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迷雾揭开
当呼啸的警笛在山顶上响起的时候，第一缕晨光已经洒在了这片沉寂的墓地上，昨夜的血雨腥风已经随着黎明的曙光而不见了
陆威被押上警车，在呼啸的警笛声中扬长而去。
此时，周亦舟和陆可可正焦急地坐在抢救室门口。顾宣之已经被推进去两个小时了，到现在都没有动静。周亦舟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因为太过用力，手上的青筋暴起。他的头靠在手上，紧紧闭着双眼，在内心祈祷着顾宣之能够平安无事。陆可可坐在一边无言沉默，只有眼泪扑簌簌地流着，顾宣之昨天晚上对那个凶手说的话一遍遍地在她的耳畔响起来，“陆可可是我的女人，你休想动她一根汗毛……”她知道顾宣之喜欢她，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深情至此，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救她，自己何德何能，能够获得他这样的爱恋！
而现在，他正为了自己生死未卜，他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她还怎么活在这个世上！两个人正这样无言地坐着。突然一阵嘈杂，只听得有一个女人跑过来，急切地喊着：“宣宣……宣宣……你怎么了？”
陆可可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体略微发福，穿着一件枣红色皮草，一头卷发的中年妇女跑了过来，她的脸上满是泪水，看上去很是焦急。
她跑过来四下张望着，突然看见了周亦舟，便扑过来，拉住周亦舟说：“小舟，宣之怎么了啊？”
周亦舟这才反应过来，是顾宣之的妈妈来了。医生说顾宣之身中数刀，又失血过多，随时都有可能有生命危险，所以他就通知了顾宣之的父母，怕万一有什么意外，不要留下遗憾。
周亦舟站起来，哽咽着说：“阿姨，对不起！”
陆可可心想，这肯定是顾宣之的妈妈了。正想着，后面一个中年男子也跑了过来，他气喘吁吁地问：“亦舟啊，宣之他怎么样了？”
周亦舟强忍了一个晚上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两行热泪从他的脸上滑落了下来，他说：“叔叔、阿姨，宣之身上中了几刀，医生正在抢救，情况可能不太乐观。”
顾宣之的母亲一听他这么说立马情绪失控，大哭了起来，她哭喊道：“这是为什么呀？我们宣之这么乖，从来没有和别人有什么过节，这是谁干的？”
周亦舟低着头，拉住顾宣之的母亲，说：“阿姨，这都怪我，宣之这几刀是为了我挨的。”
顾宣之的母亲根本听不进去劝，只顾着哭。旁边的陆可可见她哭得这么伤心，便站起来，想要安慰她几句，她说：“阿姨，你别着急，顾总他会没事的。”
顾宣之母亲一听到陆可可说话倒是停下了哭喊，她抬起头看了陆可可一眼，便怒气冲冲地说：“你就是陆可可吧？都是因为你，我儿子才会变成这样！自打他认识你，就没有一天走过好运。都是你，害了我儿子。”说话间她就要冲过去打陆可可一个巴掌了。
周亦舟赶紧拉住她的胳膊，说：“阿姨，真的不关陆可可的事，都是因为我，您要打就打我吧！”
“行了！”一旁的老顾总看不下去了，低声吼道：“闹什么闹，我们是来看儿子的，是到这儿来撒泼了吗？”
几个人正愣着着，医院的护士就走了过来，说：“请安静！不要喧闹！”
顾宣之的妈妈瞪了一眼陆可可，便走到旁边的一排椅子上坐了下来，低声抽泣着。四个人都不再说话，陆可可低着头，心里更像是刀绞一般地疼，顾妈妈说的没错，都是因为自己，顾宣之才会成为现在的样子！如果现在能用她的命去换顾宣之的命，那她也是愿意的！
突然，手术室的门开了，周亦舟和顾宣之的父母赶紧迎了上去，“大夫，我儿子怎么样了？”……三个人焦急地问询着。
“病人失血过多，现在需要输血，我们血库的血现在不够了。你们家属谁是ab血型的血？”医生问。
“我我我……我是。”老顾总语无伦次地说。
