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子羽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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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见剑仙

    入春,阴雨蒙蒙已经下了有段时日,如今才勉强停下来,天空依旧阴云笼罩,并没有散去的意思。

    子羽走了一段泥泞的山路,如今总算是看到有人烟的地方了。迫不及待的躯马前行。这阵子,那糟糕的梅雨天气,把全身都泡得发臭发霉了。现在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想办法洗个热水澡,再找一个干燥的地方美美睡上一觉。

    子羽一路翻山越岭,走了三天三夜才遇到眼前这个村落的。

    走进村子,子羽才发觉得这个村子很大,显然是一个小镇,不过这偌大的村落却隐隐有些奇怪。

    挨家挨户,旁边都安放着两三个数目不等的坟头,而且坟上都插着白纸挂钱,甚是扎眼。洒落的钱纸被风吹得到处都是,白的黄的清晰可见,就好像刚刚有人送过葬一样。坟头的蜡烛香火都未曾熄灭,似乎是刚刚有人扫过墓不久。家家户户的大门都是紧闭着的,路上寥寥无几的路人,皆是面目阴沉,低头不语。子羽上前问路,他们也视而不见,包括路边唯一一个乞丐模样睡在街角的老人。

    子羽倒吸一个凉气,然后慌慌张张地快步前行。

    夜慢慢逼近,天又开始下起小雨来。

    子羽把村落都逛了一遍,却依旧没有找到一家是开着门的,包括客栈以及酒家,子羽洗澡的想法已然成为泡影。

    集市街道的尽头,一家破烂糟糕的宅子进入子羽的眼帘。这个宅子除了残破,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却又显得这么的特殊。宅边并没有坟头,而是直接几个装着骨头的坛子摆在屋门外。坛子破烂且陈旧,其中一个坛子破损严重,坛壁已缺了老大块,还可以清晰的看到里边白得有些泛黄的人骨。黄土房墙头杂草丛生,房顶上的瓦片也已经掉落大半,门窗也早已破烂不堪。

    雨还在下,天地昏暗,仿佛整个天空也被一股恐惧所笼罩。用不了多久整个天际将全部被那可怕的黑暗吞没了。

    子羽,看了看天,再看了看满身湿透的衣裳,叹了口气。现在他也没找到更好的住处,当然,他更不想露宿街头,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连同马匹也一并牵了进去。

    马,现在是他唯一的伙伴。这个地方太过阴森可怕了,他需要一个活着的生灵给他一些勇气。子羽在门口以及房子里布下结界,屏蔽自己的灵压,希望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不要发现他。

    子羽收集房子里所有的烂木头,便生起火来。有火便有光明,有光明就会减轻一些黑夜带来的恐惧。子羽牢牢地握着那把断剑,拿出已经发霉的干粮不紧不慢的吃了起来。夜是漫长的,不过子羽已经习惯这样漫长的夜晚了。

    从家里出来已经有三个月了,时间上远远超出了他原来的预期。主要是在森林的被伏击的那一次,他的腿上中了一箭,在沐庄养伤花费了不少时日。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不能完成自己的使命。

    夜里,细雨缠缠绵绵地下着。漫无边际的黑暗吞噬着整个镇子,镇上安静得有些可怕。坟头的红蜡烛以及香火依旧在烧着,燃着。似乎永远也烧不完也浇不灭,依旧在雨里发着不强不弱的光芒。光,照在煞白的白纸挂钱上,使得白纸挂钱就好像那黑暗里索命的鬼魂。叫人汗毛倒竖,头皮发乍。

    像这样的夜里,这样的镇上,没有会愿意在这样的街道上行走的。

    可是,他却是个例外。

    这个时节,这样安静得夜,无论谁也不会想到会忽然刮起大风来。

    就在子羽刚要睡着的时候,一股浓烈的妖风袭来。吹得那个只有半边的破门重重地甩在墙上,“哐当”一声巨响,子羽被惊醒过来。只见那门被硬生生地被震碎,散落在地上,变成一堆碎柴。妖风再次袭来,灌入屋子里,卷袭着那些破烂的碎柴连同地上的灰尘一同吹进屋里来。瞬时间,屋子里一片狼藉,尘埃满是,灰烬弥漫。子羽烧的火也被吹散熄灭,卷席至角落。屋子此刻已经是乌烟瘴气的了,子羽被炭灰尘埃盖得满脸都是,浑浊的空气呛得他直打喷嚏。

    火灭了,视线没了,有个是无边无尽的黑暗,以及零星未灭被吹至角落的火炭。他身子紧贴靠着墙壁,大气不敢喘,紧紧地盯着门外。

    马急促地跺脚嘶吼,似乎也感觉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靠近。

    在这样的季节,这样如此反常的夜里,只有他淡然的在鬼镇的街道上从容穿行着。脚步沉稳,节奏缓慢,没有丝毫的害怕,甚至无暇顾及这狂乱的风,以及坟头那无法熄灭的红蜡烛。凌乱的只有那些被打湿还能风里摆动的白纸挂钱。街边的房子没有灯火,门是紧闭着的,寂静的似乎没有任何生命迹象,连狗叫鸡叫都没有,死一般的安静。

