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来袭:太后求轻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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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莹白的小脸在阳光下变得透明

    “郎中呢,请了吗?”陈故拧紧一双浓眉。

    “叫了,快来了。”

    那是女子的闺房,陈故只能守在外面干着急,他想起自己那个薄命的丫头,也是因为溺水而死,到现在,他还能想起那时稚甜的声音:“爹爹,我去那里捉小鱼玩,待会就回来。”

    其他人都奇怪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的神色为何如此悲拗。

    大夫来了,给华梓开了一副药便走了,大家都松了口气,毕竟是太后,要是真有什么意外,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陈故捉着大夫的衣襟凶巴巴的问了几次,见真的只是风寒便将大夫放走。

    玲珑在里面照顾华梓。看着那苍白的小脸儿顿觉得心疼,濡湿丝巾帕子然后拧干,平放在她的额头上。

    而在另一边的河中,一个男人的下半身匿于河底,他靠在河岸上,蜜色赤膛上趟着水滴,紧闭着眼,剑眉紧锁,他还没走,可以说,他自离开华梓的房间后就来了这里,昨日就发觉斡旋宫里的香料不一般,能一般吗,他们下的可不是普通的药,那香料混合了鹿血和白云锦,本来鹿血是有助于男人在床事上的兴奋度,可是白云锦却生生压制住了那鹿血浓稠的野性。

    到第二天才发作,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他们的目的,就是让人第一次闻不出那香,到第二天发作时,便是人最脆弱的时候。早上他便知道自己身体的异样,怕吓到华梓,便早早的出了来,在这冰凉的河中逼出那药性,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事,到中途,他居然看见了她。

    她离自己甚远,可自己一眼就认出了她,看着她姣好婀娜的身姿,莹白的小脸在阳光下变的透明,他眸中赤红一片,翻腾着的邪火又窜了上来,他低咒一声,还是游了过去……

    以她的身子底,现在应该感染了风寒,而现在斡王应该派人在找他,不过,身体的药性已经被逼除,既然他如此不乖,那自己也没理由在给他机会。

    听说他身边有一个将军,叫扎朗,他倒是见过一面,而且,根据玄卫所搜出的信息,这个扎朗,不简单。

    哗啦一身,他起身,换了湿漉漉的裤子,而后套好,踏步离去。

    扎朗确实是斡王的心腹,他是斡旋的将军,找到他的府邸很简单。

    扎朗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本想鸟传傅凌天,可越想越不对劲,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他们的目标是傅凌天,想板倒傅凌天的,他只想到一人,那就是天祁的皇帝,燕桀骁。

    “扎朗将军,你看起来很忙啊。”

    “谁?”扎朗蹙眉起身,这周围都是他的士兵,怎还有人能进来?

    “我只是个无名小辈,我此次来是想给你看一样东西。”燕桀骁忽而出现在他的身后,在他后颈一点,他乖乖坐下。

    “难道你是王所说的……宁骁?”扎朗眉宇间的一缕疑惑消失。

    “是,不过你不必用如此仇敌的眼神看着我,我是来帮你的。”燕桀骁大喇喇的坐在他旁边,然后执了茶盏,亲自将面前两玉瓷杯斟满茶。

    “你就不怕本将军命人来捉你。”这是他的地盘,只要喊一声,便会有人进来。

    燕桀骁将茶盏放下,一脸看傻子的表情:“扎朗将军莫是忘了,几百人在外面搜查我的下落我都能安安稳稳的进来,你说,我怕吗。”

    扎朗眯眼,细细打量着面前的男人,那气定神闲的表情,活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你所要给的东西,是什么呢?”扎朗开门见山道。

    燕桀骁从袖子掏出一块物事,是一块由粗糙的玉所制的纹蝶玉佩。

    扎朗脸色不变,伸手就要抢过,可是他被燕桀骁点了穴,想站却站不起来,只能干看着,他声音微颤:“你怎么会有这个?”

