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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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大婚奇变

    册封大典那天,帝都城中人声鼎沸,万人空巷,好不热闹。

    按照大夏国的风俗,皇后册封,当游城以彰其母仪天下,从皇宫出发,一直到西城门,再从西城门绕着帝都一圈,最后再回到皇宫。

    羽月夕端坐在大红花轿之中,那花轿以薄薄的红色轻纱覆盖,从外面便能隐隐约约看到皇后的侧脸。

    她一动不动地坐在花轿之中,浑身经脉早就被慕容箫剑封闭,她只能一动不动地端坐着,脸上没有半分表情。

    天牢之中,整日整夜的黑暗,慕容瑾瑜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少时日,在那黑暗里,他半睡半醒地熬过了许久,终于有一天,天牢的大门被打开,进来了几个禁卫军。

    他眯着眼睛,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禁卫军打开牢门,把他带了出去,押上了囚车,一路向刑场而去。

    慕容瑾瑜的内心冷得像一块千年寒冰,他看了看押送他的囚车,全都是由最坚硬的玄铁打造,心下暗笑,慕容箫剑还真是小心谨慎啊。

    眼前街道两旁的群众默不作声,垂手立在道路两旁,他们目送着慕容瑾瑜远去,眼睛里满是同情和无奈。

    不多时,便到了刑场,慕容瑾瑜被押了出来,禁卫军用铁链把他绑在一根漆黑的石柱上,慕容瑾瑜心里明白,那石柱本来是纯白色,是被无数人的鲜血染成了漆黑的颜色,此时他已经万念俱灰,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只是死在慕容箫剑的手中,让他多少有些不甘心。

    周围围满了人,奇怪的是,从始至终,竟没有一个人说话,连咳嗽的声音也没有。

    羽月夕端坐在花轿里,她的心也冷得像一块寒冰,慕容瑾瑜一掌打向她的画面一次次在她的脑海中回放,每当想到他眼中的愤怒与决绝,心下便一阵阵钝痛起来。

    既然他那么恨自己,既然早已经解释不清楚了,那自己嫁给慕容箫剑,又有什么关系呢?

    羽月夕这样想着,颠簸的花轿不多时便来到西城门,慕容箫剑早已经骑着白马候在城门口,见花轿到来,脸上瞬间爬满了笑意。

    “游城大典开始!”

    一个宦官尖声叫到,慕容箫剑勒转马头,走到羽月夕的花轿前,领着众人向城中走去。

    道路两边的欢呼喝彩不绝于耳,羽月夕幻想过那么多次的场景,终于在今天得以实现,她将收到全天下的祝福,只不过,主角并不是慕容瑾瑜。

    她低声叹了一口气,心想多思无意,便缓缓闭上眼睛,不再看那些烦人的场景。

    又走了一个时辰,花轿缓缓停了下来,羽月夕睁开眼睛问道:“怎么了?”

    慕容箫剑骑在高大的白马上,回过头来,冲着她笑笑:“你看那是谁?”

    羽月夕顺着他的眼神向前望去,前面一群人围着一根高大的黑色柱子,柱子上面用粗大的铁链裹着一个人,看清那人面容的时候,羽月夕睁大了眼睛。

    “你这是要干嘛?!”

    羽月夕声嘶力竭地朝慕容箫剑吼道:“快放他下来!”

    慕容箫剑低声笑道:“此人行刺大夏国皇后,罪不可赦,应当凌迟处死。”

    “什么?”

    羽月夕双目圆睁,满眼愤怒,可奈何身上一点都不能动弹,虽然怒得发抖,可也不能怎么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慕容箫剑那张得意忘形的嘴脸。

    绑在柱子上的慕容瑾瑜听到耳边微微喧闹起来,他忽然想起慕容啸天的话,缓缓睁开眼睛,朝远处望去,那一队鲜红的仪仗队那么刺眼,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座大红花轿上,落在了花轿中羽月夕精致的侧脸上。

    无奈的冷笑,慕容瑾瑜又垂下脑袋。

    “你还端坐着,是来看我凌迟的么。”

    慕容瑾瑜低声呢喃道,心里却是万箭穿心般疼痛,可他面容依旧冷峻,绝不露出一丝一毫痛苦的表情。

    “午时已到,行刑!”

    慕容箫剑回头望了一眼花轿中的羽月夕,脸上满是满足的笑容,从今天起,他将真正拥有羽月夕,同时也真正把自己的仇人斩草除根了。

    两个大汉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匕首,先喝一大口黄酒,然后把黄酒喷在匕首上,淬过酒的匕首显得更加锋利阴寒。

    慕容瑾瑜的上衣早已经被脱下,露出了他坚实的胸膛,强壮的小腹,他的胸膛此刻正因愤怒而剧烈地起伏着。

    他用尽全力挣扎起来,可身上绑着的是玄铁锁链,又怎么挣扎得开?

    一个大汉举起手中的匕首,一刀就划向了慕容瑾瑜的胸膛。

    啊!

