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漫长的沉默
晶莹的水花慢慢****她的眼眶，眼角处微微发红，两行泪珠时断时续地流淌在脸颊上。
妈妈紧紧抱住那个时候只有七岁的他，她的下巴抵在他幼小的肩膀上，柔软的发丝碰到他稚嫩的脸庞，有些痒痒的。
赤允焰问妈妈怎么了，但是妈妈却什么都没有说。
再后来，妈妈落泪的次数更多了。虽然她不会再在赤允焰的面前流泪，但深夜里经常会传来低低的呜咽声。
他那时候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妈妈一直在流泪。每次问妈妈，都只能得到“没什么”的回答。
妈妈变得很奇怪，那个人也很奇怪。
在赤允焰上幼儿园的时候，那个人经常会带着他到处玩，给他买很多很多的玩具。可上了小学之后，赤允焰就没有怎么见过那个人了。那个人似乎总是在半夜回来，浑身带着酒气，或者干脆就不回来了。
只有周末能勉强见到他几眼。
在仅有的相处时光里，那个人对待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但总归不复之前那般耐心了。
那个人对妈妈还是照常地关心，让她少操劳一点，没事可以做做spa，爱称也没有变，还是以宝贝称呼。但妈妈对于那个人的关心置若罔闻，总是很敷衍地回答。
久而久之，两个人的交流越来越少。
整个家庭的氛围很沉闷，沉闷到异常。
难道回不到以前了吗？赤允焰努力地想着办法。
他曾经拿着满分的试卷向着爸妈炫耀，两人笑得都非常灿烂，可当他提出全家一起去游乐园愿望的时候，妈妈就不说话了，那个人倒是很爽快地答应了，说好久没有一起出去玩了。
良久，妈妈说，我和闺蜜约了，没有办法去，让他带你去吧。
妈妈已经很久不叫那个人了，倘若不得不提到，也只会用代词。
到了周末，游乐场是由那个人和另一个女人带自己去的，就是那个经常会送自己很多玩具的女人。
赤允焰那天玩得很开心，心想要是妈妈也能像这个女人一样温柔就好了。
他这样的想法持续了很久，直到那一天。
那个人那一天是准时下班的，于是接了赤允焰之后，司机直接将车开往了那个人的公司，顺路接走。
坐在车上的赤允焰一方面等不及那个人的出现，一方面也对那个人的工作环境感到好奇，于是便径直走进了公司里。
大厦非常高，赤允焰是一连问了好几个大姐姐，才得知了那个人所在的楼层。
“爸爸原来在那么高的地方的工作啊。”赤允焰看着玻璃屏幕上发红的数字发愣。
“叮咚——”电梯门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摆放在电梯对面的巨大盆栽，然后就是一面冰冷的墙壁。
还以为对面会有门呢……
赤允焰虽然知道了那个人所在的楼层，但具体哪个方位还是不知道，只能漫无目的地走着。
现在是下班高峰，零零散散地有从办公室走出来的人。
赤允焰正打算拉住一个大哥哥，却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哎呀，终于搞完了，累死了。”声音娇中带媚，带着些小女子的性子。
“辛苦了，之后会好好犒劳你的。”
赤允焰听到这个声音，心里绽放着无与伦比的欣喜。
可这惊喜却在下一秒濒临破碎。
“说什么犒劳，该不会又要让我带小孩子吧？不是我说，你那个小孩子烦死了，天天缠着我要这要那的。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当什么妈妈。”
烦死了……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犹如千斤顶般沉重地压垮他的心房。
那个整天对着他微笑，说话和声细语的大姐姐竟然觉得他烦死了？怎么会这样……
他还一直觉得那个大姐姐很喜欢他的。至少他很喜欢这个大姐姐，总是给他买玩具什么的。
可她竟然这样……
倘若说这个女人的话犹如千斤顶，那么接下来那个人的话就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彻底压碎他的心脏。
“别生气嘛。那个小孩子你管他做什么？”
“我就是气不过嘛。”
“其实我也觉得烦得很，但没这孩子，那女人还会那么听话？”那个人声音夹杂着一丝狡黠。
“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打算……”女人分贝提高了些，有点刺耳。
“小点声，现在还有那么多人呢！”
“我不管，你要给我个交代。”那女人仍旧是不依不饶，声音丝毫没有减小的打算。
“好，好，会有交代的，别着急。”那个人语气逐渐柔和。
赤允焰根本无法再听下去这番谈话，他只觉得有不知名的液体从眼眶中滚落。
滚烫滚烫的，几乎要灼伤他的皮肤。
他不敢跑到两人的面前，仔细打量着两人的脸庞，确认是不是自己所认识的人。
因为根本不需要确认。
那个人的声音，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认错，那可是陪伴他整整七年的声音啊。
赤允焰不知道是怎么样跑出公司，回到车上的。
坐在车上，他紧紧地拽着自己的书包，似乎书包就是他唯一的依靠。
双唇紧闭着，合拢成一条直线，下眼耷拉着。
没过多久，那个人也坐上了车，他微笑地向着司机打招呼按，然后像往常一样问起赤允焰的学习。
赤允焰仍旧闭着双唇，什么话都没有说。
“怎么了？在学校受欺负了？”那个人看出了赤允焰的异样，关心地问道。
“还是被老师骂了？”他继续问道。
可赤允焰仍旧不说话。
“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我带你去吃你最爱的零食，顺便还给你买最新款的玩具。不过不要告诉你妈妈。”那个人拿出了一贯的杀手锏。
一般使出这一招，再怎么不开心，赤允焰也会露出笑颜。
只是今天，赤允焰脸上的表情更加难看了。
“这孩子今天有点奇怪啊……到底是怎么了？一直都不说话。”
赤允焰还是沉默着，就像是个不会讲话的哑巴。
那个人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先回家吧，回家再说。”