“好，你跟我来验一下血。”护士带着老顾总去了验血室。剩下周亦舟和顾宣之的妈妈在手术室钱焦急地踱着步子。
过了一会儿，护士就带着老顾总又回来了，她说：“你的血液中有酒精含量，不符合要求，好有没有和病人是同一种血型？”
顾妈妈一听立马就崩溃了，她哭喊着：“你说你，我说什么来着，让你少喝酒、少喝酒。现在到了关键时刻，儿子等着救命呢，你再喝！喝死算了！”
看见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陆可可默默地站起来说：“叔叔阿姨，你们别吵了。我是ab型的血，我去顾宣之输血。”
护士说：“那太好了，你赶快跟我来。”陆可可便马上跟着护士去了验血室。十几分钟后，她被推进了病房，她看着躺在抢救室上的顾宣之，他的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口鼻处插着氧气管子，腰部和大腿上有好几处伤口。输血管插在了她的身上，她看着自己的血液顺着管子流淌进顾宣之的身体里，眼泪就开始流个不停，她在心底向上苍呼喊：“求求你，让顾宣之活过来吧！……”
不知道闭着眼睛躺了多久，等陆可可睁开眼睛的时候，扎在手上的针管已经被拔掉了。“好了，起来吧。”护士说。
陆可可从床上爬起来，突然感觉一阵眩晕，护士说：“你这两天好好休息，多吃点红枣啊、牛奶啊，补血的。”
陆可可点了点头，问：“他怎么样了？”
护士说：“刚输上血，还得观察一阵子呢，现在伤口的血是止住了。”
陆可可怔怔地点了点头。护士说：“你可以出去了。”她才木然地走了出去。
看见她出来，周亦舟赶紧迎了上去，他问：“怎么样？没事吧？”
陆可可摇了摇头，说：“没事儿。”
周亦舟看着她身上和脸上淤青的伤痕，心里面更是痛如刀绞，他说：“要不你先回家去吧，好好休息休息，这边有什么消息，我打电话告诉你。”
陆可可摇了摇头：“我就在这儿等着，他不醒我不走。万一他还要输血呢？”
周亦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个人只能默默地坐回到手术室门前。
此时，在公安局内，方队他们正在进行着一场艰难的审讯。陆威坐在审讯室里，他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连个警察，始终一言不发。最后，还是得方队出马。
“你说我是该叫你周亦帆呢，还是叫你陆威呢？”他似笑非笑地问。
陆威依旧没有回答，依旧是那幅凶神恶煞的表情。
他从桌子的资料袋里拿出一张照片，说：“这个人认识吧？”陆威依旧没有回答，方队不理会他，继续自顾自地说：“李志伟，你的养父。这是你杀的第一个人。当年你母亲去世之后，你跟着这个养父到了绍兴，之后，你因为一直以来对他的仇恨，所以一把火烧了这座房子，连同你的继父，与同母异父的妹妹。”
陆威死死地盯着照片中的男人，许多年前的回忆又一下子涌上心头。要不是事发那天，李志伟喝醉了酒，对他又打又骂，或许他就不会走出这一步，他如果没有杀人，可能在那个小城里，做一个普通的、童年不幸的男人。可是，正是李志伟打在他脸上的那一耳光，让自己的命运发生了巨变。当他点燃打火机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这一辈都要成为一个亡命之徒。
方队放下手里的照片，又拿出另外一张，他说：“这是你在绍兴杀的第二个人。那时候你和一帮小混混整天在大街上乱窜，这个人是另一个团伙的，你们在网吧发生冲突，你一刀就捅死了这个人。所以，才逃亡云南。也因此，你受到了当地的地头蛇阿龙的青睐，是他带着你走上了贩毒的路子。”
方队像是在讲一个故事，他又拿起一张照片，说：“这个阿龙，后来也是被你杀了。你跟他在缅甸干了两年，最后因为分赃不均，你杀了他，取而代之。但是那个时候，你已经不满足在云南地区活动，你想回到内地，尤其是北京。而你之所以这么想要回到北京的原因，就是周亦舟。”
方队又拿起一张照片，说：“二环，以前这里是最先盖起商品楼的地方，你的亲生父亲，也就是周亦舟的父亲周际远曾经在这里买过一套房子，你和你妈妈曾经就住在这里。后来，你妈妈为了替你爸爸还债，就把这套房子卖了。我想在这里的时光大概就是你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了吧？”
