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个妻子要逃婚:代嫁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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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三年后1

    三年。

    三年弹指一挥间。

    曾以为没有无双,没有阿九的每一天每一刻都是煎熬,可是,谁曾想,一晃竟与无双分离三年有余。

    看着夭夭一天天长大,那小模样就和阿九小时候一模一样,有时候他都有私心想给夭夭改名,就叫阿九。他要将那些无法给予无双的疼爱都给这个孩子,这个“阿九”。

    三年里,齐国从默默无名的小国一跃成为列国中的佼佼者,虽无法与胤、梁等大国相提并论,然实力却不可同日而语。

    它早已不是三年前的西若国了,萧君奕赋予这个国家新的名字,新的生命力。在他的带领下,齐国赢来了其建国以来最强盛的时代,国家军事实力得到了很好的提升。

    萧君奕重武,大量提拔武人,更是一再提高军人待遇,致使齐国民众纷纷对从军趋之若鹜。

    三年的时间里,齐国早已不是当初的弹丸之地,疆土面积已是最初的三倍。而这一切的一切,与长久以来的征战密不可分。

    江山,就是打出来的。

    从民生到军事,齐国可以说是诸小国的代表,其进步扩张速度,绝对令人瞠目结舌。

    齐国三年未选秀,宫中只有一名皇后,膝下也只有太子萧子煊一人。虽这对于皇室、对于后宫而言,太单薄了些。毕竟天有不测风云,只有太子一名皇裔,恐有闪失,这齐国江山该有何人继承?

    然而,皇上勤于政务,根本无心选秀之事,遂臣下等人也不好多说,只得听其命先巩固国防再说。

    更何况,前一个皇帝,就是因为一年数次从民间搜罗美女充实后宫,且过于沉迷女色,才搞得怨声载道,最后更是亡国收场。

    因此,相较而言,大家更倾向于萧君奕这样的,以国事为先、百姓为重。

    年复一年,萧君奕一介武将出生,早年本就疏于政务,遂他后天极为努力。登基以来,除却暗访在外,从未缺过一次早朝。除此外,每日更是在朝房里不得空闲,如今薛云成了他的左右手,在政策谋略上,薛云不愧是宰相之子,颇有建树。

    然而,尽管萧君奕如此刻苦,如此用心,却终究齐国底子太差,落人太多。

    他承认自己说大话了,曾经他说不出三年,齐国将与梁国一样强大。

    然而,如今已是三年了,虽然齐国较之过去强盛许多,却终究比不上梁国。要想真正赶超梁国,或许还得三五年,且前提还是对方止步不前。

    梁国,远比萧君奕想象中要厉害得多。

    先帝在世时,只能说是无功无过。而萧玄钰登基后,施行仁政,将原本不够团结、暴乱极多的一个国家管理得井井有条,就连西北也经过三年安抚很是顺服。

    三年里,萧君奕没有闲着,萧玄钰亦然。

    萧君奕是小国,只需要扩张疆土,打天下即可。而萧玄钰坐拥大国,要操心的事却比之多得多,他要将一个国家处处打点妥当,停止内战,四处安抚,这些,比御敌对外还要难,还要费心。

    三年,齐国用来壮大,而梁国用来巩固。

    如今,算是相安无事。只是,这样的安宁和平能维持多久,谁都不知道。

    又是一年冬天,梁国的冬天极美,可是,惟独这京城的冬天除了美外,还极冷。

    萧玄钰站在曾经和无双一起站过的城楼上,看着不远处的城下,由于天太冷的缘故,街上行人寥落,冷清得很。

    亦如萧玄钰的心,三年了,清冷不已。

    他似乎习惯了这样的清冷,习惯了在人前永远是柔和亲切的笑,却在一个人的时候愁眉紧锁。他越来越喜欢一个人的感觉,随意、随性。不需要伪装,不需要强装很快乐、不寂寞。

    哪怕他对自己说一千遍不寂寞、不寂寞,可是,当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看尽歌舞升平、后宫美艳,却无人相伴共享时,那种空虚和无奈是骗不了人的。

    他,以为三年不提无双,不找姮妃,就能将无双忘了,将阿九忘了。

    可是,想要忘记一个人,好难好难。

    从当年兰妃抱着不足一岁的她入宫,至今二十余载,关于阿九的一切早已溶入他的血液里,此生,怎能相忘?

    三年发生的事说多也多,说少也少。

    他依旧是皇帝,日子依旧这样过,每日为政务繁忙,忙到没有时间管齐国在干嘛,也没有时间想无双。

    他想将她和萧君奕从生命里抽走,既然要离开,就离开个彻底。只是,嘴里说着彻底,他却并非想真正了断,他和无双认识早在萧君奕之前,他缘何要输给萧君奕?!