妈妈紧紧抱住那个时候只有七岁的他，她的下巴抵在他幼小的肩膀上，柔软的发丝碰到他稚嫩的脸庞，有些痒痒的。
赤允焰问妈妈怎么了，但是妈妈却什么都没有说。
再后来，妈妈落泪的次数更多了。虽然她不会再在赤允焰的面前流泪，但深夜里经常会传来低低的呜咽声。
他那时候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妈妈一直在流泪。每次问妈妈，都只能得到“没什么”的回答。
妈妈变得很奇怪，那个人也很奇怪。
在赤允焰上幼儿园的时候，那个人经常会带着他到处玩，给他买很多很多的玩具。可上了小学之后，赤允焰就没有怎么见过那个人了。那个人似乎总是在半夜回来，浑身带着酒气，或者干脆就不回来了。
只有周末能勉强见到他几眼。
在仅有的相处时光里，那个人对待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但总归不复之前那般耐心了。
那个人对妈妈还是照常地关心，让她少操劳一点，没事可以做做spa，爱称也没有变，还是以宝贝称呼。但妈妈对于那个人的关心置若罔闻，总是很敷衍地回答。
久而久之，两个人的交流越来越少。
整个家庭的氛围很沉闷，沉闷到异常。
难道回不到以前了吗？赤允焰努力地想着办法。
他曾经拿着满分的试卷向着爸妈炫耀，两人笑得都非常灿烂，可当他提出全家一起去游乐园愿望的时候，妈妈就不说话了，那个人倒是很爽快地答应了，说好久没有一起出去玩了。
良久，妈妈说，我和闺蜜约了，没有办法去，让他带你去吧。
妈妈已经很久不叫那个人了，倘若不得不提到，也只会用代词。
到了周末，游乐场是由那个人和另一个女人带自己去的，就是那个经常会送自己很多玩具的女人。
赤允焰那天玩得很开心，心想要是妈妈也能像这个女人一样温柔就好了。
他这样的想法持续了很久，直到那一天。
那个人那一天是准时下班的，于是接了赤允焰之后，司机直接将车开往了那个人的公司，顺路接走。
坐在车上的赤允焰一方面等不及那个人的出现，一方面也对那个人的工作环境感到好奇，于是便径直走进了公司里。
大厦非常高，赤允焰是一连问了好几个大姐姐，才得知了那个人所在的楼层。
“爸爸原来在那么高的地方的工作啊。”赤允焰看着玻璃屏幕上发红的数字发愣。
“叮咚——”电梯门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摆放在电梯对面的巨大盆栽，然后就是一面冰冷的墙壁。
还以为对面会有门呢……
赤允焰虽然知道了那个人所在的楼层，但具体哪个方位还是不知道，只能漫无目的地走着。
现在是下班高峰，零零散散地有从办公室走出来的人。
赤允焰正打算拉住一个大哥哥，却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哎呀，终于搞完了，累死了。”声音娇中带媚，带着些小女子的性子。
“辛苦了，之后会好好犒劳你的。”
赤允焰听到这个声音，心里绽放着无与伦比的欣喜。
可这惊喜却在下一秒濒临破碎。
“说什么犒劳，该不会又要让我带小孩子吧？不是我说，你那个小孩子烦死了，天天缠着我要这要那的。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当什么妈妈。”
烦死了……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犹如千斤顶般沉重地压垮他的心房。
那个整天对着他微笑，说话和声细语的大姐姐竟然觉得他烦死了？怎么会这样……
他还一直觉得那个大姐姐很喜欢他的。至少他很喜欢这个大姐姐，总是给他买玩具什么的。
可她竟然这样……
倘若说这个女人的话犹如千斤顶，那么接下来那个人的话就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彻底压碎他的心脏。
“别生气嘛。那个小孩子你管他做什么？”
“我就是气不过嘛。”
“其实我也觉得烦得很，但没这孩子，那女人还会那么听话？”那个人声音夹杂着一丝狡黠。
“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打算……”女人分贝提高了些，有点刺耳。
“小点声，现在还有那么多人呢！”
“我不管，你要给我个交代。”那女人仍旧是不依不饶，声音丝毫没有减小的打算。
“好，好，会有交代的，别着急。”那个人语气逐渐柔和。
赤允焰根本无法再听下去这番谈话，他只觉得有不知名的液体从眼眶中滚落。
滚烫滚烫的，几乎要灼伤他的皮肤。
他不敢跑到两人的面前，仔细打量着两人的脸庞，确认是不是自己所认识的人。
因为根本不需要确认。
那个人的声音，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认错，那可是陪伴他整整七年的声音啊。
赤允焰不知道是怎么样跑出公司，回到车上的。
坐在车上，他紧紧地拽着自己的书包，似乎书包就是他唯一的依靠。
双唇紧闭着，合拢成一条直线，下眼耷拉着。
没过多久，那个人也坐上了车，他微笑地向着司机打招呼按，然后像往常一样问起赤允焰的学习。
赤允焰仍旧闭着双唇，什么话都没有说。
“怎么了？在学校受欺负了？”那个人看出了赤允焰的异样，关心地问道。
“还是被老师骂了？”他继续问道。
可赤允焰仍旧不说话。
“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我带你去吃你最爱的零食，顺便还给你买最新款的玩具。不过不要告诉你妈妈。”那个人拿出了一贯的杀手锏。
一般使出这一招，再怎么不开心，赤允焰也会露出笑颜。
只是今天，赤允焰脸上的表情更加难看了。
“这孩子今天有点奇怪啊……到底是怎么了？一直都不说话。”
赤允焰还是沉默着，就像是个不会讲话的哑巴。
那个人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先回家吧，回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