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手术风波
当你在等待时间的时候，它就会时而变得无比漫长，时而变得转瞬即逝。这对躺在病床上的顾宣之来说是无比真切的。一方面他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好让这场揪心的手术快点结束。另一方面，他又希望一直处于这种等待之中，尤其是在陆可可陪伴在他身边的时候。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的女孩，他真的希望时间能够永远停滞在这一刻。
然而时光从不待人，周一很快就到来了。陆可可这天特意没有安排工作，一大早就来到了医院。顾宣之的父母已经早早地来了，在和医生商议最后的手术细节。“感觉怎么样？”陆可可走进去，将顾宣之堆在一旁的被子拉起来给他盖上。闭着眼睛的顾宣之感觉到动静睁开眼睛就看见陆可可纯美的一张脸，她柔顺的长发垂下来，在他的脖子、脸上扫过，顾宣之瞬间觉得脸上一阵燥热。
“你来了？”一晚没睡好，他的声音有点沙哑。
“嗯。”陆可可伸手摸了摸顾宣之的头，问：“不舒服吗？”
“没有，就是有点口渴。”顾宣之说。
“等一下，我给你倒杯水。”陆可可起身，拿起顾宣之的杯子，走到饮水机旁边，接了一杯水，放在床头。又把枕头垫好，扶顾宣之做起来，满满地喂他喝下。
等到他喝完之后，陆可可才把带来的饭盒打开，说：“喝点稀饭吧，今天手术，不能吃的太多。”
顾宣之很顺从地听着陆可可的安排，仿佛他们俩人是一对老夫老妻一般，没有言语，只有勺子与碗碰撞发出的声音，和吞咽食物的声音。吃完之后，陆可可用纸巾帮顾宣之擦嘴，顾宣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他说：“可可，如果，我说如果，手术没有成功……”
没等他说完，陆可可就用手捂住了顾宣之的嘴，不让他说下去。“别说了，宣之，不管手术成不成功，我，我们都会像现在这样。况且手术一定会成功的，一切都安排好了，你放心吧。”陆可可用力握了握顾宣之的手。
顾宣之还想说些什么，望着陆可可坚定的眼神，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好了，别说了。躺一会儿吧，一会儿就做手术了，别乱想了，放心吧，睡一觉一切就都好了。”陆可可说。
她刚扶侍顾宣之躺下，顾爸爸和顾妈妈就回来了，为了避免尴尬，陆可可便借口出来了。她刚走到走廊就看见周亦舟和美国医生迎面走过来。她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望着他点头示意问好。周亦舟和美国医生说着英语，陆可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见两人进了病房，陆可可走到对面找了一个空座椅坐了下来，在心底祈祷着，今天的这场手术能够顺利完成。
她正在心里默念着，几分钟之后，周亦舟一个人走了出来。他径直走向陆可可，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在想什么？”他问陆可可。
“没有。”陆可可摇了摇头，问：“手术安排的怎么样？”
周亦舟叹了一口气，说：“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陆可可看了他一眼，只见他表情严峻，眼睛里布满血丝，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说：“真话吧。”
周亦舟眼睛直视前方，默默地说：“我跟你说过的，情况不是很乐观。但是汉斯医生做了很详细的规划，讨论过多次，成功的可能性有一半吧。”
“那就是说，还有一半的可能是他以后逗不会站起来了，是吗？”陆可可问。
“是这样的。”周亦舟望着陆可可水汪汪的眼睛说。“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了。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人事听天命。”他接着说。
病房的门开了，美国医生走过来又对周亦舟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出来然后，有几个护士就进了病房，几分钟之后，他们就推着顾宣之走了出来。陆可可赶紧走过去，顾宣之躺在床上，脸色惨白。陆可可握住他的手，说：“宣之，别想太多。放心睡一觉吧，等你醒来，我就在门口等你。”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顾宣之被推进去了，陆可可跟他到门口，被护士拦住了。门“砰”得一声关上了，她感觉自己与顾宣之被隔绝在了两个世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顾宣之的父母来回在手术室门前走动着，陆可可坐在门口的座椅上，双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指甲紧紧地扣进肉里，但她一点也觉不到疼痛，她感觉自己心跳加速，每一秒对她来说都如同煎熬。
