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斗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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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皮城监狱

    “叮铃铃铃”是座机电话的响声。

    王匈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让他怒火中烧。

    “喂,是表哥吗,我刚刚换岗,还没来得及看比赛呢,怎么样,赢了吧,咱们这次可算是发财了。”

    “发个屁的财。”王匈粗暴地打断了表弟的讲话,“打成了平局,乖乖滴的我全输光了,这小子脑子是有病吗,他既然能秒杀那畜生,为什么非得等自己被打的半死才动手。最后双方都没死,也都失去了意识,裁判判的是平局!老子的钱打水漂了,你给的是什么狗屁消息。”

    电话那边的声音瞬间变了语调:“表哥你别急,那臭小子耍我们,我饶不了他!我去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匈还有一肚子的粗话准备出口,但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杜良的意识逐渐清醒了过来,耳边传来嘈杂的人声,是观众散场的声音,此刻的他正躺在在斗兽场简陋的医疗室内,他的伤口经过了简单的处理,胳臂上还连着输液瓶,正往他身体里输送着不知是什么的药物。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人见他醒了过来,立马用不耐烦地语气催促到:“醒了吧,既然醒了就赶紧走,监狱的人已经在门外了,别赖在这弄脏了我的地方。”

    白大褂一边说着,一边粗暴地拔掉了杜良手上还在输液的针头,他对这个病人一点好感都没有,就在刚刚,他输掉了自己一个月的工资。

    他买的是野兽赢,每次这类的比赛他总买野兽赢,几乎是稳赚不赔,虽然赔率很低,但投注一个月工资总能赚到一天的酒钱,这下好了,不仅酒喝不成,他这个月的工资也打了水漂。

    看见医生的这张臭脸,杜良就知道这家伙肯定也在自己身上输了钱,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报复的快意。

    被推搡着出了医务室,迎面走来两个穿着监狱警服的大汉,他们一人驾着杜良的一只胳臂并试图给他戴手铐。

    杜良突然意识到,虽然他此时还很虚弱,但要杀这两个人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但他却没有立刻动手。

    正当杜良犹豫的片刻,一个狱卒对另个说道:“你忘了,他是异能者。”

    “对哦,先得用捆仙绳。”说着,那个狱卒又给杜良的腰上扣了一个银白的合金金属圈。

    被监狱的狱卒戏称为“捆仙绳”的金属圈学名叫,当金属圈扣上的瞬间,杜良瞬间感觉不到自己丹田的内息了,周身的经络也如同枯竭的河流一般,失去了灵气的流动。

    其实,没有这扣子,杜良也知道自己跑不了,就算能杀了眼前这两个狱卒,用不着十分钟,赶来的警卫还是有一百种方法置他于死地。

    但杜良还是很不爽,失去了周身运转的灵气,他便像打了霜的茄子般萎靡了下来,实在是不习惯这当凡人的感觉。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有些可怜眼前这些凡人,像他们这种凡人永远也无法体会无上大道在周身的运转的奥妙,尽管此时的他也是这么一个失去了全部灵气的普通人。

    杜良被那两个狱卒粗暴地扔进了囚车,“哐啷”地一声,囚车的后门紧紧地关上了,连一丝光线也透不进来。

    狭小地空间里只有杜良一人,今早出发的另外十个囚犯都死了个干净,只剩自己一人坐上了回监狱的车。

    也许有一天,自己也会坐不上这返程的囚车吧,杜良知道,今天的侥幸存活对他来说只是一切的开始,往后他们还有一万种方法来虐杀自己。

    逃出去了又如何,家乡已经毁灭了,就连亡国组织的那些人,也都生死下落不明。

    他口中的异邦,全称“银河系伟大星际文明联邦”,目前已经控制了全银河系百分之八十的星域,而自己则被联邦人称作土著。

    数年前,联邦的星舰闯入了他的母星,并摧毁了那里的一切,如今自己不过是一个失去了母星的“亡国奴”罢了。

    十分钟后囚车来到了斗兽场的停机坪,停机坪上停满了来自附件星球来看比赛的飞船。囚车驶上了其中一架微型的飞船。

    这是一艘短途飞行小货船,上面印着皮城监狱的logo——一只鹰眼。或许是象征着犯人时刻处于监狱鹰眼般的监视下。

    飞船待“货物”已全部入仓后,腾空而起,以极快地速度消失在了天空的尽头。

    皮城监狱漂浮在“皮卡多星”的近地面轨道上,从外表上来看,它是一座漂浮在太空中的巨大城堡,像这种体积的太空建筑相当于一座中小型的太空城。

    不过与旁边折射出淡蓝色光芒的皮卡多行星的地表大陆比起来,它却如浮在太空中的一粒微尘般。

    如此的渺小,宇宙中物体尺寸的比较差距,总是超出长期生活在地面上人类的认知。

    监狱呈一个八角形,朝向太空的那一面配有四门巨大的反星舰大炮,黑洞洞的炮口分别指着同样漆黑的夜空的四个方向,往近了一看,还能看到炮台周围密集的导弹发射仓和矢量机枪塔。

    不时有几艘巡逻飞船飞过,严密地监视着监狱的一举一动,整个监狱可以说是固若金汤,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如果太空中有苍蝇的话。

    把监狱放在太空中有许多好处,最显而易见的一点是可以避开在地面时囚犯那些花样层出不穷的越狱手段,在这空荡荡的寂静太空,你只能直面监狱的防御系统。

    但是维护这样的监狱预算也是惊人的,特别是对于皮卡多这样并不算发达的星际行省来说,监狱一直都是巨大的财政负担,好在有了星际斗兽这样赚钱的项目,皮卡多星才能勉强维持收支平衡。