    三年了,为了皇宫安全,宫中内侍和宫女已经换了一拨又一拨,连萧玄钰都觉得自己越来越疑神疑鬼了。或许当皇帝久了,就越来越谨慎,越来越将自己的命当回事。

    太皇太后薨了,在先皇驾崩的第二个年头里。

    她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里仙逝,躺在院子里晒太阳,打了个盹就再也没有醒过来。下人来通知萧玄钰的时候,他正在教夭夭写字,闻太皇太后死讯,毛笔猛地一颤,晕黑了整张纸。

    他以为自己历经一切,早已看透生死,然太皇太后离去时,萧玄钰还是不可避免的神伤了。他快跑去了康寿宫。那个皇祖母,那个曾经叱咤风云、连先帝都有几分惧怕的女人就这么去了,躺在椅子上,安详得好似睡着了一般。

    自己的帝位,可以说是太皇太后一手帮他夺来的。虽然,他也曾恼过她暗杀阿九,将他们生生拆散,从此失之交臂。可是,他忘不了,在受先皇冷落的日子里,在母妃被打入冷宫的日子里,只有太皇太后在身边,她给他依靠,让其他皇子无人敢小觑他。

    时光悠转,再强的人都逃不过一个死字。那个曾经以老弱残躯为他遮风挡雨的皇祖母去了,萧玄钰的心里酸涩不已,却依旧立在大殿上,不落一滴泪,威严的面对天下人。

    这世上爱他的人又少了一个,安葬完了太皇太后,萧玄钰同时也革去了张侍郎的职,本来他胆大妄为行刺姮妃是要判死罪的,但萧玄钰终不想太后伤心,更不忍见亲人惨死,却也容不得这样的人留在朝廷上,遂罢免其一切职位并没收大半家产充入国库。

    至于雅妃,当初的软禁早已解除,只不过今非昔比,她虽仍为萧玄钰的妃子,却再不复当日宠幸。然而,能陪在太后身边,能时常见到皇上,甚至偶尔得太后安排侍寝,仅此这样,也就够了。

    太后看着昔日活泼俏丽甚至有些跋扈的姑娘一日日文静下来,心里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或许,在这宫里,雅妃如今的性子更适合生存。又或许,真是自个错了,张氏女子不一定都要入宫,不一定都要来争这后位。

    而让太后最头疼的是千雪,那个丫头,依旧跋扈执拗,吓跑了前来求亲的公子哥。如今,久住深宫,竟一天天拖成了老姑娘。

    她也没有嚷嚷要嫁给萧君奕,好似真彻底死心了一般,只是寻常没事四处悠乐,倒乐得自在,萧玄钰也不想逼她。皇家又不是养不起她,何必逼她委屈下嫁。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有时候看着政局如此之乱,萧玄钰庆幸无双不在,不用看他整日愁眉紧锁,也不用为想不起自己是阿九、想不起和他的点点滴滴而内疚。

    但想着想着,又会发疯的希望她在自己身边。

    他就是如此矛盾,比当这个皇帝还矛盾!

    站在城楼之上,萧玄钰的思绪乱飞,胡思乱想了许久,目光游离在街道之上。忽而额前一片冰凉,他下意识的抬头,天空竟飘起了细细的雪花。

    暮色里,雪花点点飘落,不大,却落在额头上极冷。

    记忆回转到一年前,他牵着她的手漫步在雪里,雪花簌簌而下,她温柔的拭去他头上的雪。那时候他就想,此生最幸福莫过于此。

    然而今天,雪花又下了,却没有人再帮他拍去雪花,陪他一同漫步在这雪里。

    雪,很美、很凉。

    萧玄钰站在城楼之上,看着雪花久久无法回神,他仿若看见阿九一般,小小的人儿穿着火红的宫服在雪地里奔跑,一边跑一边喊着,“哥哥,快追我啊,快点……”

    然而,一眨眼,眼前除了空荡荡的大街,什么都没有。

    “皇上……”耳旁忽而想起温柔的语调,萧玄钰回头,是已为贵妃娘娘杜红雨,雨妃。

    “你来呢!”萧玄钰浅浅的问着,继续看着城下,雨妃将绢伞递给一旁的宫女,立即走上去用丝绢拭去萧玄钰额上、头上的雪,嘴里还担心的责备道,“都下雪了,皇上怎么还不回宫去?前些日子病了一场才刚好,怎还再淋湿呢?”

    “朕没事。”萧玄钰笑着回应,雨妃娇嗔道,“您总说没事没事,可是,真病了,心疼的还是臣妾。”

    雨妃说着,很自然的挽着萧玄钰的胳膊,道,“咱们回宫吧,东儿吵着要见父皇呢!”(备注:萧旭东,梁国太子,萧玄钰和雨妃之子。)

    宫人们立即从侧给萧玄钰、雨妃撑伞。

    萧玄钰瞧着雨妃,这些年幸亏身边有她,这个女子比他想象中的要了解自己,仿若在他身边一二十年一般,对他的喜好了如指掌。

    有时候,他会好奇,好奇她怎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很多小时候的爱好,她都知道。

    偶尔问起,她总是温柔的笑着,柔声说,因为她心里有他,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比得上。去了解一个深爱的人,在她看来,是件幸福的事。

    萧玄钰不知为何,越来越不相信女人的话了,或许是当皇帝以来,落的心病。因为他心里也有愧,对这些后宫妃嫔从未真正上过心,虽一向厚待,可是,却也是李平帮忙打点。他从不对人家好,所以自然也不相信会有人对他好、深爱他。

    那些后妃,在他眼里,同他一样,不过是这深宫权势下的木偶,命运操控了他们所有人。他们在成为帝妃之前,互不相识,却在后宫见面,在别人的安排下住进了一间房,完成侍寝,然后重复,直至生儿育女、长伴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