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个妻子要逃婚:代嫁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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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分离2

    那一瞬,天大地大,却仿若只剩她一个人,再也没有人可以依靠,再也没有人会疼惜,连“父母”都抛下她而去了,她还有什么呢?

    突然有双坚实有力的臂弯将她抱起,无双抬眸看着他,看着那个明明很亲近却相隔太远太远的男人。想起他不再是她的夫,又一阵凄凉,没有父母、姐妹,连这身边的丈夫,也没有了。

    “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她在怀中喃喃失语。

    “你还有我!”他将她抱紧,走在那寒风之中,骑马而来的,却步行回去。他不想走得太快,不想回宫,因为那就意味着分离。

    来时恨不能马快一点,路短一点。

    可是如今,多想多想这路长一点再长一点,可是,不管多长的路,终有走完的一天,那太阳也有落山的时候。

    无双想起雪珠,想起自己来时的路,一切仿若冥冥之中注定了一般,她要经历此劫,怎么逃也逃不掉。

    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别长,以前无双觉得日子如流水,飞快。可是,自从当了这宫婢,才知日子叠着日子,煎熬等着煎熬。

    并非兰妃待她不好,而是,这深宫大苑,永远走不出去,看着那高高的宫墙,觉得人是那么的渺小,仿若几生几世都飞不出去一般。

    和兰妃有很多爱好相同,很是投缘,仿若天生的亲近感一般,让无双对这个谜一样的兰妃又爱又怜。

    她睡眠很浅,时而从梦中惊醒,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无双只得陪着,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只见她如此伤心,也不忍去揭她的伤疤。

    日子依旧,没有什么太大的变故,然而,这仅限于后宫。

    至于朝堂上,近来大皇子顺风顺水,尾巴都快翘天上去了,皇上奖赏过几句,他就真当自己有帝王之才了,出入宫闱越发跋扈了。

    恒王再三让他低调,不听,这不,一个得意忘形,连太子都不放在眼底,虽是胡闹话,却让宫人们听了去,告知皇上,已是大不悦了。

    只不过是番邦的贡品,里面有一件冰丝马甲,皇上本是打算给十皇子的,认为他年幼身子弱,正好可以用来御寒。然而,不等太监将冰丝马甲送去,大皇子就来珍宝库挑赏赐,虽说皇上说了,随便他拿,但给太子的东西,他应该心知肚明不能动。

    岂知这大皇子一听是给太子的,反而硬要拿,还说太子还是孩子,这成人的冰丝马甲,他根本穿不了。

    与此同时,宫外已经流传要改立太子的谣言了,纷纷都是支持大皇子的言论。起初大皇子还觉得是好事,民心所向,恒王让其提防恐有人故意为之。大皇子不听,真当自己立了什么大功劳,一时间群民拥护。

    不仅庙堂之外有人拥护,就连朝堂里,都有人开始联名逼皇上改立太子,顿时,风声四起,太子之位必当易主。

    大皇子受着群臣百姓的拥护,那感觉山呼万岁一般,让他飘飘然,穿着太子之物,招摇过市,被人看了去,一下捅到皇帝这里,他本就为群臣上折子改立大皇子为太子头疼,这会儿又见他穿了冰丝马甲,恼怒不已。

    皇后知道后也是大怒,更是上纲上线的说大皇子觊觎太子之位,夺太子之物。

    大皇子还完全不知道大祸临头,只觉得被拥护的感觉太好了,被皇上叫去问话时,还眉飞色舞的。

    皇上正襟危坐,沉声问,“大皇子,你看看这些折子,全是举荐改立你为太子的,你有什么想法?”

    大皇子瞧了瞧四周人,皆是朝中重臣,真以为是要商量大事,例如改立太子。

    “儿臣无德无才,承蒙各位大人错爱。”大皇子谦虚道。

    “知道你无才无德就好,以后少打这太子的主意,你以为连同群臣逼朕,朕就会改立你为太子?你太异想天开了,居然还敢煽动老百姓给你造势,朕看你的野心可不只是太子!”皇上低吼。

    大皇子哪里知道会惹怒皇上,忙道,“不过是他们胡言,儿臣毫不知情。”

    “你不知情?你不知道会有这么多人给你上折子?那么多百姓聚集抗议现太子?”

    “那是百姓自发的,儿臣……”

    “自发的?他们怎么不自发支持恒王啊?!”皇上恼,“说什么民心所向,哼,要是哪天民心让你当皇帝,你是不是还要集结群臣逼朕退位啊!”

    大皇子才知龙颜大怒,惶恐的跪下,“儿臣不敢!”

    “不敢,有什么不敢,连朕赐给太子的东西你都敢拿,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一定是有人陷害儿臣,儿臣什么都不知道,更没有集结什么百姓。”

    “这会儿倒推得干干净净,外面是别人陷害,难道这衣服也是别人逼你穿的?勾结大臣,结党营私,这些奏折就是证据,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皇上一把将奏折甩到大皇子脚下,有些打开的,大皇子一瞧,并非自己的人,心下就已经大叫不妙了,恒王多次让他提防、提防,他竟如此大意。

    大皇子跪地哀嚎,“儿臣冤枉!”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说冤枉?”皇上恼道,“来人,将大皇子的冰丝马甲脱去!”

