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斗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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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洗衣房

    皮城监狱的洗衣房内,洗衣机轰鸣的声音不绝于耳。一排排洗烘一体式机器整齐地摆放着,这些洗衣机能在两分钟内把衣服洗好,再花一分钟的时间把衣服烘得又干又软。

    唯一的缺点是故障率有点高,毕竟是几十年的老机器了,有点小麻烦也是在所难免的。

    平时的洗衣房总是24小时人山人海,和监狱其他公共场所一样,不同时区的犯人在各个时间段都会前来洗衣服。

    今天的洗衣房却空荡荡的——每周五是洗衣房的检修时间,这一天不提供洗衣服务。

    一个肥胖身影孤单地坐在一台洗衣机的盖子上,手里飞快地数着钞票,样子有些滑稽。

    “比上周又更少了。”王炳权骂了一声,随即把点好的钞票塞进了裤兜。这个点是他收辖区小头目保护费的时间。

    洗衣房没有监控,检修的日子又没有其他闲杂人等,是个绝佳的交易场所。

    王炳权心情不太好,自从他调换巡逻区后,收益呈直线下降,手底的犯人好像有些不服他,看来得找个时间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掏钱的动作更流畅些。

    王炳权塞好钱,正准备离开,走廊外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怎么有人。”王炳权心中有些疑惑,刚才明明所有的人都交过钱了啊,难倒是有新来拜码头的?

    答案在下一秒钟揭晓了,洗衣房门口出现了一个人,是个熟悉的面孔——杜良。

    就是这个家伙害自己和表哥赔了大钱,而且前几天,王匈又让他弄了一份杜良的材料给他,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王炳权心里一乐:好小子,我正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

    “兔崽子,你这个时间到洗衣房来,是来找死的吗?”王炳权边骂边从腰中抽出电击警棍。

    杜良一言不发,将手微微抬起,“咻”地一声,一道锐利的风刃朝王炳权飞去,王炳权手中的警棍瞬间断成两截。

    王炳权见警棍断成两截,目瞪口呆,面对不断逼近自己的杜良,胡乱挥舞着半截警棍。

    杜良走上前来,照脸就是一拳,这一拳正中王炳权的鼻梁,王炳权被打得鼻骨断裂,连连后退,血液像打开了水龙头似地从鼻子里放了出来。

    手忙脚乱中,王炳权摸出了自己兜里的防暴喷雾,对杜良的方向一阵猛喷,嘴上怒吼道:“任凭你拳头再硬,吃了老子的辣椒水,也得给老子倒下!”

    面对扑面而来的气雾,杜良不慌不忙,口中念道:“起。”

    原本风平浪静的洗衣房,无端刮起了一阵妖风,朝着王炳权方向刮去。防暴喷雾的雾气眼看着就要接触到杜良,却又被倒吹回来,纷纷落在了王炳权的眼睛里和还在流血的鼻子上。

    “啊啊啊啊。”随着一阵杀猪似的惨叫,王炳权痛苦地在倒地上打着滚,鼻子上的伤口遇到防暴雾气的瞬间,产生了不亚于核裂变的巨大反应,让王炳权感受到了堪比十八层地狱般的痛苦,此时的他只狠自己不该长这只鼻子。

    杜良缓步走到打滚的王炳权旁边,弯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防暴喷雾。

    他晃了晃瓶身,发现里面的液体还很充足,至少装满了七成,于是,就对着王炳权的脑袋又是一顿猛喷。

    才有所好转的王炳权,遭到这喷雾的袭击,痛觉好似海上的波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连滚带爬地在地上直磕脑袋,大叫着:“别再喷了,别再喷了,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杜良见王炳权向自己求饶,便停止了喷雾。端起一个洗衣盆,从旁边的水龙头里接了半盆子水,递给王炳权。

    王炳权接过盆子,急忙将整个脑袋扎进水里洗了起来。不一会儿,盆子里的水就沾满了血污。

    大概几分钟的样子,王炳权终于从疼痛中缓过劲来,放下了手中的盆子。

    杜良道:“好点了么。”

    “好多了,好多了……啊啊啊啊啊。”不待王炳权将话答完,又一阵杀猪似地哀嚎从他嘴中吼了出来。

    刚刚缓过劲来的王炳权又遭到一顿猛喷,这一次,直把整瓶喷雾彻底喷完,杜良才罢手。

    杜良把玩着手里的空瓶子,脸上露着狞笑,欣赏着在地上打滚的王炳权。那几年的战争中,折磨人的手段他学了不少,这几年的偷渡岁月都忘得差不多了,如今重新拾起,施暴的滋味果然妙不可言。

    “叫够了没,叫够了就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还有更棒的游戏要和你玩。”杜良道,他一点都不怕王炳权吼叫的声音会引来起来人,在洗衣房的门口,他已经布置了一道小型气流结界,可以十分有效地隔绝室内发出的声音。《风神咒》上的术法,果然十分好用。

    王炳权的吼叫声,有七分是真疼,有三分也是他故意使的手段。此时的他心中郁闷万分,自己的喉咙都要叫破了,不应该外面一个人也没听见啊。

    “快说,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们,几次三番要置我于死地。”杜良道。

    王炳权边道歉边磕头道:“是我有眼无珠,因输一点钱财就怀恨在心,得罪了大爷,我该死我该死……”

    杜良听罢,一脚踢过去,道:“藏刀子陷害我就算了,找枪手杀我,在我饭里下毒,我和你有什么血海深仇吗?”

    “冤枉啊,刀子的确是我藏的,可我从没请人杀你,也没下毒啊。”王炳权躲避着杜良踢来的脚,哀嚎道。

    “还敢狡辩!”杜良踢的越发凶狠起来。王炳权在地上惨叫连连,可就是不承认自己找人杀过杜良。

    这样一来,杜良也有些郁闷了,这家伙嘴巴真硬,看来自己得给他上酷刑了。

    “我招我招,我表哥前几天又托我找了一份和你有关的资料,送给他了。”王柄华感觉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慌不择口,把王匈也抖搂了出来。

    “什么表哥,说清楚点。”杜良停下了踢踹。

    “我表哥,王匈,富国矿业的老板。他在你身上赌输了上千万,十分恨你,胁迫我给他提供了一些你的资料。那日藏刀子的事,也是他指使的,你说的什么枪手、下毒,肯定都是他找人干的。”王炳权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兄弟情义了,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表哥身上。

    “富国矿业?王匈?那他与考尔文有什么关系。”杜良见王炳权抛出了一个自己完全没听过的人,也有些被弄晕了。

    “考尔文,就是那个工业协会的主席吧。他一个采矿的肯定和工业协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王炳权为了保命,拼命的把锅往自己表哥身上甩。

    杜良也察觉到了王炳权有些想甩锅的意思,心里分析道:这老油条果然狡猾,他深谙说话之道,他若是承认对我起过杀心,肯定留不了活口,若是打死不承认,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算盘打的精明,可惜用错对象了。

    杜良见王炳权口中也问不出什么更有价值的信息,况且时间也不早了,拖到越久,这里发生的事越容易暴露。

    “王队长,看你这鼻子血流的,怪疼的吧,我来给你止血好不。”杜良说这话时语气有些怪。

    “不用不用,杜爷您放我一条生路,我保证替您保密,帮您办事。”王炳权感到自己大限将至,求饶道。

    “我看还是止血比较重要!”杜良冷声道,一颗火种已从他掌中飘出,向王炳权飘去。

    王炳权只感觉浑身一暖,就永远地失却了意识,也彻底的止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