    “原来你没有忘记,我还以为扎朗将军你认贼作父认到都忘了是谁屠了你全村呢。”燕桀骁将玉佩丢给他,然后将他的穴道解开。

    扎朗手脚慌乱的摸索着玉佩,一个八尺男儿竟红了眼眶,没错,就是这个玉佩,这是他阿娘从小就给他带上的,只不过,这枚玉佩只能相伴他到十岁。

    他出生在一个村子,原本只是一个普通村民的儿子,她们生活的很开心,至少他这么认为,只是,这些都只是幻想。

    有一天晚上,他想如厕,便迷蒙着睡眼出去,可是他听到了女人的“唔……唔”声。他以为自己遇到鬼了,浑身下意识哆嗦,等他壮着胆走过去看时,看见的东西却令他惊骇的瞳孔猛缩。

    只见隔壁陈叔叔的女儿香儿被几个穿着官兵的男人压在地上,一个官兵将一团布塞进了香儿姐姐的嘴里,他们大笑着撕开了她的衣裳,他清楚的看到,香儿的脸瞬时变得灰白,她想挣扎,可是嘴被堵,手脚被那些猥琐的官兵摁压住,她的身体被那些官兵亵玩,空洞的眼神忽而瞥到了正躲在后面的自己。

    他被那眼神吓了一跳,那该是怎样的眼神,空洞,绝望。他吓的跌了一跤,幸好他们没有发现,他跑回去叫人。

    等阿叔阿爹他们来时,香儿已经死了,而那些官兵正准备收拾收拾走人,嘴里还吐着淫秽的字眼,阿叔阿爹们看了眼地上惨死的香儿,纷纷拿了把刀上去拼命。

    可是那些官兵又岂是软柿子,她们本就驻扎在这附近,这一闹腾,吸引了远处的远处的官兵来。

    这一晚,血流成河。

    这一晚,是扎朗的噩梦。

    全村人,只有他逃了出来,为了活命,他跟叫花子抢东西吃,被他们打,为了活命,他帮人干过各种偷鸡摸狗的事,为了活命,他将阿娘给他的玉佩当掉。那一年,是他最灰暗的一年。后来他将自己买给了人牙子,一个人收养了他。

    可笑的是,那个人是斡王身边贴身伺候的太监,他将他收留,当自己的亲生儿子养,他也很听话,渐渐地取得了斡王的信任,可是斡王虽然有些愚笨,但做事谨慎多疑,这些年,他只握到了他一些证据而已,而他手中所谓的证据,便是斡王跟天祁丞相傅凌天的书信来往。

    “你想做什么?”

    “看来是想起来了,扎朗将军,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

    华梓觉得自己睡了很久,迷蒙中,她梦见了娘亲,娘亲一直在她耳畔重复着一句话:“阿梓,听娘亲的话,不要到北方去”

    “不要到北方去。”

    “不要到北方去。”

    “小姐,小姐你醒醒。”玲珑刚端了熬好的药进来,就看见华梓在床上蹙眉摇头,玲珑赶忙将药碗放好,上前去唤华梓。

    “小姐这是梦魇了。”玲珑说着,将茶盏拿过,掬可些水在自己手中,然后沾起一点,洒在华梓的脸上,一边洒,一边唤。

    “小姐,醒醒。”

    华梓霍的一下睁开眼,光洁的额头沾了冷汗,一双眼有些恍惚,原本粉嫩的唇还发着白。

    “小姐,没事了,不过是梦罢了。”玲珑一边安慰的华梓,一边将她露在外面的手放回被子里,玲珑一触到那手,就觉得冰凉的不像话,她想到被她置在一旁的药,起身端过来。

    华梓一闻那药,整个人回神了大半,只是眉皱的更紧了。

    “玲珑端走。”华梓逃避的将被子拉高,蒙住自己的头。

    玲珑哪会听她任性的话,用了几分力气将她从被子里抽出,然后拨高她身后的枕头,扶她做起。

    “小姐,奴婢这里有蜜饯,不会苦着了您。”

    “就算里面全是蜜饯我也不喝”华梓闻着那愈来愈浓的药味,一张脸都快要庇比包公了,声音带着生病的沙哑,一双眼睛红红的活生生像一只虚弱的兔子。

    玲珑好言劝着:“小姐,一口就过去了。”

    “怎么回事?”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是陈故。

    玲珑对陈故没什么印象,只知道是随他们一起来的。

    她无奈道:“小姐不肯喝药。”

    陈故接过碗:“我来吧。”

    玲珑还有些犹豫,可是看华梓并不反对,将要递给他就下去了。

    玲珑走后,陈故在她床沿坐下,华梓瞥过头,不是因为陈故,而是因为那药。

    “陈叔,你将药撤走我们再聊好不好?”

