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个妻子要逃婚:代嫁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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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只有你

    “人证?”

    “是,父皇,这位证人每日伺候恒王,但一心向着父皇、忠于朝廷。”说着,点名道,“若梅!将你在恒王府听到的看到的,都说与父皇听听。”

    所有人的目光唰唰的投向若梅,连晟亦是脸色大变,他怎么也没想到,恒王身边的若梅竟是奸细。更没想到,萧君奕都回府了,为什么无双还在这里,她的目的是……

    若梅跪在人群里,恭敬道:“奴婢每日伺候恒王,他并不甘如闲人一般,赏花玩乐,反而积极的结交权贵,夜半时有当朝大人入府,他们在书房密谈,总是将奴婢支开。”

    居然信口胡说!

    无双心中涌起无名火,却不敢起身维护恒王。不仅仅因为人微言轻,她梗怕一抬头,皇上那锐利的眼睛认出她来。

    从始至终,她都是卑微的跪着,额头贴着地面。

    皇上脸上的表情风云聚变,萧玄宏胸有成竹。萧玄钰依旧不求饶不害怕,风轻云淡,仿若事不关己。

    “恒王偷偷做了龙袍,藏于府中,只是避着奴婢,奴婢也不知道藏在哪里。他也并非外界传闻唐洋尊敬您。反而常说皇上偏心,宠爱十皇子,却将他弃之不理。还说兰妃娘娘是妖孽,是祸水。若非她,您也不会受蛊惑,更不可能将淑妃娘娘打入冷宫,还说……”

    “够了!”

    皇上勃然大怒,生平最厌恶有人指责兰妃,这恒王居然和他母妃一样,死不悔改!

    若梅道:“皇上,奴婢还没说完!”

    萧玄宏讥讽道:“这么多罪行,竟还没说完。五弟,看来大哥和父皇并没有错怪你,如此忤逆、顽劣、不孝、不忠,你可知错?”

    “恒王是有错,他错就错在一心只为皇上想,为梁国想,从未想过他自己。哪怕今日大皇子如此咄咄相逼手足相残,他都不曾埋怨您一句,诋毁您半句。”若梅突然话锋一转。

    萧玄宏始料不及:“是他有错在先,本殿下行得正坐得直,有什么轮到他抱怨诋毁的?”

    “当真如此吗?那为何大皇子您要教奴婢说以上的话?让奴婢去欺骗皇上,陷害恒王?”

    “你疯了吧,胡说什么!”萧玄宏怒不可遏,怎么也没想到若梅会倒戈。

    若梅不惧萧玄宏的怒火,跪爬到皇上脚下,字字涕泪道:“请皇上明察,奴婢受大皇子胁迫,不得不留在恒王身边,监视他,陷害他。方才的话,都是大皇子要求奴婢这么说的,他说只要我照他说的做,挤垮恒王,将来他登基,就让我做皇后。”

    萧玄宏一把拽开若梅,两巴掌狠狠扇了过来:“你这贱人,瞎说什么?我何曾许诺你这些,又什么时候见过你,我们根本就不认识!”

    脸颊火辣辣的痛,若梅嘴角立即有了血丝,她望着萧玄宏,仿若望着陌生人一般,目光冰冷充满怨恨。

    对方终究比她狠,没有一丝愧疚。

    “大皇子说话真是前后矛盾,刚才不是您指出奴婢是证人的么,怎么一会儿就不认识呢?”

    若梅冷笑,萧玄宏无言以对,她又卑微的扯着皇帝的衣角,哀求道:“皇上,奴婢知错了,不该鬼迷心窍,请您饶了奴婢这一次,求您呢,皇上,饶了奴婢吧……”

    “饶你?”皇上阴沉着脸,“你一会儿陷害恒王,一会儿又说大皇子主使,这样善变胡言,让朕怎么信你?饶你?”

    “皇上若不信,可以去大皇子府上查,龙袍本是他交给奴婢用来陷害恒王的。可就算给奴婢一百个胆,奴婢也不敢欺瞒皇上啊。奴婢并没有拿走龙袍,仍旧放在大皇子的后院。皇上若不信,可派人去查。”

    “什么?”萧玄宏震惊失色。

    皇上示意,刚才搜查恒王府的人,又立即改道去了大皇子府。大皇子继续留在恒王府,等候搜查消息。

    “父皇,你不要听这贱人的话,她一定是受了恒王蛊惑,他们……”

    “你给朕闭嘴!”萧玄宏一开口,就被皇上呵斥住,他冷冷扫了若梅一眼,“就算你所言非虚,一切大皇子所为,你又为何要弃暗投明?”