    他一步一步的走着,仿佛是在散步,这么晚,这可怕的地方,恐怕也只有他才会有心情散步了。就在这时,房檐上闪过几道黑影,他似乎没有察觉,又好像并不在意。黑影东窜西窜仿佛在寻找适当的机会下手。不过却又迟迟不敢靠近,只是紧紧跟随。此时此刻黑暗中已经有无数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的身影。然而他却依旧没有在意,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群不知名的东西包围了一般。

    他悠闲的走着,漫无目的地走着,也好像在等什么人,一个迟迟不肯露面的人。

    黑影汇集越来越多,仿佛每个黑暗的角落都隐藏着一把索命的利刃。

    突然妖风又起,连雨都被吹散了,强大的灵压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屋檐上的瓦片都被袭卷得咣啷作响,翻飞各处。他依旧面不改色,只是嘴角微微扬起。因为,他等的人,到了。

    他淡淡的说道:“等你很久了!”

    最高的一处房檐的顶端突然出现一个黑影,一双煞红的眼睛仿佛黑暗中的厉鬼。黑影说道:“你究竟有多可怕,尽然让我的徒孙们如此畏惧!”

    他冷笑的道:“我并没有主动找过他们,畏惧只能说明你的徒孙们胆子还不够!”

    红眼黑影又说道:“这么多人,你居然也敢来!”

    他懒散的回道:“还有九个,既然都来了,怎么不好意思现身。”

    红眼黑影笑道:“兄弟们剑仙有请!”

    说落,屋檐上九道黑影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齐刷刷的落在房檐以及地面其周身各处。这些位置皆是要害之处,不但形成包围之势,还死死的掐住了逃生的去向。对于他们来说剑仙是必死无疑了!

    剑仙不屑的说道:“好个暗罗十信使!”

    暗罗门与暗影罗本出自一处,原名“绝影”,皆是由魔尊天岳直接指挥,是密探与暗杀为一体的组织,后来魔国成立,天岳封王,才把这组织分成两派,一个由徒弟暗罗指挥,取其名“暗罗”,职责暗杀。另一个由徒弟暗影指挥,取其名“暗影”,单纯负责的侦查或密探任务。

    剑仙这么一说,就相当于暗讽暗罗门再怎么变动也不过是个密探出身,势力等同于信使。

    这本是暗罗门的不愿提起的耻辱,暗罗的十大高手被这股狂妄的语气激怒了,红眼黑影一挥手,铺天盖地的黑影从各个角落窜了出来。暗罗门倾巢而出,这下少说也有几百号人。

    剑仙却不紧不慢地摆弄着手里的剑,卷起衣袖不慌不忙擦拭着手中的宝剑。眼看几个黑影已到眼前了,可他却依旧没有正眼瞧过四围。

    就在分毫之间,“嘭”突然一声巨响,周围的十几道黑影被一股突然引爆的力量震开。

    “嘭!嘭!嘭!”飞溅的黑影把周围的房屋墙体都砸成了蜂窝状。

    站在屋檐最高处的红眼黑影还看不懂是什么一回事,突然一把剑已经刺到跟前了。头目的红眼黑影多少是有点分量的,虽然吃了一惊,不过却依旧接下了这一剑,双手一抬,将对方的剑挡开了。

    正当红眼黑影还在预判着下一剑的攻击位置时,突然另一把剑已经刺到腹部。

    出于保命,左手拍出一掌,震开那一剑。

    还没来得急喘息,不知哪来的剑从身后刺过胸膛。

    猝不及防的红眼黑影,失去重心狠狠地摔到了地上,厚厚的街道已被砸得粉碎。红眼黑影倒地的瞬间,一把剑已经随之而来,从空中笔直的飞驰而来。

    传言剑仙有九支手臂能同时使用九把剑,当初觉得可笑,现在看来,自己才是最可笑的。因为他真真切切的看到,剑仙的两只手,却能同时使用三把剑,只是三把剑,就能瞬间要了他的命,那么使用九把剑到底是什么样子,一股寒流灌入心底,绝望已经闪过他的眼前。

    暗罗门徒众还没看清招式,靠近的同时就被打飞数丈之外,只见一个身影乱闪,暗罗第一杀手,鬼冥太岁,就从屋檐掉了下来,瞬间被杀。

    速度之快,几百只眼睛竟没一个看得明白,剑仙一个冷眼扫视,暗罗徒众无不吓得落荒而逃。

    可是,躲在角落的子羽却看得真真切切。

    子羽虽然没达到这样的速度,但是出身武学世家,他从小就练就了一双极其敏锐的眼睛。以天羽的轻功,轻盈,跃云,翔羽,飞天,神离五个阶段来计算,这个人的轻功至少在飞天以上,或者已经初步离神的境界。

    但是各派轻功不同,也不知他的轻功出自何派,这般估算却有不妥。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剑招,子羽却一点也看不明白。

    就在子羽还想回忆刚才的剑招,那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包括地上的尸体,都不见了,街道上的狼藉还在,这说明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就在子羽转身将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时候,一只很有力量的手摸上他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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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