    “我家的丫头一片也很讨厌喝药,有一次生病了,为了不喝药,竟爬到了树上,一天一夜也不下来,最后叫了一句爹爹才服软下来,可惜啊,今后要喝的药又多了。”

    “噗嗤……”华梓苍白的脸色因笑染了抹瑰色。

    陈故见华梓的脸色稍有松懈,便亲自舀了一勺子,放在嘴边轻吹,然后再递到华梓的唇边,华梓心里一暖,可还是不及那药苦啊。

    “呀……好烫。”华梓似碰到了烫铁般,捂着嘴缩回去。

    “烫?”陈故疑惑,将那勺子药自己含了进去,疑惑更甚,不烫啊!

    “阿梓乖,不烫。”陈故好言哄劝着。

    华梓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碰了碰那药碗的边缘,然后接过:“陈叔我来吧。”

    陈故也不勉强。

    “陈兄,出来一下!”外面有人喊,陈故无奈,只能走了出去,他不忘嘱咐道:“可记得将药喝了。”

    华梓眼神真诚的点头,华梓听着陈故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便想着将要倒掉,可是玲珑进来了,手里好像还揣着东西。

    “小姐,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玲珑将手中的东西在华梓面前一摊,是一个用竹子做的小小竹筒。

    华梓接过,左右摆弄看了看,疑惑:“这是什么?”

    玲珑笑着解释:“这里面啊,是由露水,蜂蜜,牡丹所熬成的玉汁。”

    华梓听了来了兴致,还从没见过这东西呢:“这东西你哪来的?应该很贵吧?”

    “这是公子昨儿放在奴婢房里的,奴婢本想说给小姐解解馋,没想到竟用到了喝药方面。”

    华梓一怔,心中闪过异样,却很快被她忽视。

    “小姐奴婢给您用上。”

    玲珑将药碗接过,然后在药碗里滴了几滴玉汁,再递给华梓。

    “小姐试试。”

    华梓看着那黑乎乎的汤水,接过,深吸口气,闭着眼咕噜咕噜的就喝了下去,还是没能忍心让舌头品这钻心的味道。

    可是,不知是不是那玉汁的效果,那药竟有了几分甘甜,他赶紧将玲珑手中的玉汁接过,用嘴吮了几口,可那东西却只有一无名指长,一无名指宽,这一吸,压根就没了多少。

    华梓意犹未尽,不满的嘟囔道:“小气,这一指甲的东西他也好意思送来。”

    玲珑看着华梓如孩子般的言语,笑而不语。

    ————

    扎朗亲自给傅凌天秘密鸟传。而后回到王宫,按着燕桀骁所说的,计划安常进行,而燕桀骁,在午时也会赴约。

    “扎朗,怎么样?找到他了吗?”这一天,斡王都是活在焦虑恐惧之中,他怕,他怕有人知道他所做的一切,扎朗看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扯了抹冷笑,害怕,恐惧,这些,不都是你做下的孽吗!

    “回王的话,暂未找到,不过属下已经鸟传了傅丞相。”

    “鸟传他干什么?现在正是要紧的时候,要是被人知道……”

    “王,不会让人知道,我们这五年不都没被人知道吗。”扎朗淡定的打断他急躁的话。

    “我们只要等着那人自投罗网便可。”扎朗说着,似有犹豫,低下头难以言语的表情,尽量让斡王看得到,果然,斡王看到,怒疑:“还有什么事?”

    “王,后宫的安夫人和连夫人说有事要跟皇上……”

    “叫叫叫,进来!”

    扎朗行了礼退下,这两位夫人是斡王最宠的夫人,就算斡王再不开心也不会冷落了她们,可这次,就不一定了哦。

    扎朗叫了她们进来,又跟着她们进来。

    “王,臣妾冤枉啊!”两位夫人一上来就跪在了斡王的腿上,一个劲的喊冤枉,本就窝着火,这两人就应该上来好好伺候自己,今儿竟来了这么一出。

    “混账,乱嚷嚷什么!”斡王一把挥开她们。

    扎朗适时的上前,从袖子中掏出几件信封,信封略泛陈旧,可还是可以看出来是翻阅的很久和存了很久的。

    “王,请看!”

    斡王看了扎朗一眼,将信封接过,敞开,里面是娟秀的字迹和熟悉的字迹,两种混合在一起,成功的激起了斡王的怒火,他怒目圆睁,一脚踹过去:“贱人!”