陆威没有回答，他只是死死地盯着这张照片，童年的种种美好回忆瞬间涌上心头，真是对这种幸福的极度向往，才造成了他充满仇恨的一生。
方队又拿起另外一张照片说：“这是你伤害过的第一位女孩儿，说起来她才是你第一个犯罪的受害者。”照片中的女孩儿正是孟瑶，那时她的高中毕业照，她穿着校服，站在一片绿荫当中，怀里抱着一本书，浅笑盈盈，看上去就像是画中的人儿。
陆威看着眼前的照片，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孟瑶的场景，如果不是因为周亦舟，如果他是一个正常人，他一定会爱上孟瑶这样的女孩。她太美好了，美好的不像话，而她唯一的缺点就是她是周亦舟喜欢的女人！
方队问：“对这个女孩，你就没有一点儿愧疚之情吗？你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你难道不想知道她的遗书中都写了些什么吗？”
陆威坐在那里思索良久，他终于开口说：“她，说了些什么？”
方队知道，他心里的防线已经打开了一个豁口。他说：“孟瑶是自杀，她说因为她这么多年爱上了一个魔鬼，而且一直被他折磨着，唯有死能让她解脱。而且，她说，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她终于醒悟，周亦舟才是那个值得她爱的人，她死的时候，是爱着周亦舟的。”
陆威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很奇怪，他这么多年只是把孟瑶当做一个工具，他并不爱她！但是，孟瑶爱他，他是知道的。为什么一听到她爱上周亦舟，会让他有一种心碎的感觉？
见陆威不说话，陷入沉思。方队继续乘胜追击，“陆威，你的底细和你做过的事情，我们都已经了如指掌，你就不要负隅顽抗了。你老实交代，或许对你还有好处。”
陆威没有开口说话，许久之后，他才说出一句：“我要见周亦舟！”
陆威被押上警车，在呼啸的警笛声中扬长而去。
此时，周亦舟和陆可可正焦急地坐在抢救室门口。顾宣之已经被推进去两个小时了，到现在都没有动静。周亦舟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因为太过用力，手上的青筋暴起。他的头靠在手上，紧紧闭着双眼，在内心祈祷着顾宣之能够平安无事。陆可可坐在一边无言沉默，只有眼泪扑簌簌地流着，顾宣之昨天晚上对那个凶手说的话一遍遍地在她的耳畔响起来，“陆可可是我的女人，你休想动她一根汗毛……”她知道顾宣之喜欢她，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深情至此，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救她，自己何德何能，能够获得他这样的爱恋！
而现在，他正为了自己生死未卜，他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她还怎么活在这个世上！两个人正这样无言地坐着。突然一阵嘈杂，只听得有一个女人跑过来，急切地喊着：“宣宣……宣宣……你怎么了？”
陆可可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体略微发福，穿着一件枣红色皮草，一头卷发的中年妇女跑了过来，她的脸上满是泪水，看上去很是焦急。
她跑过来四下张望着，突然看见了周亦舟，便扑过来，拉住周亦舟说：“小舟，宣之怎么了啊？”
周亦舟这才反应过来，是顾宣之的妈妈来了。医生说顾宣之身中数刀，又失血过多，随时都有可能有生命危险，所以他就通知了顾宣之的父母，怕万一有什么意外，不要留下遗憾。
周亦舟站起来，哽咽着说：“阿姨，对不起！”
陆可可心想，这肯定是顾宣之的妈妈了。正想着，后面一个中年男子也跑了过来，他气喘吁吁地问：“亦舟啊，宣之他怎么样了？”