周亦舟坐在一旁，看着紧张到颤抖的陆可可心疼不已。他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陆可可，说：“喝点水吧。”
陆可可没有接，她摇了摇头，继续紧紧地盯着手术室的门。周亦舟将她的两只手掰开，把水瓶塞进她手里。
陆可可转过头看了周亦舟一眼，她问：“这么长时间了，他不会有事吧？”
周亦舟看到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掏出纸巾为她擦干，安慰她说：“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陆可可听他这么说心稍微安定了一点，但看到不停走动的顾家父母，心里还是很焦急。这种焦灼等待一直持续了五六个小时，直到夕阳余晖落下，那扇手术室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陆可可的站起来冲过去，想要看看顾宣之，但他的父母围绕在跟前，她不能靠近。只听见他们问：“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医生摘掉口罩，长舒一口气，说：“基本上算成功，但具体情况还要等病人醒来以后再观察观察。”
陆可可心里悬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顾家的父母听说这个消息也终于松了口气，拉着医生一个劲儿的感谢。陆可可挤过去，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顾宣之，他的脸色苍白，眼睛紧闭着，仿佛睡着了一般。陆可可抑制不住的热泪就流了下来，这么长时间了，压抑在内心深处的那份愧疚与不安，终于有了一丝解脱。
“来，家属让一下。病人现在要到重病监护室观察几个小时，你们也休息一下吧。”护士说。
陆可可看着顾宣之被推走了，他的爸爸妈妈跟着走了过去。她转头看见周亦舟正在和美国医生交谈。医院里人来人往，一切都忙碌而生机勃勃，她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陆可可转身推开楼梯间的门走了下去暮春时节，万物生长，天如此地辽阔，花草树木都是如此地可爱。陆可可走进一处花园，坐在长椅上，把头埋在臂膀里，任由眼泪不停地流淌着。
许久之后，陆可可突然感觉身上披上了一件外衣，一股熟悉的味道涌来。她抬起头，看见周亦舟正站在她的面前。“晚上天凉了，别感冒了。”周亦舟说，顺便掏出一张纸巾递给她。
陆可可接过来，说了声：“谢谢。”她擦了擦哭肿的眼睛，又擦了擦鼻涕。这才发现天都已经黑了。她哽咽着问：“他怎么样了？”
“还没醒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周亦舟说。
“嗯，那就好。”陆可可揉了揉眼睛。
周亦走从背后伸出手，拿出一小块蛋糕递给陆可可，说：“吃点东西吧。一天没有吃饭了吧？”
陆可可接过来，打开吃了一口，喉咙里一阵痛楚，但是瞬间涌来的甜味，还是让她的心理和身体一阵温暖。
周亦舟在隔着她有一段距离坐下，看着她慢吞吞第吃着蛋糕。在梧桐庄园第一次和她吃饭，在巴黎的那次偶遇，在杭州的小饭馆里……那些过往的画面一幕幕地在他的脑海中出现。周亦舟心里一阵酸楚，他的眼睛一刻也不愿离开，现在他要多看她一眼都是奢侈的享受了，可惜那时他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怀疑她是有目的地接近他，是陷害他的凶手！真是造化弄人！
有半个多少时，陆可可才吃完一块蛋糕哭了太长时间了，她的喉咙里还是很痛。但这会儿胃里饿的感觉却被激发了出来，她觉得更加饿了。
周亦舟问：“吃饱了吗？”
陆可可有点不好意思，为什么周亦舟总是能猜到她在想什么。她笑着摇了摇头，说：“不用了。”
周亦舟本来是想请她吃个饭的，但突然想起那次她说她是顾宣之的女朋友，不方便和他一起去吃饭，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以后，有什么打算？”周亦舟想了好多话题和开始的方式，但最终还是说这句话。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希望陆可可能够认真考虑一下和顾宣之的事，毕竟爱情就是因为爱，不能和愧疚，感激等其他的感情混为一谈。否则这对两个人都不公平。毕竟，如果顾宣之可以痊愈，自己会尽一切努力补偿顾宣之，不用陆可可来承受这一切。毕竟整件事情都是因他而去，他们两个人都是牺牲者。
陆可可明白周亦舟的意思，他看了一眼周亦舟，黑暗中他的眼睛闪闪发亮，似乎有泪光闪动。其实她也有不舍，自从她默认自己是陆可可，并且继承了她对周亦舟的感情之后，她就一直继续着陆可可的这份暗恋，可是她放弃这段感情，她对不起陆可可。但是顾宣之为了她付出了这么多，她只能做这种选择。“还能怎么办？和现在一样啊。”陆可可说。
