐烦，说在外边给领导拜年呢，让她自己看着处理。
结果，电话里传来声音说是不是又跟哪个漂亮女人一起浪漫呢，舍不得回来。
李副市长说没事儿就别找事儿，有事儿回家再说。然后把电话挂了。
李副市长看看杜怡奇说：“小杜，有事儿你就忙去吧。”
林嘉琪不让杜怡奇走，说杜怡奇走了怕就有闲话传出来了，对他不好。
李副市长说有什么呀，整天仗着自己姐夫是省委领导，天天飞扬跋扈，不知好歹。
林嘉琪说他，别这样，别这样，对仕途、对家庭都不好。
李副市长说：“小杜，你忙去吧。我想跟你林姐单独聊聊，只是聊聊，什么也不做。”
“你说什么呢”，林嘉琪急忙制止李副市长。
李副市长说，“我今天就跟老同学聊聊，我就看看她能怎么着。”
杜怡奇觉得自己是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就退出去了。
人家两个老同学，就算是旧情复燃，在这个时代有什么奇怪的，还不能理解吗？
杜怡奇走了，没去戴露琼的表姐家，她也不在，她回农村去了。
杜怡奇给她发短信，祝她新年快乐，心情愉快。
她回短信说，她所有在工作中的不平衡，一回到农村，一在小平房里扫雪、拉牛粪就全都没了，一下就全平衡了。当公务员多好呀，就算是天天阶级斗争，也是高层次的受罪。
新年过了，天空的雪花纷纷洒洒，看来杜怡奇这高层次的受罪还得继续。
杜怡奇又想都一样，林嘉琪有自己的烦恼，就连市上的新贵李副市长也一样在高层次的受罪。
在某个层面上说，大家是一样的，杜怡奇保证，这不是yy。
林嘉琪跟李副市长说了什么，杜怡奇不知道，可能除了他们自己没人知道。
但杜怡奇知道林嘉琪和李副市长的关系非比一般。
正月初六那天，杜怡奇百无聊赖地在街上闲逛，恰好碰到了林嘉琪，她非拉着杜怡奇去喝杯咖啡。
杜怡奇问去哪儿，她说香榭丽舍。
杜怡奇其实不大乐意去，因为那地方是属于杜怡奇和戴露琼的。
但，林嘉琪说有好事儿告诉杜怡奇，她的脸上挂着隐晦的微笑。
杜怡奇没有办法，林嘉琪硬逼着他加入她所谓的政治同盟，而杜怡奇也没有办法不入，杜怡奇退一步是死，进一步可能也是死。在两权分裂的班子领导下，做小职员的通常是左右为难。
大家一前一后走进的香榭丽舍秘密地幽会了，杜怡奇要提醒你的是，他们是政/治约会，不是情人约会。
那天，他俩的神情就像参加嘉兴南湖的代表，左顾右盼，看了又看，他们胆小，怕那刑侦出身的安监局长和城管出身的安监队长。
有这哥儿俩通力合作，全市得有多少人害怕呀？安监局的名声真的是大震了。
在那暧昧的灯光下，林嘉琪告诉杜怡奇李副市长对她好，她就打算跟他好了。
杜怡奇忙说：“打住，打住，姐姐，求你别说了，我啥也不知道，啥也没听见。”
林嘉琪说约杜怡奇来，就是要他听，说她一定要把局长拿下。现在她有靠山了，不怕局长不倒台。
杜怡奇再次求林嘉琪，让她别告诉自己这些，反正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杜怡奇说他觉得她错了，不该走这步。
她说没什么关系，本来也没什么前途，就跟局长斗一回吧，斗赢就赢，斗不赢也能抱着局长一块死。
她的目光坚定，表情严肃，很渗人。
你就那么迫切地当这个局长？杜怡奇问林嘉琪。
她说你单身汉，哪里知道养儿育女的艰辛。
林嘉琪说她孩子已经十四了，到了花钱厉害的年龄了。本来就没有父爱，自己也不想亏了他。所以每个月的工资都不够花的，刚买了房，欠了一堆债。
杜怡奇想想也是，也许她是得当个局长，适当弄点钱补充一下。毕竟她一个人养个孩子，而且工资又那么低。
林嘉琪诉了一会儿苦，突然笑了起来，对杜怡奇说李副市长真好。
杜怡奇看着林嘉琪的怪笑，心里想完了，这姐得魔症了。
林嘉琪说李副市长答应先借给了她一万五，说作为老同学知道她过得不容易。
噢！杜怡奇心里想，不过是借又不是给，为何这么兴奋。
林嘉琪说：“你不会看不起姐姐吧？”
“不会”
“为什么？”
“因为除了林姐，没人会把这样的事儿告诉我。”
林嘉琪看了杜怡奇半天没说话，眼泪掉了下来，她说杜怡奇真是她的好弟弟，真是理解她，她说再没有人像杜怡奇这样理解她。
林嘉琪说李副市长给她钱的时候，只是念在同学的份上。
杜怡奇告诉林嘉琪不用说了，他真的没想打听。
可是林嘉琪说她心里压了好多话、好多话，可是她能给谁说，敢给谁说。
林嘉琪说，李副市长在十年前，曾经追求过她，曾经把自己的私房钱，存了一个折子，密码就是碰到她的那一天，可是，她却一直不记得是哪一天……
林嘉琪说李副市长那天告诉了她密码，里面只有一点点儿钱，那时候，李副市长只不过是一个小秘书。
她说李副市长转身走的时候，她从背后抱住了他……
……
那一刻恭听是倾诉的另一半，虽然李副市长打开了林嘉琪感情的入口，而此刻杜怡奇已成为林嘉琪寂寞的出口。
杜怡奇想想，自己从考上公务员到今天，并没有经历太长的时间，可是，他觉得自己应该感谢职场的生涯。虽然自己见到的，经历的不都是高大上的美好，但这些经历的确是开阔了自己的眼界，丰富了自己的阅历。
杜怡奇逐渐变成熟了，这短短的一年多来，他觉得自己的那一份青涩正在褪去。
春节便没多大意思了，无外乎鸡鸭鱼肉，无外乎醉生梦死。自然便觉时间太瘦，指缝太宽，岁月流逝的太快了。
七天大假很快过去了，大家又得重回工作岗位。
戴露琼一大早就打电话，说已经到大家家楼下了。
杜怡奇急忙一边接电话，一边起床穿衣。
匆匆从卧室跑到客厅打开窗户，看自己的心肝。
杜怡奇打开窗，一股寒气逼了进来。
母亲走到窗前看了看，叫杜怡奇去把戴露琼喊上来。
母亲说天气这么冷，不把人冻坏呀，母亲非得叫未来的儿媳上楼吃了早餐再走。
杜怡奇当然是乐意去请了。
上楼的时候，摸着戴露琼冰冷的小脸，一阵心酸。
母亲在厨房不断地折腾，三折腾两折腾，杜怡奇和戴露琼都要迟到了。
杜怡奇罗嗦母亲，不该把他们的时间都浪费了，戴露琼就在后面拽杜怡奇的衣角。
母亲看到这个动作，眉开眼笑，大为满意。大家走后给杜怡奇父亲夸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