    咔咔咔咔咔咔,随着一阵剧烈的金属碰撞声,监狱厚重的大门缓缓的打开,迎接归来的运囚飞船,出于各种原因,太空城周围的一层空间往往并非真空,而是充斥着稀薄的气体,所以你能清楚地听见监狱时不时发出的噪音。

    “咣咣咣”是脚步踏在空旷走廊上的声音,虽说身处太空,但监狱内部很明显安装了重力稳定装置,进了里面就和在陆地上无异了。

    两个狱卒押送着杜良穿过漫长的甬道,只见一个黑黑的中年胖子早就在通道的半路等候多时了,他长满横肉的脸上透露出一股杀气,此时正示意两个狱卒停下来。

    狱卒们敬了一个礼:“报告王队长,我们正押送编号09528的犯人返回生活区,请问有何指示。”

    监狱b区巡逻队队长王炳权挥挥手打发走了那两名狱卒:“你们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由我亲自押送。”

    那两狱卒见任务提前完成了,高兴还来不及,也没怀疑什么,直接将杜良移交给了王炳权,完全无视监狱的规章制度。

    杜良认识这个黑胖子,入狱几个月来,他可没少挨他的敲诈。

    王炳权一言不发,一路押送着杜良来到了审问区,“呯”地一下,杜良被王炳权一脚踹进了一间审问室,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撕裂的伤口令他一阵吃痛。

    “兔崽子,耍我是吧,是不是故意的,你的实力远在那条癞皮狗之上,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把它秒杀。“王炳权暴怒地问道。

    杜良擦了擦嘴角的血:“王队长,你这话我就不明白,监狱难道还有规定我要用什么方式打比赛吗?”

    “你他妈的还跟我装蒜,我知道你是异能者,有秒杀那癞皮狗的实力,为什么还被那畜生打到半死才还手。”

    “王队长,赛场上的事瞬息万变,你有本事秒杀那畜生,你可以自己去打啊。”

    看到杜良还敢嘴硬,王炳权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暴怒,他抽出警棍,狠狠地抽打在杜良的身上一边打一边骂到:“你知道老子这次赔了多少钱吗?你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王炳权的表哥王匈是本星区的矿业大佬,通过赌博赚黑钱,收购了不少矿星。自己作为监狱的内线,长期给表哥提供监狱参赛选手的信息,他知道这次自己提供的信息把事情搞砸了,如果不给表哥一个交代,那今后表哥也不会分钱给他了。

    杜良隐约猜到王炳权因为自己输了钱,心中不禁暗乐,可是身上却被警棍打的钻心的疼,之前受的伤也都纷纷撕裂开来。杜良的手上戴着手铐,腰上捆着反异能装置,再加上比赛后身体本来就虚弱,此时他实在没有反抗的力气。

    再这样打下去,自己非被活活打死不可,杜良想反抗,可是却一点都感应不到自己的能力,浑身上下也处在虚脱的状态下,使不出一点力气。

    到了这个份上,他不禁有些后悔,早知从医疗室出来的那个空档应该抓住机会杀出去,就算逃不出去,杀几个联邦人给自己垫背,也值了,如今自己就要在被这个垃圾狱卒活活打死在审问室,真是太憋屈了。

    王炳权一边打一边骂,下手却没有丝毫减轻,他知道打死一个像杜良这种没有任何靠山关系的土著囚犯,对他来说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般,没有任何难度,也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正当王炳权打的起劲时,门口却传来一个女人声音:

    “住手!”

    声音平缓而冷峻,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王炳权听见这声音,登时也停住了手。

    审讯室的门口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个女人,只见她皮肤白皙,黑色的垂耳短发,黑色的西装套裙,黑丝袜黑高跟,一身职业打扮,明明很年轻却透露出一股成熟的风韵。

    “老王,你这是在什么!”女人用冰冷的语气质问道。

    王炳权看见那女人,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典……典狱长,您怎么来了,我巡逻时看见这小子鬼鬼祟祟地在走廊游荡,不知在做什么,所以带来质问一番。”

    “既然是发现异常,应该立即通报监视中心,并按流程把这小子移交搜查科搜查,你一个巡逻的怎么在这里越权行事。”韩冰识破了王炳权的谎言。

    “是……是我,我这是……”

    “够了,这没你什么事了,马上出去,我来处理。”女人直接打断了王炳权,同时从怀里掏出一个对讲机,仿佛在联系什么人。

    王炳权悻悻地离开了审讯室,心里暗骂道:“韩冰这个骚娘们,不就是个没实权的代理典狱长吗,神气什么。”

    同时他也十分搞不懂典狱长为何会为一个囚犯和他过不去,莫非是自己和她产生了什么过节?不对呀,她才调来这座监狱几个月,平日里自己对她都是笑脸相迎,莫非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带着满腹的狐疑,王炳权越走越远,离开了审讯区。

    韩冰见王炳权走远了,放下手中的对讲机,她走到杜良的跟前蹲了下来,葱葱玉指抚上了杜良脸上的淤青,温柔地问道:“伤的这么重,疼吗。”

    杜良一巴掌就打开了韩冰摸上来的小手,冷声道:“哼,他人都走了你还装什么装。”不是杜良不懂得怜香惜玉,而是他知道,这女人可能比王柄华更危险。

    被杜良这么一番粗暴地对待,作为典狱长的韩冰竟然一点都不生气,冷若冰霜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诡异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