周亦舟没有说话，他明白陆可可的意思，就是就算顾宣之痊愈了，恢复到和以前一样，她依旧要和他在一起，说不上应该高兴还是难过，他说不出来一句话，只觉得胸口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喘不过气来。
陆可可注意到他情绪的变化知道两个人再说下去就要伤感了。她站起身来，说：“我去看看他。谢谢你的蛋糕。”
周亦舟看着她远去，没有去追，也没用挽留，任由她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陆可可走进医院大楼，走到病房区的时候，护士正推着顾宣之从重病监护室出来，陆可可赶紧问：“他怎么样了？”
“基本上过了危险期，过一两个小时麻药过了就醒了。你们可以给他准备一些流食。”护士说。
“哦，好的。谢谢你们”陆可可说。便跟着护士一起去了病房。顾宣之的父母已经在病房里等着，看见他们进来，立刻为过来问东问西。护士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顾宣之的妈妈又问了些其他的事情，才让医护人员走。
等他们走回，陆可可才对顾宣之的父母说：“叔叔，阿姨，你们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我来守着。”
“你……”顾宣之的妈妈还想说些什么呢，却被老顾总拦住了，他说：“那行，你守着吧。辛苦了。”
顾妈妈有些不乐意，说：“你干嘛呀？”
顾爸爸推着她往出走，说：“哎呀，你看你这个人，年轻人的事，你让他们自己去管……”
陆可可笑了笑，等他们走了以后就给她妈妈打了个电话，让她熬点粥，一会儿送过来。妈妈问了问顾宣之的情况，得知他没事也很开心，说马上准备一会儿就送过来。
挂掉电话，陆可可握住顾宣之冰凉手，对他说：“我说睡一觉就好了吧。快醒来吧，醒来一切就好了。”
顾宣之还是静静地躺着，呼吸均匀，像是一个沉睡的孩子。陆可可摸了摸他的额头，自言自语般地说：“你说，要是你在上海没有遇见我，我俩会是怎样的？我大概还是一个傻傻的，不知世事的傻姑娘吧，你肯定还是那个活蹦乱跳，无忧无虑的顾公子吧？可能上天让我们遇见就是安排了一段奇妙的缘分吧。不管以后会怎样，我都会陪伴在你的身边所以，快点醒来吧！”
顾宣之还是没有反应。但是没过多久，他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心脏显示跳动加速，陆可可以为他要醒了，她兴奋地握住他的手，呼唤着他的名字。突然警报器发出刺耳的话。陆可可心中大惊，“医生！”安静的医院里传来陆可可惊恐的呼叫。
然而时光从不待人，周一很快就到来了。陆可可这天特意没有安排工作，一大早就来到了医院。顾宣之的父母已经早早地来了，在和医生商议最后的手术细节。“感觉怎么样？”陆可可走进去，将顾宣之堆在一旁的被子拉起来给他盖上。闭着眼睛的顾宣之感觉到动静睁开眼睛就看见陆可可纯美的一张脸，她柔顺的长发垂下来，在他的脖子、脸上扫过，顾宣之瞬间觉得脸上一阵燥热。
“你来了？”一晚没睡好，他的声音有点沙哑。
“嗯。”陆可可伸手摸了摸顾宣之的头，问：“不舒服吗？”
“没有，就是有点口渴。”顾宣之说。
“等一下，我给你倒杯水。”陆可可起身，拿起顾宣之的杯子，走到饮水机旁边，接了一杯水，放在床头。又把枕头垫好，扶顾宣之做起来，满满地喂他喝下。
等到他喝完之后，陆可可才把带来的饭盒打开，说：“喝点稀饭吧，今天手术，不能吃的太多。”
顾宣之很顺从地听着陆可可的安排，仿佛他们俩人是一对老夫老妻一般，没有言语，只有勺子与碗碰撞发出的声音，和吞咽食物的声音。吃完之后，陆可可用纸巾帮顾宣之擦嘴，顾宣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他说：“可可，如果，我说如果，手术没有成功……”
没等他说完，陆可可就用手捂住了顾宣之的嘴，不让他说下去。“别说了，宣之，不管手术成不成功，我，我们都会像现在这样。况且手术一定会成功的，一切都安排好了，你放心吧。”陆可可用力握了握顾宣之的手。
顾宣之还想说些什么，望着陆可可坚定的眼神，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好了，别说了。躺一会儿吧，一会儿就做手术了，别乱想了，放心吧，睡一觉一切就都好了。”陆可可说。
她刚扶侍顾宣之躺下，顾爸爸和顾妈妈就回来了，为了避免尴尬，陆可可便借口出来了。她刚走到走廊就看见周亦舟和美国医生迎面走过来。她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望着他点头示意问好。周亦舟和美国医生说着英语，陆可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见两人进了病房，陆可可走到对面找了一个空座椅坐了下来，在心底祈祷着，今天的这场手术能够顺利完成。