    一阵刺骨的疼痛彻底激怒了慕容瑾瑜,他愤怒的双眼充满了怒火,那个行刑的大汉纵使杀人无数,却也被慕容瑾瑜那愤怒的眼神逼得退开了几步,不敢再向前去。

    慕容箫剑皱了皱眉头,忽然又像想到了什么主意似的,随机又舒展开来,回头对羽月夕道:“皇后要不要走近再看看?”

    羽月夕见到慕容瑾瑜被划了一刀,眼泪就已经涌了出来,此时听到慕容箫剑的话,更加是怒火中烧。

    “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放了他!”

    慕容箫剑嘴角勾起一个奸诈的笑:“要放了他,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去刺他个十刀八刀,我便立刻放人,决不食言。”

    说完笑着看着痛苦的羽月夕,在慕容瑾瑜死之前,他要彻底摧毁他。

    羽月夕眼眶红红的,一道愤怒的目光射向慕容箫剑的脸庞。

    “你真的好恶毒。”羽月夕咬牙切齿道。

    “有么?你也不是一样么?把他带到我设的陷阱中来,不然他又怎会有如此下场?”

    慕容箫剑望着在柱子上挣扎得慕容瑾瑜,显得有点不耐烦了。

    “好,你解开我,我依你的话做,但你决不能食言!”

    羽月夕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

    慕容箫剑似乎很是惊讶:“看来果然和我一样恶毒啊。”

    说罢下马,在羽月夕的头顶和双肩摸了一把,羽月夕瞬间觉得全身通透,立刻想站起身来,伸手就是一掌朝慕容箫剑劈去。

    慕容箫剑也不躲闪,任由她打在自己身上,羽月夕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一点内力也使不出来,丹田之中的龙珠之力被牢牢封印,根本没有办法利用,她这一掌,就和寻常人的一掌没有任何区别。

    慕容箫剑抓住她的手腕,一阵轻笑道:“你这可伤不了我,不过去刺他几刀倒是绰绰有余了。”

    羽月夕缓缓下轿,朝慕容瑾瑜的方向缓缓走去,仿佛脚上有千斤重负一般,步履蹒跚。

    到了慕容瑾瑜跟前,慕容瑾瑜停止了挣扎,愤怒的眼睛看着他,道:“你还不解恨么?”

    闻言,羽月夕咬紧牙关,忍住泪水,从旁边的大汉手中夺过雪亮的匕首,一刀就刺进了慕容瑾瑜的胸膛。

    啊!

    慕容瑾瑜一声惨叫,鲜血从伤口里喷涌而出。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哀怨和愤怒,羽月夕视而不见,仿佛丢失了灵魂一样,缓缓拔出那把匕首。

    慕容瑾瑜又是一声惨叫。

    羽月夕仍旧恍若不闻,机械地又把那把匕首刺进了慕容瑾瑜的胸膛。

    还没等慕容瑾瑜缓过来,羽月夕拔出匕首,又连续刺了他五六刀,然后猛地扔掉匕首,转过身去,泪流满面。

    “你恨我吧,你随时来杀我吧,月夕这一生,只后悔没能和你在一起。”

    羽月夕声音哽咽,说出这句诀别的话,便迈开沉重的步子走开了。

    慕容瑾瑜已经痛得死去活来,他缓缓抬起头,望了望羽月夕孱弱的背影,压抑已久的愤怒爆发了。

    “羽月夕!你给我听着!以前的恩怨,咱们一笔勾销!下次见面,你我便是死敌!”

    羽月夕的背影顿了一顿,然后又迈开脚步离开了。

    慕容瑾瑜不知道,扎在他身上的每一刀,都像扎在羽月夕的心里,她所承受的痛苦绝不亚于慕容瑾瑜的痛苦。

    慕容瑾瑜不知道,羽月夕转身之后那如决堤一般的眼泪,究竟是为谁而流。

    慕容瑾瑜不知道,羽月夕心里的愤怒,无赖以及对他的爱,已经到了无关生死的地步。

    见羽月夕缓缓走来,慕容箫剑把她扶上了花轿,放下花轿旁边的轻纱。

    他望着坐在花轿里的羽月夕,就像在端详着世界上最精美贵重的瓷器,然后转过身,策马前行。

    才走了几步路,慕容瑾瑜忽然停了下来,低低地吩咐手下的太监:

    “留着无用,杀了吧。”

    虽然声音很低,但仍旧被羽月夕听见了。

    “你!”

    羽月夕怒视着慕容箫剑,仿佛要把他吃掉一般。

    慕容箫剑摇摇头道:“我给了你机会,可你没有把握住啊,旁人看不出,难道我还看不出?你刺他那几刀,全都避开要害,既然他不领情,那我就帮你一把,省得他再痛苦,你应该感谢我啊。”

    羽月夕气得浑身颤抖:“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先别管我了吧,劝你再最后看一眼他,以后,可就看不见咯。”

    羽月夕忙向慕容瑾瑜望去,他旁边的大汉已经举起了大刀,眼看着就要一刀斩下。

    “不!”

    羽月夕大喊,向慕容瑾瑜的方向扑去,她忘记了自己还在轿上,一下扑了个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她也不起来,便朝慕容瑾瑜奋力爬去。

    那大刀反射着阳光,以极快地速度斩落。

    “不要!”羽月夕大吼一声,别过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