    他踹的是安夫人,安夫人痛呼一声,然后又如胶水般黏上去,抱紧斡王的大腿,一张梨花带泪的脸抬起,娇哭道:“王冤枉啊,这书信是傅大人在四年前写给臣妾的,臣妾本不想理会,可傅大人犹不死心,威胁这咱们姊妹二人,最终……最终……王,臣妾不是自愿的,臣妾对您的心意王还不知道吗!”

    扎朗在一旁低着头,看不到她们的表演。

    “你是说傅大人迫了你们?”斡王多疑,但不傻,可也想不出两个在后宫的妇人要对付傅凌天,这也说不通。

    “咱姊妹俩本以为熬熬就过去了,可是傅大人一直说……说……”安夫人有些支吾。

    “说什么?”

    安夫人心一横,道:“说王愚钝,不知姊妹俩伺候的乐趣,待他……待他废了王您,就……就封我们姊妹俩为王后,可是,可是王,臣妾不要什么王后,臣妾只想待在您的身边。”

    一番话,让斡王呼出的呼吸都带着火般熔岩,让人看了,不免恐惧。他看着地上自己的两位夫人,唤了人,把她们送了回去。

    被人拖出去时,两位夫人歇斯底里的喊:“王,臣妾真的是冤枉的。”

    “扎朗,这件事你怎么看?”斡王将信啪的一声摁在桌上,这字迹,确确实实是傅凌天的字迹。

    “王,属下觉得,这件事有蹊跷,可属下实在不知两位深宫夫人为何会针对傅大人,这着实说不过去,还有王,属下在彻查国库时,发现了一笔消费不明的王账。”

    扎朗说着,将手里一直揣着的用金纸包着的账单递给斡王。

    “王请看。”

    斡王接过一看,里面的账看起来毫无破绽,可是细看下,才知道每次购买的东西都少了十两银子,这样累计加起来,一共亏空了,万两银子,他深吸口气,将账本合上,问:“是谁做的?”

    “说是傅大人身边的一个亲信所为,属下开始也不信,可是那人还留在斡旋,属下便捉了他,严刑拷打,他才承认。”

    “傅凌天,孤对你不薄,甚至帮你一年前篡位提供军队,可你就是这样对孤的!”如果说两位夫人的话还不能使斡王相信,可这王账,却真真的签上了傅凌天的姓名。

    立在一边的扎朗,嘴角挽起一抹嘲讽的笑,其实他对刚刚那两位夫人并不熟识,可以说是毫无关系,可是刚刚,宁骁说要带他去见一个人,那个人,便是刚刚的安夫人,而所为傅凌天的字迹,是由宁骁来模仿,他越来越疑惑,若不是亲信,又怎能将这字迹模仿的独一无二。

    王账上所签的名,并不全是模仿,有些真的是傅凌天所签,只不过,这还是他们所计划的开胃菜而已,真正的大鱼大肉,还在后面。

    ————

    “老师,鸟。”丁兼看着天上飞的那只白色小小雀鸟,眼儿一眯,就知道这鸟是专门来传信的。

    “兼儿,老师有本文书落在了书房,你且去帮为师取来。”傅凌天不咸不淡的吩咐道。丁兼眸光闪了闪,但还是去了。

    丁兼走了,那鸟儿便落在了傅凌天的手上,叽叽咋咋的鸟语,让傅凌天厉眼危险一眯,浓眉微颤陷露了他的不对劲,他将鸟儿放走。

    如果没猜错的华,传信的人应该是扎朗。那扎朗说:斡王意图将手中的书信呈给天祁的皇帝,因为这宗罪责,最终满门抄斩的是傅凌天,而他,承悔有功,依旧是斡旋的王。

    混账!

    傅凌天的短须气的抖上三抖,不过随即冷静下来,这扎朗是斡王的心腹,要说是叛变,斡王也三番四次的试探于他,不会有错,只不过,那个扎朗突然来这么一封信,那鸟儿是个灵鸟,会模仿人的语气,当时他听的,是鸟儿焦急慌乱的语气。不过,一向谨慎的他还是不大愿意相信斡王会做出这件事。

    斡王为人贪婪他是知道,可也是个怕事多疑的人,他一直以为酿不出什么大祸,必须得派人去打探才是。

    “出来!”