    “因为奴婢同情恒王。”

    “同情?”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竟沦落到让下人同情,皇上的心莫名的觉得难过。

    若梅继续说:“王爷双腿残废,每日除了赏花练字,什么都做不了。他心中苦闷,却也从未埋怨过别人,对下人也是极好的,这样仁善宽厚又可怜的人,奴婢实在不忍心再雪上加霜。恒王不仅尊敬您,更是崇拜您。若不信,您可以去王爷书房看看,那里全是您的字。他说自己的字太过阴柔,只有皇上的字才算字,不仅苍劲有力,而且大气华美。”

    这番话皇上很受用,脸色缓和了点,命身边的太监去书房看看。

    果不然,一会儿就拿了好几张纸出来,皇上接过来,细细看了会儿,赞道:“不错、不错,倒还有几分相似!”

    “父皇的字如游龙飞天,飘逸又霸气,儿臣愚昧,学不来,只能写成这个样子,侮了父皇的字,父皇勿怪才是。”

    “这练字和你抚琴一样,要看心境的。你现在就很好,不焦不躁很是平和。”皇上看着纸上的诗,都是田园山水的,读过不觉心旷神怡。

    气氛轻松了一点,皇上继续看恒王写的诗。才发现,这儿子竟与过去大有不同,如今是心如止水,诗中处处透着归隐田园之心。

    这样的人,又怎会有异心谋反?

    更何况,他还是个……废人。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搜查士兵去而复返,个个诚惶诚恐,将搜出的龙袍放在桌上。

    皇上看诗的兴致顿时就没了,一把拍到桌上,大怒:“大皇子,你还有什么话说!”

    萧玄宏自知大祸临头,跪在地上,却拒不承认:“父皇,您要相信儿臣,儿臣对您的心日月可鉴,这一定是恒王的阴谋,是他陷害我的,是他,父皇……”

    “还不承认!平日里跋扈嚣张无礼狂妄,朕念你母亲去世得早,缺乏管教,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岂料你不知适可而止,竟做出此生残害手足的龌龊事,这让朕如何轻饶!来人……”皇上正在气头上,竟脱口而出,“将大皇子打入死牢!”

    “父皇!”萧玄宏吓得脸色剧变,终于知道怕了,哀求道:“儿臣知道错了,求父皇饶儿臣一命。”

    打入死牢,就算不死,也是终身囚禁!

    在场之人皆是一惊,大皇子生母在世时,皇上就宠爱有加,故对大皇子向来宠溺。此番,竟下了杀令,到底是杀一儆百,还是另一种试探?

    萧玄宏苦苦哀求,皇上置之不理,别过脸看着天空,尽是失望悲痛之色。

    须臾,萧玄钰开口求情:“大哥在父皇身边长大,自小又没了母亲,很是孤苦。此番也只是一时糊涂,还请父皇再给他一次机会,儿臣想,经过此事,大哥一定会痛改前非的。”

    连晟也跪地求情,皇帝诧异的看着他们俩,尤其是恒王,道:“他如此对你,你不生气?”

    “儿臣绝非圣贤,遇到这种事,当然也会气愤。可生气之余,细想或许是自己平日不够友善,才让大哥心有成见,并非大哥一人之错,还请父皇原谅我们。”

    恒王既已开口求情,在场之人无不跪地替大皇子求饶,皇上的怒火也消了些,看着桌上的龙袍,依旧失望透顶:“大皇子,你看看别人是怎么对你的,你又是怎么待人家的。长兄如父,你做到了吗?这次朕对你太失望了,如此心狠手辣、残害胞弟那还了得!念及恒王替你求情,死罪就免了,回府自己闭门思过吧,没有朕的允许,不得踏出府门一步!”

    同样是囚禁,不过是换了个更舒服的地方。

    萧玄宏恨得咬牙切齿,却不得不装作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

    “回宫!”

    皇上心烦意乱,不管结局怎样,都让他难受,毕竟都是自己的儿子。他们的争斗,最受伤害的是他们的父亲!

    随着皇上的离去,连晟及众人也撤离出了恒王府。

    一切似乎雨过天晴,无双彻底被他们弄糊涂了。这若梅,到底是谁的人?如此一想,才发现若梅仍在府上,皇上竟忘了处治她。

    萧玄钰仍是趴在地上,无双和下人们忙将他扶了起来,只见他额头破皮出血了,无双连忙去房间里拿药。

    回来时,下人已然散去,萧玄钰坐在轮椅上,一脸平静的看着地上散落的纸张。那上面山山水水的诗句,很是美好,可身在京都,风云聚变,谁也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在哪里。

    “王爷!”无双蹲在他身边,“您受伤了,奴才给您擦点药。”

    萧玄钰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注视着无双,她有些心虚,抹药的时候微微颔首,不想弄疼了他。

    “对不起……对不起……”

    无双忙道歉,萧玄钰却忽而握住她的手:“十四,我身边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