她正在心里默念着，几分钟之后，周亦舟一个人走了出来。他径直走向陆可可，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在想什么？”他问陆可可。
“没有。”陆可可摇了摇头，问：“手术安排的怎么样？”
周亦舟叹了一口气，说：“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陆可可看了他一眼，只见他表情严峻，眼睛里布满血丝，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说：“真话吧。”
周亦舟眼睛直视前方，默默地说：“我跟你说过的，情况不是很乐观。但是汉斯医生做了很详细的规划，讨论过多次，成功的可能性有一半吧。”
“那就是说，还有一半的可能是他以后逗不会站起来了，是吗？”陆可可问。
“是这样的。”周亦舟望着陆可可水汪汪的眼睛说。“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了。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人事听天命。”他接着说。
病房的门开了，美国医生走过来又对周亦舟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出来然后，有几个护士就进了病房，几分钟之后，他们就推着顾宣之走了出来。陆可可赶紧走过去，顾宣之躺在床上，脸色惨白。陆可可握住他的手，说：“宣之，别想太多。放心睡一觉吧，等你醒来，我就在门口等你。”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顾宣之被推进去了，陆可可跟他到门口，被护士拦住了。门“砰”得一声关上了，她感觉自己与顾宣之被隔绝在了两个世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顾宣之的父母来回在手术室门前走动着，陆可可坐在门口的座椅上，双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指甲紧紧地扣进肉里，但她一点也觉不到疼痛，她感觉自己心跳加速，每一秒对她来说都如同煎熬。
周亦舟坐在一旁，看着紧张到颤抖的陆可可心疼不已。他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陆可可，说：“喝点水吧。”
陆可可没有接，她摇了摇头，继续紧紧地盯着手术室的门。周亦舟将她的两只手掰开，把水瓶塞进她手里。
陆可可转过头看了周亦舟一眼，她问：“这么长时间了，他不会有事吧？”
周亦舟看到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掏出纸巾为她擦干，安慰她说：“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陆可可听他这么说心稍微安定了一点，但看到不停走动的顾家父母，心里还是很焦急。这种焦灼等待一直持续了五六个小时，直到夕阳余晖落下，那扇手术室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陆可可的站起来冲过去，想要看看顾宣之，但他的父母围绕在跟前，她不能靠近。只听见他们问：“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医生摘掉口罩，长舒一口气，说：“基本上算成功，但具体情况还要等病人醒来以后再观察观察。”
陆可可心里悬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顾家的父母听说这个消息也终于松了口气，拉着医生一个劲儿的感谢。陆可可挤过去，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顾宣之，他的脸色苍白，眼睛紧闭着，仿佛睡着了一般。陆可可抑制不住的热泪就流了下来，这么长时间了，压抑在内心深处的那份愧疚与不安，终于有了一丝解脱。
“来，家属让一下。病人现在要到重病监护室观察几个小时，你们也休息一下吧。”护士说。
陆可可看着顾宣之被推走了，他的爸爸妈妈跟着走了过去。她转头看见周亦舟正在和美国医生交谈。医院里人来人往，一切都忙碌而生机勃勃，她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陆可可转身推开楼梯间的门走了下去暮春时节，万物生长，天如此地辽阔，花草树木都是如此地可爱。陆可可走进一处花园，坐在长椅上，把头埋在臂膀里，任由眼泪不停地流淌着。
许久之后，陆可可突然感觉身上披上了一件外衣，一股熟悉的味道涌来。她抬起头，看见周亦舟正站在她的面前。“晚上天凉了，别感冒了。”周亦舟说，顺便掏出一张纸巾递给她。
陆可可接过来，说了声：“谢谢。”她擦了擦哭肿的眼睛，又擦了擦鼻涕。这才发现天都已经黑了。她哽咽着问：“他怎么样了？”