    “是。”太监们上前,大皇子也不敢挣扎,任他们脱去后,诚惶诚恐道,“儿臣一时糊涂,不该拿太子的东西,只是想借来穿穿,并无其他想法。”

    皇上并不理会他,而是传召了两名官员,纷纷道是得大皇子之令,才传出的改立太子消息。

    “你们胡说,不是我,我没有做过,连你们叫什么我都不知道!”

    “大皇子忘呢?您说就是不相熟才好!”两官员死咬不放。

    皇上已经坐不住了,在书桌后来回走着,大皇子战战兢兢的跪着,如果这一切皇上都认为是他所为的话,勾结大臣逼皇上改立太子,那可是重罪啊!

    原以为一切是助他顺利登上太子之位,岂料逼得太狠惹怒了皇上。

    如今局势,虽然萧君奕没有官复原职,但十皇子已为太子,皇后一党也是名正言顺且赢面极大,若大皇子没落,那整个后宫、朝廷,恐怕无以与皇后、太子相争了。

    皇上已是在大发雷霆,可是,并没有下令将大皇子怎样。今天所到的也都是皇上亲信重臣,架势看来也不像是想将事情扩大化。

    但是,不管怎么样,对大皇子处置少不了,而此时,自己正是需要大皇子的时候。

    萧玄钰冷眼旁观了许久,才开口道,“一切并非大哥所为,还请父皇明察。”

    皇上脱口道,“你还敢替他求情,不是他所为,难道是你?”

    “正是儿臣!”

    大皇子一听就恼了,“五弟,我待你不薄啊,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皇上也是脸色一变,目光投向萧玄钰,只听他说,“此事也是他们会错了意,我只是胡口说了句十皇子年幼,要当个好太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大哥自幼长在父皇身边,深得父皇喜爱,且脾性也和父皇相近,或许更适合协助父皇辅政,也可去协助太子。我不过这样说了,他们就以讹传讹,越说越乱,到最后,就成了父皇听到的这样。儿臣以为,里面定有人捣鬼,若不然,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怎将大哥逼到这个田地,父皇最了解大哥的,他单纯孝顺,心思简单,怎么可能干出这样的事。”

    “大皇子是什么样的人,朕清楚得很,可你恒王是什么样的人,朕就不知道了!”皇上心情很是不好,斥责道,“谁适合谁不适合,其是旁人可以随便议论的?更何况,你身为皇子更要严于律己,岂能这样信口开河,这次因为你一句随口的话,惹出这么大麻烦,你说怎么办?”

    “谣言就是谣言,只要不予理会,时间会让它不攻自破。至于儿臣给大皇子照成的不良影响,儿臣为此,甘愿受罚。”

    “你以为什么事都凭你一句‘甘愿受罚’就可以抹去的吗?”皇上恼怒,“你说有人故意捣鬼,你倒是说说看,是谁啊!”

    不等萧玄钰说,大皇子就道,“萧君奕,一定是萧君奕。”

    “胡闹,自己做错事不老实待着,你还敢诬陷别人!”皇上怒斥,大皇子立即闭口不言。

    萧玄钰恭敬道,“儿臣也不知道,一切只是猜测。”此刻指名道姓的说是谁,绝非明智之举,搞不好弄个诬赖别人的罪名。

    皇上忽地不说话,走下来,在大皇子跟前走来走去,但目光一直停留在萧玄钰头上,许久,才忍不住道,“听说恒王最近去康寿宫特别勤啊!”

    “是,儿臣去看皇祖母。”

    曾经,皇上很是忌惮张家,后来延伸到提防太后、淑妃,最后就是他恒王了。他们这些人的身体里,都流着张家的血,即使是恒王,也有一半血液来自张家。

    萧玄钰深知皇上之心,然而与太后联系是必不可少的重要环节,就算皇上怀疑,也没有办法,他们必须如此,更何况皇上也抓不到什么把柄。孙儿看祖母,不是件很平常的事么。

    那一日,皇上沉默了许久许久,终是瞪着两个儿子,不知如何是好。

    有大臣替二人求情,言恒王所言非虚,太子是年幼,确实需要大皇子协助。皇上没有吭声,其实众人心里皆清楚,太子是个敏感的词,皇上年事已高,对那些不确定的因素如恒王、大皇子,乃至萧君奕,心里都是充满了不安和提防,而太子十皇子就不同了,他只是个孩子,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最后给他二人的惩罚,大皇子私穿太子之物,无尊卑之分,无恭敬之心,罚其将冰丝马甲归还太子宫,且受杖责二十,略施惩戒。

    至于恒王,念及身残不予杖责,但其辅政无作为,且还口没遮拦险些酿成大祸,此后停歇一切职务,暂不需要辅政,安心养腿,彻底悔过。

    与他们而言,一天不在皇帝身边,无从得到最准确的消息,天就仿若塌了一般。如今恒王也和被革职了一般,成了闲散王爷,如此,连萧君奕还不如,至少对方还是太子武师,可光明正大出入皇宫。

    而自己,哪怕简简单单去拜见自己的皇祖母,都会让皇上怀疑。

    天子之心,深不可测,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