周亦舟强忍了一个晚上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两行热泪从他的脸上滑落了下来，他说：“叔叔、阿姨，宣之身上中了几刀，医生正在抢救，情况可能不太乐观。”
顾宣之的母亲一听他这么说立马情绪失控，大哭了起来，她哭喊道：“这是为什么呀？我们宣之这么乖，从来没有和别人有什么过节，这是谁干的？”
周亦舟低着头，拉住顾宣之的母亲，说：“阿姨，这都怪我，宣之这几刀是为了我挨的。”
顾宣之的母亲根本听不进去劝，只顾着哭。旁边的陆可可见她哭得这么伤心，便站起来，想要安慰她几句，她说：“阿姨，你别着急，顾总他会没事的。”
顾宣之母亲一听到陆可可说话倒是停下了哭喊，她抬起头看了陆可可一眼，便怒气冲冲地说：“你就是陆可可吧？都是因为你，我儿子才会变成这样！自打他认识你，就没有一天走过好运。都是你，害了我儿子。”说话间她就要冲过去打陆可可一个巴掌了。
周亦舟赶紧拉住她的胳膊，说：“阿姨，真的不关陆可可的事，都是因为我，您要打就打我吧！”
“行了！”一旁的老顾总看不下去了，低声吼道：“闹什么闹，我们是来看儿子的，是到这儿来撒泼了吗？”
几个人正愣着着，医院的护士就走了过来，说：“请安静！不要喧闹！”
顾宣之的妈妈瞪了一眼陆可可，便走到旁边的一排椅子上坐了下来，低声抽泣着。四个人都不再说话，陆可可低着头，心里更像是刀绞一般地疼，顾妈妈说的没错，都是因为自己，顾宣之才会成为现在的样子！如果现在能用她的命去换顾宣之的命，那她也是愿意的！
突然，手术室的门开了，周亦舟和顾宣之的父母赶紧迎了上去，“大夫，我儿子怎么样了？”……三个人焦急地问询着。
“病人失血过多，现在需要输血，我们血库的血现在不够了。你们家属谁是ab血型的血？”医生问。
“我我我……我是。”老顾总语无伦次地说。
“好，你跟我来验一下血。”护士带着老顾总去了验血室。剩下周亦舟和顾宣之的妈妈在手术室钱焦急地踱着步子。
过了一会儿，护士就带着老顾总又回来了，她说：“你的血液中有酒精含量，不符合要求，好有没有和病人是同一种血型？”
顾妈妈一听立马就崩溃了，她哭喊着：“你说你，我说什么来着，让你少喝酒、少喝酒。现在到了关键时刻，儿子等着救命呢，你再喝！喝死算了！”
看见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陆可可默默地站起来说：“叔叔阿姨，你们别吵了。我是ab型的血，我去顾宣之输血。”
护士说：“那太好了，你赶快跟我来。”陆可可便马上跟着护士去了验血室。十几分钟后，她被推进了病房，她看着躺在抢救室上的顾宣之，他的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口鼻处插着氧气管子，腰部和大腿上有好几处伤口。输血管插在了她的身上，她看着自己的血液顺着管子流淌进顾宣之的身体里，眼泪就开始流个不停，她在心底向上苍呼喊：“求求你，让顾宣之活过来吧！……”
不知道闭着眼睛躺了多久，等陆可可睁开眼睛的时候，扎在手上的针管已经被拔掉了。“好了，起来吧。”护士说。
陆可可从床上爬起来，突然感觉一阵眩晕，护士说：“你这两天好好休息，多吃点红枣啊、牛奶啊，补血的。”
陆可可点了点头，问：“他怎么样了？”
护士说：“刚输上血，还得观察一阵子呢，现在伤口的血是止住了。”
陆可可怔怔地点了点头。护士说：“你可以出去了。”她才木然地走了出去。
看见她出来，周亦舟赶紧迎了上去，他问：“怎么样？没事吧？”
陆可可摇了摇头，说：“没事儿。”
周亦舟看着她身上和脸上淤青的伤痕，心里面更是痛如刀绞，他说：“要不你先回家去吧，好好休息休息，这边有什么消息，我打电话告诉你。”
陆可可摇了摇头：“我就在这儿等着，他不醒我不走。万一他还要输血呢？”
周亦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个人只能默默地坐回到手术室门前。
此时，在公安局内，方队他们正在进行着一场艰难的审讯。陆威坐在审讯室里，他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连个警察，始终一言不发。最后，还是得方队出马。