    一个身影悄然落在傅凌天的后面,这是他的死士,他一直秘密培养着他们。

    “去斡旋打探一下,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傅凌天吩咐。

    他们点头,行了礼就退下,因为他们不会说话,他们的舌头早在为傅凌天卖命时就已经没有了。

    天渐暗,有什么在诡异浮动。斡王一人坐在宫殿里,按着扎朗的意见,等着宁骁来。

    “斡王,这么晚还不睡,是在等本相吗?”一道声音突然从身后的一道墙传出来,他惊的站起来,那道墙是专门为傅凌天设计的,如果有什么事,他都会从那道墙过来。

    “傅丞相这么晚还来拜访孤,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斡王现在对傅凌天存了几分警惕。

    傅凌天径直坐下,道:“斡王,我们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只不过我今儿来,是想讨要一件东西。”

    “什么?”

    “王的安夫人,不知王可舍爱?”傅凌天说的直言不讳,硬是没让斡王怀疑,因为那道墙,只有他和扎朗知道。

    斡王倏而站起,忍住破口大骂的欲望,一双浅蓝色瞳孔凶狠的死死盯着他,傅凌天轻笑,起身安抚似的拍拍他的肩膀:“不过是一句玩笑,斡王可别放在心上,扰了咱们的兄弟情谊就不好了。”

    斡王定定看了他几眼,配合的坐下来。

    “我今儿来主要是知会你一件事,让在山城的士兵不用拘束,最好是扰得那里鸡犬不宁。”傅凌天一脸若有所思道。

    “为何?”

    “皇上已经怀疑,并且派了人去整治。”傅凌天娓娓道来。

    “燕皇派了谁?”这才是他所关心的,以往的几个县令,都是挑拨怂恿了下便配合他们动手,只是他有些担心,燕皇亲自委派的人,会是一个软角色?

    “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傅凌天执了茶盏啜了一口。

    “所以,更要你去给他一个下马威。”傅凌天继续道。

    斡王点点头,随而想到什么又道:“这新官上任一把火,搞不好将孤的士兵折进去啊。”

    傅凌天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这把火能烧的死你吗!十几年都烧不死,又何必怕他一个毛头小子。”

    “丞相说的是。”斡王眸光微闪,犹豫的问道:“丞相,听说您让您的心腹在王账上收了十两银子,可有这事?”

    “哦,你说这个。斡王,我还贪你的十两银子不成,不过我见国库充裕,便捞了些,斡王应该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不过是十两银子,孤跟丞相是什么关系。”斡王赶紧扯了抹大笑出来,傅凌天亦笑。

    傅凌天站起,道:“王的宫殿着实无趣的很,我倒是想念斡旋的天上人间,后儿戌时三刻,老地方见。”说完,他便自顾自的娴熟的将墙门的机关打开,踱步而走,斡王一直眯眼看着他,从身形和他对天上人间还有这墙门的了解来看,虽疑惑他怎么会突然来斡旋,却还是找不到破绽,或许,是他多疑了。

    他不知道的是,傅凌天出来后,拐角翻墙去了将军府。

    “宁兄,怎么样?”扎朗将门关好,急忙问道。

    “他信了。”燕桀骁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掀下,而后脱掉衣服,在肩膀上点了几个穴道,两手张开,骨骼运动的咯吱咯吱声,那手缓慢的伸展出原本的弧度,他扭扭脖子,将自己的衣服穿好,原来这就是缩骨术,这缩骨术也是刚刚扎朗临行教给他的。

    “快到午时了,你该进宫了。”燕桀骁道,而他,应该回去好好看看他的歆儿,不知是否真的染了风寒。

    “是。”扎朗推开门出去。

    ————

    华梓这一天,自在河中被燕禽兽拉下水那一刻开始,就躺到现在,这一天真的是足不出户。

    睡的迷迷糊糊中,抽抽难受的鼻子。一只冰凉的大手轻轻贴在她额头,忽听他轻斥的声音:“怎么这么烫?”

    “公子,小姐刚刚喝了药,已经好很多了。”玲珑回道。

    “下去休息吧。”

    很快,屋内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燕桀骁也不敢掀被进去,怕冻着了她,他直接在外面脱了衣服,露出宽拓精壮的胸膛,随后掀开丝被一角进去。

    华梓觉得这气味熟悉,就算在梦中,也能知道是谁,那大手依旧传递着滚热的温度熨帖在她的肚子上,她呼出的气如熔岩上的火一般难受,一下一下喷洒在他同样火热的胸膛上。

    燕桀骁用毫不带欲念的手轻轻将被汗沾湿的发拨回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