“还没醒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周亦舟说。
“嗯，那就好。”陆可可揉了揉眼睛。
周亦走从背后伸出手，拿出一小块蛋糕递给陆可可，说：“吃点东西吧。一天没有吃饭了吧？”
陆可可接过来，打开吃了一口，喉咙里一阵痛楚，但是瞬间涌来的甜味，还是让她的心理和身体一阵温暖。
周亦舟在隔着她有一段距离坐下，看着她慢吞吞第吃着蛋糕。在梧桐庄园第一次和她吃饭，在巴黎的那次偶遇，在杭州的小饭馆里……那些过往的画面一幕幕地在他的脑海中出现。周亦舟心里一阵酸楚，他的眼睛一刻也不愿离开，现在他要多看她一眼都是奢侈的享受了，可惜那时他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怀疑她是有目的地接近他，是陷害他的凶手！真是造化弄人！
有半个多少时，陆可可才吃完一块蛋糕哭了太长时间了，她的喉咙里还是很痛。但这会儿胃里饿的感觉却被激发了出来，她觉得更加饿了。
周亦舟问：“吃饱了吗？”
陆可可有点不好意思，为什么周亦舟总是能猜到她在想什么。她笑着摇了摇头，说：“不用了。”
周亦舟本来是想请她吃个饭的，但突然想起那次她说她是顾宣之的女朋友，不方便和他一起去吃饭，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以后，有什么打算？”周亦舟想了好多话题和开始的方式，但最终还是说这句话。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希望陆可可能够认真考虑一下和顾宣之的事，毕竟爱情就是因为爱，不能和愧疚，感激等其他的感情混为一谈。否则这对两个人都不公平。毕竟，如果顾宣之可以痊愈，自己会尽一切努力补偿顾宣之，不用陆可可来承受这一切。毕竟整件事情都是因他而去，他们两个人都是牺牲者。
陆可可明白周亦舟的意思，他看了一眼周亦舟，黑暗中他的眼睛闪闪发亮，似乎有泪光闪动。其实她也有不舍，自从她默认自己是陆可可，并且继承了她对周亦舟的感情之后，她就一直继续着陆可可的这份暗恋，可是她放弃这段感情，她对不起陆可可。但是顾宣之为了她付出了这么多，她只能做这种选择。“还能怎么办？和现在一样啊。”陆可可说。
周亦舟没有说话，他明白陆可可的意思，就是就算顾宣之痊愈了，恢复到和以前一样，她依旧要和他在一起，说不上应该高兴还是难过，他说不出来一句话，只觉得胸口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喘不过气来。
陆可可注意到他情绪的变化知道两个人再说下去就要伤感了。她站起身来，说：“我去看看他。谢谢你的蛋糕。”
周亦舟看着她远去，没有去追，也没用挽留，任由她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陆可可走进医院大楼，走到病房区的时候，护士正推着顾宣之从重病监护室出来，陆可可赶紧问：“他怎么样了？”
“基本上过了危险期，过一两个小时麻药过了就醒了。你们可以给他准备一些流食。”护士说。
“哦，好的。谢谢你们”陆可可说。便跟着护士一起去了病房。顾宣之的父母已经在病房里等着，看见他们进来，立刻为过来问东问西。护士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顾宣之的妈妈又问了些其他的事情，才让医护人员走。
等他们走回，陆可可才对顾宣之的父母说：“叔叔，阿姨，你们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我来守着。”
“你……”顾宣之的妈妈还想说些什么呢，却被老顾总拦住了，他说：“那行，你守着吧。辛苦了。”
顾妈妈有些不乐意，说：“你干嘛呀？”
顾爸爸推着她往出走，说：“哎呀，你看你这个人，年轻人的事，你让他们自己去管……”
陆可可笑了笑，等他们走了以后就给她妈妈打了个电话，让她熬点粥，一会儿送过来。妈妈问了问顾宣之的情况，得知他没事也很开心，说马上准备一会儿就送过来。
挂掉电话，陆可可握住顾宣之冰凉手，对他说：“我说睡一觉就好了吧。快醒来吧，醒来一切就好了。”
顾宣之还是静静地躺着，呼吸均匀，像是一个沉睡的孩子。陆可可摸了摸他的额头，自言自语般地说：“你说，要是你在上海没有遇见我，我俩会是怎样的？我大概还是一个傻傻的，不知世事的傻姑娘吧，你肯定还是那个活蹦乱跳，无忧无虑的顾公子吧？可能上天让我们遇见就是安排了一段奇妙的缘分吧。不管以后会怎样，我都会陪伴在你的身边所以，快点醒来吧！”
顾宣之还是没有反应。但是没过多久，他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心脏显示跳动加速，陆可可以为他要醒了，她兴奋地握住他的手，呼唤着他的名字。突然警报器发出刺耳的话。陆可可心中大惊，“医生！”安静的医院里传来陆可可惊恐的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