“你说我是该叫你周亦帆呢，还是叫你陆威呢？”他似笑非笑地问。
陆威依旧没有回答，依旧是那幅凶神恶煞的表情。
他从桌子的资料袋里拿出一张照片，说：“这个人认识吧？”陆威依旧没有回答，方队不理会他，继续自顾自地说：“李志伟，你的养父。这是你杀的第一个人。当年你母亲去世之后，你跟着这个养父到了绍兴，之后，你因为一直以来对他的仇恨，所以一把火烧了这座房子，连同你的继父，与同母异父的妹妹。”
陆威死死地盯着照片中的男人，许多年前的回忆又一下子涌上心头。要不是事发那天，李志伟喝醉了酒，对他又打又骂，或许他就不会走出这一步，他如果没有杀人，可能在那个小城里，做一个普通的、童年不幸的男人。可是，正是李志伟打在他脸上的那一耳光，让自己的命运发生了巨变。当他点燃打火机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这一辈都要成为一个亡命之徒。
方队放下手里的照片，又拿出另外一张，他说：“这是你在绍兴杀的第二个人。那时候你和一帮小混混整天在大街上乱窜，这个人是另一个团伙的，你们在网吧发生冲突，你一刀就捅死了这个人。所以，才逃亡云南。也因此，你受到了当地的地头蛇阿龙的青睐，是他带着你走上了贩毒的路子。”
方队像是在讲一个故事，他又拿起一张照片，说：“这个阿龙，后来也是被你杀了。你跟他在缅甸干了两年，最后因为分赃不均，你杀了他，取而代之。但是那个时候，你已经不满足在云南地区活动，你想回到内地，尤其是北京。而你之所以这么想要回到北京的原因，就是周亦舟。”
方队又拿起一张照片，说：“二环，以前这里是最先盖起商品楼的地方，你的亲生父亲，也就是周亦舟的父亲周际远曾经在这里买过一套房子，你和你妈妈曾经就住在这里。后来，你妈妈为了替你爸爸还债，就把这套房子卖了。我想在这里的时光大概就是你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了吧？”
陆威没有回答，他只是死死地盯着这张照片，童年的种种美好回忆瞬间涌上心头，真是对这种幸福的极度向往，才造成了他充满仇恨的一生。
方队又拿起另外一张照片说：“这是你伤害过的第一位女孩儿，说起来她才是你第一个犯罪的受害者。”照片中的女孩儿正是孟瑶，那时她的高中毕业照，她穿着校服，站在一片绿荫当中，怀里抱着一本书，浅笑盈盈，看上去就像是画中的人儿。
陆威看着眼前的照片，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孟瑶的场景，如果不是因为周亦舟，如果他是一个正常人，他一定会爱上孟瑶这样的女孩。她太美好了，美好的不像话，而她唯一的缺点就是她是周亦舟喜欢的女人！
方队问：“对这个女孩，你就没有一点儿愧疚之情吗？你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你难道不想知道她的遗书中都写了些什么吗？”
陆威坐在那里思索良久，他终于开口说：“她，说了些什么？”
方队知道，他心里的防线已经打开了一个豁口。他说：“孟瑶是自杀，她说因为她这么多年爱上了一个魔鬼，而且一直被他折磨着，唯有死能让她解脱。而且，她说，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她终于醒悟，周亦舟才是那个值得她爱的人，她死的时候，是爱着周亦舟的。”
陆威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很奇怪，他这么多年只是把孟瑶当做一个工具，他并不爱她！但是，孟瑶爱他，他是知道的。为什么一听到她爱上周亦舟，会让他有一种心碎的感觉？
见陆威不说话，陷入沉思。方队继续乘胜追击，“陆威，你的底细和你做过的事情，我们都已经了如指掌，你就不要负隅顽抗了。你老实交代，或许对你还有好处。”
陆威没有开口说话，许久之后，他才说出一句：“我要见周亦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