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瘦王妃卿可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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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柒七章 同生同死

    柳吹绵与柳吹烟的关系虽不像是亲姊妹那般的亲近,但平日里至少也算得上和气,柳吹绵是没有料到她对自己的怨恨竟会有这么深。

    柳吹烟手握着匕首,步步紧逼的逼向柳吹绵,嘴里还森冷的喊着:“柳吹绵!现在说什么都迟了!你去死吧!”

    舒清被柳吹烟这一声尖锐的呐喊给吓到了,情不自禁的便低呼了出声:“啊!”

    柳吹绵与柳吹烟却似乎并没有发现她,仍旧在紧张的对峙着。

    柳吹烟恨透了柳吹绵,自然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去刺杀她,几度之间,那锋利的刀刃都快要刺到了柳吹绵的喉咙。

    柳吹绵此前学过一些简单的拳脚功夫,所以面对着柳吹烟这失控的刀法,倒也是应付自如。

    “烟儿!你我同是一家人,姐姐相信你只是一时糊涂!你若再不收手的话,就休怪姐姐我对你不客气了!”纵然是在这般紧急的情形之下,柳吹绵还是一如既往的镇定自如,这等风骨,并非是寻常女子能够做到的。

    柳吹烟根本就不听劝解:“不,我不需要你假惺惺,也不需要你对我客气!就算是要死,我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说着,柳吹烟又大汉一声,卯足了劲儿冲向了柳吹绵。

    舒清伏在那巨树之后是进退两难,这一场恶战,她是帮也不好,不帮也不好。这本是柳家两姐妹之间的恩怨,哪里容得她一个外人插手?可若是袖手旁观的话,二者之间必有一伤。

    挣扎之间,舒清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日她收到的纸条会不会就是柳吹烟或者柳吹绵刻意引导的?

    可是……她们为什么要将自己给引上山来,让自己看到这一幕呢?

    就在舒清举棋不定,困惑不已的时候,二里亭外又传来了一道尖利的呼声。

    舒清一抬起头来,又只见柳吹烟手中的刀在柳吹绵的反抗之下不慎刺中了她自己的手臂之上,柳吹烟吃了痛,脚步不稳的便退到了山崖之上。

    山崖之上有着许多零散的碎石,柳吹烟一脚踩在了那些碎石之上,顷刻之间身子一斜便坠落了崖底。

    “烟儿!”柳吹绵急急的向前冲了几步,想要去救柳吹烟,可柳吹烟已是化作了一缕云烟,随风飘散了。

    空旷的山谷里一时只回荡着柳吹绵和柳吹烟重叠的叫声。

    舒清早已被这一幕给吓傻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腿僵硬,浑身冰凉,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她长这么大来,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用这种方式死在她的面前——这山崖少说也有几百丈之高,柳吹烟这一摔,只怕是要粉身碎骨了。

    此情此景,只让舒清惴惴不安。

    眼看着柳吹绵还兀自伏在那山崖之上,舒清赶紧趁着自己还清醒的时候从地上爬了起来,三两步就抄着小路向山下跑去。

    她跑得匆忙,就连自己随身的玉佩被一旁的树枝给钩住了也浑然不知,直到后来她回到了府上,才发现自己的玉佩丢失了,这才有了后来她屡屡去二里亭的事情,没想到,在莫温顾的眼里,这却成了她杀死柳吹烟的把柄。

    回忆完这一连串的意外之后,舒清也有些累了,也顾不得地牢之中阴冷肮脏,靠着墙壁便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之时,却已是夜里头了。

    地牢里只燃着一支惨淡昏暗的蜡烛,幽幽的烛光把这牢笼映照得宛若是炼狱一般。

    舒清是被人给唤醒的,昏昏沉沉的睁开眼,就只见雪环和雪珮不知何时已经跪坐在了她的跟前,心急如焚的摇晃着她的身体。

    “娘娘!”

    “娘娘,你总算醒了!您一直在高温不退,真是吓死奴婢了呢。”

    雪珮和雪环见她苏醒,纷纷对视了一眼,松了一大口气。

    舒清勉强定了定神,双目浑浊的扫视着她们,旋即苦笑道:“娘娘?我已经不再是什么娘娘了,我现在不过是一个罪大恶极的犯妇。”

    “娘娘……别这么说。”雪环听了,只觉得心里酸酸的,颇有些不是滋味。

    雪珮也道:“是啊,娘娘,您是被冤枉的,总有一日会沉冤得雪的。娘娘……您为什么要把这罪名给冒认下来呢?”

    听到舒清已经亲口认了罪的那一刻,雪环与雪珮都非常着急,为此还在莫温顾的跟前央求了很久,可是无论她们怎么哀求,莫温顾都没有半分的动容。

    舒清淡淡的抿着薄唇,什么也没有解释,只反问道:“你们怎会在此处?”

    她分明记得莫温顾与牢头说了,不许任何人来探监,雪环与雪珮本是该在王府里的,此刻又怎会在地牢中呢?

    舒清仔细的看了看,二人还是有备而来的,一人挎着包袱,一人则是拎着食盒。

    二人闻言,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舒清则是急了,伸手推了二人一把,急切的道:“你们快走,王爷下了令,不需任何人来探监,若是一会儿被牢头看到就麻烦了。”

    “娘娘不必担心,牢头不会将奴婢赶走的。”雪环道。

    “因为从今日开始,奴婢将会与娘娘一同住在这监狱之中。”雪珮说着,已经自觉的将随身带来的干净褥子铺在了地上。

    舒清好奇的扫视着二人:“这是怎么回事?”

    在舒清的审视之下,雪珮只好将实情吐露了出来:“奴婢与雪环本是要来探监的,谁料牢头说在案件决判之前一概人等不得探监,无奈之下,奴婢只得自称是您的帮凶,这才得以进得地牢中来。”

    “是啊,奴婢是您的人,生生死死都要与您在一起。”雪环说罢,话锋一转,语气轻快的道,“仔细看来,这地方也不错,足够我们三人住了呢,且这牢中还有免费的饭菜吃,比起王府也是绰绰有余嘛!”

    听闻此言,舒清的双眸逐渐泛起了一丝通红:“你们……这又是何苦呢?”

    就连丫鬟也如此重情,可唯独只有莫温顾,自始至终都只视她为草芥……